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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大結局之百年好合12 文 / 冷夢晗

    璣玥國

    皇帝寢宮

    兩個黑影悄無聲息的潛入宮殿中,走向龍榻邊。

    西嶺塵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睜開雙眸,看著黑暗中的模糊人影,淡定從容道:「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夜不能寐呢!原來二位也睡不著啊?」

    步流痕輕咳了聲:「旭日,別鬧了!」

    旭日收起架在西嶺塵脖子上的刀:「我只想看看,今早在街上買的這把菜刀……好不好用而已!」

    西嶺塵聽著熟悉的聲音,起身坐在床上看著那兩個晃動的黑影,問道:「你是旭日?夢靈公主身邊的橙裳女孩?」

    旭日咦了聲:「他居然記得我哎?我還以為他只記得碧玉呢!」

    「誰見了你,誰都難忘!」步流痕心想,這麼衝動暴脾氣,迷糊又出手狠辣的女子,世間再也難找出第二個了吧?

    西嶺塵在聽到那個名字時,便已失了心魂。沉默許久,他才顫聲問了句:「你們知道她……她在哪裡?」

    步流痕不再和旭日胡鬧,反而萬分認真道:「西嶺塵,如果讓你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跟我去靈光村,永世不可再踏出靈光村一步,你可願意?」

    西嶺塵沉默過後,問了句:「哪裡有她……對嗎?」

    「是!哪裡有她。」步流痕回道。

    西嶺塵長舒一口氣,問道:「是她讓你來找我的?」

    步流痕模凌兩可說道:「算是吧!」

    「所是吧?」西嶺塵對於這句話,心裡不免有些失望。

    步流痕把事情說了遍:「夢靈公主把她遇到你的事和族長說了!至於她們暗地裡商議了什麼——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呢!族長突然進聖洞,說是要閉關修煉。而後夢靈公主便設計眾長老,簽下了一份廢除女族長不可婚嫁的族規,而後派我出來,把你帶回去!按照夢靈公主所說呢!就是我出靈光村,和旭日在這紅塵裡自在逍遙。而你則要頂替我的位子,成為族長護法,留在靈光村,永生永世,不得離開靈光村。」

    「護法?」西嶺塵大概聽懂了他的話,他口中的族長——應該是碧玉。可是這個護法……這算是個什麼身份?

    步流痕解釋道:「護法——對於平常人,他只是一個守在族長身邊,類似……比如說,你身邊的貼身侍衛,就算是護法。不過你不同,你進了靈光村,表面是護法,實則是族長的夫君。」

    旭日嚷嚷道:「哎哎哎,你別胡說八道行不行?人家碧玉可沒說答應這事……」

    步流痕摀住了對方的嘴巴,對龍床上的人說道:「族長肯定有這個意思,否則她不會任夢靈公主在族中胡鬧的。所以,你快點考慮好,過了今晚,我就不會再來找你第二次了,到時沒我帶路,你就一輩子也別想見到族長了。」

    旭日跺著腳,掰著摀住她嘴巴的手,發出了幾聲抗議的唔唔聲。

    西嶺塵聽到對方如此決絕的話,掀開被子,下了龍床:「好!我跟你走!你等我會兒。」說著,他便走到衣櫃前,自裡面拿出一個盒子似得東西,放在了龍榻上,而後摸黑穿好衣服。

    步流痕見對方已穿戴整齊,問了句:「都好了?」

    「嗯!都好了!我可以跟你走了。」西嶺塵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盒子,而後被那二人架著飛離了這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皇宮。

    翌日

    西嶺浩接到宮人的通報,說皇上不見了。他急忙趕到帝王的寢宮,只見宮人奉上一個雕花木盒。他顫抖的打開那個木盒,盒中只有一卷錦帛,上面寫的是傳位詔書。他咬著下唇,眼淚一滴一滴滴落在了那俊秀的字上:「三皇兄……連你也不要浩浩了嗎?」大皇兄死了,二皇兄走了,四皇姐嫁人了,連父皇也去陪母后了,現在……現在連三皇兄也走了,諾大皇宮裡……只剩他一個人了,那麼的冰冷,那麼的孤獨,都不會有人來溫暖他,關心他了!

    璣玥前任皇帝留下詔書,自此不知所蹤。

    新帝西嶺浩登基,廣發皇榜,凡尋得前任皇帝與玄瑤琴前執掌者之人,皆賞金萬兩,封官加爵。

    樂清宮

    西嶺浩一身黃袍,上繡著五爪金龍。他站在一面牆壁前,雙目望著牆壁上懸掛的一幅畫:「夢靈姐姐,你知道嗎?他們都走了!他們都不要我了!」

    他自身上掏出一塊手帕,細細的,輕柔的擦拭著那副落滿灰塵的畫:「二皇兄曾經那麼愛你——可他卻連你也不要了!把你丟在了這個清冷的宮裡,任這畫上,落滿灰塵。」

    他望著那畫上笑的燦爛的女子,似呢喃的說著:「夢靈姐姐,你會回來嗎?你會想起我這個傻小子嗎?會來看看我這個沒人要的可憐傻子嗎?」

    他臉貼在畫中人臉上,委屈地說著:「帝王?夢靈姐姐,我不想當皇帝,當皇帝好孤獨,好累!朝臣只知道對我說,為君當獨立,應以民為重!後宮的那些女人,她們沒一個關心我真心對我的人,她們只想從我身上得到好處,讓她們的地位更高,讓她們的家族更壯大,根本沒人想過我心裡到底有多麼的難受。」

    帝王到底是什麼?如果可以,他多想回到以前——

    大皇兄雖然脾氣不好,可有時卻也會溫柔的說一句:浩,你真是太單純了!

    二皇兄歲常年遊歷在外,可回來時,卻總不忘給他帶禮物,帶那些奇奇怪怪的兵器。

    三皇兄雖然不太愛說話,有時還很嚴肅。可偶爾,也會和他玩笑幾句。

    四皇姐總騙他,請他喝酒時,也是不安好心的。他如果生了氣,四皇姐便會圍著他轉,不停的喊著浩浩……浩浩……

    可現在,他們都離開他了,連罵他臭小子的父皇也不要他了!

    靈光村

    一處懸崖上

    西嶺塵一步一步走向那面向懸崖,背對著他的碧衣女子。

    聽到來人駐足,碧玉面色依舊清冷的轉過身看向來人。西嶺塵變得比以前更清瘦了!可那唇邊的淺笑,和那雙溫溫的眸子,依舊是那麼得文雅。她的視線,最終落在對方無名指上戴的那枚蝴蝶玉戒上,清冷的聲音,歎息道:「沒想到,你還留著它……」

    西嶺塵摘下那枚戒指,遞到對方面前,淺笑的望著對方的雙眸:「我來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

    碧玉接過那枚戒指,聲音清冷道:「要我為你做何事?」

    西嶺塵雙手握住對方微涼的手,深情地望著那雙清冷的眸子:「要你做我的妻子!」

    碧玉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清冷的眸子裡,一瞬間,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情緒。就如同,冰雪融化,大地回春,繁花簇簇。

    西嶺塵見對方不語,淺笑道:「碧光族長,莫不是要食言?」

    碧玉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望著懸崖下,那翻湧的雲海:「靈光族長,一言九鼎,自是不會食言。」

    西嶺言欣喜的自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語問道:「那你是答應了?」

    碧玉清冷的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緋紅:「是!」

    雖然只有一個字,可對於西嶺塵已經足夠了。

    簫憶竹看著幾位像孩子似躲在一邊偷看的眾人。被靈光族人知道,他們敬重的長老,竟然偷看他們族長談情說愛,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還有,這自外面躲進靈光村來的兩個人,雖然樣貌上只有三十多歲,可他們實際年齡都六七十了,居然還有那麼大的玩心?當真是一群老頑童啊!

    北宮冰蒂見他那位娘子大人,搖頭歎息的離開,便也隨著離開。走到村口溪畔,他拉住了前面人的手,將人抱入懷中:「憶兒,我們就在這美麗的地方隱居,可好?」

    簫憶竹搖了搖頭:「我被困太久了!兩世的牢籠生活,我已經乏味了!現在,好不容易無事一身輕!我要不去四處遊歷,好好看看這個天下,我怎麼對得起我自己啊?北宮冰蒂,你想隱居,就自己在這裡隱居吧!我可要化做小鳥,飛向我的藍天了!」

    北宮冰蒂追上前面的人,拉起她的手:「我可不會讓你再離開我身邊一步,你要去哪裡——為夫我都奉陪。」說著,便抱起他的愛妻,旋轉了起來。

    簫憶竹驚叫一聲:「啊——北宮冰蒂,你把我轉暈了,你放我下來——」

    第二年的夏初,月國皇后,為月皇生下一龍子,舉國歡慶!

    慈安太后,見北宮皇室已有後嗣,便離宮踏上月牙山,終其一生,陪伴已瘋癲的憐月公主。

    二十三年後,四國逐漸敗落。

    璣玥皇帝西嶺浩,享年四十三歲去世,其三子即位。終其一生未尋得兩位兄長蹤跡,更未等到那他至死都凝望的畫中人。

    雪過國皇帝,膝下無子,立雅王長子為儲。

    在這同一年裡,北宮寒月傳位與長子,攜著他親愛的皇后,踏上了隱居之路。

    五十四年後,天下兵變,天下黎民身處水深火熱中。

    黑山之內,別有洞天。

    只見一對攜手的老夫妻,背著包袱,在這青山綠水間瞎轉悠著。

    那紅衣老婆婆,打了那老公公一下:「北宮寒月,你何止是小白,簡直是老年癡呆,再讓你帶路下去,姑奶奶我就要餵這裡的狼了。」

    北宮寒月看著一輩子都在欺負他的黃妙妙:「我都一把年紀了,你就不怕……一巴掌把我拍過去那邊了?」

    「呸呸呸,你這個傻瓜,你死我前頭,那我怎麼辦?」黃妙妙中氣十足的吼了對方一頓。

    一陣簫聲傳來,似有琴來合。

    「有門兒!簫簫用簫聲來引導我們了,快走,順著這簫聲尋去,一準兒能找到他們。」就這樣,黃妙妙拉著她的小白皇帝,往深山裡進軍。

    一個院落中,一對老夫婦,女子撫琴,男子吹簫。彼此眼中,深情款款。

    黃妙妙老遠就喊了聲:「簫簫,我可算找到你了!」

    北宮冰蒂看著進了院子,便抱著他娘子的人,他上前拎開那白髮蒼蒼,卻一身紅衣似火的人。眼神依舊凌厲的瞪了那紅衣人一眼:「黃妙妙,你當真是陰魂不散,我們都躲進深山了,也躲不開你這個妖女……不!是你這個老妖婆。」

    黃妙妙氣的顫抖著那只跟枯木似得手,指著對方:「你這個毒蛇的邪王,那麼多年不見,你還是不會說人話。」

    北宮冰蒂氣得渾身發抖:「你……本王今天……一定要殺了……」

    北宮寒月顫顫的身子當在二人中間:「皇叔,您歲數也不小了,怎麼還……還火氣這麼大啊?」

    簫憶竹一身白衣,雖是雞皮鶴髮,可卻顯得很和藹可親:「你們啊!當真是一群老小孩!」

    黃妙妙走到簫憶竹身邊坐下:「簫簫啊!也就只有你受得了他這個臭脾氣。」

    簫憶竹岔開話題問道:「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黃妙妙歎氣說道:「你們是遠離紅塵隱居山林,不知紅塵世間那些戰火烽煙。」

    北宮寒月歎了聲氣道:「四國早已是陌路,現今天下,群雄並起,以祖、莫二人為最能成事者。」

    簫憶竹感歎道:「事過近遷,人事全非!早在日耀國滅國之時,便已注定,這維持千年的和平,已終止!」

    黃妙妙點了點頭,同歎道:「只希望,這些孩子們,該隱的隱,該退的退!切莫再貪紅塵一時繁華,反到終了,送了性命!」

    五十七年後,璣玥國亡,月國隨之被滅,四國之中,未留雪國尚存。

    五十八年後,雪國先皇崩,太子即位,雪國躲過滅國之劫。

    六十一年後,雪國滅!那個腳踏七星之子——終是亡了四國,興了他家天下。

    國亡城破之時,雪國君主,一人獨坐石階處,手中把玩著一枚玉章。

    火光沖天,一將軍騎馬走到他面前。見那一身白衣,銀髮梳的一絲不苟,仿若一世外高人的君王。那中年將軍下了馬,走到他身前。

    坐在石階上的君主,撫著手中的玉章:「我母親在世,常對我說,這枚玉章,是一個救了您我母子的女子,送給你的滿月之禮!」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子是月國的皇后。那位送我玉章的黃姑姑,她和我那自離開,便不曾再回國的九姑姑——是摯友。」

    「六皇叔臨死前,一直在說,他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那個一身白衣如雪,淡笑從容的女子。後來我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女子,是我的九姑姑,是他最疼愛的小妹。他曾經很疼愛這個妹妹,甚至可以為這個妹妹去死。可後來,他傷了這個對他萬般好,總笑喊著他六哥哥的女子。自那以後,他到死,都再也沒見到那個與他月下對酌的女子。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呵呵!他終是沒有機會對他的小妹說一句——對不起!」

    自言自語的君主,終於站起身,將手中的玉章,遞給了那位將軍:「我一直努力的想做到這兩句話,可是……我終是沒做到。是我,是我辜負了黃姑姑的期望!」

    那位將軍緊握著那枚玉章,望著那一步一步走向大殿的人。終於,那白衣的君王,倒在門前,鮮紅的血,染紅了那聖潔的白衣。

    那將軍低頭,望著那玉章上刻的八個字:「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位將領上前查看了白衣君,回稟道:「將軍,人已斷氣!」

    那將軍許久才長歎了一聲:「恨吾生不逢時,無緣得見此二女!」

    黑山

    突然來了一群人,黃妙妙一見來的眾人,喜道:「哎呀!你們都還活著啊?真是太好了!我們這群曾經的風雲人物,剛好來場篝火晚會。」

    天上繁星點點,地下火光沖天。

    一群耄耋之年的老頭老太太,圍著火堆,席地而坐,相聚共飲。

    黃妙妙執筷輕敲酒杯:「無風雲不動,雲動心如風。」

    簫憶竹執筷敲擊合上:「狂風捲,奔雲飆。」

    「情義相許,生死相交。」

    「豪情征萬里,浩氣震九霄。」

    「樽中月,笑裡刀。」

    「莫問恩仇,且把酒澆。」

    「浮沉隨浪逝,歡歌趁今朝!」

    「名和利,盡煙消。」

    「英雄多情,美人多嬌。」

    「千古多少事,瀟灑一聲笑!」

    眾人拍手同她們一同唱起:「名和利,盡煙消,英雄多情,美人多嬌,千古多少事,瀟灑一聲笑!」

    昔日的風雲人物,終在此夜相聚。狂歌痛飲,不似年少意氣風發,不似當年芳華容顏傾城,卻依舊相聚醉吟今朝,笑看人生。

    曾經風雲一時的天音閣、神曲宮、終是隨著四國的滅亡,而化為塵埃,載入了江湖風雲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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