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雪晶簫之才學大會3 文 / 冷夢晗
竹林間
黎小憶踩著輕步緩緩的走著,她喜歡這裡的寧靜,喜歡這些大自然的綠色,喜歡陽光透過竹葉縫隙間灑下的萬丈光芒。
落日餘暉,晚霞似火。很美,美的如此亦消逝!後山不止有這約數千里的竹林,更有高山流水的瀑布。一條悠長的小溪,隨竹林中穿越蜿蜒。壯麗的瀑布,潺潺的溪流聲,和風穿竹林的枝葉聲,是多麼的美妙。
她來到一座「聽雨亭」中,斜倚欄杆而坐,掰著小塊的月餅吃著,望著落日西下的唯美。不知不覺的,日暮西垂,天空只留下了一抹橙紅餘暉……
「公主,您該回去梳妝了。」夕霧低頭冷冰冰道。她走了很久,找了很久,才在聽雨亭中找到了發呆的公主,和看到幾隻小野貓,在公主腳邊戲耍和吃著那塊公主掉落的月餅。
「嗯?哦!走吧。」黎小憶一時沒回過神來,等看到冷冰冰的夕霧,和已有些灰暗的天色,她才知道自己已經坐了很久了。她起身欲走……卻發現腳邊有只小野貓,她蹲下身子抱起它,點了小貓的鼻子:「天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沒回家呢?」她溫柔的撫摸著那隻小野貓。
「公主,我們該回去了,它們會回家的。」夕霧冷冰冰催促道。公主不是討厭有毛的動物嗎?今天怎麼逗起貓來了?
「快回家去吧!拜拜!」黎小憶放下小貓,便隨夕霧回去了。她是從後門來的竹林,夕霧也是這麼來的吧?夕霧若是從大門來找她,恐怕要找上一天一夜吧?這個竹林大的真有些恐怖!
沐完浴,夕霧從晨露手中接過公主讓做的那件宮緞素雪絹裙,外罩圓領桃粉色寬袖長擺紗衣,腰束明珠鑲嵌珍珠錦帶,穿好衣裝後。夕霧又為坐在梳妝台前的人,梳了一個朝天髻,為她戴上了那個新制的銀色鏤花銀冠,冠中間鑲著一朵玉雕白玉蘭,拿起兩支銀色流蘇步搖,插在髮冠兩邊固定冠正。
公主醒來後就很奇怪,她似乎不喜歡太與陌生人接觸她,所以只能她們來親動手為她打理一切了。
一切整理好後,她要給公主畫妝,公主卻奪了青黛,淡描蛾眉,用桃粉色的胭脂點了點櫻唇,上了些腮紅,跟素面朝天沒多大分別,拿起淡粉色浣紗披上挽在手肘處,提裙優雅的下了閣樓。她們只能對望一眼,跟了下去!
黎小憶坐在轎攆上,晚風吹拂著她的衣袂,單手支著下巴的她,垂眸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不知過了多久,落轎的震動,才拉回了她的思緒。晨露知道公主不喜歡與生人接觸,便上前扶下了公主。
一聲尖細的喊聲響起:「夢靈公主到。」
眾人看向文心園外,卻看到了一身輕紗粉裝的夢靈公主,有些人跟本不屑回頭、看向那個擁有美麗容顏,卻臭名遠揚的魔鬼公主,風無情便是一個。
當大家看到那抹飄逸的麗影后……驚歎抽氣聲,在這寧靜的一刻顯的那麼清晰。
一身宮緞素雪絹裙,外罩桃粉圓領寬袖長擺紗衣,圓領高立起,給人高雅飄逸如仙的感覺。裡面白色繡金菊的抹胸,隨著走動在立起的圓領間微閃,寬大的袖口如飄逸的蝶翼,腰間錦帶上的明珠,閃耀著夢幻的光暈。拖地長裙,搖曳與身後,臂彎挽著浣紗,與裙擺互相輝映,腰間掛著碧玉雕空琢翠竹。梳著朝天髻的發上,戴著銀色鏤花銀冠,中間是一朵精雕細琢的玉蘭花,花瓣層次分明,與烏髮間開放著,兩支銀色流蘇步搖,固定銀鑲玉蘭花銀縷冠兩邊。蛾眉淡掃,眼眸如水,素顏不施脂粉,唇若桃花淡淡。
飄帶飛舞,玉珮映光,美顏楚楚銀步搖。衣袂飄飄,羅裙曳曳,疑是仙子入凡塵。淺笑淡然,清雅俏麗,步履緩緩登玉堂。
黎小憶淡笑撫腰行禮:「拜見父皇母后。」
直到她輕柔如絮的聲音響起,大家才回過神來。雪皇簫天有些晃神的輕抬手,語調意外道:「簫兒……起來吧。」他真的一時難以接受,這個淡然如水的女子,真的是他那個刁蠻任性的女兒嗎?看來他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謝父皇。」黎小憶依然淡笑不變,優雅起身。
「簫兒,入坐吧!」皇后林竹柔聲道。可眼中卻含有霧氣,她的簫兒剛變得懂事兒,就要遠嫁了。從小沒離開過家的她,以後受了委曲跟誰說啊?
雪皇拍了拍皇后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他不擔心現在的簫兒,只有如此聰慧的女子,才能得到邪王之愛。
「是,母后。」她淡笑頷首淡淡道。抬頭瞥見某人在像她揮手,還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她看了看周圍,也是,皇家就他們兩個單身貴族了,人家可都是成雙成對的呢!她優雅的雙手執帕,走了過去,到哪裡拂袖而坐。與對面的三皇子點頭致禮,可對方怎麼那種眼神看著她,她有些奇怪的問著身旁人:「六哥哥,我有得罪三皇兄嗎?」
簫玉宇看了眼,滿目怒火的人。又看了看一臉淡然不變,眼中卻透出疑惑的人:「是沒怎麼得罪,因為早就被你得罪死了。」他一副溫和淺笑道。
黎小憶奇怪的回頭看著他:「什麼意思?」她聲音依舊平淡如水,只是眼中透露著迷茫。
「你一條紅豆相思一線牽,牽了他們的一生,他們恐怕到死都不會忘記你吧?他們現在很想很想——掐死你,他們可愛無比的魔鬼小妹。」簫玉宇一派悠閒道。
黎小憶用眼神上下看了看他,一身紫衣錦帶,外罩白色紗袍,折扇輕搖,不愧是溫潤皇子。她啟唇,聲音淡淡道:「你出買的我。」不是問,而是肯定。此事內幕,只有面前的這個人知道,他要不說出來,他們不可能這麼快知道、她在手繩上做了手腳。
簫玉宇合扇敲拍著掌心,笑道:「錯,我只是講述事實而已。」這丫頭總是語氣淡淡,讓人不知道她是怎樣的心情。
「真夠卑鄙無恥的。」黎小憶轉頭看向那個原先對她不屑一顧,現在又一直盯著她看的男子,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她才不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呢!對於她而言,她只會在意真心對她好的人,其他人的想法,沒資格讓她理會。
「無所謂,反正被你損麻木了,你得鄙視,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簫玉宇無所謂道。也只有憶竹敢這麼鄙視他,要是換做別人,他早打的那人滿地找牙了。鄙視人也能這麼淡淡然,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今年才學大會,有幸請到遠方的客人到來,真是我雪國的榮幸,尹大人,朕與眾人敬你一杯。」雪皇簫天高舉杯說道。
大家也附和著舉杯:「敬尹大人。」
黎小憶低頭,看似抬袖掩面飲下了那杯酒,實則被她給倒了,奈何袖子太寬,沒人注意到。
簫玉宇靠近了她些,問道:「憶竹,你不喝也不用倒我腳上吧?」這個丫頭,到底在搞什麼?
黎小憶疑惑的看著他,然後轉臉正坐,淡淡道:「我不喜歡這些虛偽,六哥哥若喜歡喝酒,我們大可找個清靜處,痛痛快快的喝一場。」她聲音很輕,在這歌舞絲竹之聲中,喧嘩的地方,沒人聽的見她的話語。
「唉!我也不喜歡這樣的宴席。」簫玉宇舉杯喝著悶酒。
「謝謝雪皇,謝謝大家。」尹儀起身敬過眾人,便重新落坐。他看了那邊一眼。人說夢靈公主嬌縱任性,蠻橫霸道,無一事處。可今日一見,這位公主明明是位清雅淡然的女子,從到來,就一直是那麼的淡淡淺笑。素顏的她,更是多了份清逸脫俗的氣質。嗯!也只有如此高潔清逸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邪王。
「皇上有旨,才學大會開始。」劉公公一嗓子喊出。鑼聲響,歌舞停。眾人開始虛偽客套的吟詩作對。
黎小憶有些無聊的問:「六哥哥,聽說今晚這也算是相親大會,你有沒有看上那家的小姐呢?」她聲音平平淡淡毫無起浮,給人一種幻聽的感覺。
簫玉宇正溫和笑看著比文學現場,突然聽到旁邊人,天外來的一段話,他回頭看著低頭玩著杯子的人,笑了笑:「我可沒有這個心思。」這裡來的小姐,個個虛偽做作,庸俗不堪,他才沒哪功夫理她們呢。有空跟憶竹鬥鬥嘴,都比這無聊的宴席有意思。
「也是,一幫庸脂俗粉,怎能配上我的哥哥。」黎小憶玩轉著杯子,自娛自樂,看來她是無聊透頂了。
「知我者,憶竹也!不要玩了,陪我喝一杯。」簫玉宇溫和風雅道。拿起她的杯子,為她斟了杯酒。
黎小憶看著面前的酒杯,淡淡點了點:「好。」說著,便舉杯與他對酌了起來。
文麗華早就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好你個夢靈公主,她本想借此引起她愛慕已久、六皇子的注意。沒想到這死丫頭居然說她是庸脂俗粉,哼!看她怎麼讓她丟人現眼。她一臉溫柔,輕聲細語道:「早聞夢靈公主學識淵博,今日可否與公主論文賞詩一番?」
「咳……」簫玉宇聽了這句話後,嗆得咳了起來。
黎小憶淡淡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是挺溫柔可人的,只是有些假罷了。她抬手輕撫拍著某人的背,將酒杯放下,拿出手帕為他擦拭著嘴角,從頭至尾她都是一派淡然,榮辱不驚的樣子:「好點了嗎?」她淡淡問道。
簫玉宇接過手帕擦了擦酒漬,擺了下手道:「沒事了,咳咳!」
「她說要跟我比文,又不是和你,你何必如此激動,苦了自己嗆成這樣。」黎小憶說話很輕很慢,就像雲那樣飄浮,她沒有驚慌失措,更連一瞬間的驚訝也不曾有過,一直就是這麼的從容淡然。
簫玉宇放下手帕,搖扇好笑道:「我不是被那句『學識淵博』嚇到了嗎。」
黎小憶淡笑著,慢悠悠說道:「怎麼?六哥哥覺得我……不夠學識淵博嗎?」
「呵呵……淵博,是很淵博。」簫玉宇又恢復了往昔的溫潤謙和。現在憶竹的學識,絕對能夠震驚全場。
「既然如此,我們賭一局如何?輸的,要答應為贏家做件事兒,如何?」黎小憶靠近他,壓低聲說道。
簫玉宇淡定一笑:「有何不敢!嗯?」
黎小憶淡笑伸出手掌:「擊掌為證。」
「你以為我怕你啊?」簫玉宇合扇,與她擊掌握拳。他怎麼有再次上當的感覺呢?
黎小憶鬆開手,突然站起來,在大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她轉身快語道:「父皇,我要你為我作證,六哥哥輸了就要為我做一件事情。」
「好!」簫天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了。他也很想見識下簫兒現在的學文,到底是怎樣的驚才絕艷。
簫玉宇驚訝的站起,他父皇怎麼可以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啊?天啊!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他低頭看著旁邊的人,有些咬牙切齒:「你現在說話怎麼快了啊?嗯?」這個慢悠悠的丫頭,這句話倒說的夠快速。
黎小憶轉身走出位置,走到紅地毯哪裡,看著他,淡然一笑:「六哥哥真是說笑了,淡然只是個人修養,不代表會劍指眉心,也傻傻的不知躲閃。」她不是說話慢,只是沒有事讓她著急。
簫玉宇看著又恢復淡然的她,有些頭暈:「反正無論怎麼說,你都有你的歪理。」
「歪理?沒理又哪兒來的歪理?」黎小憶很是淡然的看著他,似是歎息道:「不是不急躁,而是無事可急。」
簫玉宇看著表面淡然自若,實則眼神孤寂的人,突然發現,她的淡然,只是對無聊的無奈,她並不是願意這樣。也許她說的對,不是不急躁,而是無事可急。
黎小憶不想再和他囉嗦,便看向那個挑戰她的女子,淡笑道:「琴棋書畫,對對子、吟詩、作詞、賦曲、比哪樣?」敢傷害六哥哥,無論這個女子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要為六哥哥因她被嗆,而付出代價。她所在意的人,沒人可以傷害過而不留下代價。
文麗華被她一眼看的如墜冰窖。怎麼回事?她明明只是淡笑的看著自己,為什麼自己感覺她眼神中透露著,想殺了自己的神色……她定了定神道:「早聽說您琴藝……」
「你不是我的知音,我不會為不懂曲心的人撫琴。」黎小憶依舊慢悠悠,淡淡然的截斷了她的話。
文麗華臉色有些難看,她這是明擺著污辱她,這個該死的臭丫頭,居然還是這個沒禮貌的死毛病。
「風之聲,雨之音,心之散落。」簫玉落一臉笑嘻嘻的看著她:「小妹,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到那曲子的曲名是什麼?你乾脆直接告訴三皇兄好了。」他一翻話,讓人震驚不已!難道她曾彈奏出什麼可比萬物的曲調過來?
黎小憶回首笑靨如花的看著他:「三皇兄,你是不是覺得一線牽不夠份量?要是如此……我可以專一為你設計一份『獨一無二』,你覺得如何?」
「不用了,你忙吧,忙吧。」簫玉落暗擦了把汗!他就知道,這小妹笑的越美,就代表她心情越差,看來這傻子文麗華要遭殃了!
黎小憶回過頭,淡然的看著對方:「我們直接比書畫吧。」說著就慢悠悠的走向剛才比試文作的案幾前。
文麗華轉身看著她,問道:「棋呢?不比了?」她是在污辱自己不配跟她對奕嗎?
簫玉宇端坐著,品著小酒說道:「等你能破了奇巧珍瓏棋局,再來贏她吧。」
他平淡的語氣,卻驚起了在坐的眾人。人人都知道這六皇子喜愛黑白棋,可說是很癡迷,曾得一本絕世棋譜。譜中所有局都一個個的有破解之法,未獨這個「奇巧珍瓏」棋局,他是怎麼冥思苦想都解不開。後來找了很多人觀看那個棋局,可卻無一人可下手。聽他剛才的話,似乎……大家把目光看向了那個淡然自若的女子。難道夢靈公主解開了「奇巧珍瓏」之迷?這怎麼可能呢?
黎小憶坐在桌前,淡然道:「如果你要比……隨便。」她不在乎,只是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罷了。
「不用了,比書畫吧。」文麗華有些失落道。誰的話她都可以不信,可六皇子的話……她信,因他從不虛言。這也就是為什麼,他無權無勢,還有那麼多人敬重他的原因。
說著兩人便作起畫來。很快!文麗華拿出一幅梅花圖。她輕吟題詩:「三寒冰雪浮紅梅,莫怨共昏賞梅林,白頭朝夕人未老,霜晨醉意摧殘魂。」她看到六皇子扇面上的紅梅題圖,才以為六皇子愛梅花的冰心傲骨,所以她才投其所好,想討好他。
「嗯!不錯!」雪皇嘴上說好,可心裡卻覺得怪,現在是仲秋,應該以月為題,怎麼卻弄出寒梅來了呢?
黎小憶收筆淺笑看了看她。她是很美,可惜太虛假了,六哥哥不會喜歡這類女孩。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簫玉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來,拿起畫看了看,歎道:「真美的明月美人圖啊!她若不是眉頭緊皺,眼角垂淚,還真跟你的淡然有得一比呢!丫頭,這女子現在何處?」
黎小憶拿回那幅畫,走回她的宴席桌前,坐下,淡淡道:「收起你的心思,她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間,她是神女嫦娥,住在月亮上的廣寒宮裡。所以……傻哥哥,別把心思放在虛幻人的身上。」她真是發瘋了,居然把二十一世紀的自己給畫在了嫦娥奔月圖上,真是游神害了自己。
簫玉宇搖扇笑了笑問道:「既然是神女,那你又是如何知曉……她是何等模樣的呢?」整個星隕大陸沒一個人會信什麼鬼神,他根本不相信憶竹說的。
黎小憶心知,讓這些不信鬼神的人相信什麼神女,是不可能的,那只有說故事了。
她打開畫圖,輕吟出:「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辰;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她淡然看著一臉迷茫的眾人,目光落在了六皇子的身上,淡淡說道:「遠古的時候,天上曾有十個太陽,曬得大地冒煙,海水乾枯,老百姓苦得活不下去。有個叫羿的英雄力大無比,他用寶弓神箭,一口氣射下九個太陽。最後那個太陽一看大勢不妙,連忙認罪求饒,羿才息怒收弓,命令這個太陽今後按時起落,好好兒為老百姓造福。」
「羿的妻子名叫嫦娥,美麗賢慧,心地善良,大家都非常喜歡她。一個老道人十分欽佩羿的神力和為人,贈他一包長生不老藥,吃了可以升天,長生不老。羿捨不得心愛的妻子和鄉親,不願自己一人升天,就把長生不老藥交給嫦娥收藏起來。羿有個徒弟叫蓬蒙,是個奸詐小人,一心想偷吃羿的長生不老藥,好自己升天成仙。」她起身慢慢走到中間,看著他,依舊淡淡說道:「這一年的八月十五,羿帶著徒弟們出門打獵去了。天近傍晚,找借口未去打獵的蓬蒙闖進嫦娥的住所,威逼嫦娥交出可以升天的長生不老藥。嫦娥迫不得已,倉促間把藥全部吞下肚裡。馬上,她便身輕如燕,飄出窗口,直上雲霄。由於嫦娥深愛自己的丈夫,最後她就在離地球最近的月亮上停了下來。」
「後來呢?」簫玉宇疑問道。
「聽到消息,羿心如刀絞,拚命朝月亮追去。可是,他進月亮也進,他退月亮也退,永遠也追不上。羿思念嫦娥,只能望著月亮出神。此時月亮也格外圓格外亮,就像心愛的妻子在望著自己。第二年八月十五晚上,嫦娥走出月宮,默默地遙望下界,思念丈夫和鄉親們。她那美麗的面孔,使得月亮也變得格外圓格外亮。」黎小憶淡淡的說完。
隨後又道:「也有別的傳說,說是聖母因念羿之功,而賜下金丹神藥。他夫妻二人的談話,被羿的徒弟聽到了,他假裝生病不去狩獵,待大家走後,他就逼迫嫦娥交出金丹,嫦娥為保金丹不落入惡人手中,便吞下金丹,風起,她便隨風飛出了窗外,當羿看到飛在天空的嫦娥時,他恨不得拉弓射向她,可他後來還是不忍心,羿很心痛,不明白,嫦娥為什麼要背叛他,偷食仙藥。」
「他是傻瓜嗎?沒查清楚就怪嫦娥?」簫玉宇有些義憤道。
黎小憶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似是無奈的繼續說道:「羿回來,他那個徒弟告訴他,嫦娥怕后羿成了英雄,等她容顏衰老,便會丟下她一個人成仙去了,為保容顏不老,便偷了靈藥。」
她轉身背對著身邊人,抬頭望月道:「羿信以為真,直到有個神仙到來,他把遇到哭泣的嫦娥,以及嫦娥告訴了他前因後果的事情,一一都對后羿說明!后羿得知自己誤解了嫦娥,非常後悔,可他卻再也見不到嫦娥了。而嫦娥一直飛到月亮上的廣寒宮,聖母不管她因何原因吞食仙藥,偷食仙丹,就必須接受懲罰。聖母下令,讓嫦娥獨守廣寒宮,永世--不得離開。」
「這聖母是老糊塗了吧?又不是故意吃她那破藥,她何以如此殘忍的囚禁一個女子永世?」簫玉宇扇著扇子,蹙眉道。
黎小憶依舊淡然道:「廣寒宮是潮汐歸納處,嫦娥若不留守,掌管潮起潮落,天下早就被水淹沒了,她為自己留下神藥而付出了自由,失去了最愛,孤獨在每個夜月,這就是做錯事的懲罰。」說著,她便將那畫撕碎了。
「憶竹,你……」簫玉宇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堆紙屑,被風吹走,翻飛在夜空中飄零著……
黎小憶轉身淡笑的看著他,說道:「傻哥哥,嫦娥的心是屬於后羿的,而她的人……是屬於皓月的。」她抬頭看向月亮,淡淡道:「你會找到你的所愛,會在不遠的未來,而不是那遙不可及的月亮,未來的她,會是你手心裡捧著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