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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青樓之冰火佳人3 文 / 冷夢晗

    涅盤城

    客棧中

    自那日,旭日告知她落霞愛慕她的事情,她就一直寢食難安,心中像紮了根刺一樣。唉!

    「主子,怎麼了?是菜不合胃口嗎?」落霞聽到歎息聲,關心道。

    「沒有,吃吧!」簫憶竹收起心思,執筷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旭日心虛的低頭悶吃。看來主子最近的不正常,可能跟她說出的那件事……有關吧?可是主子到底會不會接受姐姐的深情呢?

    樓下,突然進來兩名身著青衣綠衣,手握寶劍的女子。小二忙上前忙招呼:「二位姑娘裡面請,請問是吃飯,還是住宿呢?」這位青衣姑娘真夠冷的。

    綠衣女子東瞧西看的看著樓上樓下,終於在樓上靠窗處看到一個銀面白衣公子,在往下一看,便看到了他腰間懸掛著的玉葫蘆,終於找到了!她喜笑顏開,這下可把小二給看傻了!最近這店裡招美女啊?樓上那銀面白衣公子身邊,就左右兩個,現在又來兩美女?

    青衣女子也留意到了樓上的那個人。她與綠衣女子,相對一眼,雙雙往樓上走去。樓下樓上的人都隨著她們的身影望去。只見她們走到一個銀面白衣公子身邊。雙雙握劍拱手,單膝跪地,低頭同聲道:「拜見主子。」

    只見那白衣公子,抬起頭,放下碗筷,拿出白色的手帕,擦拭了下嘴:「起來吧!」聲音淡淡的說。

    二人起來,在她身後,立而不語。

    簫憶竹喝著茶,淡淡問道:「你們是如何得知我在這裡的?」難道……

    「主子放心,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青衣女子冷冷道。

    「你依然如此聰明。」簫憶竹淡笑品茗,讚道。

    青衣不語!綠衣則有些不高興道:「人家也是千里迢迢來找您的,您怎麼可以偏心呢!」只誇夕霧,不誇她。

    「呵呵!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簫憶竹輕笑了聲,隨後說道:「說吧!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她給她們留下了足夠她們用一輩子的錢財,為何不好好去過自己的日子,偏偏要來找她這個逃犯呢?

    二人再次雙雙單膝跪地,異口同聲道:「天涯海角,勢死追隨。」

    簫憶竹歎了聲氣:「罷了!若想跟,便跟吧!」

    二人起來對視一眼,就知道主子是刀子嘴,豆腐心。

    簫憶竹起來,轉身離去:「跟我來。」淡淡的語氣,不容違抗。

    二人跟隨其後。落霞也跟了去,旭日放下未吃完的東西,也跟了上去。

    小二和樓上樓下的人,心中不由感歎!好福氣啊!一個人,四個美女勢死追隨。

    房間內

    簫憶竹坐在桌邊凳子上,品著茗茶。

    夕霧站在門後,以防有人偷聽。

    落霞站在一旁,旭日則無聊的玩弄著頭髮。

    晨露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簫憶竹放下茶杯,淡笑看著她們:「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夕霧抬起手臂,長袖滑下,在她臂腕上,正纏繞著一條金花白蛇:「是絲絲憑著您的氣味,帶我們找到了您。」

    「哇!這蛇好漂亮啊!」旭日說著便上前想去摸摸。卻因某人身上的寒冷之氣,只能悻悻收回手,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看向簫憶竹:「主子……」

    簫憶竹在看到這條蛇時,著實心裡嚇了一跳。這夕霧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纏條毒蛇在手臂上,也不擔心被咬傷。

    「不是夕霧不讓你碰,而是絲絲從不讓陌生人碰,它是會咬人的!」晨露好心告誡道。

    簫憶竹也不打算深究此事:「既然你們是這樣找到的我……相信其他人也快了!」

    「主子,我一直想不通,您答應了……答應了成親,為什麼又突然逃婚?您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晨露有些疑惑不解,又有些擔憂道。

    「我答應成親,只是為了讓大家放鬆警惕,以便我逃婚而已。」簫憶竹輕描淡寫,淡笑道。

    「天啊!我的好主子,你也不想想對方是誰,他的婚是可以隨便逃的嗎?」晨露頗有些想找塊豆腐,撞死的感覺。

    「他不愛我,我沒必要為了一個對我不屑一顧的人,而束縛自己的一生。」簫憶竹風輕雲淡,彷彿在說他人的事一般。

    「主子,就算如此,您也不能耍他啊!」這不是跟閻王爺鬥,找死嗎?晨露實在無奈之極。

    「我耍了他,他也耍了我,扯平了!」簫憶竹毫不在意,淡笑道:「好了,你們也累了!隔壁有房間,你們先住下,以後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好吧!那主子,你可不能再丟下我們一個人跑了哦!」晨露以防萬一道。

    「好!」簫憶竹淡笑應諾。

    「太好了!」晨露蹲在她身邊,抱著她,頭伏在她膝上:「主子,你一定不要再丟下我們了,無論你去哪裡,我們都跟著你,我們只忠於你,只有你一個主子,我們會好忠心好忠心的,不要再丟下我們……」一瞬間,這些天的堅強和委屈,全化成眼淚,流了出來。

    簫憶竹低頭,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好!我答應你們,永不棄你們。」雖然語氣淡淡,可她們知道,一但允諾,主子便都會做到,無論是何事。

    「真的?主子不可以騙人的,一定不可以。」晨露堅持道。

    「嗯!絕不食言!」簫憶竹淡笑道:「好了,瞧你哭的,跟小花貓似的,去洗洗吧!我點好菜等你們。」

    晨露開心的,開始數落要著吃什麼:「好!那我要吃……」

    「香辣牛肉條,雙味鱸魚,蘿蔔酥,雙龍魚翅,核桃花生八寶粥。夕霧獨愛,魚頭豆腐湯,其它什麼都可隨便。」簫憶竹淡笑緩慢說出。

    夕霧奇怪的看著她。

    晨露則驚訝的捂著嘴:「主子……你怎麼全知道?」太神了!

    「你們關心我,我自然也注意你們。」這是人與人之間的公平,她從不吃虧,自然也從不佔人便宜。看透,看清。不一定要要說透,說出。簫憶竹淡然一笑:「好了,去吧!」

    她二人雙雙告退,去了隔壁房間。

    落霞心思百轉,低頭不語!

    藏不住話的旭日開口問道:「她們是誰?為什麼主子對她們那麼好?」

    「她們是和我一起長大,一直照顧我的侍女。」簫憶竹好脾氣的淡笑回答道。

    「你是逃婚出來的?你不喜歡新娘子嗎?」那就好了!不喜歡新娘子,可以喜歡姐姐啊!旭日心裡正算計著呢!卻聽到一個……她想都沒想到的答案。

    「不是不娶新娘。」簫憶竹抬起頭看著她們,淡笑的說出,無比殘忍的話:「而是不嫁新郎。」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你…」旭日驚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是她。

    落霞臉色蒼白的看著她:「沒想到……真的會是這樣!」真的和她猜測的一樣,真是可笑!屢次救她於水火,給她勇氣,帶她走,讓她傾心已許的人——竟是一個女子?世上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嗎?

    簫憶竹收回淡笑,靜靜的看著她們,淡淡說著:「我無意傷人,只因江湖險惡,女子行走於江湖,太過危險與麻煩。」

    旭日氣憤道:「你這個騙子,你怎麼可以欺騙我們……」可惡!可恨!她要殺了她。

    「只是隱瞞。」簫憶竹淡淡的糾正,看著她們:「你們不是也對我有所隱瞞嗎?你們明明武功很好,卻扮作什麼都不會,讓我一路護送你們,我與你們,既然都有所隱瞞對方之處,不是剛好扯平了嗎?」她慢悠悠,淡淡說完。

    旭日被她說的無言以對。

    落霞凝視著她,問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準備如何處置我們?」會是要殺人滅口嗎?

    簫憶竹無奈的搖頭淡笑:「落霞,我不是殺人狂魔!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聰慧如她,落霞應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雪金蛇——產自雪國,近二百年來,已經絕跡。你能擁有雪金蛇,代表你來自雪國,且地位非比尋常。現今雪月聯姻,邪王與夢靈公主雙雙逃婚,若我沒猜錯……拜見公主!」說話間,落霞便跪地叩拜。

    旭日震驚的結結巴巴:「你……你你你……你是夢靈公……公主?」

    簫憶主讚賞的點了點頭:「你果真是個聰慧的女子!懂醫的你,必會知此蛇的來歷,你起身吧!」

    落霞起身靜靜地看著她:「你是不是要趕我們走了?」

    簫憶竹搖頭歎息道:「走或不走,選擇權,從不在我。」

    落霞垂下眼簾,低下了頭,突然間抬起,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我跟著你,希望你能履行諾言。」

    簫憶竹凝視著她,如誓言般開口:「我,定會還你母親一個公道。亦會賠你一個如意郎君,此人絕不會輸我。」

    「主子,從此,我的命便是您的,刀山火海,勢死追隨。」落霞以無比恭敬的姿勢,單膝跪拜!以宣誓言!

    啊?就這樣啊?旭日看到這裡,也和落霞一樣單膝跪拜!唉!姐姐都不計較了,她還有何話可說呢?希望……咳!主子能履行諾言,幫姐姐找個勝出她的如意郎君吧!

    飯桌上

    晨露邊吃邊訴苦,說她們這一路上的慘事!而夕霧則因厭煩囉嗦的她,而眉頭緊皺,低頭不語,冷冷的吃著飯。

    旭日則一臉想靠近夕霧,又不敢的樣子,她就是想看看那條絕世靈蛇而已!

    落霞則執筷,為吃的稀里糊塗的晨露夾著菜。

    簫憶竹則倚窗淡笑,低著頭,用錦帕,擦拭著她手中的簫。

    夜幕降臨

    「主子?你『確定』要去嗎?」晨露再次不確定的問道。

    簫憶竹換完衣服,拿起一把畫有墨竹的折扇打開,淡笑悠閒道:「當然!」

    「可是……可是您乃千金之軀,怎能去那污穢之地呢?」晨露不同意道。

    簫憶竹合起手中的折扇,坐在桌邊凳上,端起茶杯,輕聞著縷縷漂浮的茶香:「現今天下,哪裡最安全?」

    「妓院。」夕霧冷冷的拋出兩個字。

    落霞淺笑道:「天下間唯青樓一處,最為安全。任誰也想不到,尊貴如主子,竟會棲身於此。」

    簫憶竹讚賞的的看了她們一眼,冷靜如夕霧,聰慧如落霞。得此二女,是她之幸!

    晨露想了想:「主子,你是為了躲避追逋嗎?」除此不會再有其它。

    「是,也不是。」簫憶竹稜模兩可的回答。確切說,她是為了躲某人。

    「什麼意思?」晨露不明白問道。

    「到底是是?還是不是啊?」旭日也被繞煩了。

    「您要躲的是——他?」落霞沉思後說道。

    「是誰?」旭日,晨露,異口同聲問道。

    「邪王。」夕霧冷冷道,鄙視的看了她們一眼,真是一對笨蛋。

    簫憶竹淡笑不語,拿起折扇,開門,折扇開啟,搖著扇子,踏步往樓下走去。

    夕霧和落霞隨即跟上。旭日和晨露,一臉不明所以,糊里糊塗的也跟下了樓。

    「小二,請問這城中,最有名的花樓,是何處?」簫憶竹淡笑悠然問道。

    額?小二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名女子:「呵呵……客官,您在開玩笑嗎?您身邊有這麼多美女如雲,怎麼可能看上……哈!那些庸脂俗粉呢?」眾人聽至此,也紛紛看向他。這位公子沒事吧?坐擁佳麗無數,怎麼還要去尋花問柳啊?

    「你哪來那麼多費話,我家主子問了,你只要答就可以了。」晨露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不得無禮!」在簫憶竹的阻止下,晨露不甘的收回了手。

    小二嚇的可不輕,這姑奶奶手裡拿的可是劍啊!他為了小命,老老實實回答道:「城西花柳巷,鳳求凰。」

    簫憶竹點頭致謝道:「多謝!賞!」說完便往客棧外走去。

    夕霧給了他錠銀子,幾人便也跟在其身後而去。

    小二看著手裡的銀錠,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唉!早知道我去回答他的問題了,十兩銀子啊!嘖嘖嘖!這公子出手,真夠闊綽的。」旁邊桌上客人,似是羨慕道。

    「是夠闊綽的,可你洪公子,會缺這點兒錢嗎?」一青袍男子調笑道。

    「也是,我確實不缺。」

    簫憶竹一行人來到了所謂的——鳳求凰。

    剛一進門,就有一群女子迎上:「哎喲!公子裡面請,是第一次來吧?」

    「放肆!」晨露和旭日同時出手。

    簫憶竹嘴唇緊抿,不悅的轉身離開。落霞,夕霧,緊隨其後。

    「主子……」晨露轉頭喊道。

    「哼!連我家主子也敢冒犯,你們找死啊!」旭日拍了拍手上的脂粉味兒。第一次覺得打人這麼噁心「阿……嚏!」真夠嗆人的,鼻子好難受。

    「好了,快走啦!」晨露拉著噴嚏不停打的人,往外走去。難怪主子不悅的離去,這裡的脂粉濃重成度,連她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最怕脂粉的主子呢?

    樓上一個身穿抹胸裝,外穿紅色錦衣繡海棠的女人。團扇輕搖,嘴邊含笑的望著樓下,剛才哪一幕皆落入她眼底。好個出塵飄逸的男子!身邊的四個姑娘,年紀雖小,卻已是一個個的美人胚子!身邊有這麼多美麗女子,怎麼還會逛青樓呢?他剛才不悅的抿唇,顯然是因她這裡姑娘身上的脂粉氣,而不悅的。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大客戶,就這麼沒了!她可沒遺漏,他腰間哪價值連城的玉葫蘆。

    「主子,已經離哪裡很遠了。」落霞提醒道,不用再走這麼急了。

    簫憶竹低頭扇著扇子,試圖趕走那鼻間難受的味道。

    夕霧見此,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瓷花長頸瓶,打開瓶蓋,放到她鼻前,一縷清香入鼻,驅散了那些脂粉氣。

    「你們怎麼也不等等我們啊?」晨露抱怨道。

    旭日好奇問道:「咦!你弄的那個是什麼?」似乎夕霧身上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是竹精油吧?」落霞淺笑看著她。

    「是。」夕霧冷冷道,蓋上瓶蓋,收瓶入懷:「您好點了嗎?」

    簫憶竹睜開眼睛,淡笑道:「嗯!好多了!」難道她的青樓計劃,就要因這脂粉氣而破滅了?她眼角瞥見一處冷冷清清的青樓「鳳來儀」飛鳳來儀。好!她這隻鳳,就棲這了!涅磐城、鳳來儀、鳳凰慾火重生,鳳飛來儀入樓。

    看著轉身離去的主子,她們全都不明所以的跟上。

    注視他們這群惹人眼的人離開後,大家紛紛散開了。

    有三個年輕男子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其中年小點的公子哥,奇怪道:「又是他?他不是來喝花酒的嗎?怎麼進去了,又急急忙忙出來了?」

    青袍男子搖扇笑說:「應該是被熏出來的吧!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厭惡脂粉的男子。」他剛才留意到,他身邊的四個女子,都是素面朝天,不沾脂粉。

    「這樣清逸脫俗的人,本就不應該來這污濁之地。」一直未出聲,身穿竹葉綠顏色衣著儒雅的男子,開口道。他來此應該不是為了尋花問柳吧?那他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們為什麼要翻牆?」旭日又點倒一個人,後知後覺問道。

    晨露也又點倒一個人,抬頭看著前面走著的三人組:「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只是負責,不讓人驚擾主子。

    旭日看著大家都走了,她摸著頭,一臉迷茫的也跟了上去。

    鳳來儀的老闆娘。飛鳳正準備更衣,突然門卻被打開,她猛然回頭。卻看到出現了四個女子,她們分立門兩旁站立,低著頭,似乎在恭迎著什麼人……

    一個銀面白衣,寒冷如冰的男子,負手搖扇走了進來,眼若寒冰般的望著她。一陣冰冷,直竄入她心底。好冷的男子,好冰冷的眼神啊!

    簫憶竹落坐後,合起折扇。看著還算鎮定的女人,聲如寒冰般清冷:「你就是鳳來儀的老闆?」確定的語氣如是道。

    「是,請問您是?」飛鳳攏住衣服,一動不動的問道。如果她稍微一動,恐怕連表面的冷靜都無法維持了,而會直接伏跪在此人腳下。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把鳳來儀賣給我即可。」簫憶竹冷若寒冰般的說完。

    飛鳳驚道:「你要鳳來儀?你可知道這是我一生的心血?」要她讓出鳳來儀,這是等於要她的命。

    簫憶竹冷笑道:「不過是間廢墟罷了!」看到飛鳳的惱怒,她抬手示意。夕霧將一疊銀票,放在桌面上,退下。她手指撫摸了下那些銀票:「這些錢,買這間廢墟,若不夠,我還可以再加。」她冷眼看向飛鳳。

    飛鳳看了看那桌上的錢:「確實很讓人心動,可是……」她斬釘截鐵,堅決道:「我、不、賣。」

    簫憶竹趣味的看著她,冷冰冰道:「哦?是嗎?你的條件。」不要錢,總有事吧?

    飛鳳不明白他此話是什麼意思:「什麼?」

    簫憶竹冰冷的笑看著她:「我要鳳來儀,你所有的條件,甚至所有的心願,我都可以為你完成。你慢慢考慮,該日我再來拜訪!」說著便起身往外走去。

    「慢著!」飛鳳似是豁出去了:「好!我答應你。我不要錢,我要『鳳求凰』毀滅。」她恨恨說完,眼中是無盡的恨意。

    簫憶竹負手佇立,頭也不回,冷冰冰允諾:「好!明日我派一女前來,她會完成你的心願。鳳來儀,仍然由你照看,一切聽從雪舞的指示。」說著,他們一行人,便隱沒在黑夜裡。

    翌日

    客棧

    房間內

    「主子,你不會來真的吧?」晨露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的好主子。

    簫憶竹邊換著衣服,邊淡淡回答:「是真的。」

    「可是……哎呀!」晨露氣的在原地打轉。

    旭日疑問道:「主子,你不是要開妓院嗎?那應該是老闆啊?可你現在又要當花魁……哎呀!我被弄糊塗了!」她頭痛的拍了拍頭。

    落霞有些擔憂道:「主子,青樓楚館,一向龍蛇混雜,且污穢不堪,這豈不是玷污了主子?」

    「落霞!我說過,世間無高低貴賤,她們若可選擇,又豈會願意成為『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人?」她淡淡的語氣,訴說著:「至於龍蛇混雜……天下本就是一個馬蜂窩,大家都是一樣的馬蜂,哪有不亂的?」

    她繫好了腰帶,低頭拂了拂裙裳:「生於塵世,本無清濁,何需在意,心清自明。」她抬起頭,展開雙臂,轉了個圈:「怎麼樣?」

    她們還沒從她哪不同於世俗的言論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她清淡如水的聲音。落霞淺笑看了看:「很好看,可是,總覺得那裡怪怪的?」

    怪怪的?簫憶竹低頭看了看,白色抹胸逶迤拖地長裙,百褶對襟束腰寬袖紗衣,羅帶束腰,輕紗垂地,衣服胸前繡著朵碧菊,高潔飄逸,清雅脫俗,她覺得挺好的啊!

    晨露摸著下巴,上下看了看:「我也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哪裡怪。

    「是很奇怪!」夕霧冷冷說完,皺起了眉。

    旭日大叫一聲:「啊?是面具和頭髮啦!」看,還是她聰明吧!

    大家齊齊望向她,又一致轉頭看向簫憶竹。是呢!她的頭髮還是男的,加上冰冷的竹紋銀製面具,更是奇怪到家了。

    頭髮?簫憶竹抬手摸向頭髮。嗯?一直穿男裝習慣了,突然換回女裝,卻遺漏了髮式。

    落霞扶她坐在凳子上,解開髮帶,拿下面具,取出木梳,欲為她梳發……好美的一張臉,傳說的第一美女,雪國夢靈公主,果然聞名不如見面,真是美若天仙!

    在落霞恍神間,夕霧冷冷的接過木梳:「我來就好!」說著便不理任何人,仔細輕柔的梳了起來。

    「夕霧真的會梳頭嗎?」旭日懷疑的看著她。

    「會,而且是很會。」晨露認真回道。

    旭日驚愕的看向她,然後又轉頭看向認真為主子梳頭的某人,低喃:「她會殺人我信,會梳頭……難以置信!」

    「我曾經也懷疑過。」晨露看著夕霧歎息道。這個沉默寡言,冷冰冰的人。居然會如此懂的梳頭,的確讓人難以置信!

    當簫憶竹站起來,轉身面向她們時……完美的髮髻,淡雅脫俗,幾隻白玉清菊簪於發間,左髮髻角上,斜插一支銀鑲珠嵌流蘇步搖,垂珠至耳際,隨著走動而碰撞,發出叮叮聲。余發垂散於背後,胸前兩縷髮絲垂下,雪衣翠菊,青絲珍珠,相得益章,美不勝收!

    簫憶竹無奈一笑。這張臉果然是不能露,清淡如水的聲音輕喚道:「夕霧,面紗。」

    夕霧拿出面紗,為她戴上。

    「走吧!」簫憶竹說著,便走向窗戶,跳出窗外,化入風中,唯留一抹雪白。

    夕霧和落霞拿起包袱,放下房錢,便躍窗而去。

    晨露和旭日,對視一眼,拿起包袱,也追了出去。

    「晨露,主子這樣做真的好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未知的將來,我們會死的很慘。」

    「呃?為什麼?」

    「雪國九公主,未來的邪王妃,成為了花魁雪舞,就算皇上饒恕了我們,邪王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將會死的非常慘,說不定還會被碎屍萬段,死無葬身之處。」

    「不會吧?我不想死啊!」

    「攤上這樣敢把天捅出個窟窿的主子,我們只有自求多福了!」

    「沒有明天的未來……」

    鳳來儀

    一陣風吹過,飛鳳抬袖擋風,風過,放下手。便看到房中佇立著一個仿若絕世仙殊,雪紗羅裙,搖曳拖地,衣袂飄飄,白紗遮面,青絲松髻,菊簪,銀鑲珠嵌銀步搖。好個淡然如水,清雅脫俗的女子。

    落霞淺笑出聲道:「這便是雪舞,我們今後的主子。」

    飛鳳收回視線:「哦!您好,公子已經吩咐過,今後這裡一切都聽姑娘的。」她把鳳來儀的地契交給了她。那個白衣公子到底是什麼人?身邊怎會有如此之多的絕代佳人?她不由得將目光望向那個遺世而獨立的清華女子——雪舞。此女應是纖塵不染,閣樓淺笑撫琴的佳人,卻為何會甘願將身拋入這風塵青樓中?那個公子到底是怎樣的高人?竟能讓此女為他屈身於此?

    落霞上前接收,點頭以致禮。

    夕霧從包袱裡拿出一錦盒,放置在桌上後,退立在後。

    「叫我雪舞便可。」簫憶竹淡然如水,眼中似水柔美。她撫上錦盒:「這裡是所有裝修改造的圖紙,和一切器皿杯盞、服裝手飾、菜譜酒水等等的紙圖、方法、還有人事分配的支配。」

    飛鳳接過錦盒,看了看裡面全是圖紙,和一切酒水方子,所需人事。最下面是一疊銀票,足夠這些所需的了。她抬頭看著她:「雪舞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從今日起,鳳來儀關門謝客,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必須辦好一切,十日後,霓裳院,開門迎客。」簫憶竹平淡如水般吩咐道。

    「這……這恐怕來不及吧?」飛鳳為難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所說的,都是金錢可以辦到的!所有花費,皆由天音出。」簫憶竹淡淡說著:「而下人訓練,則由夕霧與晨露二人接手處理。樓中姑娘訓練,則有旭日和落霞全全負責,你只要把樓中花魁級的女子,交給她們便好。」她淡淡的說完,起身玉立,雙手交疊至於腰間,抬頭看向門外,開口淡淡的說:「我累了,今後我將住在這裡,請幫我安排一處清靜住處。」

    「好!請跟我來,請!」說著,飛鳳便前面帶路。

    而她則神情淡然如水,緩步慢行,跟隨飛鳳而去。

    她們四人則亦步亦驟跟隨在簫憶竹身後。

    「你來抓我啊!哈哈……哎呀!」嬉戲玩耍的金葵,被撞的往後退去,幸好被後來出現的綠萼扶住。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瘋瘋癲癲的成什麼樣子!」飛鳳斥責道。撞的幸好是她,要是撞到了身後的雪舞,那四個丫頭,非殺了她們。

    「飛鳳姐,幹嘛這麼凶嘛!閒來無事……咦?她們是誰?新來的姑娘啊?行啊!飛鳳姐,嘖嘖嘖!瞧這四個姐妹多美啊!都快把咱們這四大花魁比下去了呢!」金葵嘻笑誇張道。

    「放肆!」晨露怒斥道。

    「你想找死是不是?誰是你姐妹了?」旭日氣呼呼的瞪著她。

    「不得無禮!」簫憶竹淡淡出聲阻止,而後歎氣道:「你們何時能學會,夕霧與落霞的冷靜沉著呢?」話中似是有無限的歎息。

    旭日和晨露低頭同聲道:「屬下知錯!」

    金葵看到此情景,得意道:「是嘛是嘛!你就該跟你家主子好好學學。」一個婢女也敢對她大呼小叫的。她轉頭好奇問道:「哎?你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啊?你為什麼戴著面紗啊?」

    簫淡看了金葵一眼,淡淡對飛鳳說:「就從她開始吧!一切交於落霞便好!」

    「是,我會安排好,您這邊請。」飛鳳伸手請道。

    金葵看著遠去的人影,嘀咕著:「有什麼了不起的,哼!」

    「憑她能命令飛鳳姐,便可知此女不簡單。」綠萼說道。

    「你說這飛鳳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那麼怕哪個女子啊?」金葵疑惑不解道。

    「那是去閣樓的方向,飛鳳姐要讓她住進那閣樓。」綠萼奇怪的說完,轉身離去。

    「閣樓?哪不是禁地嗎?哎……」金葵回頭,便看到某遠去的人:「哎?綠萼,你去哪兒啊?」

    「我累了,回房休息!」綠萼揮了揮手:「你好自為之,那四個女子都是練家子,小心她們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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