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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六章 姑侄 文 / 小宮商

    在男人心裡一個女人無論多麼重要,到了他的母親面前,便會退後一步,但是安月發現,西陵歸卻並非如此,他有自己獨立的思維,無論任何人都牽動不了。()

    而且這個態度,並不是代表他不孝順,而是證明他更能但當一個男人的責任。

    靈貴妃沉吟片刻,手向安月一招,拽著她的手便道:「你那會許配給那位姬燕公子是他的意思?」

    安月點了點頭。

    靈貴妃一聽,眉頭便皺了起來,不甚滿意的瞅了瞅西陵歸,好似這不是她的兒子一般,不樂意的說道:「你說娶就娶得了?人家姑娘還不樂意呢,安丫頭,別聽他的,這麼好的媳婦兒竟然送給別人了,現在想娶回去怎麼說也得過了咱娘倆這一關,他要是敢逼你,我直接將他扔山上去,就當沒生過他。」

    一語落定,屋裡頭的人各個都一臉的凌亂,這哪是親娘?

    安月更是無語,不過對這個靈貴妃的好感瞬間增加了不少,她看的出來,她此刻說的話並不是故意說給她聽,而是實實在在對西陵歸的決定不滿,想懲戒懲戒他,不過她就是有些不明白,這一次雖然是她救了靈貴妃,但是就算沒有經過她的手,想必西陵歸也能來得及將她從那個四公子的手中搶回來,何故這麼熱情對她一個「外人」?

    安月哪知靈貴妃心裡頭的想法,剛才還在可惜西陵歸有了心上人,如今已發現他的心上人正是這個長得十分可人的丫頭,自然是歡喜的很。

    更重要的是,這些年來她每日從那些看守她的門衛或是丫鬟口中打聽到的都是西陵歸的動向,心裡多少覺得有些無趣,她想像中的兒子可不是這麼冷冰冰的石頭,相反,這個安鉤月卻是她心裡頭完美的自己。

    她自幼處在山林,並未見過多少人類,行為舉止雖然也屬正常,但是終究不如那些大家閨秀,更重要的是當年一出山林便是皇宮,面對的都是虛偽客套,她雖真心待人,但是直到「臨死」那一刻才知道這皇宮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地方,那一刻,心裡頭對外界有無數的嚮往,而安鉤月的出現更像是一個故事,讓她心動,讓她敬佩。

    靈貴妃雖然已經年到四十,但是她與旁人不同,前面十幾年在沒有勾心鬥角的森林,後二十多年則是被困在一方之地,心境並沒有變化都少,一如年輕的時候。

    西陵歸跪了許久,安月都看的有幾分心疼,靈貴妃這才讓他站了起來。

    兒子長得是好看,可話有些少了,不夠貼心,更不如安月來的親人,而且她這第一時間便將更多的喜歡投身在了安月與青淨的身上,西陵歸倒是只能撿了剩下的一點兒。

    這正常的母子相認幾乎都是哭哭啼啼,可眼下二人雖然激動,但卻都放在了心裡,靈貴妃表面上對西陵歸很是疏離,但是這屋裡頭的人都明白,作為一個母親,她的愛意從來沒少過,那副貼在胸前的畫像便是證明。

    這屋中帶著一絲溫暖,西陵歸一起身,花行雲才走到靈貴妃的面前,也跪了下去。

    安月眉頭一挑,她一直懷疑花行雲與西陵歸的關係,看現在的樣子,似乎有什麼親戚關係?

    靈貴妃有些狐疑,不解的看向花行雲,眼前這孩子也有幾分親切,可她記得自己只生了一個兒子呀?

    「侄兒拜見姑姑。」花行雲恭敬的說道。

    說完,屋中眾人驚詫的看著花行雲,完全鬧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世人都知道,靈貴妃自幼被養在狼群之中,稱之為狼女,怎會突然冒出一個侄子?

    安月看向西陵歸,只見他面色依舊,似乎早有準備。

    花行雲這麼一個人突然出現,西陵歸自然不會任由他呆在身邊,早就著手調查了他的身世,自然也查出這花行雲乃是北方煜壬公的獨子,只是之前靈貴妃不在,二人也保持著足夠的默契,沒有挑明罷了。

    靈貴妃自幼沒有親人,如今一聽花行雲一句「拜見姑姑」,頓時身子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是……」

    「侄兒……」

    「把樓上的人都給本公子抓起來!」

    花行雲剛剛開口,樓下便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安月嘴角一抽,這四公子可真是找死,讓他帶人過來竟然還真的帶來了,更要命的是在花行雲認親的時候!

    此刻,花行雲與西陵歸臉色黑了下來,如此時刻突然來了個攪局的,任誰也高興不得!

    不過瞧著安月一臉抽笑的樣子,西陵歸心中自然也有數,怪不得剛才讓他的人退下去。

    「哪個不要命的來妨礙老子的好事?」

    花行雲臉色陰沉,氣哼哼的爬了起來,扭頭便衝向了外頭,青淨向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當即也跟了出去,瞧著這兩個暴脾氣的人出了門,安月都有些憐憫那四公子。

    樓下,司家四公子一臉氣派的坐著,身邊帶來了十幾名捕快信心十足。

    「讓你帶人來你就帶人來,你是真傻吧!」青淨叉著腰笑道,臉上的鬍子不知怎的掉了一半,看上去十分喜感,而那妖嬈的面孔也露出了不少。

    四公子一瞧,頓時眼都直了起來,利索的站了起來,瞇著眼走到青淨身邊,眼神不停的打量著,很快便說道:「原來是個姑娘家的,既然來了這青樓想必也是出來賣的吧,本公子出價五百兩,你和那位美人兒一起跟著本公子走吧!」

    青淨眼睛一瞪,瞬間往那裝的一本正經的臉上碎了一口唾沫,那四公子剛要發飆,便被青淨一個飛腿踹了過去,「你才出來賣的呢!老娘剛才饒你一命你還來勁兒了!找死是不是?」

    花行雲瞇著眼,揚起一絲痞笑,問道:「你說的美人兒是誰呢?」

    花行雲話剛說完,安月與靈貴妃等人也從樓上走了下來,那四公子傻乎乎的明不清局面,捂著被踹的胸口,罵道:「你們這群飯桶,把這些人都給我抓起來,不要傷了那位大美人兒!」

    「媽的!老娘踹的輕了!」

    青淨一聽,又衝了上去,花行雲一臉壞笑,「一邊兒呆著去。」

    花行雲的實力除了西陵歸以外根本無人可比,輕輕一扣便將青淨甩到了一邊,自己則慢悠悠的走到了被一群捕快圍在中間的四公子附近,眼神瞧著自家姑姑看了一眼,考慮到她的承受能力,還是考慮著不要太血腥,將他的最新的得意之作拿了出來。

    安月一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花行雲手中不過是纏成火柴盒大小的奇特絲線,而絲線裡頭則掛著無數倒勾,額,說白了,就是釣魚鉤!

    綵樓之中頓時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誰都看得見站在安月旁邊的正是西陵歸,雖然那四公子之前吼了兩聲,可哪個捕快敢當著西陵歸的面抓人?而且現在就算花行雲已經走到了眼前他們也不敢多有動作,瞧著西陵歸一雙危險的眼神盯著,直接顫抖的跪在了地上,給花行雲讓出一條暢通無阻的路。

    無論是安月還是西陵歸,都不是善男信女,所以一瞧著花行雲手裡頭那有些滲人的倒勾,像是看戲一般並不吭聲。

    俗話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這男人千不該萬不該賣了人還反悔,而安月既然都讓他走了自己卻又死心不改的跑回來,更不該的是在花行雲一臉悲慼準備認親的時候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原本安月心裡頭想著這人算是司脂姻的侄子教訓一下算了的,可現在看花行雲這副模樣,便知是不可能的了!

    花行雲若是真動起手來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僅僅一瞬間,原本還在花行雲手中的倒勾轉眼連著絲線一起纏在了四公子的身上。

    「啊——」頓時一聲淒厲的聲音叫了起來。

    花行雲壞笑的將那桌子上的布扯了一塊塞進了他的嘴裡,立馬清淨起來。

    這倒勾被這種奇怪的絲線纏著,似乎這四公子每掙扎一分,絲線便會融化一般縮小一分,連同著倒勾一起鑲進了肉裡,看上去無害的小東西,誰都沒想到有這麼殘忍的作用,一分分的深入,血淋淋的場面十分駭人。

    安月瞧著也有些無奈,其實這人倒也沒有壞到一定要這麼折磨的死的地步,只可惜他除了得罪她以外,還得罪了兩個殺神。

    「帶下去吧。」西陵歸似乎也不想讓靈貴妃被這場面嚇著,便對著那群捕快吩咐道。

    頓時,無數人鬆了一口氣,連忙扛著四公子飛快的離開了綵樓,移動之下,那倒勾直接徹底埋入了肉色之中,越發疼痛。

    「這裡也不是說話地方,兒子請母親回府細談。」西陵歸恭敬說道。

    一句戶讓那綵樓的老鴇頓時打了個激靈!

    西陵將軍的母親?那、那不是傳說中的……靈貴妃?

    最近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的,都說她沒死,竟然是真的!?

    「也好。」靈貴妃看向花行雲,又道:「路上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靈貴妃一應,眾人才起身回府,安月走至最後,瞧著那老鴇看了兩眼,並未發怒,這買人賣貨並不是這老鴇故意而為,而且就算她不買,這京城這麼多青樓,少不了要搶人,主要也都是那些人販子影響太大了,若是想杜絕此事還得從人販子出手才對。

    相反,這老鴇的態度正適合做生意,到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唯獨那下藥有些過分了,所以安月也只是對她小小的懲戒了一番,並沒有下狠手。

    回將軍府的路上,安月這才清楚了花行雲的真正身份!

    按照花行雲的意思,先皇在時,煜壬公被人陷害,抄家流放,只是這流放路上,被人劫殺,只有兩人逃過一劫,一個是當時在外求學的小公子,另外一個則是重重困阻之下,被下人帶著逃出的花傾城,煜壬公一家被人滅族之後,先皇才發現悔悟過來,徹查之後才知是冤案,心中悔恨,便將在外求學的小公子請了回來,本想重用,卻被小公子拒絕,最後也只是讓他當了下一任的煜壬公。

    這新任煜壬公與先皇有殺父之仇,不過這花氏一族世代忠良,自然不會做出任何有辱家門的事,最後在先皇的允許之下去了北方,幾乎如同銷聲匿跡一般。

    至於那位幼(和諧)女花傾城,被下人帶上山的時候應該出了什麼意外,讓她一個人被狼群收養,巧合之下又入了宮門。

    靈貴妃落入狼群之時並不是一個嬰兒,但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所以對自己的身世一點記憶的都沒有,就連名字都不記得,這新一任的煜壬公後來無意中得到了她的畫像,見她與母親有些相似才起了懷疑,查探了許久,更是找到了當年那個帶著靈貴妃逃跑的下人。

    只可惜,當靈貴妃的身世被查出來的時候,她人已經「不在」了,煜壬公在北方也算小有勢力,但是在這京城卻沒有絲毫辦法,而且北方弈城條件艱苦,在他的帶領之下日子才好過起來,實在不忍心放棄百姓回到京都,直到這花行雲長大成人學的一身本領才放任他出來尋親。

    安月聽完左右的經過,泛出一股心酸之意。

    靈貴妃的命途多舛,能活下來算是一個奇跡,只是不知道她以後會是什麼打算。

    當花行雲講完這一切,靈貴妃一直都未張口,雖說她有兒子有丈夫,但實際上她的心裡還是覺得自己是沒有家的,甚至覺得狼群才是她的親人,西陵歸是她的兒子,起碼這件事她一直都是清楚的,可花氏一族不同,突然知道他們的存在,無論是誰都接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老煜壬公,也就是靈貴妃的父親,是因先皇昏庸而死,而她更是因為先皇才坎坷一生,如此一來,靈貴妃曾經當作依靠的皇上,則成了她的仇人,這讓她更加心灰意冷。

    安月這三個小輩也都明白靈貴妃此刻的心思,各個悶不吭聲,到了將軍府之後,靈貴妃才主動開口說道:「靈貴妃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被皇上處死了,我,該是花傾城,既然兄、兄長在北方,歸兒,我看明天你便派人送我過去吧,不能侍奉父母終老已經是我的罪過,絕不能讓兄長心有遺憾。」

    安月有些詫異,雖然早就猜到靈貴妃不會回宮,可選擇去北方卻有些在意料之外了。

    要知道北方乃是苦寒之地,條件也不如這邊要好,路途又是十分遙遠,可不是什麼輕鬆的行程。

    「姑姑這樣大可不必,前些日子侄兒已經將您應該還生還的消息傳了過去,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有回信,而且父親雖然不能離開弈城太久,但若是想過來看看姑姑也是能的。」

    花行雲平日都是一副痞子模樣,如今難得變得正經起來,說起話來更是十分規矩,沒了一絲吊兒郎當的神色。

    不過他這樣的態度讓安月與青淨都是忍不住嘴角一抽,畢竟這浪子突然回頭變化有些太大了,一時之間難以消化呀!

    靈貴妃微微皺眉,這北方的確有些太遠,她倒是不怕苦,就是覺得和兒子才剛剛相認,這麼快便去弈城的確有些不妥。

    不過,想起皇宮裡頭的那位……

    「貴妃娘娘若是不想回宮,安月倒是有個好地方推薦。」安月笑道。

    安月一開口,西陵歸與花行雲也都想了起來,頓時也都鬆了一口氣,的確比起別的地方,新蓋的暗月山莊才是最好的去處!

    暗月山莊附近風景宜人,而且山莊裡頭的所有佈置都是由安月自己設計,西陵歸自然是看過的,雖然不如皇宮那般氣派,但卻別有一番風味,頗有一股遺世獨立、仙人府邸的樣子。

    靈貴妃見西陵歸與花行雲都是十分贊同,也不多問,只要不是宮裡頭,無論去哪都是合適的。

    只不過如今靈貴妃才露面,這親人之間自然少不了話說,而安月本就想著過些日子返回南口村,所以便勸著靈貴妃再留幾天。

    綵樓一鬧,靈貴妃活著的消息便確定下來,宮裡頭的那位雖說大病一場,但如此好消息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管用,短短幾天之後身子骨便好了大半,不顧著太醫們的建議,直接出了宮門,向著將軍府進發。

    作為皇帝,他這骨子裡頭的驕傲自然是有的,原本還以為他的靈兒既然出現了,必然會第一時間到宮中與他相見,卻沒想到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前來,磨了幾天的性子也想的透徹起來,一把老骨頭散發著第二春,收斂了所有的尊嚴與驕傲,不顧一切的出現在了將軍府的門前。

    只可惜這將軍府對皇帝向來沒有多少懼意,這皇上大張旗鼓的趕了過來,卻連大門都沒入的了,便直接被西陵歸派人回絕了過去。

    這世上敢拒絕皇帝探訪的臣子恐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過這皇帝竟也不氣,反而厚著一張老臉應了下來,灰溜溜的回宮之後,沒過一天又跑了一趟。

    皇帝膝下有用的皇子本就沒有幾個,二王爺與四王爺一死,也獨有九王爺和西陵歸稱霸,皇上這每日駕臨將軍府在百姓心裡,也只當是他擔心無人繼承皇位,想求著西陵歸回去當皇子。

    安月也是無語,四王爺等人的死的確給了皇帝不少的打擊,不過靈貴妃的出現顯然讓所有的打擊都成了過眼雲煙,甚至讓皇上瞬間變得精神十足,若是不之前和皇上打了不少的交道,她現在恐怕都懷疑自己所見的老頭還是不是那個沉穩的帝皇!

    「夫人,司姑娘來了。」

    皇帝再次被拒之門外不到一刻的時間,綠兒便通知了一聲。

    安月一喜,抬頭一看,這人都已經走到了門前,連忙迎了上去。

    司脂姻雖然嫁過一次人,但是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上一點,不過比起之前,整個人又多了幾分端莊穩重,大氣十足。

    「安夫人,這將軍府可真是越發熱鬧了。」司脂姻巧笑之下,明珠一般的光芒溫潤親和,看的人移不開目光。

    之前那司家四公子的事情安月還未來得及給司脂姻一個解釋,如今瞧她笑著前來,心裡頭不由有些發虛,連忙讓她坐下,才說道:「你那侄子還好?」

    司脂姻一愣,腦中一想才知道安月要說什麼,回道:「你莫要覺得不好意思,其實我與父親對叔叔並沒有多少感情,他們家的人藉著我父親的勢力幹了不少壞事兒,不過父親早已辭官,身體也不是很好,所以便管的不甚嚴謹,這次能留著他一條小命也算是他的福氣了。」

    安月鬆了一口氣,「那倒好,你心裡也做好準備,他這次欺負的可不是我,而是靈貴妃,你也瞧見皇上這和幾天的勢頭兒了,沒準為了討好貴妃降罪於司家。」

    「這我自然知曉,不過皇上對父親一向仁慈,倒是不會責怪於他,叔叔一家就算遭罪也是罪有應得,父親更不會心有怨言。」

    司脂姻雖然是女兒之身,但是卻知書達理,有些男兒都是不及的,坦然大氣的態度讓安月都很是佩服。

    「那你今日來可有要事?」

    安月一問,司脂姻有些扭捏起來,為難的說道:「其實的確有事相求。」

    「但說無妨,我身邊姐妹不多,能幫的自然會幫你。」

    安月此話真心實意,喬儀萱遠在連城,面對喬父,她心裡頭總覺得是有負所托,雖然盡自己最大能力相幫,但是終究不如喬儀萱本人伺候要好,只可惜喬儀萱那瘋瘋傻傻的狀態,讓她無法坦言相告。

    司脂姻瞧她面露悲慼,笑道:「你何時變得這般看不開了,儀萱的性子你還不懂?說到底她是覺得欠你的太多了,你內疚什麼?何況如今你已經找了專人照顧她,而她更是過的很舒適,根本不需要你再心生擔憂。」

    「你說的對,你也知道最近李清塵在赤夜國算是登基了,我這心裡頭多少有些慌亂。」

    若是別人,安月自然不會這般忐忑,可李清塵不同,素素姐的死雖然是藉著喬儀萱的手,可她不過是被利用了,真正的兇手是李清塵,不僅如此,李清塵這個人看似沒有大能,但能在赤夜國與姬燕糾纏這麼久還強行登基,那勢力恐怕也不容小覷。

    赤夜國國璽消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而那老皇帝的命也不可能一直吊著,一口肥肉放在眼前,李清塵就算是個正人君子恐怕都忍受不住,何況他還是個無恥小人?如今登基雖然是順著老皇帝的屍體往上爬,可在赤夜國的大臣眼裡,依舊是名正言順。

    國璽雖然重要,但是誰都知道,若是赤夜國再沒有國君管理朝政,不用別人攻打,自己就亂了。

    司脂姻眸光閃了閃,道:「你也不過是一介商人而已,何必管那麼多?再說,這凡事有西陵將軍照料,怎用得你去操心?何況就算操心,你也該操心自己的婚事,你瞧瞧這青鸞上下,誰不知道你住在將軍府?盯著姬燕未婚夫人的名頭與將軍在一起,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在罵著你呢。」

    這話要是別人說了,安月只當是個笑話聽了,不過既然司脂姻都開口了,可見外頭的謠言已經傳成了什麼樣子。

    安月自然也想要解除婚約,不過這姬燕在赤夜國一直不肯冒頭,她這冒失的解了婚約也有些太不地道,最可氣的西陵歸,木頭人一個。

    歎了一口氣,安月才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倒是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司脂姻不自在的說道:「還不是父親,最近張羅著為了尋門親事,我是嫁過人的,這誰都知道,地位高的,自然是看不上我,嫁過去頂多也是個妾室,地位低的,要麼是沒有能耐的,要麼是父親看不中的,再者就是想依靠父親尋個門路的,如何能嫁的?父親身子本就不好,如今為我操心這麼多,更是每況日下,宮裡頭的太醫每天診治也沒有進展,所以我想求著你身邊的那位出自醫仙谷的大夫出手。」

    「這不是難事,不過若是你找了良人嫁了,司老大人的身體恐怕不用吃藥都好得了。」安月笑道。

    不過話雖這麼說,安月心裡卻清楚的很,司脂姻嫁給二王爺兩年,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她依舊是個處子之身。

    「良人我就不求了,我這情況你還不瞭解?」司脂姻苦笑道。

    安月有些心疼,這麼好的女子若是勉強一生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以她的條件,哪怕是當一國之母都是可能的。

    一國之母?

    安月腦中閃過一道亮光,嘴角揚起了笑意。

    西陵歸對皇位沒有任何想法,八王爺更是沒有希望,其他皇子也都不過是陪襯而已,唯一能得大任的相信非九王爺莫屬,若是這二人能成就一番姻緣,那豈不是人間美事?

    而且按照她對九王的瞭解,以前的他雖然有些不甚懂事,但是如今越發沉穩起來,看人也不會只看身份,雖然司脂姻嫁過一回,但若是二人好好相處,沒準這九王真的就動心了……

    細想之下,安月越發覺得二人相配,她記得九王近兩日便會到達京城,看樣子得好好謀劃一番了。

    「脂姻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論名聲,何人能比我的情況還要糟糕?這京都也有好些時候沒有好好熱鬧熱鬧了,不如五天之後,在將軍府擺下宴席,這京城有些名聲的公子小姐都邀請過來,讓我也做一回紅娘,你看可好?」安月狡黠的說道。

    司脂姻再大氣,卻也還是個閨閣女子,提到婚事多少有些隨父母做主的意思,如今安月一說要當紅娘,更是有些羞意。

    「可這宴席也該有些名頭才對,要不然明說是相親宴,誰還好意思前來?」司脂姻雖然害羞,但還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理由自然好找的很,你回家等著名帖便是,明天一早我派人給你送去,順便和瑤姨一起去瞧瞧司老大人。」安月笑道。

    見安月說的如此萬無一失,司脂姻也不再胡思亂想,畢竟迄今為止,倒真沒這安鉤月做不到的事情,而且,以她如今在京都的份量,隨便一句話都足以震上一震。

    這宴會的理由安月自然已經想好了一個,那便是宴請煜壬公的公子。

    這京都裡頭年輕一輩的想必對這煜壬公沒有多少印象,但是相信司老大人這樣的老臣們心裡頭都是清楚的,先皇時期,這煜壬公的名聲極大,而如今雖然沒落了,但是皇家欠了花家上百條人命!

    按理說煜壬公的名頭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力,不過安月既然都已經挑明了是宴請煜壬公的公子,那麼花行雲在京都可就不可能再是無名之輩了,就算他不想在朝為官,那也會有一定的影響力,再加上在這將軍府舉辦,可見他與西陵歸的交情匪淺,必會讓所有人心裡頭都警惕一下,就算將來傳到了北方,也會幫著煜壬公嚇退不少麻煩。

    更重要的是,靈貴妃這麼鬼靈的人,自然也瞧得出花行雲與青淨雖然吵鬧,但是默契十足,這兩天還向她提了這事兒,倒不如利用這宴會順手推舟。

    五天之後,宴會如期舉行。

    有安月主辦,凡是請到的人,無一缺席,更所到之人都是青年才俊或是才貌雙全的姑娘,當然,那些有妻室或是嫁了人的就不在此列了。

    九王爺也才到這京都兩天而已,一聽安月邀請更是眼巴巴的跑了來,趕的甚早。

    許久不見,比起曾經那個幼稚的模樣,現在的九王顯得倒是有幾分風度翩翩,眉目之間也多了一些男子氣概,安月一瞧,不由想起當初這九王羅裡吧嗦讓她去王府裡當廚子的情景,頗有一種看著孩子長大的感覺。

    這次宴會與以往不同,省了許多不必要的禮節,安月畢竟是個現代人,還是喜歡用現代人的方式用招待賓客,所以採用了自主的方式,各式各樣的點心、小吃、紅酒或是米酒,擺放的十分得當,精緻的餐盤都是由京都這邊沅景樓的分店提供的,也算是給自己的酒樓打了個廣告。

    「小月月,老子還以為有什麼好玩的,不過是一群男男女女吃酒聊天,這樣的話我還不如去找姑姑聊天解悶呢。」花行雲撇著嘴,眉頭都要皺成了一團,不滿的說道。

    安月撇了她一眼,道:「今兒這排場可是為了你準備的,你去找貴妃娘娘?你看她不將你轟出來的。」

    說道軟處,花行雲無奈的癱在了角落裡頭準備的椅子上,滿心不情願的看著安月,怨婦一般的樣子看的青淨頻頻嫌棄的翻著白眼,若不是這場合不允許,想必二人現在又開始吵了起來。

    安月也不為難他,只是拉著青淨走了過去,瞅準了一個個長得不錯的男子,笑容滿面的便往那裡頭紮去,忽視的態度讓花行雲心裡總覺得有些被算計的感覺。

    青淨本身就長得很是妖媚,整個人好似一朵紅蓮一般,今日在安月故意的裝扮之下,顯得更加耀眼,每走一步,都好似纏繞出熾熱的星火,將不少男人的心都燎了起來。

    司脂姻與青淨處在安月一左一右,行至九王身邊,安月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九王爺,你先幫我照看司姑娘,可不許虧待了人家,我家青淨也不小了,我去瞅瞅有沒有能看得上眼的。」

    九王爺一愣,他今天來的最早,巴巴的往七嫂子身邊湊,可人家就是一句話沒搭理他,這難得和自己主動說了話竟然是讓他照顧她身邊的女人?

    再一瞧這女人,長得比七嫂子差了許多,不過也算是難得的美人兒了,不過看著有些眼熟呀……

    「這不是二嫂嗎?」九王腦中精光一閃,隨口便道。

    九王爺的聲音不算太小,一時之間這周圍不少人都聽的一清二楚,頓時有人捂著嘴笑了起來,想必明天九王爺這一聲會傳遍整個京都!

    「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咋咋呼呼的!」安月也是無語,對這個九王爺真的是徹底拜服了!

    難得給他送上最這麼好的女人,他這麼一嗓子吼下去這成功的幾率恐怕得降低一半!

    一聽周邊細小的小聲,九王爺自己也反應了過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司脂姻,連忙道歉道:「二嫂,不、不,司姑娘,本王不是故意的……」

    安月滿頭黑線,這話說的,還不如不道歉呢!

    司脂姻不愧是大家出身,在眾人嘲諷的目光之下,臉色也僅僅是難看了一瞬間,轉眼恢復一臉端莊微笑,對著九王爺更是極為客氣的說道:「九王爺客氣了,您是王爺,民女父親如今並無官職,在您面前更是微不足道,根本無需王爺道歉。」

    安月嘴角一抽,這二人是對上了。

    九王爺臉色尷尬,無奈的看了安月一眼,不明白這七嫂子是吃錯什麼藥了,竟然讓他照顧二嫂!

    「九王爺,脂姻早就與二王和離,你這一聲『二嫂』她可承擔不起,這邊兒人多口雜的,你們尋個地兒休息一會,我帶著青淨去去就來。」安月說完,也不顧二人反抗,直接扶額而去。

    青淨一臉不解的跟著安月,今日穿的這般累贅,她這心裡頭早已苦不堪言,臉色更是黑的難看,真不明白自個兒怎麼就投胎成了女人!

    安月瞧著青淨一臉不樂意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這是自虐,她好好的去摻和著兩女人的事情幹嘛,現在好了,一個出師不利,一個不戰而降,比做生意還要累人。

    「青淨,今兒可是有任務的。」安月想了想,說道。

    青淨眼睛一亮,連忙道:「什麼任務,屬下保證誓死也會完成的!」

    安月嘴角微抽,暗中指了指花行雲視線之內最顯眼的位置上那個公子,直接說道:「瞧著那個公子了沒,夫人我覺得他人不錯,原想著是介紹給司姑娘的,可是我又擔心他人品不行,所以……你去試試,瞧他上不上鉤。」

    今個安月才發現,她真不是當紅娘的料,談生意的時候說些假話覺得情理之中,可今個卻彆扭的很,而且這周圍的氣氛更是讓她悶的很,若不是為了這兩個笨女人,她恐怕呆一刻便會離開。

    「夫人,您這是讓屬下去勾引人呀?」青淨瞅了瞅自己這身火紅的衣服,忍不住摸了摸臉,不易容的情況下勾引男人,她還真沒試過。

    「嗯,去吧,不要將這男人帶別的地方去了,我還想瞧瞧他的反應呢。」安月忍著微抽的笑容,說道。

    「哎。」

    青淨也不多想,直接提了提臀,扭了扭腰,順便擠了擠胸前那兩坨白肉,搖搖擺擺的走了過去,這瞬間入戲的敬業感讓安月忍不住覺得有些罪惡。

    不過她對花行雲還是有些自信的,這兩人平日雖然吵的很凶,但是對抗外敵的時候默契著呢,花行雲更不是能看著青淨吃虧的人!

    安排好兩人,安月生怕自己在會有什麼變故,索性從暫時離開了宴會,眾人看不到她這個可怕的女人,場面頓時輕鬆了不少。

    若是安月知道自己在這些人的眼裡堪比吃人的魔鬼,恐怕打死她也不會辦這一場吃力不討好的宴會!

    「九王爺請自便吧,民女照顧的好自己。」安月一走,司脂姻便主動開口說道。

    她與安月相交甚久,既然之前說好了是為她準備宴會相親,那剛才安月的交代她心裡頭也明白的很,雖然不忍拒絕安月的好意,但若是和九王再多呆一會兒,恐怕她會落荒而逃。

    她的教養再好,也降不住安月撮合她和曾經的小叔子。

    再說了,這九王爺現在雖然看上去多了幾分成熟,但是心智還是比較單純,沒有心機雖然是好事,但是給她的感覺還是有些欠缺了。

    她自幼熟讀四書五經,甚至兵法戰略,她看中的男人必要比自己優秀才是,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倒不如隨便找個窩囊沒有地位的嫁了,了此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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