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天煞孤星 文 / 瘦比黃花
「皇上恕罪,飛燕……」皇后想為馮飛燕求情,不能因為這樣就破壞了馮飛燕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夠了,皇后,朕為了顧全馮家和你的面子,是有考慮飛燕的婚事,但是現在,朕看在眼裡,飛燕如此心術不正,這樣的女子,豈能與輕揚般配?」夜瑾墨冷硬的說道,一點情面都不留。
「皇上……」
「好了,皇后你不必多言,」夜瑾墨緩和了語氣,在這樣的日子當著馮氏所有人的面不能讓皇后太難堪,於是便委婉地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不想讓你為難。」
然後他走下自己的位置,當著所有人的面,冷酷的宣佈:「今日的家宴,到此為止!」
所有人不敢說話,也不敢有半句不滿,夜瑾墨走到蘇綺玉身邊,牽著她的手,語氣瞬間變了。「玉兒,我們走!」
蘇綺玉也不想久待,於是便隨著夜瑾墨一同離開,剩下馮氏所有人只能杵在原地,默默地目送夜瑾墨走。
等夜瑾墨走後,皇后才緩過神來,對著馮飛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責問道:「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本宮千叮嚀萬囑咐,叫你一定要保持淑女的形象,你沒事招惹玉妃做什麼?」
馮飛燕還是頭一次被皇后罵,心裡難過極了,本來她還惦記著夜瑾墨臨走的話,大概意思就是她和名輕揚的婚事泡湯,心裡早就慌了。
「哼,誰叫她和我搶男人了!」馮飛燕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說道。
「你這又是說的什麼話?」皇后簡直要氣死了。
馮飛燕站起來,撅著嘴委屈地道:「她和輕揚哥哥在小樹林裡面約會,我……我氣不過!」
「你……」皇后真拿她沒辦法,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連忙摀住她的嘴說道:「誰告訴你的?」皇后覺得奇怪,依照她對馮飛燕的瞭解,她應該想不到那麼深層次的東西。
馮飛燕實不相瞞地道:「是含香殿的晚霞跟我說的。」
「香妃?」皇后第一反應便是如此,想到她今晚沒有出席,卻暗中指使出這種事,真沒想到,她和以前一樣,依舊是滿腹心計,令人防不勝防。
「飛燕,你以後少和香妃打交道,在這個宮裡,你只能聽本宮的,不然,你和名輕揚的婚事,本宮再也不會替你做主。」皇后強硬的語氣威脅道。
馮飛燕一聽這話,馬上就著急了。拉著皇后的袖子求道:「別啊,皇后姐姐,您不能不幫我啊!」
「經過今晚的事情,皇上對你有很大的不滿!」皇后氣道。
「那怎麼辦?我一定要嫁給輕揚哥哥!」馮飛燕哭道。
皇后對她簡直是沒有辦法,為了安慰她,只好說道:「你這段時間最好是給本宮安分一定,名輕揚最近會在宮內照顧玉妃,本宮找個由子讓你留在宮裡……」
「真的?」馮飛燕聽完就破涕為笑,隨後又拉下臉氣道:「輕揚哥哥怎麼要照顧蘇綺玉?」
「飛燕!」皇后又吼道,為什麼她老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馮飛燕立馬住嘴,又一臉委屈地低下頭。
皇后搖搖頭,歎了口氣,為今之計,就是希望能夠將馮飛燕留在宮內,和名輕揚多接觸,自然而然的讓兩人相處。
坐在轎攆內,蘇綺玉倚在夜瑾墨的懷裡,心情卻難以平靜。
抬起身子,她疑惑的看著夜瑾墨坐直的身體,雙眼閉著,似在養神,顯少看到他這樣,蘇綺玉心情更加沉重了。
「就必須要名大哥娶馮小姐不可嗎?」蘇綺玉忍不住問。
轎攆依舊在前進,隨著輕微的搖晃,夜瑾墨緩緩睜開雙眼,墨色的深瞳顯現出一絲深不可測的晦暗,沉悶的語氣,似乎在印證著他對此事的不滿,他開口說道:「當年有李家與馮家抗衡,朕隔山觀虎鬥,令他兩互相牽制,如今李家敗落,馮家勢力迅速崛起,朕雖收回兵權,但馮家在朝中的勢力如日中天,滿朝文武聯名上書,就為馮飛燕的婚事,你說荒唐不荒唐?」
他語氣沉悶,卻透著一絲怒意,想發作卻無處發洩。
蘇綺玉也隨著他的心情黯淡下去,難怪今日的宴會,他一直沉默寡言,面對整個宴會廳內的馮氏一族,他一直以無事勿擾的狀態坐在寂寞的高位,令所有想為此事再次力薦的人不敢多說半句。
她皺著眉,奇怪地問:「這個馮飛燕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讓這麼多大臣為她聯名上書?」
夜瑾墨歎氣一聲,道:「民間多傳她任性刁鑽,雖有正義之心卻任意妄為,時常好心辦壞事,皇后上次向朕提及她的婚事,朕有意為她挑選了幾位王孫公子,沒想到不出幾日,這幾個公子皆聞飛燕之名便失魂落魄,各個嚇得家門都不敢出,朕若再替她做主,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這位馮小姐竟這樣刁鑽?」蘇綺玉蹙眉,只聽聞古代女子多是窈窕淑女,沒想到被她碰上一個刁蠻小姐,難怪那麼多人都不敢娶她,只要她認定了名輕揚,別的男人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就算是聖旨也不會從的、
夜瑾墨再次長歎,道:「可不是,唐家的公子聽說是被馮小姐養得愛犬嚇得失了膽,聽到狗吠聲便哆嗦,唐家自此連貓都不敢養,生怕唐公子心裡有陰影,周家的公子更離譜,走在路上好好的摔了一跤,到現在還長病不起,而恰巧這些公子都是朕為馮飛燕特地挑選的夫婿,民間更是傳言,飛燕是天煞孤星,命中剋夫,朝中再也沒有人敢在朕面前提及飛燕的婚事,而皇后又一直力薦輕揚,自然朝中的大臣都將此事推到輕揚身上,一起聯名逼朕將飛燕許配給輕揚……」
「所以你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名大哥,名大哥心裡也知道今晚皇后的生辰宴會,就是為了安排飛燕進宮與他見上一面?」蘇綺玉突然向明白了什麼,激動地說道。
夜瑾墨驚異地問:「你怎麼知道?」
蘇綺玉全明白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席捲心頭,募的想起那一幕溫馨卻令人心酸的畫面,那一句:「東籬,我會負責!」到底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說出口?而那句話中,又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