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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一百章 混亂,老祖宗到 文 / 小宮商

    二人剛剛才準備離開雁城,這禁製出城的旨令便放了下來,總好像是有人故意而為一樣。

    不過這玉溪若是要留在雁城,根本沒人會將她趕出去,根本不需要今天裝模作樣的準備辭行吧?

    無奈,既然城主已經下了禁止令,幾人只好回了沅景樓,只是安月還是讓青寒去查了一下,而玉溪更是一臉柔光對著玉澈說道:「澈兒,塵王爺的住宿費實在太高了,他一個王爺出門在外哪裡會帶那麼多的現銀……」

    安月一笑,看了那李清塵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在其他酒樓已經看到了他,如今他竟是一臉坦然,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硬是裝作大無畏的模樣。

    安月倒是覺得可笑,恐怕這李清塵不過是死要面子罷了!

    玉澈有些楞,剛才小姑姑和李清塵準備告別的原因難道是這沅景樓的飯錢不夠?

    他雖和安月關係好,但是沅景樓畢竟不是他的產業,也只能說道:「要不……塵王爺的飯錢就由我來支付吧。」

    安月嘴角一抽,玉澈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不過,他畢竟是醫仙谷的嫡系傳人,平日又總要買一些珍貴的藥材,身上帶的錢自然不少,甚至可以說是天價,只是一般用不到,便被安月直接忽略了。

    「你也知道我這邊的菜價貴,若是到時候問你要的錢多了可不要怪我,而且你最好先問問塵王爺會住到什麼時候,若是住一輩子,你豈不是要養他一輩子?」安月毫不客氣,當著李清塵的面說道。

    李清塵畢竟是一國皇親,何時被人這麼當面說過,哪怕是之前裝的再完美,此時也有些撐不住了,道:「安夫人放心,本王已經讓屬下送些銀子過來,相信不久便會到,到時候自然連著這些日子的房錢菜錢一起還了玉澈公子。」

    安月嘴角一扯:「那自然好,只是……」

    只是若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可就不好說了。

    李清塵皺眉,等著安月說下去,只是這話說到了一半,安月竟然只是若有深意的笑了笑,不再做聲。

    一天的時間,整個雁城雞飛狗跳,百姓更是亂做一團,只是那瘟疫長什麼樣愣是沒有一個人見到,不由慌張。

    下午,姬燕倒是來了。

    安月和姬燕也有好久沒見,此時只見他穿著一身白衣,遠看翩翩風度,近看卻是不修邊幅,甚至有些放浪形骸,那從骨子透露出來的風流韻味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而他的眼神更是充滿了高傲,對著周圍一切不屑一顧,只是看到安月的時候收斂了起來,變成了一副無恥模樣。

    溫熱的氣體從口中滑出,趁安月不備更是一手攬過她的腰間,道:「這麼久不見本公子,可想了?」

    安月無語,將那鹹豬手打到了一邊,不過姬燕看上去對她有些輕浮,但是那手只是做出了一個樣子罷了,在別人看來自然是被他佔了便宜,但是實際上姬燕卻並未碰到自己。

    「姬大公子最近又紮在哪個美人堆裡呢?」安月也笑,那笑容和對著李清塵的笑完全不一樣,真心實意,沒有一分作假。

    姬燕這個人看上去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實際上,他這樣的人才是最好相處的。

    當初看到姬燕第一眼,安月覺得這姬燕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頂著一張天下無雙的臉到處勾引女人,但是現在卻是覺得天下間又有哪個女人真正配的上他?他自狂、自傲,而那些女人更都是送上門來的,他雖然花心無恥甚至不失狠毒,但是卻完全不惡,起碼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不會欺壓良善更是不會表裡不一。

    瞧著安月看著他這般出神,姬燕笑道:「你這是要打聽本公子的下落?」

    安月翻了個白眼,這個姬燕不在她面前臭屁一下簡直好像會死一樣。

    「我對姬大公子的去向沒興趣,你愛說不說。」安月直接轉了個身,一副準備關門謝客的樣子。

    對安月這副態度,姬燕也不是生氣,甚至還有幾分享受,心裡更是莫名有些嫉妒西陵歸,竟然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尋了這個女人為他生了兒子,如今西陵歸得了子嗣還有了美人,他這個采遍鮮花的男人卻獨獨一身……

    「丫頭,要是本公子以前也像西陵歸那樣毫不計較你這個殘花敗柳,你會不會愛上本公子?」姬燕跟在安月身後,緊緊靠近,身上濃濃的酒香十分醉人。

    安月一聽,瞬間想衝著姬燕抽上兩個大嘴巴子,什麼叫殘花敗柳?她怎麼就殘花敗柳了?

    「姬大公子,您先真能不計較我這個殘花敗柳才行。」安月嗤之以鼻,一臉鄙視,顯然就是表達她的不滿。

    姬燕訕訕的摸了摸鼻尖,那雙鳳眼微瞇,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女人順眼,心裡更是多了什麼東西一樣。

    安月與西陵歸的事情天下皆知之前,他這心裡還在考慮,安鉤月這麼獨特的女人若是能收入懷中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但是這小女人一看就是不安分的,肯定不可能這麼乖乖從了他,況且以她已經生了孩子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與他並肩,而後來,沒想到西陵歸運氣這麼好,看中的女人竟然早已經與他一夜風流了,他心裡那些矛盾瞬間破滅,別人的女人他想要自然敢搶,但是西陵歸的女人還是算了吧……

    不過這些日子,不知為何,心中竟莫名的煩躁,各個樓裡的姑娘都勾不起他的興趣,腦中無緣無故總會想起安鉤月淺笑的樣子,而且這安鉤月每次在他的腦中笑完,身旁都會突然多出一個男人,冷如寒冰的看著他。

    放縱了幾個月之後,才剛剛覺得心裡平靜了下來,可今天見到這個女人之後,那腦中又亂了起來。

    「哎,真是可惜。」姬燕怔怔的盯著安月的背影看了片刻,又道:「你那個姐姐安真兒若是個貞潔烈婦,沒準本公子便看在你的面子上將她搶過來伺候我,也用不著現在不知下落了。」

    安月險些咬了舌頭,當初安真兒在御景樓住的時間也不短,每日和那個隨從「玩樂」,那相好的甚至不止那隨從一個,這姬燕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一提到安真兒的風流史,安月更是突然想起了安安,他的父親是誰,恐怕安真兒自己都不知道吧?

    「你突然來我這就是為了跟我討論找什麼樣的女人伺候你?」安月尋了凳子坐了下來,直接開口問道。()

    姬燕一聽,那花花心腸收了一半,掃視安月的屋子一圈,尋了那臥榻直接歪了上去,才道:「自然不是,本公子許久沒見你,想你了。」

    安月嘴角一抽,「說人話。」

    姬燕鳳目微閉,做出一副休憩的樣子,慵懶的又道:「其實想你一個方面,主要是本公子聽說你這裡來了一個美人兒。」

    「那是我娘。」安月無語,聽姬燕這話好像是將玉溪作為獵物一樣。

    「你不是沒爹嗎,沒準……」姬燕眼睛睜開,一臉賊笑。

    安月眼皮跳了跳,姬燕難不成想當她的後爹?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風騷的姬燕跟著玉溪賣弄風情,她才一進門,便聽姬燕對著她說道:丫頭,叫聲爹來聽聽……

    頓時安月臉色難看下來,瞪著姬燕說道:「你要是敢亂來小心我找人拔了你命根子!」

    安月那樣子咬牙切齒,一雙清澈的眼睛瞪成了圓形,那臉色垮著,好似他已經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放心吧,本公子就是逗逗你,那樣的老女人本公子才不稀罕。」姬燕稍稍偏過了頭,若說稀罕,他的心裡似乎有一個了。

    老女人,安月翻了個白眼,玉溪那樣子要是算的上是老女人,那這天下就沒有幾個嫩的了,若是沒人提醒,想必凡是看到她的人必然會驚歎一聲,甚至覺得她是未出閣的姑娘!

    說來,她這面容確實年輕的有些奇怪了。

    那醫仙谷的老祖宗有各種藥材保養,可已經失了憶的玉溪有什麼?

    「姬燕,我這樓裡來的可不止是我娘一個人,還有個王爺。」安月說道。

    姬燕並未派人監視沅景樓,自然不知道李清塵的身份,原本以為就是哪個遊玩的公子,聽安月這麼一說倒是覺得奇怪。

    「哪家的王爺?」姬燕重視了起來,問道。

    「赤夜國小皇叔,塵王。」安月道。

    塵王?

    姬燕臉色一正,道:「聽說那塵王爺年紀不大卻風流的很,長得也是一張妖孽的臉,丫頭,不要告訴本公子你準備紅杏出牆了?」

    安月恨不得撕爛姬燕這張臭嘴,他就不能說幾句好話?

    況且比起風流天底下誰能比得過他?睡過的女人恐怕沒有一千也到半百了吧?

    還有那臉蛋,李清塵的妖孽哪裡比得上姬燕?

    在安月看來,李清塵這張臉跟姬燕比起來,那就是滄海一粟,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是一個天一個地,姬燕能把風流演繹到大氣、理所應當的程度,但是李清塵那風流卻顯得十分小氣,越看越覺得虛假。

    風流的男人不一定很討厭,比如姬燕,一開始看他也許會覺得噁心,但是久了倒是覺得他這樣的人若是不風流一把真是對不起那張臉!

    「那李清塵長得確實好看,不過……我沒興趣!」

    安月扭頭,瞧了瞧手邊的茶杯,考慮著若是姬燕再語出驚人,乾脆就直接一杯熱水沖走他!

    姬燕睜圓的眼睛放鬆了回去,這才說道:「若是你真要紅杏出牆乾脆來找本公子,像塵王爺那樣的斷袖一定要離得遠一點,若是他敢招惹你,乾脆本公子尋人將他半夜做了然後送回他赤夜國去。」

    安月無語,姬燕這一點和西陵歸是一模一樣,視乎任命為草芥,眼裡容不得沙子。

    「原本他們是要今天是要離開雁城的,不過這城主突然下令,說是雁城傳染了瘟疫,沒辦法他們才將留住了。」安月一臉可惜的說道。

    現在要每天看著玉溪那張彆扭的臉,她覺得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這禁令並不是城主下的。」姬燕突然說道。

    安月一怔,她就覺得姬燕來的突然,難不成與這件事情有關?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只聽姬燕又說道:「之前你賣給四王爺的曲轅犁已經按照皇命下發了,京都那邊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反響不錯,而因為那圖紙出自雁城,所以皇上下令讓四個王爺來雁城鼓勵百姓耕種。只是他們昨天剛到雁城,今早竟然每個人都精神萎靡,面色發白,甚至有些嘔吐,原本以為是食物問題,可每過一個時辰,那情況便又嚴重了一點,如今竟然都已經不能下床了,而那命令則是我代為發佈的。」

    安月心中大驚,他的意思是四個王爺通通倒下了?

    還有一個多月便是年關,過了年便是春季,又是播種的時候,此時讓這些王爺來恐怕是想讓他們收服民心,京都是皇權中心,若是不到太子大位確定的時候,皇帝想讓兒子們拉攏民心肯定是不能選擇京都這個位置的,而雁城是無論是農業還是商業都不比京都差上多少,無疑是訓練幾個王爺的好地方。

    安月也不禁佩服起姬燕來,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肯定是想來請玉澈幫忙的,可是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和她閒聊?

    「我等會去通知玉澈,讓他跟你去一趟。」安月說道。

    姬燕點了點頭,「幾位王爺的情況找了隨行御醫看過了,初步判斷為中毒,毒性不弱但是也不至於瞬間要了人命,而將雁城封鎖下來便是擔心那下毒的人逃出去。」

    安月會意,只是這雁城可不小,就算封鎖起來,想要找到那下毒的人無疑也是大海撈針。

    不過這事聽起來真的是太過蹊蹺了,幾個王爺來了雁城的事情她都不知道,那下毒的人是不是有點太神通廣大了?而且城主府雖不比皇宮大院,但是守衛也是十分森嚴的,再加上幾位王爺到訪,城主自然會加強戒備,那人怎麼能如此輕易的下了毒?

    安月的定力可不比姬燕,他這人再急的時候也會抽空調笑,但是安月一旦著急了便會雷厲風行,當即讓人通知了玉澈。

    這次事情嚴重,但是瞧著姬燕那樣子明顯就是不想求著玉澈,想讓她開口。

    對姬燕,安月已經徹底無語了,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個風騷的男人。

    來她這裡有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點都關心那幾位王爺的生死。

    玉澈有空的時候都是陪著玉溪,安月便直接讓碧桃去的玉溪房中找人,果真,沒白跑一趟。

    玉澈一進門,看見姬燕斜坐在臥榻之上,衣衫不整,頓時有些不悅,不過他也是瞭解姬燕的為人,自然不會說什麼,只對著安月問道:「找我來有什麼事?」

    「有人中毒了,想請你跟著姬燕一起去看看。」安月說道。

    毒?

    玉澈有些奇怪,現在城主說瘟疫橫行,若是安月說的是瘟疫他倒是覺得正常,可她竟然說有人中毒了?

    「什麼毒?」玉澈問道。

    不是所有的毒都用得著讓他這個醫仙谷傳人出手的,而且姬燕來請,恐怕不簡單。

    「還未查出來,大夫們各個束手無策。」姬燕說道。

    安月現在更是無語,姬燕說話的樣子,簡直就是鼻孔朝天,身子斜在臥榻之上,連起身客氣一下都省了。

    姬燕的話說完,玉澈有些驚訝,畢竟以姬燕的性子,若是說大夫們全部束手無策的話就指的是全城的大夫了,這城中也是有從醫仙谷出來的弟子,那醫術怎麼可能連個毒都查不出來?

    「人在哪,我回去拿藥箱再跟你去瞧瞧。」玉澈直接說道。

    「好,不過玉澈,你去解毒的事情不要跟別人說。」安月提醒了一句。

    畢竟中毒的是幾個王爺,安月瞧著他們雖然被人下了毒,但是卻不是當即斃命的,想必是有什麼顧慮或是衝著下毒達到什麼目的。

    安月想了想,若是幾個王爺死了,那朝中自然會局勢大改,那些原本擁立各個王爺的人恐怕會瞬間改變風向,皇上的其他皇子們要麼身份不夠尊貴,要麼就是碌碌無為,有的年紀尚小,能替代幾個王爺的皇子少之又少,不過……

    西陵歸雖然姓西陵,但是畢竟是皇家血脈,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大權在握,王爺一死,他的尊貴更是水漲船高,甚至有可能有改姓的一天。

    而這毒沒有下重,那就是說明,有的人想將這髒水潑到西陵歸的身上,可又不想西讓西陵歸佔了那幾個王爺的權利?

    頓時,安月眸光閃動,露出一絲陰狠。

    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想,但是她總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巧的好似有人在暗中掌控一般,那些王爺的身份可不是人人能動的。

    安月腦中更是閃過一個人影,李清塵。

    他是赤夜國的王爺,若是這四個王爺就這麼都死了,青鸞國局勢大亂,對赤夜可是有很大的好處,不過,若是他們真的死了,他身為赤夜王爺,卻處在青鸞境內,無疑給別人很大的猜想,甚至會將矛頭指到他的身上。

    當然,這些人沒死,赤夜國的好處更明顯。

    畢竟以二王爺的性子,肯定會將這件事情算在西陵歸的頭上,就連四王爺恐怕也會對西陵歸有所避忌,那可就是內訌了,而李清塵反而就沒受牽連……

    想了這麼多,安月頓時覺得頭疼,凡是牽扯到皇權的事情總會不清不楚。

    有安月的提醒,玉澈自然不會亂說,畢竟能讓姬燕親自來請人,那中毒的肯定不會是常人,他玉澈心思也算是清明的,腦中更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幾位王爺。

    跟著姬燕一去,到了城主府中,沒想到果真被他猜對了!

    而且竟然還不止一個王爺中毒,竟然四個全部倒下了!怪不得要對外下令封鎖全城!

    連忙診脈,片刻,玉澈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這毒,他恐怕一時半會研究不住解藥來!

    能下出這麼精明的解藥,恐怕那人對醫術和毒術的瞭解比他還要高明!甚至他覺得和老祖宗有的一拼!

    有些毒藥雖然能殺人於無形,但是卻需要各種珍貴的藥材或是毒物,甚至還要熬製很久,就好像狼毒,狼毒的第一次出現是西陵歸母親還在的時候,應該是有人無意中提煉出這種毒素,然後嫁禍在靈貴妃的頭上,而第二次出現便是安國公夫人出的手,想重現第一次無意而來的手法恐怕是要耗上不少年限的,甚至要花費不少銀子,要不停的找人施毒嘗試!

    所以狼毒這東西出現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奇跡,若有第三次幾乎不可能!

    而眼下這毒,似乎沒有狼毒那麼複雜,但是各種毒物配置的順序不一樣,想要解毒就得先找人施毒,推拖下去沒準這幾人就已經沒命了。

    他不由擔心起安月來,這王爺們中毒的消息是堅決不可以傳回朝廷的,否則擁護他們的朝臣肯定會想到安月百毒不侵的身子,到時候……

    自從姬燕和玉澈一起出了門,安月腦中便沒閒著,也將這其中的利弊分析的相當清楚。

    頓時打了個冷戰!

    這幕後的人太精明了!

    無論四個王爺死還是不死,甚至是像如今的半死不活,他都是贏家!

    而輸家,是青鸞國、西陵歸還有她安月!

    安月甚至覺得,若是那人一開始將幾人一起毒死倒也罷了,可是現在半死不活的,消息一旦傳出,她便是天下的焦點,西陵歸更是會被人唾棄一番。

    頓時,安月拳頭緊握,竟發出「卡卡」的響聲。

    一夜無眠,玉澈雖然醫術高超,但是也保不準一定能成功研製出解藥,當即用雄鷹傳信給了老祖宗,希望她能及時幫忙。

    不過第二天一早,玉澈和青寒便告訴安月,四個王爺中毒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畢竟城門雖關,像青寒這樣的人依舊可以輕而易舉的出去,只是安月沒想到動作會這麼快。

    既然瘟疫是假,就算上頭有意要查找兇手,此時也不能不顧百姓的生計,只得將關死城門改成了嚴加盤查,整個雁城一片沉悶,各個都擔心自己突然會惹上無妄之災。

    十天之後,玉澈用各種方法吊著四個王爺的小命,朝中更是每日上奏讓安鉤月獻身救人,只不過四個王爺這麼多,安月只有三滴心頭血,甚至有可能取完一滴便沒了命,所以各大派別也開始爭了起來。

    任他們平時裝的寬容大度一片友好,真到了這牽扯個人利益的時候,各個劍拔弩張,哪裡會顧忌幾個王爺是親兄弟的事實!

    而安月,更是無語,短短十天,她遇到的刺客竟然超過百次!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同一天的晚上,兩三個不同的立場的人同時下手,最後爭先恐後,想帶走安月還得經過一番激戰,安月幾乎都是讓青寒躲起來看著他們狗咬狗,最後剩一個半死不活的時候讓青寒出面解決,倒還算有驚無險。

    只是安月雖然覺得有驚無險,但是西陵歸卻是覺得險象環生,幾乎每天,沅景樓上下便會多一層人保護,直到這第十天玉澈還沒研究出解藥,而朝臣們幾乎都已經開始有些狗急跳牆的時候,西陵歸怒了!

    他們害怕西陵歸,但是這次是不得不在老虎頭上拔毛,畢竟若是他們擁護的王爺死了,那新的勢力增生,他們肯定活不了,這也是他們如此賣命的原因。

    這第十天,朝堂之上,西陵歸威風凜凜、甚至有些陰沉,皇帝之下,唯有他一個人被賜予一張太師椅悠然坐著。

    這段時間西陵歸經常上朝,皇上能見到自己兒子自然高興,所以便不顧眾人驚訝道無語的眼光賜座,美其名曰:將軍每日日理萬機,竟還抽空上朝,實在是我朝典範,將軍如此辛苦,理當上座!

    大臣們凌亂了,上朝不是必須的嘛,怎麼到了西陵歸這裡便成了典範了?

    「啟稟皇上,二王爺等人危在旦夕,還請皇上快快下旨,捉拿安鉤月!」早朝剛開始,便有人不知似乎又站了出來。

    這幾日西陵歸有皇帝看著,所以也是極盡忍耐,任憑那些大臣怎麼說都保持沉默。

    但是一個人的耐心有限,而西陵歸的耐心更是少的可憐,此時再一聽這有人還不識相閉嘴,那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皇上此時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自然知道兒子的耐性恐怕是已經用光,只能暗罵這一幫蠢貨!

    「愛卿,此時之前已經議過了,老二他們有醫仙谷的弟子幫忙醫治,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痊癒的。」皇帝說道。

    都是他的兒子,他自然心疼,但是兒子和兒子也是不一樣的,後宮的女人無非就是生子的工具,怎能與西陵歸的母親想必?何況,西陵歸的權勢是他給的,有多大他心中明白,若是讓西陵歸不高興後果如何他完全想像得出。

    「皇上如今都已經第十天了,那醫仙谷的人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了!」一個臣子跪下說道。

    「是啊皇上,此事有關皇嗣,千萬不能心軟……」

    「那安鉤月一階平民,大將軍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若是肯送出安鉤月,想必我們大家都會幫著大將軍物色才女佳人的……」

    「……」

    朝堂之上,一片混亂,多半大臣跪了下來,皇帝心中隱隱有些怒意,在心裡將這些人記了下來。

    平日一個個都是一臉正派,裝出一副沒有拉幫結派的樣子,可是現在遇到點事一個個的狐狸尾巴全露出來了。

    「你們覺得安鉤月配不上本將軍?」

    吵鬧之際,西陵歸突然開口,冷冷的聲音頓時讓朝堂瞬間安靜下來。

    可一聽西陵歸的話,各個小雞啄米一般的點了點頭。

    「你們還覺得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就得獻出來給那幾位王爺?」西陵歸又道。

    眾人更是點頭。

    西陵歸突然嘴角一扯,半張面具之下的薄唇露出一個陰森恐怖的笑容,道:「本將軍也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你們是不是也要取了本將軍的心頭血?」

    西陵歸雖然百毒不侵,但是那百毒丸在救他的時候就已經大失其效,根本不能救人。

    只是這些大臣不知道呀,西陵歸這人向來不喜歡開玩笑,此時既然都這麼說了,那肯定便是真的了!

    不過,在大將軍面前叫囂別人是一回事,而叫囂大將軍又是另一回事,畢竟安鉤月再受寵,那也只是一個女人,讓大將軍割愛是有可能的,可要是讓大將軍獻出自己的心頭血,恐怕是找死!

    頓時,大殿之中一片寂靜,誰也不敢多言。

    片刻,便有人忍不住,小聲說道:「大將軍萬金之軀,自然不能為解毒所用,不過安鉤月卻不一樣,她區區賤民,這輩子既然已經得到了大將軍的寵愛那就已經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就算為了解毒喪了性命也該死而瞑目了。」

    西陵歸那陰冷的笑容一收,看著那說話的大臣片刻,突然,手臂一動,那人瞬間人頭落地!

    之前西陵歸已經在大殿中殺過人,但是那個人是罪人!

    而這次竟然是朝中重臣!

    眾人這才發現,平日根本不會帶兵器上朝的西陵歸今日將人拿了一把佩劍!

    難不成從一開始就等著他們自己出頭,然後殺雞儆猴?

    西陵歸劍光閃過,大殿之外突然一陣人影攢動。

    不到一刻,竟然衝進了無數士兵將大殿中的重臣控制了下來,不僅如此,耳朵好使的人已經聽見,那外頭好像也被包圍了起來!

    皇上無語,敢這麼大膽逼宮的人恐怕只有他西陵歸一個。

    而且他這個皇帝還坐在上頭,竟然便被西陵歸徹底無視了!

    此時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幾個王爺需要精打細算、明爭暗奪才有可能坐上的位置在西陵歸這裡根本不值得一提,若是他想做皇帝,此時完全可以控制整個京都!

    就算登基儀式都結束了,恐怕也沒人能站出來反抗。

    之前他們還懷疑這次下毒手的人是西陵歸,可是現在看來,他若是想殺何必要這麼麻煩?

    頓時,無數人心灰意冷,有西陵歸在,他們就算已經替他們的王爺爭來皇帝之位,將來只要西陵歸一個不滿,完全可以將人輕鬆的踢下去!

    這麼一來,他們苦苦相爭是為的什麼?

    「還有誰覺得安鉤月獻出心頭血是理所應當?」西陵歸坐在那太師椅之上,一直微動,但是那效果卻是更讓人害怕!

    一群人不由打著哆嗦,偷偷瞄著龍椅上的那位,見他氣定神閒,頓時明白了。

    西陵歸做的一切都是由皇上允許的!

    一個個瞬間蔫了下來,只聽西陵歸又說道:「各位大臣最近腦袋不甚靈光,不如都去外頭反省反省。」

    說完,周邊的士兵都動了起來,僅僅片刻,之前叫囂著的大臣全部被拉去了殿外,也不是誰,竟還早早的放好了蒲團,在這冰天雪地之中。

    這麼一凍,恐怕不知要修養多久了!

    他們修養的同時,恐怕那地位會被下頭的人慢慢取代!

    西陵歸的命令根本不容反抗,寒冷的天,幾十位大臣跪在那蒲團之上,哆嗦嗦的一聲不吭。

    西陵歸簡單的處理結束,安月第二天便覺得安靜下來,每天換著法子想要她命的人竟然全都消失了?

    王喜春的婚禮原本訂在臘月初八,但是由於王爺們一個個危在旦夕,誰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喜事,只得向後推遲幾天,具體時候還得按照幾個王爺的情況來定。

    安月也奇怪的很,自從幾個王爺中毒之後,她那便宜娘親似乎突然間懂事了,讓那個安月都有種這二人已經離開的感覺。

    下午雁城城口來了一輛十分簡便的馬車,那馬車直接衝著沅景樓行去,到了門口,下車一看,竟然是老祖宗和玉瑤來了!

    老祖宗和玉澈傳了信,很快速的趕了過來,安月不由佩服,老祖宗六十歲的年紀不但容貌像是三十歲,那身體更是和三十歲沒差別!

    老祖宗一進門,玉澈便領著玉溪站在面前。

    這次老祖宗出谷自然不是只為了王爺的事情來的,主要是為了玉溪。

    畢竟是疼在心尖的人兒,如今突然出現怎麼能不激動?

    「小姑姑,這是老祖宗。」玉澈說道。

    只見老祖宗盯著玉溪的面容甚久,也不主動開口,整個人往這屋中一站,頓時有股不可忽視的威嚴。

    「玉溪拜見老祖宗。」玉溪瞭然,然後微微低頭,一臉恭敬的叫道。

    老祖宗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才道:「嗯,回來就好,玉澈,你還是過來跟我講講這幾個王爺的情況吧。」

    玉澈狐疑,依照老祖宗以前對玉溪小姑姑疼愛的程度,這一見面肯定是要好好聊上一番的,怎麼現在卻什麼話都沒說,反倒關心起那幾位王爺的身體來了?

    「幾位王爺如今被我用藥材吊住了命,老祖宗可以先和小姑姑敘敘舊,好好休息在想辦法也不遲。」玉澈說道。

    「混賬!」老祖宗突然一怒,對著玉澈罵了一句。

    幾個人都是皺著眉頭,不懂老祖宗是什麼意思。

    「你身為醫仙谷嫡系傳人,自小我便教你醫德,如今病人危在旦夕,你卻想讓我去敘舊,你這心裡還有病人的存在嗎?」老祖宗接著說道。

    安月也是連連搖頭,玉澈今天這表現已經算是不錯了,不過相比以前那個醫癡的性子,現在確實顯得不如以往那般讓人心境坦然。

    總覺得好像是碰上了玉溪之後,玉澈這渾身上下的氣質都被她污染了一般。

    老祖宗訓斥人,玉澈哪能反抗,連忙跪了下來,道:「老祖宗莫要生氣,澈兒知錯了。」

    「回屋抄一百遍《鬼門十三針》,那王爺們的事就不勞煩你了,我自己去一趟。」老祖宗此時連一口水都沒說,轉頭又對著安月說道:「月丫頭,你帶路吧。」

    安月點了點頭,毫不同情的看了玉澈一眼,這丫的之前害得她好生堵得慌,如今老祖宗一來,可真是讓她除了一口惡氣呀……

    出了門,車上只有安月、老祖宗還有那位玉瑤阿姨。

    「你娘如何?」老祖宗突然開口問道。

    安月有些不明白,老祖宗都已經見到人了,為何不跟玉溪多說幾句話試試,反倒問起她來了?

    不過,雖然心中狐疑,但安月還是說道:「為人子的不敢多加評判。」

    「你這丫頭,別跟我打滑腔,問你你就說實話。」

    安月吐了吐小舌頭,才道:「我說了老祖宗不要生氣。」

    「嗯,說吧。」老祖宗又道。

    「我從第一眼看見我娘就覺得有些奇怪,說不上的感覺,好似那長相和眼神不是出自一個人一般,不過我並未見過我娘生我之前的脾氣,所以也不好對比,只能說她好似很愛笑,笑起來的時候溫柔至極,好似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影響不了她一樣。」安月說道。

    老祖宗讚揚的點了點頭,道:「你娘年輕的時候長得雖然出塵,但是刁蠻可愛的同時也十分愛撒嬌,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有什麼便說什麼,藏不住事兒,笑起來的樣子雖說和現在一樣,但是多了一股靈氣,讓人一看便覺得精神百倍。」

    安月一愣,還以為老祖宗會像玉澈那樣讓她對娘親好一點,但是完全沒想到老祖宗竟然講出了玉溪往年的事情,好似在提醒她玉溪和現在有很大的區別一樣,

    「老祖宗剛才難道是有意冷落我娘?」安月有些驚訝的問道。

    老祖宗眉頭一沉,片刻鬆開道:「玉溪是我心尖的寶貝,我自然不會冷落她,只不過看人不能看表面,剛才那個人雖然長得和你娘一模一樣,但是那眼神無疑是另一個人,即使她掩飾的再好,那股渾身上下令人顫抖的冷意也讓人忽略不掉。」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老祖宗是說那個人不是玉溪?

    可是玉澈和西陵歸都是看過的,那個人沒有帶任何的人皮面具呀?

    ------題外話------

    通宵碼好了21號的萬更,我現在已經是個徹底的夜貓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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