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沒有記憶的身體 文 / 小嘿大大

    陰暗的房間內，沒有任何裝飾的傢俱物品，空蕩蕩陰沉沉。

    「小鴨哥哥……」站在門外對著空蕩的房間，毫無目標的喊了一聲，房間像無底的黑洞，吞沒了我的聲音，沒有給我任何回應。

    琅大將軍輕輕拍拍我的頭，聲音沙啞地說：「不要說話，不要嚇到他……」

    不要嚇到他？嚇到他？我心一陣緊縮，小鴨果然醒了，為什麼琅大將軍要隱瞞？

    琅大將軍抬腳，一步跨進房間……

    眉頭打上深深地結，抬著頭看著他，這個滄桑的男人到底隱瞞了什麼？小鴨到底怎麼了？

    進門，房間內打掃地一塵不染。琅大將軍走在我前面，帶著我朝房間裡的角落走去。

    「琅奇在這裡。」琅大將軍停下腳步。

    在哪？牆角邊，一塊灰色的布把一個像是大方形的東西緊緊地掩蓋起來，除了這個，什麼都沒有。

    「在哪裡？」不要是那樣，不要是那樣……不要是我想的那樣，小鴨不要在眼前這個被布遮蓋著的東西裡面。心越來越痛……

    琅大將軍，伸手抓住布的一角，遲疑了一下，後又毅然決然地把灰布扯下來。

    我看著灰布的四角在半空翩翩，我看到灰布內點點的血跡，我看到灰布落地後，牆角落的鐵桿，我看到一道道鐵桿形成的鐵欄……

    「小鴨……」我腦子裡「轟」一聲巨響，整個人撲到鐵籠前，雙手緊緊抓住鐵桿，對著鐵籠內失聲叫道。

    這時，鐵籠裡捲縮成一團的人，抬起頭，用空洞洞的眼神看著我。突然琅家小鴨又猛然一躍朝我撲上來。我看到他撲上來，張牙舞爪，像只發狂了的野獸，心中一陣陣絞痛沒有停……我的小鴨怎麼了……

    「小丫頭小心！」琅大將軍驀然抓住我的衣領向後拉，把我拉離鐵欄。與此同時，小鴨整個身體撞擊到鐵欄上，「彭」一聲巨響，鐵籠劇烈地晃動。

    「大將軍……小鴨怎麼會這樣。」我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夾雜著琅家小鴨野獸般的低吼聲在房間內同時響起。

    「他……」琅大將軍瞬間淚雨傾盆。

    大鐵籠欄內的小鴨，全身血跡斑斑，本清秀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光彩，那雙明亮得像太陽的眼睛，現已空洞得容不下陽光了……小鴨！是醒了，但是他這是怎麼了？「他是怎麼了？」我對著琅大將軍大聲地吼叫著。

    「彭彭彭……」眼前小鴨不斷地用身體撞擊著鐵籠，一隻手伸出鐵鐵籠，朝著我伸縮著五指，像野獸一樣地疾抓，嘴裡低吼著：「殺！殺了他。」

    「他……」

    「他怎麼了？」我抬起頭怒視著琅大將軍。

    「被完全控制了……」琅大將軍哽咽地說道。

    完全控制？什麼意思？

    腦子裡一片混亂？小鴨這是怎麼了？小鴨這是怎麼了？

    琅大將軍在鐵籠旁邊蹲下，避開小鴨不安分的手，近距離地看著小鴨。這是他的兒子啊！把自己的兒子鎖在這裡也是被逼無奈啊……琅大將軍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琅家小鴨傷痕纍纍的手痛哭出了聲。

    ……

    ……

    從將軍府出來後，我坐著將軍家的馬車回艷花樓。

    如果我到下輩子穿越了，也不回忘記灰布下，鐵籠裡琅家小鴨那捲曲著身體，那孤單的身影，不會忘記小鴨抬頭看著我那沒有靈魂的眼神。用琅大將軍的話說就是，小鴨現在已經是委國人的傀儡。深中了委國人下的屍蠱，又撞傷了頭失去了記憶，沒有記憶的身體就只是一個空洞洞的容器，一個提線木偶。

    不知道委國小竹筍是用什麼辦法在委國那麼遠的地方給琅家小鴨這個空洞洞的容器，灌輸那麼恐怖的殺人念頭——殺！殺了皇帝，曜炎！這個時代還真有邪術啊！委國從古至今還真是一個詭異的國家。

    嗯！太子爺還是沒有殺了小竹筍呢……不知道是下不了手還是沒有機會，難道這堂堂的大良國的皇帝殺一個人就那麼難嗎？

    若是這樣子的琅家小鴨，倒希望他不會醒來，永遠沉睡。至少沉睡著的他，是安全的……嘴裡不會說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殺!殺了皇帝，曜炎。」琅大將軍再三交代，我不能把小鴨醒的事告訴太子爺，若是太子爺知道了琅家小鴨變成這樣子，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琅大將軍是在擔心皇上會擔心小鴨的病呢？還是在害怕皇上會對小鴨不利……畢竟琅大將軍也是親眼看著太子逼平底鍋皇帝下位……親生父親也不過如此，只是一起長大的玩伴那算得了什麼呢？

    想起琅大將軍嚎哭著講著太子登基那天的事。

    參加好皇上的夜宴後，大將軍回到家裡，看到的是血濺滿地，家奴死的死，傷的傷，而自己的兒子躺在血泊中，眼神空洞。一切來得那麼突然……假如是我……我也會痛苦地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