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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84見生死夫妻交心 文 / 硃砂

    八月十五本來是個團圓的節日,但因入秋後皇帝的病越發的重了,今年宮內的團圓賞月宴再次取消,綺年倒用不著入宮了。不過郡王府裡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昀郡王雖然給三個兒子都分了家,但畢竟也是無奈之舉,如今看著府裡空蕩蕩的,心裡如何會好受?正好綺年又挺了個大肚子,乾脆就免了這節宴,讓各院自己過節,本人則躲到外頭書房裡去了。

    這倒省了綺年的事兒。如今肚子漸大,每天還要騰出一定的時間帶品姐兒玩,管家理事,照顧趙燕恆,也很辛苦,樂得少一事。

    過節,最開心的永遠是小孩子。品姐兒前幾天就非要去小廚房看廚娘做月餅,嚇得廚娘一頭汗,生怕燙著燒著小主子,最後還是綺年出了主意,弄了些面和餡料出來在自己房裡做,還讓品姐兒也玩了半天的面,這才罷休。

    這年頭的月餅餡子樣數其實也不少,什麼豆沙棗泥桂花松瓤,十分豐富。綺年莊子上的玫瑰花如今已經有穩定產量了,開發出了玫瑰酒玫瑰醬玫瑰茶等幾種食品,正在慢慢推銷,綺年就弄了些玫瑰醬來作了月餅,倒是頗得好評。

    「想什麼呢?」綺年看看執著酒杯出神的趙燕恆,「既是過節,那些煩心事能扔下就扔下,扔不下就說出來聽聽,總比你一個人悶在心裡好。」

    趙燕恆回過神來:「你這會兒有身孕,說出來讓你煩心做什麼,何況也還不是什麼確定的事兒。」

    「我現在已經在煩心了。」綺年白他一眼,「快說出來吧,聽了我還安心點兒。再說了,知道得多些,萬一有點什麼事,我也好想辦法應對不是?」

    趙燕恆笑笑,看看周圍丫鬟們都識相地站在稍遠處,品姐兒又在桂花樹底下玩得正開心,便低聲道:「齊王那邊有動靜。」

    「什麼動靜?要謀反麼?」綺年心裡頓時一繃。就覺得齊王一黨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但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麼?

    「已經遞折子要回京侍疾了。」趙燕恆微微一歎,「皇上這次的病,只怕是重了。都沒想到,起初不過是夏夜貪涼著了些風寒,竟引發了舊疾……皇上已經有傳位的意思了。一旦大位傳詔,那齊王再有任何動靜都是以謀反論了。」倒不如現今,只要太子還是太子,那麼就是可以廢掉的,至少不會落個謀反奪位的罪名。人就是這麼奇怪,既想著成者王侯敗者賊,又想著名正言順地登基別落下罵名,真是做了那個什麼又要立牌坊!

    「齊王手裡到底有什麼資本?」要謀反就得有兵,但如今鄭家手裡的兵權已經被張家分了一部分了,哪裡有那麼多兵讓他反呢?

    「恆山伯的二弟在外頭是手握兵權的,皇上只削了鄭家在京裡的權力,外頭的卻還沒來得及動。原想著三年五年的慢慢來,等到太子即位的時候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候東南有柳家,西北有張家,誰也翻不起浪來。鄭家手裡多少握點權力,齊王也就無憂,不致無自保之力。」當初皇帝需要借太后扶持的時候唯恐鄭家手中兵權不夠,到如今也算個尾大不掉了吧。

    「這時候還想著讓齊王自保,難道是怕太子秋後算賬嗎?」綺年覺得皇帝真是想得太多了。

    趙燕恆淡淡笑了笑:「皇上麼,總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人的。再者,太子將來究竟會不會寬容齊王,也實在難說。」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齊王一派只要有點權力,太子必然不會放心,可是若半點沒有,齊王又怎麼肯把性命全部托付他人之手呢?這真是個矛盾。

    「過些日子,我可能要出京一趟。」趙燕恆捏著綺年的手指把玩,忽然冒出一句,「沒有鄭家調動兵馬的實證,太子不能動,可是真等到有實證了,沒準就已經兵臨城下了。太子手裡可是千真萬確沒有半點兵權的。」有時候越是做了太子,越是戰戰兢兢。沒有不多疑的皇帝,就算是親父子也少不得要防著幾分。太子既然已經得了這個名份,那就不免要在別的地方多承擔一些壓力了。

    綺年睜大眼睛:「你能隨便出京嗎?衙門裡不是還有差事?」

    趙燕恆笑了笑:「衙門裡的事,過了這一陣子我就要辭了。從前求這個官是為了坐穩這個世子位,如今爵位都有了,再跟那些書香人家的子弟爭位置就不好了。再者做這個郡王,手裡權力少一些,皇上也放心,自己也自在。」

    綺年想想也是,沒聽說過哪家王爺每天還要去衙門忙活的,何況郡王爵是超一品,趙燕恆現在這個官職是個五品,到了衙門見了上司,恐怕大家都尷尬——究竟是趙燕恆行禮稱大人呢,還是上司行禮稱王爺?

    「不過,既然有了爵位,隨便出京當然也是不行的。所以——」趙燕恆拖長了聲音,目光移向綺年的肚子。

    綺年警惕地摸摸肚子:「王爺打什麼壞主意呢?」

    「怎麼會是壞主意。」趙燕恆叫屈,「本王不過想著,等王妃生下世子,就有理由去拜祭外祖父一家了。總要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才是。」

    「王爺可不能光指著我這肚子,萬一生的是女兒呢?」太醫已經說過八成是個男胎,但這種事誰說得準?就是做b超還有看錯的呢。說實在的,看郡王府上下這麼熱切期盼,綺年自己也覺得有幾分壓力了:「若是女兒,王爺一失望,會不會不疼她了?」

    「怎麼會!」趙燕恆失笑,「你這小心眼裡整天都在盤算什麼呢?」

    綺年歎口氣:「我是怕萬一再生了女兒,有人借口王爺沒有嫡子,又要興風作浪。」

    「興風作浪?」趙燕恆冷笑一聲,「從前容得他們,如今可不比從前了。」眼珠一轉,順手刮了一下綺年的鼻子,「是怕有人再往咱們院子裡塞人吧?」

    「可不是——」綺年順勢摟住他手臂,頭靠在他肩上撒嬌,「惦記我家王爺的人太多了,這可是不得不防哪。」

    「原來整天都在盤算這個呢。」趙燕恆摸摸她的頭髮,「從前我說過的話可一直不曾忘了,不立側妃,不納侍妾,決不會變。你可是不放心?」

    綺年默然片刻,低聲說:「並不是不放心你,只是這世道就是如此,人人都覺得你做了郡王就該立側妃,沒有兒子就該納妾生子,否則,不是我不賢就是你不智,將來沒準還會有人說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是有了嫡子呢,又該有人說什麼嫡子已生,再生庶子亦無妨,要開枝散葉什麼的。總之,人人都會覺得你該納妾。」

    趙燕恆笑起來:「當初我摔折了腿,人人都覺得這世子位該是三弟的,現今如何?」他把綺年的臉轉過來,認真地道,「自打成親,你受了不少委屈,後宅之事,我確有鞭長莫及之處,亦不敢說今後就能洞若觀火,令你再不受半分委屈。只是當初說過的話,我還牢牢記得,這一生,只說在納妾事上,斷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綺年眼圈一紅,又不好意思哭,便掙脫了趙燕恆的手,一頭栽在他肩膀上,帶著一點兒哭腔道:「煩人,好端端的日子,你惹人家哭……」

    「王妃真是蠻不講理。」趙燕恆笑著摟住她圓圓的腰身,摸著她的肚子,「乖兒子,將來出來了可別學你娘親,蠻不講理就娶不到媳婦。」

    品姐兒玩得一頭汗,遠遠看見娘靠在爹身上,立刻不甘寂寞地也噠噠跑過來,正聽見娶媳婦什麼的,便睜大了眼睛:「品兒也要娶媳婦!」

    綺年嗤地一聲笑出來,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捏捏女兒的小鼻子:「瞧玩的這一頭汗,小心閃了風。你娶什麼媳婦,將來只有給人家做媳婦的份了。」

    品姐兒被趙燕恆抱起來坐在膝上,還想伸手摸摸綺年的肚子:「弟弟幾時出來陪我玩?」

    趙燕恆拿了塊月餅給她,笑道:「弟弟再有兩個月就出來了,不過要能陪你玩麼——還得有些日子呢。」

    一家三口正說笑著,小雪悄悄進來,欲言又止。綺年一眼瞥見:「怎麼了?」

    小雪低頭道:「雲姨娘——怕是不好了。」

    怡雲的病是從四月裡開始的,這幾個月雖然延醫請藥一樣不少,但病勢卻發展極快,十天前請來的大夫已經搖頭了,只說身子虛弱無可回天。綺年心裡也猜著了,怡雲這麼多年都是行屍走肉一樣,心裡唯一記掛的大概就是趙燕恆這得爵的事兒,如今趙燕恆也正經成了郡王了,她這心事一放下,恐怕是了無生念了。若說病,她也沒什麼大病,但人最怕是心死,再有好醫好藥,她自己不想活了,也是治不得的。

    「我們去看看她罷。」

    怡雲的房間素淨得如雪洞一般,在姨娘份例裡可以擺放的東西都是素色,床上的帳幔也是淡青色,繡的是水墨遠山,越發顯得這屋裡有幾分冷意。怡雲躺在床上,原本的鵝蛋臉已經瘦成了一小條兒,兩腮都陷了進去,也不知是不是帳幔映的,綺年覺得她的臉色都微微泛著青。聽見動靜,怡雲微微睜開眼睛看看,枯瘦的臉上泛起一絲真心的笑意:「王爺,王妃。」

    「你這是——」綺年說了三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倒是怡雲自己笑了,「婢妾要去見想見的人了,王妃該替婢妾高興才是。」

    綺年忍著眼淚點了點頭:「是,你要跟他團聚了,我和王爺都替你高興。」

    怡雲笑著也點了點頭:「王妃如今是雙身子呢,可不好落淚的。再者婢妾這裡有病氣,王妃也不宜多坐。婢妾這些年的心願無非是兩個,一則是看著世子爺做了郡王,二則就是去地下見那死鬼,如今兩樣心願都成了,婢妾高興得很呢。且太醫都說王妃這一胎是小世子,婢妾哪裡還有什麼心事呢?若是惹得王妃傷心了,倒是婢妾的罪過了。」

    綺年趕緊拭了淚:「我不傷心,你安心地去吧。你自己都歡喜,我和王爺還有什麼不歡喜的。」

    怡雲也沒更多的力氣說話了,只用眼睛示意旁邊的丫鬟快扶綺年出去,綺年知道她怕自己過了病氣,強留下來反而讓她不安,只得吩咐丫鬟們好生伺候著,跟趙燕恆一起退了出來。

    出了怡雲的院子,兩人都不由得歎了口氣,綺年抱著趙燕恆的手臂低聲道:「看她這樣子,我更得好生過日子,別讓她在地下擔心。」

    趙燕恆握著她的手正要說話,迎面一個節氣居的二等丫鬟滿臉歡喜地跑過來:「王爺,王妃,吳舅老爺家派人送信過來,宮裡吳惠良娣生了,生了一位小皇孫!」

    此處將死,彼處已生,生生死死之間,真是不能不令人感慨萬端。但是感慨歸感慨——綺年輕輕吁了口氣:「這是大喜,準備準備,我得進宮去道喜。」如今她是郡王妃,宮裡再有小孩子出生,她做為親戚是要去道喜的,更不必說從吳知霞這裡論還有一層親戚。

    「可你也快生了……」趙燕恆皺眉。

    「無妨,還有兩個月呢。再說這是宮裡,又不能派個人進去送禮。過幾日茂雲生了孩兒,我可就只能派人去了。」許茂雲那裡也是這幾日的產期,據太醫診脈也說是個男胎無誤,韓家早就高興得不知道要怎麼迎接這個孩兒好了。

    「那我與你一起去,我也該向太子恭喜才是。」趙燕恆想了想,揮手讓丫鬟們都退開,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道,宮裡冷宮之中,有一處密道。」

    「啊?」綺年驚訝地睜大眼睛,「冷宮裡有——這個,跟我說做什麼?」

    「有備無患。」趙燕恆皺著眉,「你以後只怕也還要出入後宮,有些事情我總覺得不放心。尤其是如今——多知道一點,或許就多一點自保之道。」

    「哦。」綺年點頭,「我聽說皇宮裡都有密道的。」

    「是。不過有些密道只有皇上知曉,冷宮裡這一條,卻是從前漢辰告訴我的。這密道並非通往宮外,卻是通往御廚房的。」

    綺年剛想問如果冷宮有密道,關進冷宮的妃子豈不是要逃了;且周漢辰這樣把宮裡的秘密洩露給趙燕恆真的好嗎?話還沒問出口,就被趙燕恆最後一句話噎了個半死:「御——廚房!他們是去偷東西吃的嗎?」

    趙燕恆笑了:「當初我聽見這事,也跟你是一樣的反應。這想必是冷宮裡的宮人挖的,或許是為了偷吃,或許是想逃出宮外卻挖錯了方向,如今也不可知了。若是通往宮外的真密道,漢辰也不敢隨意透露。這條密道雖不能出宮,到了萬一之時,卻也可以暫時躲一躲。你牢牢記在心裡,雖不盼著有一天能用上,卻勝過事到臨頭毫無辦法。這幾日我就給你畫一副後宮地圖,你得記得冷宮在哪裡。」

    綺年垮著臉點了點頭。媽呀後宮那麼大,那麼多宮殿,要記住冷宮在哪裡真的很困難啊。但願,永遠也別讓她有機會用上這條密道吧。

    雖說是一起入宮,但趙燕恆畢竟是不好隨便進後宮,因此兩人只能在宮門處分手,一個往前頭去恭喜太子,一個往後頭去看新生兒和產婦了。

    綺年如今是郡王妃,在宮裡是可以坐小馬車直到玉華門的,然後在那裡換轎子直到東宮大門。不過馬車還沒到玉華門口,如鴛已經警惕地道:「王妃,那邊好像是大長公主的馬車!」

    綺年心裡咯登就是一跳,要真是大長公主,那可就叫冤家路窄了。

    但是很不幸,如鴛半點沒看錯,那馬車真是大長公主的,而且還比她們先到玉華門口,正停在那裡不知幹什麼。

    「讓馬車後退,等大長公主進去了我們再進。」下馬車登轎子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大長公主的馬車停在那裡不動,十有八-九是等著她過去要找麻煩呢。馬車後退,一來顯示對大長公主的尊重和退讓,二來也免得跟她打照面。秦王妃被禁足,直接導火線就是拿香薰球暗算她不成,大長公主不恨她才怪呢。

    果然,她們的馬車退後,大長公主那裡仍然不動,過了半晌,從那邊走過來一個女官,到了綺年馬車前面盈盈一禮:「給郡王妃請安。大長公主請郡王妃過去換轎輦。」

    綺年心裡頓時警鈴大作,親自露出臉含笑答道:「煩請回復大長公主,公主是長輩,自然是要讓公主先換了轎輦,長幼尊卑不可亂。本來我該過去向大長公主請安的,因為身子笨重,怕反耽擱了公主進宮,因此才特意退避開來。若因我耽擱了公主的行程,那就不好了。」

    女官仍舊站著不走,笑道:「公主也想問問老王妃的近況,郡王妃還是過去罷。」

    這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了。綺年考慮了一下,玉華門不是什麼僻靜之地,來來往往的宮人都瞧著呢,加上又有秦王妃的舊怨,倘若自己有個不適,大長公主斷然推脫不過的,想來她不至於這樣明目張膽,畢竟自己如今是郡王妃,可不是吃啞巴虧的人。

    大長公主已經下了馬車坐在轎子裡了,綺年扶著丫鬟的手,盡力屈膝下去:「給大長公主請安。」

    大長公主果然沒有叫起,只淡淡道:「你父王和母妃如今可好?」

    地上的石板既冷且硬,綺年並沒有興趣跪著答話,禮行完了就自己站起來,一面答道:「都好,謝大長公主惦念。」

    「無禮!」旁邊侍立的一個女官立刻訓斥,「公主並未叫起,你如何擅自站起?」

    綺年含笑看著大長公主:「公主是讓我跪著答話麼?」縱然她是大長公主,也沒這個資格讓一位郡王妃跪著回話的。不叫起可以,硬讓人跪那就不成了。

    大長公主對女官擺了擺手,淡淡道:「郡王妃對宮中禮儀本不熟習,加以有孕在身,失禮也是無妨。」

    這分明是暗指她出身低,沒學過宮禮。綺年點點頭:「我確是對宮中禮儀不夠熟悉,請教公主,公主府的女官品級為何,是可以隨意開口斥責郡王妃的麼?」

    貴人們身邊伺候的人,自然可以代為開口說一些貴人們不好出口的話,比如說訓斥什麼的。但方纔大長公主並沒有親口說讓這女官代她問話,那這女官就是擅自開口了。倘若被訓斥的人不敢反抗,哪怕本身是一品二品的夫人,被這五六品的女官訓了也就訓了,可是倘若真的追究起來,這女官卻是沒有資格自己開口訓人的。

    大長公主沒想到綺年真敢拿這女官說事兒,臉色也不由得有些難看:「她是本公主身邊的女官,自然是代替本公主說話。」這道理誰不明白,沒有她的默許,這女官怎麼敢開口?

    綺年故做驚訝:「但方纔並未聽見公主恩准她代為發言,難道說這女官是有旨專門為公主代言的麼?」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旨。何況公主府裡女官也不只這一個,今天用著這個,明天用著那個,哪裡會有個專門代言的?大長公主也只能含糊其辭:「本公主素日裡也習慣由她說話了。」

    綺年頓時一臉的小心翼翼:「那,以後命婦們見了她,是否要行禮呢?」這好比替皇帝傳口諭的內監,只要說一句「皇上口諭」,大臣們就得先對他跪下去。

    大長公主頓時又噎一下。倘若這女官不是特意帶了她的話去傳達,命婦們當然不必對她行禮,可若是說不必,又等於承認剛才沒有她的特許這女官就開口乃是逾越。本來她只是藉機刁難一下綺年罷了,誰想得到這賤丫頭竟然真敢跟她較起真來。

    「本是你失禮在先,她雖有不妥,也是為了禮不可廢。」

    綺年也沒打算深究,不過是不想繼續站在這裡受大長公主的氣罷了,聞言笑了笑:「是。」

    大長公主氣勢已弱,原先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也不願說了,最終只是冷冷說了一聲起轎,便率先進了玉華門。旁邊伺候的宮女生怕兩位貴人鬧起來殃及她們這些池魚,這時候鬆了口氣,連忙上前來請綺年上轎。綺年笑問道:「大長公主也來替小皇孫洗三麼?」好像太子的頭一個兒子出世她都沒來過。

    「大長公主久病,怕給皇孫過了病氣,是不去的。」宮女隨口答道,「是鄭貴妃前些日子派人往公主府送了一枝老山參,公主用後頗有起色,今日是入宮來見鄭貴妃的。」

    「鄭貴妃啊……」綺年望了一眼大長公主轎輦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上了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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