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LXXX VII 任務結束 文 / BC鬼
「撒切爾那該死的渾蛋！」
等撒切爾離開了祭祀房間，艾米麗大聲抱怨道。她不敢在撒切爾在的時候這麼說。
好不容易殺死了屍巫，卻被人截取了戰利品，這換做是誰也會覺得不高興的。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們也快點出去吧。」凱撒用劍撐著身體站起身來，墳墓的空氣呼吸久了，讓人也不舒服。
他們從洞穴裡走了出來，外面已經是白天了，久違的陽光從頭頂上照下來，驅散了墓地中的冰冷。凱莉看了看四周低矮的灌木，說道：「我們好像到了撒切爾森林的邊緣。」
「不要提那個名字！」艾米麗憤憤地說道。
凱撒拿出了指南針，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從這邊走。」
凱莉旋轉著指輪，她之所以把沒有寶石的額冠和喪失了魔法光輝的魔杖收起來，是覺得這兩件魔法裝備有些不尋常。按理來說，沒有人會在魔法額冠上鍍金，這讓她覺得有些違和感。
再說那間墳墓裡除了那本聖典以外也就只剩下屍巫身上的這兩件東西了，也不一定這兩件東西就像他們外表一樣是破爛。相反，很多的好東西為了避免被有心之人偷取，總會做一些偽裝的。
那本聖典放得太刻意了，讓凱莉有種違和的感覺。這種感覺單純是經驗豐富的冒險家一種第六感而已，沒有什麼根據。況且凱莉也沒有手段去確認那件聖典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神器了。
他們回到了學院裡，第一件事先是回宿舍睡覺。在墳墓裡和骨頭架子打了一夜，大家都累極了。
艾米麗不住在學院，而是住在王宮裡。她對撒切爾搶了聖典一事仍然憤憤不平。她躺在床上，悶悶不樂地睡不著覺。
「怎麼了，我的孩子，什麼事讓你這麼煩惱。」
她讓侍女退下，將陵墓裡發生的事告訴了她的父親，神聖王國的國王加薩爾。當然，關於該保守的秘密。她還是一個字也沒提及。
「我知道了，艾米麗。你先休息吧。」穿著紅色斗篷，頭上戴著金質皇冠的加薩爾說道。
「可是，父皇陛下！」
「好了，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艾米麗頓時噤聲，瑟縮在她柔軟的天鵝絨被子上。她還是頭一次被父親這樣吼：「那件神器本來應該是我們的……」
艾米麗相信那件神器一定會落在她手裡的。畢竟在場的人就她的身份最為尊貴。
「哎，傻孩子。父皇不是有意凶你的，乖，睡吧。」加薩爾拍了拍艾米麗的頭。和藹地說道。他輕輕走到門邊，熄滅了魔法燈：「晚安。」
「嗯，晚安。父皇。」
加薩爾一走出艾米麗的房間。眉頭就皺緊了起來。撒切爾是他們神聖王國唯一的傳奇職階的戰士。任何一位授勳的傳奇強者，對於該國來說都是用來震懾他國的武力標誌。所以即使是他，也不敢得罪撒切爾。
何況加薩爾還不是神聖王國的唯一統治者，在神權至上的神聖王國，他最多也就是教廷面前的傀儡而已。但這些讓他怎麼跟艾米麗說……
加薩爾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不過他馬上又整理好了情緒。他整了整衣服，讓僕人給他換上了一套特殊的平民衣物，架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往聖山的方向駛去。
他有義務將此事稟報教皇，他必須親自前去。撒切爾森林出現了第八本聖典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時的聖山上最為偏僻的一個角落。似乎聖光也不願為此照亮一樣，顯得比其他地方更荒涼和冰冷。黑暗是異端裁判長塔納托斯的偏好。他正在一片鐵籠和鐵荊棘下表情嚴肅地看著安東尼手上水晶所傳出的影像。
安東尼畢恭畢敬地彎著腰站在塔納托斯面前，裁判所的鞭子讓他領會到什麼叫做尊卑。水晶裡的圖像是被一種叫做情景再現的神術展現的，當然抽取記憶時可不怎麼舒適，但是塔納托斯可不會顧及實驗品的感受。
「撒切爾找的財寶就是這個，第八部聖典？」塔納托斯又看了一遍影像，自言自語地說道。
將安東尼派出去是他的主意，這幾個月中，安東尼把神種中的知識和力量都吸收得差不多，也是讓他做做實戰的時候了。熟悉了偽裝，以後要裝扮成聖子也容易得多。
教廷的情報網早就收集到了撒切爾四處搜尋寶物的消息，這個道貌岸然的傭兵團團長，暗地裡好像還和一些異端分子有來往。只是無法找到證據，只能讓他們在暗地中行動而已。
「你做得非常好，今天的鞭子就從五個增加到十個吧，還有五個是獎賞你的，哈哈哈哈！」
「謝謝，裁判長。」安東尼咬牙切齒地感謝道。
塔納托斯突然用手掌像鉗子一樣鉗住了安東尼的兩頰，瞪著他不服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就算你恨我，也不能在語氣中被我聽出來，明白嗎？瞧瞧你的眼神，一點偽裝也沒有，你知道為什麼我要給你一頂斗篷嗎，因為你的偽裝技巧完全不夠格！十五鞭！」
安東尼的眼神變得冷漠多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塔納托斯，說道：「謝謝，裁判長。」
「哼，勉強合格了。記住在這裡，就算你恨，也不能表現出來，這就是陰影的活法。」
塔納托斯把安東尼甩在地上。安東尼爬起來，臉上又紅又腫，但他沒有說話。他平靜地退下，讓自己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很快遠處就傳來了鞭撻的聲音。
塔納托斯聽到這聲音，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愉快地浮起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加薩爾抵達了聖山。他順著密道直接到了教皇的寢宮。當他稟報教皇時，教皇卻揚起了瞭然的笑容：「加薩爾，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時候的事？」加薩爾不由地問道。
「這個你無須操心。你對教廷很忠心，這很好。沒有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的，冕下。」加薩爾畢恭畢敬地向教皇行了一禮，向後屈膝著退下。教皇滿意地看著他卑微地從小門中退下，才對空無一人的後面說道：「我說了他會來的，對嗎，塔納托斯？」
「冕下，看來國王還忠於我們。」塔納托斯從暗門中走了出來，對教皇行了一禮，尊敬地說道。
「這是一件好事。他不像北地的國王，那個愚蠢的東西。既然以為我們代表聖光的憐憫是懦弱的表現嗎！」教皇重重地跺了跺手中的權杖。
「一切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冕下。」
「放任他們經營那個地下聯盟吧。只有觀望，才能釣出更多的魚。」
「他們真是膽大包天！這群瀆神者，難道忘了當初天使是怎麼滅絕掉罪惡之城的嗎？」
「也許他們是聽到了教廷衰弱的傳言。」教皇陰沉著臉，牧師和聖騎士的衰弱也是他心中的痛：「不過只要神子計劃成功的話，這些就不是問題了。」
「是的，冕下。那麼，第八部聖典是否要拿回來呢？」
「哼，這東西根本就是一個假貨。」
「假貨？」
「這估計是誰做的惡作劇吧，雖然它的氣息很強大，但也不過是神器的一件仿冒品而已。沒有必要為了一件仿冒品和傳奇強者過不去。」
「不過，撒切爾搶奪神器時，可是認為這是聖典的。」塔納托斯提醒道。
「他們這些傳奇，總不把教廷放在眼裡……」
安東尼結束了鞭刑，靜靜地躺在自己窄小的床裡。比起貧民窟那經常餓肚子的生活，這裡雖然有時會受一些皮肉之苦，但該有的食物還是從沒間斷過。
安東尼翻了個身，無法入眠。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個睡不著覺的夜晚了。神種的力量還在折磨著他，他並沒有和神種完全融合，這奇怪的造物無時不刻在排斥著他的身體。
和他一起來的聖子聖女大多死了，剩下的一些還沒有從和神種融合的痛苦中回過神來。如果不是他從小忍痛能力就比別人強一些的話，早在第一關就死掉了。
記得負責訓練他的老瘋子說過，他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大人物的。這也算是成為了大人物嗎？老瘋子，害死你的這幫神棍，現在開始折磨我了，他們一點都沒有變化。
從見到聖路易第一天起，安東尼就不認為自己交上了好運。他從來沒有認為命運眷戀他過。
如果真的有神，他的父母怎麼會拋下他。如果真的有神，撫養他長大的老瘋子怎麼會因為看不起病而死掉。
那群勢利的牧師，他總有一天，要將他們全部殺掉。
安東尼捏緊了拳頭，無邊的仇恨像海洋一樣漫過他的心靈，但他的臉卻波瀾不驚。塔納托斯教給他的偽裝，他已經掌握了。
安東尼用被子罩住身子，小聲地喊道：
「提安。」
「我在這。」小小的綠色精靈顯出形來，安靜地漂浮到安東尼的身邊。他身上的光亮就像希望一樣，照亮了安東尼身邊無盡的黑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