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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情動之爭風吃醋4 文 / 冷夢晗

    過了新年,又下了一場雪。

    亭中端坐二人

    簫憶竹身穿淡紫色鑲毛的寬袖斗篷。旁邊一個白色小碟中,放有梅花、青松、翠竹。

    李冥雪看著對面煮酒的女子。她果然很懂!無論是茶,還是酒,她的品味都是如此的高雅!

    簫憶竹往爐上的碧瓷器中,加著松針、竹葉、梅花。

    李冥雪淡笑問道:「姑娘今日邀請在下,不知是為何?」

    「賞雪!」簫憶竹看向亭外的飄雪,淡淡道。

    「姑娘怎會邀在下賞雪?」李冥雪不解道。她要邀請也是邀邪王,怎麼會是他呢?

    簫憶竹淡看他說道:「先生乃高人!」

    李冥雪淡笑道:「姑娘如此高看在下,在下當真不敢當!」

    「先生可曾聽過一段話?」簫憶竹將溫好的酒為他斟了一杯。

    李冥雪執起酒杯,淡笑道:「姑娘請說!」

    「賞花宜對佳人,醉月宜對韻人,映雪宜對高人!」簫憶竹看到對方忽變的神色,淡淡道:「先生果然知道!」

    「姑娘到底是何人?怎會知道此書?」李冥雪因過於震驚,手微顫,如雪的白衣上,灑了幾滴酒水。

    簫憶竹淡淡的看著他,說道:「先生知道此書是何人所留,卻不一定知道這著書人是誰!」

    「難道姑娘與這著書人有關?」李冥雪眉頭微蹙問道。此《幽夢影》一書,乃始將軍所留,唯身為始將軍後人的師父才有此書,而這部書,並未流傳出去,這雪舞是如何得知此書內容的?

    「我與此作者無關,與留書人倒是有些關係!」簫憶竹不驚不擾淡淡道。

    李冥雪看著她,突然似明瞭一笑:「姑娘來自雪國?」

    「是!」簫憶竹抬手淡淡道:「先生飲了這杯歲寒三友,我再細與先生說!」

    「歲寒三友?好名字!」李冥雪掩袖飲盡此酒,讚道:「果然是好酒!也只有姑娘這般清雅之人,才會煮出這樣的酒來!」

    「先生睿智,舉世難尋!」簫憶竹淡淡道:「我說先生是高人,只因先生有顆窺破紅塵紛擾,淡看人世情仇的豁達之心!」

    李冥雪笑了笑:「當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是姑娘不知道的?」他淡笑,看向對面的人。這是一個聰明且可怕的女子!她知道了太多的事情,也知道了太多世人不知道的事情。她那雙淡漠的眸子,掩藏了太多情緒和心事!同樣,她有顆冰冷的清心,可以看穿每個人,可以探知每個人的心——卻唯獨不懂自己的心!或許是懂,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若可以,我真想做個懵懂無知的愚人呢!」簫憶竹長歎一聲,說道:「先生能放下前仇舊恨,與那人和平共處——是睿智,也是寬容!」

    李冥雪搖了搖頭,歎道:「即已是前塵往事,又記著它做什麼?在下別無所求,只願天下安寧如昔!」

    簫憶竹欽佩的看著他,淡淡道:「先生不止是世外高人,更是一個大愛之人!」曾經與六哥哥談及此人時,便想過此人的抉擇。沒想到今日一番暢談,此人當真做了個聰明的選擇!李冥雪——北冥幻雪,日耀國遺失的七皇子!

    「姑娘又高抬在下了!」李冥雪舒心一笑:「今日與姑娘賞雪,當真是在下人生中的一大快事!」他端起那酒飲盡,起身抱拳:「凡得遇姑娘者,皆是有幸之人!告辭!」說完,便輕鬆笑著離開。這是個聰慧且惹人憐的女子!若得此解語花,則人生足矣!北宮冰蒂,你當真應珍惜這個女子,錯過她,將是你終身的遺憾!

    簫憶竹看著那抹離開的背影,許久後,才歎息道:「先生說錯了!遇上我的人,皆是不幸的……」她起身離開亭中,走入飛雪中。茫茫天地間,萬里飄雪。這純白的世界中,誰又知下面的污濁呢?她何嘗不是如這白雪般——外表美麗聰慧,實則傻得可憐!凡遇她者——悲痛如六哥哥,悲哀如北宮冰蒂!

    莫子清自一處走了出來,望著那麼紫色身影。他不明白,她和李冥雪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李冥雪像是放下了心中大石,輕鬆的笑著離開?而她又為何談完話後……會變得如此哀傷?

    「子清,讓我聽一下你的塤音吧!」簫憶竹望著前面一株風雪中的紅梅,淡淡道。

    莫子清有些無措,他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知道他在身後。

    簫憶竹展開雙臂,仰首望著天,似風雪飄渺般的歎息聲:「吹吧!在這時刻裡,需要它的悲咽……」

    莫子清取出一個刻有清蓮的陶塤,抵在唇上,輕吹著。

    在這幽深、悲淒、哀婉、綿綿不斷的塤音中……簫憶竹旋身飛舞,伴著飛雪的迷濛,似是沉迷的舞著……

    「爺爺外公,你們又在玩什麼啊?」粉娃娃的小女孩,穿著粉色的蓬蓬裙,奇怪的看著對瞪著的二位老人。

    拿二胡的老人,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小憶,你告訴外公,你是喜歡二胡呢?還是喜歡那破塤呢?」

    「哎哎哎?你這個老不死的,我還說你那是破二胡呢!」拿塤的老人不樂意道,隨後拉過小女孩,對她說道:「小憶啊!你瞧爺爺的塤多漂亮啊!比他那把枯柴強多了,對不對?」

    「去你的,你那才是一塊破石頭呢!」拿二胡的老人白了他一眼,隨後拉過小女孩,對她說道:「小憶,你可別聽他的,他那塤音跟鬼哭似的,哪有我這二胡聲好聽啊!」

    「哎!你個老不死的,非和我斗是不是?」那個拿塤的老人家,張口說道:「今兒我就給你講講這塤的知識。」

    「講就講,誰怕誰啊?」拿二胡的老人吹鬍子瞪眼道:「我也給你講講這二胡的知識。」

    二老異口同聲道:「小憶,聽好了!」

    那粉娃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兩個老人開始了他們又一輪的——知識大比拚!

    粉娃娃雙手托腮的坐在花園小桌的椅子上,看著吵得天翻地覆的二人。

    爭吵著的二人,突然大喊一聲:「小憶,跳舞!」說完,二人就各自找地方一坐,拉起二胡,吹起塤來。

    「是!」那粉娃娃自椅子上跳下來,伴著音樂,在花園中跳起舞來。

    往事歷歷在目,而人事卻已非昨!簫憶竹沉醉在回憶裡,不知不覺跳出一曲飛天舞。

    金葵和籬疏躲在一邊,金葵讚道:「好美的舞啊!似要乘風飛向天際……」

    「從未見雪舞如此溫柔過……」籬疏看著那飛舞的女子。她眼神溫柔迷離,似是溫暖的陽光。從不知,這如冰雪般的人,也會有春暖如陽的時候!

    在柱子後的嫣紅,看著那吹塤望著那飛舞雪衣女子的人,眼中含淚,眨眼間,兩行清淚滑落,轉身掩面跑開。說好了不嫉妒,卻還是嫉妒那個女子可以擁有子清所有的目光和溫柔。說好了默默守護著那個男子便已足夠,卻還是妄想著擁有更多……

    紫雲彎腰撿起那方被遺落的紅色繡鴛鴦的手帕。起身看向那抹快消失的紅色背影,歎了一聲氣:「人啊!為何總是渴望得不到的,而不去珍惜正在擁有的呢?」

    飛鳳看到一抹粉色身影:「哎,落霞!」

    落霞應聲回身,便看到了那綠衣海棠裙的女子,她笑了笑:「原來是飛鳳啊!」

    「哎,你今天沒在你那主子身邊待著,跑哪裡玩去了?」說著,飛鳳便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落霞回過身,舉步繼續往前走:「不是去玩!而是去辦事——飛鳳,你的願望馬上就要達成了!」

    飛鳳隨著她走著,忽驚道:「什麼?你是說鳳求凰……」

    「是的!鳳求凰已被主子買下了,戶主是你的名,主子把它送給了你,從今而後,再無鳳求凰!」落霞看到身邊人臉色不怎麼好,關心道:「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飛鳳搖了搖頭,隨後問道:「她呢?」

    「誰?」隨後落霞想到她要問的是誰了,她剛要回答之時,卻被前面一群人打斷:「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過去看看吧!」說著,飛鳳便和她往人群那邊走去。

    「飛鳳姐!」玉露看到飛鳳,喚了聲,

    「你們都聚在這裡做什麼?」飛鳳皺眉問道。

    落霞卻已看到了那邊的情景:「天啊!」主怎麼會和莫子清在一起啊?這……

    在大家怔愣間,一抹黑影掠過,抓住了那沉醉飛舞的女子。

    簫憶竹感覺到被人一抓,自然的習慣使她翻手為掌揮向那人。

    北宮冰蒂用力一扯,化了她的掌風,人已經撲到了他懷裡。

    熟悉的氣味,讓簫憶竹放下了警戒心,抬頭看抓住她手腕的人,輕喚了聲:「北宮冰蒂……」

    「很好!還記得本王啊?」北宮冰蒂看向眼神似是透露著迷茫的人,冷笑道:「從不知,這雙覆蓋了千年冰霜的眼睛,竟也有冰雪消融,暖如春陽的時候?」他手指輕撫著她的眼角,聲音異常的溫柔。

    簫憶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似是還沉溺在童年回憶中未醒……

    看著眼神透露著迷離,又在發呆的人,北宮冰蒂更是怒火中燒。他手指收緊,看到因疼痛,清醒了不少的人,他冷言冷語道:「怎麼?知道痛了?」

    感到手腕處傳來的痛楚,簫憶竹總算收回了飄遠的思緒,她望著那唇邊冷笑,滿身怒火,且夾雜著殺氣的人,淡淡的問了句:「你在生氣?」為什麼?這次她並不記得有惹過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他為什麼生氣?身上又為什麼有如此之重的殺氣?

    北宮冰蒂望著這個迷茫不清的女人,咬牙切齒道:「真想掐死你,落個清靜。」

    「你想殺我?為什麼?」簫憶竹不是很明白道。

    「你說為什麼呢?」北宮冰蒂壓抑著怒火道:「我百般討好你,取悅你、逗你開心。可換來的又是什麼?不過是你冷漠的眼神,冰冷的話語。」

    簫憶竹看著面前的男人,淡淡道:「我曾對你說過,愛上我,將是你的悲哀。」只因所有對她付出真心的人,都注定會受傷!

    「是啊!你說過!」北宮冰蒂怒極反笑:「你憑什麼如此折磨本王?如此踐踏本王的心?該死的女人——」她無視他,他無所謂。她一次一次的惹怒他,他忍。她拒絕他的真心,他等。他只願人生惟一的認真與忍耐,能換來回報。無論他怎樣對她好,再怎麼放下身段、卑微的討好她——終是融不化她那顆冰冷的心,換不得她一絲的笑顏,一個溫暖的眼神。

    對方手指緊收,使得簫憶竹痛的皺起了眉頭,可卻依然咬緊牙關,未呼出一個「痛」字。北宮冰蒂,你是該夠了!就這樣吧!因這一場互相的傷害,就此扯斷彼此的牽絆吧!你依然是那個傲視天下,活的無拘無束的邪王。而我依然是那個身份不明,追尋那個謎底的執著人。這樣的結局,於你於我,都是最好的……

    莫子清看著那滿身怒火,殺意深濃的人。現在他才明白那句話——寧負天下人,莫負邪一人。是的,這個一生尊崇的男子,他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更無人敢負他。只因——凡惹邪王,凡負邪王者,皆看不到明日的朝陽。

    眾人都不敢靠近那盛怒之人,再見那淡漠女子眼神淡漠,眉頭卻深皺,便知她十分痛苦。

    落霞與飛鳳對看一眼,正準備上前阻止邪王傷害她家主子之時……

    「夠了!你沒見她很痛苦嗎?」莫子清站出來心疼的看著那個堅強不吭聲的女子。為什麼你非要如此要強?你只要輕呼一聲痛,就算這個男人再憤怒,他也會放開你的——只因,邪王也深愛著她。

    「真吵!」北宮冰蒂淡淡的說句,揮掌揮向了身後的人。

    莫子清險險的躲過那鋒利的一掌,身後的那面假山,卻已粉碎。

    「啊——」眾人驚呼一聲,連連退後。

    北宮冰蒂低聲笑對她,輕撫著她戴面紗的臉:「你這霓裳院,當真是臥虎藏龍啊!」

    簫憶竹淡淡道:「他是無辜的!」

    聽到她為身後的男人求情,北宮冰蒂雙目赤紅的扼住她的脖頸,冷笑道:「你還真是關心他啊?嗯?」

    「此事……與他……無關!」簫憶竹艱難的說著。手腕上的痛已麻木,脖子上的窒息感,讓她神智已渙散——可為什麼,這雙染血無數的手,會在不停地發抖呢?是氣憤?還是壓抑?

    「邪王,你真要殺了主子嗎?」落霞忙上前,喊了一聲。

    這驚天的一句話,讓北宮冰蒂恢復了理智,他鬆開了手,懷中的人卻已失去了意識。他驚恐的抱著她,喚著她:「憶兒……」手顫抖的探向她的鼻息,感到懷裡的人還有呼吸,他悲痛道:「為什麼你不解釋?只要你解釋了,我就會相信的。可你為什麼總要如此要強?就算痛死,也不喊聲一聲痛……」

    眾人看著那跪坐在雪地中,懷抱著那女子的男人。人人都傳邪王殺人如麻,以狠辣殘酷做事為人。可誰又能相信,這個雙手沾滿血腥,且無上尊崇的男人,竟會為一個女子如此悲痛?他一生無人敢忤逆他,可這女子卻從始至終,屢屢惹怒他,無視他,甚至於——不屑與他。也許那女子說的對,愛上她的人,都是悲哀的!這個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男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落霞忙走上前,蹲下來為那女子把脈。看到那手腕上的傷……這邪王也太狠了吧?他也真下得了手。確定人沒事後:「主子沒事,只是昏過去了!」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突然發現——邪王哭了?那嘴角的淚珠,代表著……主子啊!你這次真傷透了這個高傲男子的心了!

    北宮冰蒂默默不語的抱起那個女子,往雪閣方向走去。

    落霞冷冷的說了一句:「我不想再看到今天這樣的事情重演。」說完,便轉身離去。

    玉露拉了拉旁邊人的衣袖:「飛鳳姐,你看這事兒怎麼辦啊?」

    「怎麼辦?能怎麼辦?」飛鳳怒斥道:「莫子清,你是不是想害死雪舞啊?人人都知道邪王鍾情於她,她是邪王定下的王妃,你……」

    「飛鳳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玉露攔下了她要繼續訓斥的話。

    飛鳳扶額說道:「從今日起,凡男子,不得踏入後院一步。」

    玉露說道:「你們聽到了沒有?還不快走?」

    眾人逐漸離去,心裡都捏了把冷汗!如此醋味重的邪王,誰跟他搶女人,不死才怪!

    莫子清靜靜的佇立在原地,望著那棟白色的閣樓。

    飛鳳走到他身邊,歎了聲氣:「別想了!就算雪舞喜歡上了你,她也嫁不了你。」

    「為什麼?」莫子清不明白的看向她。

    飛鳳笑了笑:「她的身份沒那麼簡單,或是說,她的家世不一般,非常的不一般。平民百姓,根本高攀不起!」

    「高攀不起?」莫子清很不明白,難道天音閣主的身份還不夠尊貴?雪舞還有更尊貴的身份不成?她的家世?她到底出生在怎樣的大家族裡?

    「別問了,就算知道了……也沒用!」飛鳳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若不想她出事,就遠離她吧!這是你給她最好的保護!」

    莫子清最後看那閣樓一眼,之後便隨著飛鳳離開。雪舞——一個謎一樣地女子!

    雲蒂城

    皇宮

    慈安宮

    慈安太后快被氣瘋了,捏著那信箋的手,不停發抖:「氣死哀家了,氣死哀家了。」她氣的一掌拍在羅漢床上的矮桌上,桌上杯盞,因震動而歪倒,杯蓋掉到了地上,杯碗在小蝶中打轉。

    「太后息怒!」宮中眾人,跪地低頭。

    馮公公撿起地上的信箋看了看。唉!這王爺和皇上做的確實過分了點兒!他走到慈安太后身邊,扶好了那杯盞,說道:「太后可要保重鳳體啊!」

    「馮海啊!你說哀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攤上這麼群禍害啊!」慈安太后氣得撫著額。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這裡收拾乾淨。」馮海吩咐道。看到宮人把這裡都收拾乾淨了,他揮了揮手:「都退下去吧!」

    宮人們行禮後,都一一的退了出去。

    「馮海,你是不是有話要說?」情緒已經漸平穩的慈安太后,問道。

    馮海走到她身邊,躬身道:「老奴若說錯了什麼,還望太后息怒!」

    「馮海,你可是先帝身邊的老人了!跟著哀家也這麼多年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慈安太后執帕說道。

    「是!」馮海說道:「依老奴看來,此事並非是件壞事,至少對王爺而言,是件好事!」

    「這話怎麼說?」慈安太后不解問道。

    馮海說道:「王爺的婚事,不止太后操心!就連先皇在世,不也是為此沒少著急操心嗎?」

    「你說得對!皇弟的婚事,一直是哀家與先皇的一大心事!」慈安太后歎了聲氣:「可這個皇弟他偏偏……唉!先皇在世都拿他沒辦法,而哀家這皇嫂……又能拿他如何?」

    馮海也明白太后的難處,隨後說道:「太后說的是,可這雪舞姑娘……」

    慈安太后看到欲言又止的人,說道:「這裡就哀家與你二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奴才以為,王爺已年歲不小,早該成家了!」馮海頓下又說道:「可這麼些年來,一直沒有女子能讓王爺動心,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了,太后何不來個順水推舟呢?」

    「可她畢竟是個……」慈安太后萬分為難道:「且不說這女子的出身了,就說說這雪國,夢靈公主可是與皇弟有婚約在身的,若我們冒然悔婚,很可會……」

    馮海自然知道太后的擔憂:「太后對此大可放心,兩國不會因此開戰的。」

    「哦?」慈安太后看向他,說道:「哀家願聞其詳!」

    馮海笑了笑:「太后您忘了!那夢靈公主可也是逃婚的人!這二人,是郎無情,妾無意!就算王爺願意娶這夢靈公主,人家可還不一定願意嫁給這位邪王爺呢!」

    「此話有道理!若夢靈公主不願嫁,皇弟不願娶!這兩國皆有所虧欠於對方,到了最後,只要月國願退一步,雪皇亦非不講道理的人,此事定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兩國安好!」慈安太后說到這裡,臉上總算有了些笑容,對旁邊人說道:「立即派人去查出這雪舞的事跡,以及此女的品德!」

    馮海看到目露精光的人,點頭躬身領命:「是!奴才這就讓人去辦。」隨後又問道:「那皇上那邊……」

    「先解決皇弟的事兒!」慈安太后說道:「至於寒月的事……先放放吧!如他真是喜歡那個女子,收入後宮做個妃嬪也就是了!」自古帝王皆有三宮六院,而月國自皇弟之後,什麼荒唐的事兒沒發生過?帝王收個青樓女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馮海說道:「那太后,是不是可以用午膳了?」

    「嗯!吃吧吃吧!」慈安太后真是被折騰得沒心氣兒了。

    寒冷的冬夜

    亭中

    黃妙妙披著艷紅色的斗篷,看著對面的兩個男人。搞什麼嘛!這麼冷的天,大晚上不睡覺,跑來絕唱樓請她吃的哪門子飯啊?真是冷死了!她現在只想回她的火閣,鑽進她溫暖的被窩,好好睡一覺。

    鄭泓為她夾菜說道:「這辣子雞做的很好,你嘗嘗!」

    黃妙妙縮著腦袋,連手都懶得出,張口就吃。

    鄭泓看著像小孩子一樣,任性怕冷不出手的人,笑了笑:「好吃嗎?」

    「還好!」黃妙妙淡淡的回了句。做來做去,還不就那個味?難道還有人能把這辣子雞做出花兒來不成?

    北宮寒月看著那獻慇勤的人,也不甘示弱,夾道風霜雪葉:「嘗嘗這個,這可是好菜!」他送到對方嘴邊,看到對方吃下去後,問道:「如何?」

    「還行!」黃妙妙懶懶的丟出兩個字。

    「那嘗嘗這烤鴨吧!這可是一位名廚做的。」鄭泓夾了塊片好的鴨肉,送到她嘴邊,溫柔笑看著她。

    北宮寒月撇了撇嘴,說道:「若論名廚,當屬——楊柳翠鶯!」

    「楊柳翠鶯?誰啊?」黃妙妙聽到名廚,便來了興趣。

    北宮寒月見她來了精神,便笑說道:「她是天下第一女食神,姓柳名鶯,世人稱其——楊柳翠鶯!」

    黃妙妙笑了笑:「楊柳翠鶯?呵呵……好怪的名號啊!」

    鄭泓解釋道:「此女二八年華,做得一手好菜,無論是色、還是香,哪可都讓人稱絕!」

    「色、香?」黃妙妙覺得哪裡怪怪的,隨後問道:「那味兒呢?」

    「既然她是天下第一女食神,這味兒還用說嗎?」北宮寒月看了眼剛才搶他話的人,繼續說道:「她做的菜色,據說比三月的楊柳還艷,味竟比那鶯聲還婉轉長留——鶯歌迴盪與空谷,宛轉悠揚!而她的菜香味,卻可以飄香滿皇都……」

    黃妙妙吞了下口水:「滿皇都啊?」

    「對啊!」看著兩眼放光的人,北宮寒月得意一笑,看向哪個敢跟他搶女人的傢伙。

    「那這柳鶯現在何處啊?」黃妙妙看向他們二人,見二人無一人答話,皺了皺眉:「你們不會是光說——實則不知道她人在哪兒吧?」

    「知道是知道……」北宮寒月歎了聲氣:「她在雪國皇宮!」

    「雪國皇宮?」黃妙妙挑了下眉:「難道她是御廚?」

    北宮寒月模凌兩可道:「所是吧!」

    黃妙妙看向他:「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弄出個算是啊?」

    「她是皇家重金請的廚子,只為夢靈公主一人做菜。」鄭泓說道:「她非是宮中御廚,卻又住在宮裡,所以只能說——算是!」

    「這夢靈公主也太幸福了吧?」黃妙妙撇撇嘴:「可惜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家給邪王不就好了,逃什麼婚嘛!瞎折騰!」

    北宮寒月奇怪地看著她,說道:「你好像很希望她嫁給邪王?」

    「不是好像,是很希望!」黃妙妙說道。

    「為什麼?」北宮寒月不解道。

    鄭泓也奇怪的看向她。玉兒為什麼……如此希望邪王和夢靈公主成婚呢?

    「他們不結婚,我看誰去啊?」黃妙妙想起這檔子事兒,她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喝了杯酒,說道:「我千里迢迢來月國,為的就是看這場絕世婚禮!可是這兩口子太不靠譜了,居然雙雙逃婚了……」

    二人看到那想哭的人,北宮寒月拍了拍她:「別難過了!大不了追回來,讓他們重新結婚!」

    「追什麼追啊?我都找了夢靈那麼久了,到現在也沒找到她的人!」黃妙妙哭喪著臉,說著:「這傢伙也不知道在玩什麼?居然這樣跑得無影無蹤——最可惡的就是那個天音閣主,他幹嘛總壞我好事?一邊護著夢靈,一邊阻擋眾勢力,他累不累啊?我嚴重懷疑,這傢伙金屋藏嬌,定有貓膩。」

    鄭泓皺眉說道:「酒公子此人,做事過於狠辣!玉兒,你最好不要招惹此人。」

    「有什麼好怕的?」北宮寒月偏跟他對著幹道:「你說這裡面有貓膩?是什麼貓膩?」

    「還用說嗎?」黃妙妙白了他一眼,隨後道:「夢靈絕色無雙,且才貌雙全,這等女子,那酒公子會當花瓶擺著好看嗎?切!有貓見了腥,不吃的嗎?」

    二人怔住,北宮寒月輕咳了聲:「不談這個了,來,吃塊蔥香豆腐。」

    鄭泓也不甘示弱,夾了塊豆腐:「還是吃這道麻婆豆腐吧!」

    「走開!」黃妙妙,怪叫一聲,跳了好遠。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們,說道:「誰……誰讓你們給我吃豆腐的?」

    二人對看了一眼,都不是很明白……

    鄭泓看了看豆腐,又看了看臉色由白轉紅的人,疑惑道:「玉兒,你沒事吧?這豆腐怎麼了?」這是今天的鮮豆腐,很嫩很滑,味道做的也很香啊?

    北宮寒月也對此很不解:「這豆腐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傾城看著豆腐的眼神,像看到毒藥似得啊?「

    黃妙妙怒指他們:」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我為什麼有家歸不得?就是因這破豆腐,是它把害苦了!我恨死這豆腐了,我……我……我與豆腐——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說完便憤然離去。該死的,這二人直接了入黑名單。

    二人互看了眼,隨後盯著自己手裡夾的豆腐……

    北宮寒月喃喃著:」一塊豆腐,怎麼會害得她回不了家呢?「」她的身份,一直是個迷!「鄭泓放下手中的玉箸,歎息道:」傾我鄭家全部勢力,也未查到一絲關於她身份的……「」難道她會是……「北宮寒月欲言又止:」沒什麼!「

    鄭泓收回了望著他的視線,心裡卻在想,玉兒到底是什麼人?

    北宮寒月看到失蹤一天的藍夢,忙上前問道:」藍夢,你知道傾城為什麼那麼討厭豆腐嗎?「」你們給主子吃豆腐了?「藍夢驚道,隨後苦笑:」你們死定了!「

    看著平常悠閒從容的女子,突然苦著一張臉,北宮寒月忙問:」怎麼會死定了?

    藍夢看了看他們,歎了聲氣:「不知何故,主子異常討厭豆腐,可說是——主子跟豆腐,簡直就是有深仇大恨!」

    「可她為何如此討厭豆腐?」鄭泓皺眉道:「總該有個原因吧?」

    「我不知道!」藍夢搖了搖頭,隨後說道:「只聽她總說,是豆腐害得她有家歸不得,更差點要了她的命。她這一生的坎坷痛苦,都是因為豆腐。」

    「你是她最親近的侍女,怎麼連這些也不知道呢?」北宮寒月疑惑不解的看著她說道。

    藍夢笑了笑:「宮公子,鄭公子,實話告訴你們吧!沒人知道她的身份,也沒人知道它來自於哪裡!包括,沒人知道她的真名是什麼。」說完,她便踏步離開。

    北宮寒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傾城,當真是個迷一樣的女子!」

    「要想知道她是誰,只有先查清雪舞。」鄭泓說完,變離開了此地。

    看著離去的背影,北宮寒月笑了笑,隨後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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