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你不是蘇綺玉! 文 / 瘦比黃花
太極殿。
御案上,夜瑾墨埋頭批折子,下面站著的王公公進來回話。
「皇上,奴才們日夜不眠,總算查出來這雙小足的真正主人。」
夜瑾墨批折子的手停下來,毛筆停留在折子上,墨汁暈了折子上的字跡。
他趕緊放下筆,追問道:「是誰?」
「回皇上,是春熙殿的靜貴人!」
是她?夜瑾墨皺眉,上次她被禁足之後,他幾乎都忘記這個人。「朕不是說過,靜貴人行為不端,禁足寢宮,春熙殿的奴才都怎麼辦事的?」
王公公嚇得趕緊跪在地上,這位帝王的脾氣他還沒有摸清楚,在皇上身邊當差真是伴君如伴虎。
夜瑾墨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最近因為嫣兒的事情讓他心煩意亂,早已失去那份穩定和沉靜,他派人暗查,沒想卻變成嬪妃們爭寵的手段,簡直是侮辱了他的嫣兒。
「皇上,您去哪?」王公公跪在地上,只能無奈地看著夜瑾墨憤怒離去。
蘇綺玉,這個名字,再一次在他的心裡響起。
他突然想看到她,想問問她關於梨花的事情,說到底這件事是她挑起來的,要不是她洗花瓣浴,他也不會去御花園,傳出與梨花妖相遇的事情,就不會聽到那段魂牽夢繞的歌曲,就不會有今日之事。
蘇綺玉,你得為這件事情負責。
他一個人衝進了玉華殿,卻看到蘇綺玉正悠閒地和幾個丫鬟在踢毽子。
這個女人,當真令他氣得吐血……
「皇,皇上……」
在場的宮女們都停下來,紛紛跪了一地,唯獨蘇綺玉,她正在接一個高空墜落的毽子,她最喜歡玩花樣了,在地上旋轉,跳躍,踢毽子不光光是接到就算會踢的。
但是,為什麼大家都突然跪著?她還來不及反應,做好的花式動作做了一半就被迫停下,然後,她的腳意料之中的崴了。
「卡嚓」一響,骨頭錯位!
「啊……」她痛得叫一聲,身體已經倒下。
夜瑾墨快速飛身上前,眼疾手快地將蘇綺玉攔腰抱著,落入懷裡的那一刻,她聽到一陣劇烈狂亂的心跳。
夜瑾墨冷峻著一張臉,沒說話,直接抱著她就往寢宮裡面走。
大家都不敢進去,只能跪在外面聽後差遣。
蘇綺玉沒動,一直被夜瑾墨抱著進去寢殿,將她放在榻上。
第一次屈膝,夜瑾墨蹲在蘇綺玉面前,將她的鞋子脫下。
「別……」她心慌地阻止。
夜瑾墨抬眸,眼裡的冰寒震懾了此刻慌亂的她。
就這麼看著他脫下自己的鞋襪,夜瑾墨手法嫻熟,揉了揉蘇綺玉的腳踝,稍微一用力,骨頭的錯位被接上了。
蘇綺玉也是在接上之後才發現一絲疼痛,不過也是轉瞬即逝,沒想到,他接骨的手法這麼好。
「謝謝!」蘇綺玉感激地說了一聲。
夜瑾墨沒有起身,輕視一笑,冷聲道:「朕的玉妃桀驁不馴,也有說謝謝的時候。」
他言語中的嘲諷,帶著一絲輕蔑,蘇綺玉聽著就火大,也笑道:「皇上尊貴之身,卻在臣妾面前單膝下跪,也有屈尊降貴的時候。」
兩人一言一語滿是嘲笑對方,夜瑾墨不以為然,蘇綺玉這份大膽早在上次踢他命根子的時候就領教過了。
很好,這樣的女人,才有意思!
「玉妃的膽子不小,一次又一次欺瞞朕。」夜瑾墨站起來,高大的身材站立在蘇綺玉面前,用一種威嚴的方式俯視地看著她。
蘇綺玉不慌不亂,還沒有搞清楚之前,她絕對不會認輸。
夜瑾墨慢慢彎身,雙手撐在榻上,將蘇綺玉圈在自己的領地裡,他目光犀利,語氣堅硬道:「你以為,買通一個奴才,就能將你雙足的尺寸瞞過去嗎?」
沒想到夜瑾墨會這麼說,她面上保持鎮定,笑道:「臣妾不懂皇上什麼意思。」
夜瑾墨嘴裡呼著溫熱氣息,故意灑在蘇綺玉近在咫尺的臉上,曖昧地笑道:「朕與你同床共枕多次,豈會不知你的雙足尺寸?」
蘇綺玉心一顫,隨後竟升起一股暖流,夜瑾墨這個混蛋怎麼會注意到這麼細節的地方?那麼其他地方豈不是被他……
想想都覺得害羞啊!
夜瑾墨捕捉到她臉上的緋紅,笑道:「玉妃故意隱瞞,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夜瑾墨犀利地道,他的心裡很激動,剛才給她接骨的時候,他就摸到了她的尺寸和那足跡相似,他有那麼一點希冀,希望那晚的人是她。
她的純淨她的倔強,和嫣兒太像了,就當是自己太想念她,找到一個完全代替嫣兒的女人。
或許,她本就是嫣兒,因為她的靈魂,像極了嫣兒!
看著夜瑾墨那雙期待的眼睛,蘇綺玉顯得鎮定自若,到底是有情之人,這就是他致命的弱點。
她雙手撐著夜瑾墨的胸膛,支開他。他想在她身上尋找到什麼?但是無論他怎麼尋找,她都不會被他發現她的秘密。
「皇上多慮了,臣妾是蘇綺玉,不代表任何人。」
他千方百計想要知道她的真面目,簡直是做夢!
「你不是蘇綺玉。」夜瑾墨突然抓狂地一手鉗住她的手腕,俊美的眉毛緊緊皺著,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此刻藏滿了憤怒與不理智。「為什麼要欺瞞朕?為什麼?」
「皇上,臣妾說過,臣妾是蘇綺玉!」
她簡直要發瘋了,夜瑾墨是怎麼了?前一秒還厭棄他的人,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你逃不過朕的眼睛。」他邪魅一笑,彷彿洞悉一切似的。
那種笑容,令蘇綺玉驚心,難道,被他發現她只是一個冒牌貨?但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
「皇上一次次地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厭煩嗎?」蘇綺玉冷笑:「皇上若是還嫌上次的命根子不夠痛,大可再試試!」
蘇綺玉故意激他,這件事只有兩人知道,這段時候夜瑾墨沒來後宮,想必夜瑾墨心中有數。若是還想嘗一嘗不能行房的痛苦,那就休怪她下手太重!
提到這個,夜瑾墨心裡更加憤恨,這個該死的女人,當真是令他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