《》章 節目錄 XC II 信仰 文 / BC鬼
對啊，難道他連僱傭大型傭兵團的錢也沒有嘛，如果這個人如他所說曾經是個大商人的話。弗蘭克林不禁細細思考起來。
「我確實僱傭了一個大型傭兵團，禿狼。你們應該聽過這個名字吧？可這群該死的傢伙不僅要價頗高，還無比卑鄙。他們竟然直接和那幫強盜串通，將我們賣給他們做奴隸。如果不是我老了一點，不太有威脅力的話，早被他們殺了。」
弗蘭克林驚訝地說道：「太可憐了。我聽說過禿狼傭兵團，那是一個無比有名的傭兵團！沒想到他們這麼卑劣。」
「我也認為漂亮的鳥兒會更愛惜羽毛，可他們卻沒有，這也使我驚奇。是我決策失誤，讓我的團隊落入這步田地。但我想只要我還活著，我就能東山在起。這位先生，我看你也是個商人，想必能理解我這個老頭子吧。」
「強森先生，您的不屈的精神讓我佩服。薩利，我們帶上他吧，看在我的份上。」
凱莉冷漠地說道：「我跟你說過不要給我添麻煩。多一個人，食物怎麼辦，路上我還得負責他的安全，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可是……」
「他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商人都巧舌如簧，當然你這個笨蛋除外。有時候你真得學會怎麼辨別謊言。」凱莉居高臨下地看著強森說道。
「你說得很對。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就算沒有酬金，我也不能放著同是商人的這位老人不管。既然我們能夠救一個人，為什麼不救呢？薩利，求你了，我會多付一些報酬給你的！」
「你的善良真讓我感到可笑。」凱莉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冷笑：「好吧，如果你願意將你的馬讓給這個可憐人，把你的那一份食物分給他的話，我倒沒有意見。不過我得提醒你，杜鵑鳥是怎麼佔住別人的鳥巢的。」
「當然。太謝謝你了薩利。雖然你嘴巴像冰刀子，但實際上心裡面比壁爐還要暖和。」弗蘭克林往前坐了坐。「洛，再往前移一點。強森先生，你坐後面，不好意思，得委屈你一下了。」
「不委屈。太感謝你了。這位善良的先生。看來也門神仍然眷顧著我。」
強森喘了口氣，用力抓著馬韁，但怎麼用力也無法上來。洛拉了他一把，將他拉到馬上。強森氣喘吁吁。差點摔下馬背。
「小心點，老頭子。」洛將他扯了回來。
「謝謝你，年輕人。」
凱莉一甩韁繩。胯下的馬匹便風一般地疾馳而去。牛奶緊緊抓住凱莉的皮帶，身上的鎧甲因為顛簸而發出丁匡的響聲。扎克跟在一邊，優雅地奔馳著，銀白色的狼毛在空中飛舞。
「等等我。」看到凱莉先走了，弗蘭克林連忙跟上。可他雖然學過馬術。但並不精通，加上馬背上又背著三個人，根本跑不起來，很快就被凱莉甩在了背後。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凱莉先將馬停了下來。等她用打火石點燃篝火以後，弗蘭克林也差不多到了。這次凱莉吸取了教訓。先用化沙為石的卷軸鞏固了地面，即使下面藏著什麼人，也會被這個魔法困死在地裡。
凱莉叫牛奶和扎克守在篝火邊，這樣有什麼事也能有精神通訊來通知她。凱莉獨自去狩獵了。荒原還沒有入冬，動物也很多。很快凱莉就用弓箭獵到了兩隻鹿和一隻獾。
精神力鎖定在什麼時候都非常好用，無論是預警還是鎖定獵物，讓凱莉就像天生的遊俠一樣敏銳。
凱莉把鹿和獾扔給牛奶，牛奶就忙碌了起來。篝火旁，乾枯的樹枝燒得劈啪作響，零碎的火星隨著煙一直升入天空，升入黑如幕布的星空裡。那裡就是傳說中的星界，主物質界和眾神居住的場所中間的界面。
她曾經在那裡生活。那裡不僅有無數物質界看也看不到的強者，還有無數的財寶和豐富的資源。當然，各種力量強大的巨獸也為數不少。
在那裡，傳奇只是最為下位的一種。各個大陸的英雄，強者，在那裡就如螞蟻一樣數也數不過來。最強的人君臨金字塔頂端，力量足以與神匹敵，他們甚至將星界一分為三，建立了自己的帝國。
他們獨掌星辰之力，手下有數不勝數的半神、傳奇。他們因為掌管法則，而長生不老。在星界，他們就是規則，他們就是王權。
但他們離神卻仍然遙遠，就算眾神因為諸神之戰而四散隕落，只要他們的神格沒有破滅，就仍能轉生復職。而凡人無論再怎麼強大，只要神格的位階沒有空出來，他們就無法轉變成神。
凱莉能夠理解他們。就像物質界的財富權力對於傳奇一樣，星界的財富權力對於他們也毫無價值。到了那個境界，點燃神火就成了他們永世的追求。不過成為神談何容易，除非你能找到一個神的轉生，然後剝奪他的神格。
但是世間沒有任何一個方法可以剝奪掉神的神格。因為所有神的神格都是天生的。即使是最為長壽的遠古巨獸，也沒有看過從古至今，有哪個神邸移了位。他們從來就沒有從神的寶座上下來過，除了因為轉生更名改姓。
凱莉眨了眨眼睛。她自然也有媲美星界之主的野心，她熱愛力量，讚美力量。實力對於任何人都是一切。但她也知道凡事都要腳踏實地，屠龍勇士也是從一名普通的戰士長成的。
既然已經從傳奇境界跌落，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升階。對白魔法師她也有一定瞭解了，再走一次同樣的道路，凱莉保證自己能走得更快更好。比起真正的菜鳥，她起馬多了一些經驗。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那麼快踏入星界了，等到她有了足夠的實力賺取籌碼，一定會再回到星界取回那樣東西。
「薩利，薩利！」弗蘭克林喊道
凱莉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怎麼了？」
「肉烤熟了，開始吃吧。」弗蘭克林指了指烤得焦黃的鹿，「你怎麼了，有心事嗎。剛才好像在發呆。」
「沒什麼。」凱莉用匕首取了一些肉，用鹿皮光滑的那一面當做盤子。就著吃。鹿肉的鹽度適中，烤得吱吱流油，非常美味。弗蘭克林他們第一次吃到牛奶做的鹿，嘗了一口，就埋頭大吃起來。
凱莉劇烈運動了一天。也要補充體力，不太客氣地大嚼起來。這不是學院，而且她也不用扮演貴族千金的角色，自然不用再顧忌形象。吃到滿嘴都是油才停了下來。
「矮人先生的手藝真不錯啊！果然個子矮小就一定會做飯嗎？哦，對不起，矮人好像很討厭別人說他矮的吧。」弗蘭克林後知後覺地記起來。
牛奶畢竟不是真正的矮人。他搖了搖手，表示不計較。
強森吃得飽飽的，他靠著溫暖的篝火，說道：「話說回來，我年輕的時候也去過北地看過那裡的冰雪矮人呢。他們的頭髮和鬍子都是雪白的。腳掌上長滿白色的毛。他們的村子裡終年都點著鑄鐵的爐火，聽說他們的冷卻水都是用的冰川雪。我聽說矮人喜歡酒，就運了許多南方產的麥酒去換他們的鐵器，當時還因為語言不通差點打起來呢！」
「真的嗎？然後呢？」弗蘭克林非常有興趣，追著問道。
「後面真的是個很長的故事。我被矮人們抓了起來。投入了監獄，他們將我的行李扣押起來。結果有一個矮人士兵偷了一點酒來喝，你知道後來怎樣了嗎？他們醉了，一個接一個，整個城的矮人都醉了，我趁機溜了出去，當然帶著我能帶走的所有的矮人鐵器。」
「哇，真酷！」
「當時我比你大不了多少，那是我的一次冒險，精彩極了。我用賣矮人鐵器的錢發了財，然後我就又這麼冒了幾次險，成了一個大商人。」
「哦，再跟我說一說你的故事嘛！」
「想要多少有多少，我經歷過的故事連我也數不完。你看過雪怪嗎，臨冬將至時，他們會為了躲避寒冷，逃到人類的城市裡來。那些傢伙一個人可以殺掉一匹成年的冰原狼，我只遇過一次，不過也是最險的一次，我差點就沒命了。」
「可你現在還好好的。」
「當然，你聽故事的不會害怕，因為我還活著。但是親身經歷的我，在當時可不知道我到底會不會活下來。」強森嚴肅地說道。
「請接著說。」弗蘭克林遞過一杯水，強森潤了潤嗓子，繼續講到：「那時我在北地，做生意剛虧本，沒有路費回南方。但好在人還留著。一個好心的牧師曾經收過我的捐贈，在我最貧窮的時候，他收留了我。那天，我住在教堂的禮拜室裡，突然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一隻雪怪落在了我的面前。我雖然修習過一點自保的武技，但深知不是雪怪的對手，我看距離還遠，想要逃跑，沒想到它一下子就閃到了我的面前。」
弗蘭克林屏住呼吸，他幾乎能夠看到強森描繪的那副驚險萬分的畫面。強森繼續說道：「它的爪子一下就落了下來，我幾乎連害怕的時間也沒有。一瞬間，我真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結果我卻發現一個我的身上閃閃發光，是牧師的聖盾。」
「那個牧師救了你？」
「是的。後來聖騎士趕到，斬殺了那只雪怪。那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了。本來我並不是也門神的重視信徒，捐款也只是圖個心安。你知道，很多商人為了求平安，都會多多少少給教廷一點錢。自從那次被牧師大人救了以後，我就徹底皈依了也門神。」
「那位牧師大人一定是個很高尚的人。」弗蘭克林說道。
「那是一位真正的大人，不管心靈還是精神。他現在已經是紅衣主教了。」
「哦，是哪位大人？」
「大人的名諱叫路易，他在晉陞主教的時候被現任教皇賜予了聖字。」
「聖字，那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聽說六十年才出一位被賜予聖字的人。」
「是啊，那位大人一定會成為下一任教皇的。」強森遍佈鞭痕和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虔誠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