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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7起起伏伏前程事 文 / 硃砂

    恆山伯府娶填房,前後兩個妻家皆姓張,在伯府門口後張欺前張的事在京城傳了足足有幾個月。尤其是張將軍府的娘子軍們大展神威,張少將軍夫人威風凜凜的話,更是傳了又傳。

    「如今你可是威名赫赫了。」綺年取笑冷玉如。

    冷玉如白她一眼:「什麼威名赫赫!你當我願意出面麼?二房的事我不想管,鄭家更是離得越遠越好,若不是二房,我又何必再跟鄭家扯上關係!」

    「行了,總歸這成親的事平過去了,日後再有什麼就是鄭家的事,你不管也成。」綺年安慰她,眼看冷玉如的兒子爬到品姐兒身邊歪著腦袋仔細端詳,不由得笑起來,「你家固哥兒倒乖。」話音未落,固哥兒已經飛快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品姐兒的小手,嚇得守著他的嬤嬤連忙把他的手拿開:「哥兒,妹妹還小,可不能亂碰。」這可是未來的縣主,萬一傷到了哪裡吃罪不起啊!

    固哥兒被嬤嬤抱遠了點,伸出手已經夠不到品姐兒,很不情願地撅起嘴,口齒不清地喊:「妹妹,妹妹——」

    綺年被他逗得直笑,將他接過來抱在懷裡:「固哥兒喜歡妹妹?」

    固哥兒八個月大了,正是剛剛發現手腳協調聽自己使喚的時候,綺年才抱過他,他就飛快地抬手抓住了綺年垂下的髮絲。冷玉如趕緊過來幫著鬆開他的小手,順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打了一下:「這孩子!幸而你沒戴耳環。這臭小子都抓過我兩回了,現在我要抱他就什麼都不敢戴。」

    固哥兒被打了一下手也沒哭,只是把小手往身上蹭了蹭,又開始四處看著想抓東西。冷玉如嚇唬他:「回去讓你爹爹打你手板!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可惜這樣的威脅固哥兒只聽懂了兩個字,歡喜地咧開小嘴:「爹爹,爹爹!」四處轉著頭,找爹爹在哪裡。冷玉如哭笑不得:「傻小子!」

    綺年笑得不行:「這麼點兒大的孩子,哪裡聽得懂。」掂掂固哥兒,「真是結實,這麼重!手腳也快,將來一定跟他爹爹一樣能帶兵打仗的。」叫如鸝拿出一塊白玉如意子辰佩,「拿著玩兒罷。還有一柄犀角匕首,是世子準備的,我想如今這樣小的孩子哪裡能動那個,你給他帶回去,將來長大了再玩。」

    子辰佩是一隻小鼠一條龍的造型,鼠為子,龍為辰,有望子成龍的意思,是好口彩。那柄犀角匕首並不起眼,匕首柄雖打磨光滑還刻了精細的宜於抓握的螺紋,卻是暗暗的顏色,連外頭的鯊魚皮鞘也是深青無光的。可是兩樣東西都拿上來,固哥兒抓著玉珮玩了幾下就把玉珮塞到母親手裡,迅速從綺年懷裡掙出來向匕首爬去,一把就抓在了手裡,嚇得冷玉如連忙去搶。幸而這匕首吞口處是有搭扣的,此時搭扣繫著,固哥兒無論如何是解不開的,並不能把匕首□。

    冷玉如鬆了口氣,看固哥兒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匕首又伸手來抓,只好把匕首給了他,又千叮嚀萬囑咐嬤嬤務必仔細看著,萬不能讓搭扣打開。看著兒子抓著那東西愛不釋手,不禁搖頭:「難道真是隨了他爹爹?定是每日看著他爹爹帶著刀劍進出,也學會了。」歎了口氣轉頭去看炕上的品姐兒,「還是姐兒好,不哭不鬧,比這臭小子強多了。」

    品姐兒乖得很,不是餓了或者尿濕了從來都不哭,會玩得自得其樂,對乳娘嬤嬤們都不怎麼親近,只有到了綺年懷裡才興奮些。最初綺年還擔憂她會不會哪裡有問題,又是測聽力又是測視力,最後確定女兒並沒毛病,只是天生的安靜,這才鬆了口氣。

    就說這會吧,固哥兒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她也不過是轉著眼珠看了看,又歡歡喜喜在玩自己的手腳。冷玉如摸了摸她的小腳丫,歎道:「沒有什麼好東西,西北那邊有種極像葡萄的花石,雕了個擺件給姐兒擺著玩罷。」

    品姐兒拿腳蹬了一下冷玉如的手,咧開小嘴笑了一下,頓時把冷玉如稀罕得不行,心肝肉兒地叫了半天,還親了一下,結果把品姐兒親得不耐煩了,哇一聲哭起來,引得固哥兒也拖著匕首爬過來,連聲叫著妹妹。

    有兩個孩子在,簡直什麼話也別想說,綺年抱著女兒哄了一會兒,等她不哭了就叫乳娘抱了下去,固哥兒的嬤嬤也帶著固哥兒去廂房裡玩,兩人這才能靜下來說說話,自然首先就說到恆山伯府。

    「……三朝回門的時候趾高氣揚,生恐別人不知她的回門禮多麼貴重,一樣樣地說給我聽……」冷玉如說起張淳,忍不住嘴角微微撇了撇,「還有二嬸娘,這些日子說話的聲音都響了。張淳回門的時候給她帶了一包燕窩,天天讓小丫鬟在廚房熬燕窩粥,說是這比家裡吃的燕窩好上許多……」張家家底還是殷實的,但久居西北自然粗糙些,且西北之地,燕窩之類少見,也不過是有身子不好的才吃些。張二太太從前總叫喚自己身子虛,家中得的燕窩幾乎都是被她和張淳張授吃了,如今這又嫌起從前吃的不好了。

    「婆婆不理睬她,她就時常的說給我聽,還說如今三弟的親事有他姐姐照看著,該是能結一門好親事了。話裡話外都指著二弟和你家小姑的親事說話,恨不得給三弟尚個公主!」

    綺年安慰她:「總比張淳嫁得不如意她天天抱怨你們強吧。」

    冷玉如歎道:「言之有理。而且她自覺張淳如今是世子夫人了,給三弟尋親事的事也都交給了她,倒省得我費力了。否則二弟一成親,保證她又怨言無數了。」趙燕好今年已經快十七歲,到了八月就要出嫁。張二太太對於侄子能娶到郡王之女既羨且妒,話裡話外沒少指責冷玉如只管大房不管二房,不替張授相一門親事,全不管張授的年紀才多大,與趙燕好是否相配。

    綺年看冷玉如也不願多談婆家的事,便問道:「聽說伯母不在庵裡住了?」

    冷玉如眉宇間不由得多了一絲笑意:「是,自從我回京,家裡的事鄭姨娘就不得出面了。」張殊的官職或者不算太高,卻是皇上眼中的新秀,頗有些實權。冷老爺如今拿這個女婿當寶一樣,張殊頭一回上門,看見居然是個姨娘出來招呼,臉立刻像鍋底一樣,險些起身就走。冷老爺不得不去青雲庵請回冷太太管家理事,鄭姨娘又哭又鬧,還向娘家大哥哭訴過,想藉著恆山伯府出來說說話。可是恆山伯府如今極安分,怎肯為了一個姨娘生事?鄭姨娘撒潑打滾,最後只是讓冷老爺關在了房裡。後頭張殊把兩個大舅子一一審視了一番,覺得冷家老二還有幾分能才,就稍稍說了幾句話,讓他升了一升。冷家老二也還算不錯,雖然大才能沒有,但管那些文書之類瑣碎的小事卻是井井有條,在同僚之中名聲不錯,估摸著熬個三兩年還能再升呢。如此一來,鄭姨娘也就老實了,冷家過了這些年,終於又妻妾尊卑分明了。

    兩個閨中好友說了半日的話,冷玉如是打著來商量張執與趙燕好的親事來的,在秦王妃那裡定下了正經日子才過來,也不好多坐,說了一會兒家中瑣事,又惦記了一番遠在山西的韓嫣,便起身帶著兒子告辭。固哥兒一手抓著匕首,一手拉著品姐兒的小衣裳叫著妹妹不肯放,最後眼淚汪汪地被冷玉如抱走了。

    品姐兒的小衣裳都被拉歪了,卻也不哭不鬧,一臉淡定地玩著自己的小手,只在綺年把她抱起來之後才把注意力放到母親身上,咧開小嘴笑了。綺年忍不住抱著女兒親了又親,正逗得女兒咯咯笑起來的時候,如鸝一臉興奮地拿著封信進來了:「世子妃,是少奶奶的信。」

    綺年拿過信來一看,是吳知雯寫來的。信裡先是說了幾句在任上的事,說是周立年因時常要與渝州知府一起入山追剿永順伯的殘兵敗將,恐吳知雯獨自在衙門裡住著害怕,將周七太太接到了衙門裡做伴,自然,如鶯也跟著過去了。

    綺年手裡拿著薄薄的信紙,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周七太太是個重情分的人,當初受二房周濟不少,如鶯如鵑兩個大丫鬟時常去給她送點東西,顯然這情份是一直記得。但如今如鶯已經是周立年的妾,倘若周七太太還總是記著情份維護著她,又置吳知雯於何地?若說恩情,吳若釗對周立年的提拔才是最要緊的。

    「世子妃,出什麼事了?」如鸝原當這封信綺年看了會高興,卻不想她看了個雙眉緊皺,不由得心裡惴惴起來。

    綺年搖搖頭,翻到第二張信紙去看。後頭卻是有好消息,永順伯半月前被他們伏擊了一次,手下那千把人被殲掉絕大多數,永順伯本人被射傷,只帶了倖存數十人倉皇逃跑,但傷勢頗重,缺醫少藥只怕在山中堅持不了多久,渝州知府已經將擒到的幾個頭目押解京城,周立年負責押送,估摸著不日就要到京了。

    又要進京?綺年開始還高興,看到後頭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沉吟之中聽到腳步聲,趙燕恆一掀簾子走了進來:「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皺著眉頭?誰來的信?」

    綺年回過神來,一邊把信紙遞給他一邊站起來幫他寬衣,又接了如鴛端上來的溫水和帕子替趙燕恆擦汗:「照這麼看似乎是有點功勞,可怎麼輪到哥哥押送呢?」

    「這有什麼不解。」趙燕恆掃了幾眼就笑了,「永順伯快要伏誅,渝州知府自不想有人在旁分功。不過他也抹不掉舅兄的功勞,所以特意讓舅兄押送這些殘兵進京,給他個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免得讓人說他過河拆橋。不過這樣也好,舅兄的功勞總壓不過渝州知府,現在離開了,萬一永順伯本人沒有落網,也就沒舅兄什麼錯處了。」

    「我總覺得——」綺年還是忍不住要皺皺眉,「哥哥是去做知縣的,這樣三天兩頭的拋了縣裡的事去跟著渝州知府拿人,自己份內的事該誰去做?他治下的百姓誰去管?」

    趙燕恆含笑看了她一眼:「我的世子妃是腳踏實地的人,舅兄麼——就有幾分急功近利了。此次他固然是立了功,但皇上未必喜歡。正如世子妃說的,舅兄是將自己的本職棄之不顧了。唉,且看皇上怎麼說罷。」

    皇上怎麼想,綺年是不知道,但半月之後這批殘黨押解進京之時,皇上卻是對周立年好一番褒獎。周立年在京中雖有住處,但家眷都不在,自要先去岳父府上拜見才是。

    「皇上雖有褒獎的話,卻只賞了些金銀錦緞之物,你可知是為什麼?」吳若釗在書房之中,看著自己這個女婿,眉頭微皺。這女婿是有能耐的,可是未免有些浮躁。他是做學問的人,講究循序漸進基礎才能紮實,對周立年的做法並不十分欣賞。

    周立年低頭道:「請岳父大人指教。」他確實有點迷糊,按說這是一件不算小的功勞,雖說主事的人不是他,但若沒有他,渝州知府未必這麼快就能把永順伯圍殲。雖然永順伯本人還沒有抓住,但他受了重傷,無醫無藥小命十之八-九保不住,就是能保住也成不了氣候了。皇上說了一通褒獎的話,卻沒有提陞官的事,只賞了黃金五百兩,蜀錦二十匹,珍珠一合。手筆是不小,卻不是他想要的。

    「你謀這任外放,究竟是想做什麼的?」吳若釗看他還算虛心受教,雖然暗暗歎氣,還是點了他一句。畢竟是自己女婿,前途順遂了女兒才能跟著夫貴妻榮。

    周立年怔了一怔,低頭想了一會兒,臉色漸漸變了,一揖到地:「多謝岳父大人,小婿這就離京回縣裡去,這三年外任必當盡心盡力。」皇帝知道他一心向上,但不喜歡他過於功利了。

    吳若釗點了點頭:「好生做去,你若盡心,天也不負你。」已經在皇帝面前混個名兒熟了,若是政績再好些,朝中還有這些親戚們托舉著,何愁沒有前程呢?

    「還有一句話,論理不該我說。」吳若釗眼睛看著牆上的字畫,淡淡地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如今既要修身,又要齊家,之後才能說得上別的……」

    周立年低頭想了想,額上漸漸有汗浸出來,低聲道:「是,小婿明白了。」吳知雯這是不能忍受如鶯了,才借父親的嘴說出這句話來。他本以為給了如鶯那一番教訓她也就安分了,卻沒想到如鶯慫著周七太太寫信要跟他到任上去。周七太太到了之後,他以為吳知雯看在七太太的份上也就容了如鶯,卻想不到吳知雯已經不想忍受了。如今吳若釗說出這句話來,那如鶯要麼此後低頭做小伏低不敢有一絲妄想,要麼——就不能留了。

    吳若釗送走了女婿,自己站在書房裡也有些發怔。他讓女婿治家,其實他自己在周立年這個年紀也根本沒有治好家。當初他也納了兩房姨娘,並未覺得有所不妥,可如今女兒出嫁,寫信回來說妾室因婆婆偏愛而在家中不安分,他才忽然想到,當初孫姨娘因是顏氏所賜也曾十分囂張,李氏是不是也一樣受了這些委屈呢?

    他心裡想著,慢慢踱出書房往後宅走去,進了二門幾步就先到了苦筍齋,院門虛掩,裡頭靜悄悄的沒有聲音。吳若釗站在門口看了看,正要離開便聽見門裡頭有人嚶嚶哭泣,他側耳傾聽片刻,便有另一個聲音壓低了嗓門急道:「孔丹,你又在這裡哭什麼呢?姑爺剛立了功,闔家都高興著呢,你偏要在這裡添些喪氣不成?」

    孔丹哭道:「我思念少爺,難道哭兩聲都不成了?」

    「你真是糊塗!少奶奶明擺著不讓你跟在少爺身邊了,少爺也沒說什麼,太太都准了,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到底是想怎樣?少爺都無意於你,你還要做什麼呢!」

    「你胡說!我伺候了少爺這些年,少爺對我素來是極好的。若不是少奶奶不許,少爺怎會不帶我去任上……」

    吳若釗皺皺眉,舉步回了蘭亭院。李氏正在窗下翻帳本算帳,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著她鬢邊竟有了幾莖白髮。吳若釗駐足片刻,碧雲已經看見了他,連忙打起簾子:「老爺。」

    吳若釗走進屋裡,對李氏笑了笑:「做什麼呢?」

    李氏合上賬本起身笑道:「雱哥兒就要成親,許多事要準備呢。老爺跟姑爺說完話了?怎麼也不留姑爺用了飯再去呢?」

    吳若釗含糊答應了一聲,看看那厚厚的帳冊:「又要辛苦你了。」

    李氏略有幾分詫異:「老爺怎麼說這話?本是我份內的事,何況雱哥兒娶的到底是永安侯府的姑娘,雖然是庶出,也是侯夫人帶在身邊養大的,自是不能怠慢了。」

    吳若釗點了點頭,將這話細品了品,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想了想才道:「霄兒院裡有個丫鬟叫孔丹的,沒跟著去任上?」

    李氏心裡一緊,觀察著吳若釗的神色道:「那邊衙門房子小,咱們兒媳也怕帶得人多被人說霄兒驕奢,因此只帶了她身邊的兩個丫鬟。霄兒身邊那兩個大丫鬟,一個月白是老子娘來求著配了人的,自不好讓一家人分離;孔丹熟悉府裡的事,就留下來看院子。」

    「這麼說孔丹年紀也不小了罷?霄兒這一去就是幾年,沒得耽擱了人也可惜的,夫人瞧著給她配個本分厚道的出去也罷。那看院子的事,小丫鬟婆子們也是一樣的。」

    李氏雖不知他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來,卻是正中下懷,連忙道:「老爺說得是,這些日子事忙,我也忘記了。說起來府裡年紀大的丫鬟們也頗有幾個該配人了,忙過了雱哥兒的親事,我就把這事辦了。」

    吳若釗又點了點頭:「辛苦你了。雱兒這次考取了秀才,好歹也不是白身了。他讀書不如霄兒,將來能中個舉人就行。」

    李氏心想吳知雱內有父兄外有岳家,便是只中個舉人,將來也照樣有一番前程,遂點了點頭道:「雱哥兒讀書也還是刻苦的。」

    吳若釗知她不願多談庶子的事,便道:「過幾年霄兒回來,就給他們兄弟分了家也罷,到時候讓孫氏跟著雱兒出去過。」

    李氏越發詫異了:「老爺跟二弟還不曾分家,這下頭……」雖然她也願意孫姨娘離了眼前,但長輩還沒分家下頭兒子們倒分家,也沒有這個道理啊。

    吳若釗聽了這話不由得笑了笑,暗想自己也太心急了些,便道:「也不是說如今。日後二弟那邊也要添人進口,早晚這宅子是要住不下的。」

    李氏滿心疑惑地點了點頭,吳若釗便說起了別的事:「這幾日老太太可找過你?」

    說起這個,李氏不由得就歎了口氣:「是問過章哥兒的親事。」

    喬連章比吳知雱小一歲,今年兩人一起中了秀才,可吳知雱已經有了永安侯這樣的好岳家,喬連章的親事卻還沒影兒呢,顏氏怎能不急。無奈她今年起身子已經大不如前,正月裡因喬連波的事兒與阮夫人生氣病了,竟然斷斷續續的半年了都沒有大好,更不必說親自出面去為喬連章說親了。因此時常的催促李氏,有時還要讓阮夫人也幫著去尋看。阮夫人連英國公府的兩個庶子的親事都不上心,何況是喬連章這個外甥呢。只是她已不住在吳家,嘴上敷衍著也就是了,卻苦了李氏,時常的被顏氏教訓。

    吳若釗也歎了口氣:「都察院有位劉經歷,家裡有個女兒也頗通詩書,今年十四歲。因不願去選秀,所以想著許出去。」雖說當今皇上寬厚,並不強行限制適齡女子都要入宮參選,但做臣子的也要識相些,若是女兒年齡合適又沒有婆家,不去也不好說。今年是給皇子們指幾個側妃,所以劉經歷雖是六品官,女兒也在參選之列。不過皇帝寬厚,今年又定了九月間選秀,若是八月前姑娘有了親事,就可名正言順不去宮裡的。

    「劉經歷是本分人,我想著你去拜訪一下。縱然見不到姑娘,見著劉太太也是好的。」自來有其母多有其女,觀劉家太太大致也可知道劉家姑娘是什麼樣子,「若合適就給章哥兒定了罷,到底也是父親的外孫。」不看顏氏的血脈,還要看喬連章身上流著的吳老太爺的血,「且這事若了結了,你也少擔些責罵。」

    李氏心下有些感動,低聲道:「我聽老爺的,明日就去劉家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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