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天子的尊嚴 文 / 瘦比黃花
「公主!」
蘭竹時刻警惕,沒有想到被香妃鑽了空子,竟然將蘇綺玉給一手推開了。
她迅速出手,向著蘇綺玉衝去,好在香妃力道不到,蘭竹穩穩地接住了蘇綺玉。
虛驚一場,蘇綺玉沒有受到傷害,孩子也安然無恙。
「蘭竹,香妃要跑了!」蘇綺玉穩妥之後,看到香妃突然繞道,向著門口跑去。
「快去追,千萬不能讓她跑!」蘇綺玉緊張地說道。
蘭竹扶穩蘇綺玉只好,迅速地跑出了寢室,向著香妃追去,香妃大著肚子跑不快,當她追到大殿門口的時候,本來還拚命往外奔跑的香妃突然像見鬼一樣的停住了。
蘭竹好奇地也站住了,看著香妃從門外步步向著門裡後退,而且從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著香妃恐懼的臉色,簡直就像看到了地獄鎖命的惡鬼一樣害怕的全身發抖。
「皇、皇上……」
香妃看著面前的男人,他森冷的氣息,第一眼看上去就讓她覺得心驚肉顫,渾身的每一處都被他那雙如鷹一樣銳利鋒芒的眼盯得肌膚生疼。
「皇上,皇……哎喲!」
香妃退到了門裡,也因為後背撞到了廳內的桌子而摔了一跤。
這一跤其實是隨著腿部發軟而順勢倒地,所以肚子到時沒有因為摔跤而劇痛,倒是心裡,被夜瑾墨那樣可怕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毛,總覺得,會被他立馬生吞活剝了一樣。
「瑾墨!」
蘇綺玉聞聲從裡屋追出來,當看到門口的夜瑾墨和摔在地上慘白臉色的香妃,心裡瞬間被人敲擊了一般也震驚的站在原地。
事情已經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這樣的局面,是蘇綺玉始料未及的。
她沒想到夜瑾墨會出現,恐怕剛才和香妃的談話,他也聽了大半。
那麼就是說,香妃偷人的事情,也瞞不過他了?
這樣一想,蘇綺玉心驚膽戰地看向夜瑾墨,果然見他冷酷的臉色,是她從未見過的酷寒冰冷,似乎要凍結掉所有的一切,凍碎周圍擾人的紛爭。
「匡當!」
是夜瑾墨憤怒的一手將身後的門一甩,緊緊的栓上了門,他猛然回頭,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香妃,充滿了掠奪者的危險氣息。
「瑾墨,不要!」蘇綺玉快速小跑上去,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真是可怕得令人窒息。
她一雙手抱著他的手臂,抱上去的那一刻才感覺到他僵硬的肌肉就像石頭一樣,她心裡慌得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勸他理智一點。
可是誰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理智得起來?
身為帝王,被枕邊人帶了綠帽,而且,還懷了孽種。
這樣的恥辱,就算是尋常百姓家的男人,都會失了理智受到刺激,何況是他,他是帝王啊,是她心中愛慕並且引以為傲的男人,就連她自己懷疑這件事情的可能性時都忍不住憤怒,一向坦誠相待的兩人也會出於將痛苦最小化而選擇隱瞞他。
現在竟然被他發現,後果她不敢去想,她只知道,此刻的夜瑾墨,已經不是平日那個溫和的男人,而是即將化作暴怒的野獸。
而香妃,就是獵物,只有一個下場在等待著她。
「不要,瑾墨,你理智一點!」蘇綺玉緊緊抱著夜瑾墨的手臂,縱使他的手臂硬得磕人,她還是緊緊抱著他不讓他前進半步。
「玉兒,放手!」他壓抑怒火,對她,他已經極力在壓制要爆發的憤怒而壓低聲音對她。
「瑾墨,別過去,別過去了!」蘇綺玉驚恐萬分,她很害怕眼前的他,給她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放手!」
「不放,瑾墨,你冷靜一點,你這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蘇綺玉情急之下大聲喊道。
夜瑾墨終於回頭,就在那一刻,蘇綺玉看到他苦悶的臉色,那張帥氣逼人的臉,透著淡淡的紫色,渾身的血氣都湧了上來,顯得他似妖一般邪惡,他的眼底,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傷痛。
「玉兒,你讓朕,情何以堪?」他力道加大,從她手裡拽回自己的手臂。「朕是天子,朕也是一個男人,一個有尊嚴的男人。」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重重敲擊在蘇綺玉心裡。
蘇綺玉被他吼得說不出話來,這還是第一次,他這麼無情地大聲吼她。
「你不該,自作主張!」
他再次厲聲傳來,盯著她顫動的唇瓣,深呼吸。「你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瞞著朕,問過太醫,卻不告訴朕,甚至還要送走這個女人,你將朕的尊嚴,置於何地?」
他字字珠璣,令人無從辯駁。
蘇綺玉如雷轟頂,猛然抬頭再次對上他的眼睛,她再也看不到那一絲傷痛,轉而是憤怒取代。
她看到他眼裡迸發出來的火焰,似即將噴發的活火山,灼熱的溫度,燙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她為了保護他的尊嚴,決定送走香妃的那個決定,在他心裡,落下怎樣深的傷痕。
她剝奪了他知道真相的權利,隱瞞了他應該知道的事實,他可以寵愛她,卻不能容忍他私自替他決定。
因為這關乎他的尊嚴。
「瑾墨,對不起,我不知道!」蘇綺玉突然覺得自己錯了,她沒有那個權力對他隱瞞。
當她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她就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他。
「朕知道你為朕好!」夜瑾墨的語氣軟了很多,許是發現她漸漸被嚇到的臉色慘白,所以已經是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壓制著不至於令她受到影響。
他很不想生她的氣,很不想!
「下去!」
夜瑾墨下令一聲,然後回頭,目光凌厲的盯著地上早已嚇傻了的香妃。
蘇綺玉心慌慌地退到一邊,她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傷害了他,而且,他有權對香妃的事情做出自己的處理,她若再為香妃求情,便是將他的尊嚴棄之不顧,所以,她根本不能出一聲去阻擾他。
她給香妃投遞了一個同情的眼神,走到這一步,是香妃自作自受,一切命運,只能任由老天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