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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異界之憶的新生活1 文 / 冷夢晗

    自那日後,黎小憶開始對這個世界展開了瞭解,這是一個沒有在她所瞭解的歷史中存在過的時空。

    這裡是一個奇異的大陸,叫做「星隕」。

    在這個大陸上出現過很多英勇之士。比如,開創四國的始將軍,「始」應該是指原始之意。

    將軍本是忠臣之士,和岳飛有得一拼。秉承什麼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的宗旨。可他的四將門徒可與他大不相同,當得知將軍要被處死後,便舉兵反叛。可那位始將軍卻固執的要死,寧死也不願意反叛。後來被推到斷頭台,他的幾個弟子強行帶走了他。

    可奇怪的是……這位始將軍前面那麼決然赴死、忠君愛國。可後來為什麼又反叛了呢?這前後差別也未免太大了?黎小憶對此有些迷茫了……

    對於始將軍前後變化,書中只記載四句話「星隕墜落,七星斗轉,龍神降世,改天換日。」這四句話,她怎麼想都想不通。

    星隕墜落?這「星隕」指的是什麼呢?七星斗轉,說的又是否會是「北斗七星」呢?龍神降世,改天換日。「龍神」似乎是說勇猛的將軍,是因為這個神將,才會改變當時的……一切的嗎?可這神將說的又是誰呢?是那位奇怪的始將軍?還是指後來又出現了什麼人……

    此事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揉了揉眉心,她放下了這一本書,又拿起了另一本「四國起源」的史書翻看了一下。裡面記載的是四國的起源、和四國的淵源,四國的君主祖先,還有四國的--鎮國之寶。

    始將軍推翻原有的國家後,便創立了星隕國。娶了一個美貌的妻,生下一子,名喚七星。始將軍用十年收復了所有國家,成就了天下一統,四方歸一。

    後來,他卻不知為何,將天下一分為四,之後便帶著妻兒消失了。

    她手指輕撫書面字裡橫間,啟唇低語:「曾鑄無數神兵,因殺傷力太大,而全部被始將軍所摧毀。」嗯?怎麼會沒有記載了呢?那些神兵是什麼?為何如此神秘?那些兵器當真那麼厲害嗎?十年,收攏一個古代大陸,是有些可怕。

    四國祖先是始將軍的四大弟子,也是他的得力干將。始將軍消失時,曾鑄下四件至寶——金日劍——冷月刀——玄瑤琴——雪晶簫。

    始將軍曾留下命詔,凡四國之主,皆不可擁有此四物。四物之主,曰:「『執掌者』,輔佐國君,利於國家。百姓安,國家寧,君心仁,方是國之幸矣!若凡其君昏庸無能,殘暴不仁,荒淫無道者。『執掌者『可清君側,廢帝王,扶新主,以安天下。望後世之君謹記,如有違者,必遭神龍所誅。且記且記!」

    執掌者,執掌者……黎小憶在心中默念這個稱號。這是怎樣的一種權力呢?只要身為執掌者,手執鎮國之傳世寶器,便可廢帝令立。難怪這裡四國鼎立、卻可相安無事千年,原來每個君主頭上都懸著一把無形利刃啊!

    可是,這始將軍怎麼那麼放心,他不擔心君主殺了這些執掌者嗎?她又繼續翻閱。

    原來這四物都有其威力啊!難怪沒人敢動執掌者。可是……如果選的執掌者非仁善之輩,那國家豈不是要遭殃了?

    「金光日照開天地,冷月寒冰化水柔,玄木玉瑤琴瑟諧,雪晶簫中流火生。始祖星隕墜凡塵!」怎麼會是五句呢?黎小憶快速翻著紙張,突然想到了什麼?慢!她又往回翻,翻到原先的頁面,她手指撫上了那幾行字,口中低喃著:「金木水火……星隕,石也!石者,土也!五行?這裡怎麼會有五行的記載?」她凝眸注視著那幾行字思索了起來。

    黎小憶回過神來又快速的翻閱,可除了那幾似句似詩的幾行字外……卻再也沒有與五行相關的東西了!她又放回了那本書,尋找別的書籍,可依然一無所獲,五行仿若是曇花一現般、再也無隻字片語字的記載。

    四國同出一門。

    南有北冥一族——金日劍所屬,為金。

    北有北宮一族——冷月刀所屬,為水。

    西有西嶺一族——玄瑤琴所屬,為木。

    東有簫氏一族——雪晶簫所屬,為火。

    而她現在身軀的主人,就是雪國,簫氏一族的夢靈公主——簫憶竹。

    五行順序顯然是有心人故意打亂的,可能就是不想讓人輕易發現吧!可她查了好些天的書,根本沒發現與道家有關的東西,就連佛家也在一千年前,被那個什麼始將軍給禁止了。現在僅存的寺廟,也只是供人歇腳、行善之用,倒有點像慈善基金會。

    雪浮殿內

    雪皇簫天正坐在龍案前埋頭批閱奏章。

    皇后林竹突然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連讓宮人通報也沒有,便急匆匆的直接走進了去:「天,不好了!怎麼辦啊!」

    簫天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滿臉焦急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硃筆,起身越過龍案走到她身邊,接過宮人遞上的手帕,心疼的為皇后擦拭著額頭上的細汗,溫言道:「有話慢慢說,不要著急。」

    林竹抓住他的手,急的快哭了,哪兒還有一國之母的儀態啊!她有些哽咽道:「簫兒……簫兒她……」

    「簫兒?她怎麼了?阿竹,簫兒不會又……」簫天聽到這裡,有些害怕。不會是……簫兒又出事了吧?老天!請不要再跟他開玩笑了,上次差點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次……

    「簫兒她……她天天往藏跑,一待就一天,都好幾天,你說該怎麼辦?她……她會不會……又想做傻事啊?」林竹泣不成聲的說著。

    簫天鬆了口氣,無奈的看著林竹,抱住了她,為他擦著眼淚,有些苦笑道:「就為這,你也能哭成這樣?簫兒不就是去藏了嗎?有什麼可擔心的?夕霧晨露不是一直寸步不離跟著她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還怕她跳樓不成?這句話他自是不敢說出口來,他可不想被眼淚淹死。

    「還沒什麼可擔心的?你又不是不瞭解簫兒,她從小就不愛讀書,你給她找先生,要麼逃課去玩,要麼就把先生整的鼻青臉腫,慘不忍睹,她現在突然天天往藏跑,你不覺得奇怪嗎?」林竹搖著簫天氣急道。

    簫天握住林竹的手,無奈道:「是,你說的確實奇怪,可是……也許……簫兒想讀書了,所以就去藏找書看看了。」

    「你信你自己說的嗎?」林竹抬頭氣惱的看著他,白了一眼說道:「簫兒會去讀書,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簫天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認同道:「也是,以簫兒的性格,確實不太可能。而且,那裡的書大多都過於深奧,別說讀懂了,以簫兒的學識……恐怕連那些深奧的字都認不完。」看來確實有點問題啊?

    「我就是想到了這些,所以才害怕簫兒會出事。」說著林竹又要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先別哭,把夕霧叫來,問問她,不就什麼都知道了。」一邊安慰著林竹,一邊吩咐道:「劉公公,你去把夕霧帶到這裡來。」一說到這裡,簫天就頭痛。公主應是高貴大方,溫柔乖順的。可他這個小女兒,卻刁蠻任性,霸道難纏,三句話說不好,立馬發火,真是讓人頭疼。

    「是!」說著,劉公公便往外走去。

    簫天擁著林竹,往偏殿走去,來到了一張,圓木鋪著正黃顏色的桌帷、桌前的繡墊矮凳上,讓她坐了下。安撫道:「你別擔心了,先喝杯茶吧!」簫天接過宮人奉上的茶,輕柔的放在林竹手中。

    林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杯盞,又抬起頭看向這個讓她放棄自由,禁錮自己一生、而深愛著的男人。突然發現,大家都老了,不知何時起,失去了少年的輕狂,變得成熟了。

    藏

    林公公急急忙趕來,問了問守門的侍衛:「夢靈公主還在裡面嗎?」

    「在。」這兩個門衛心裡有些奇怪,林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現在突然前來找夢靈公主……又是一副非常著急的樣子,難道出什麼事了?不對啊!夢靈公主最近一大早就往藏這裡跑,一待就是一天,她應該沒時間闖禍啊?

    劉公公聽了後,馬上往院中走去。

    今日晨露被派去調查邪王了,而夕霧則守在門外。看到樓下急急忙忙的劉公公,心裡覺得很是奇怪。

    劉公公急急忙忙上了樓,在樓道裡看到了夕霧,鬆了口氣說道:「咱家總算找到你了。」呼……可真累死他這把老骨頭了。

    「公公找我有何事?」夕霧冷冷的問道。

    「唉!還能有什麼事兒,還不是夢靈公主的事兒。」劉公公用手帕擦著汗水,說道。

    夕霧輕皺了下眉,冷冰冰道:「公主近來並未闖禍,公公此話是何意?」公主以前雖然頑劣,但自從這次醒來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對宮人和和氣氣,也從未見她發過脾氣,總是一副閒適悠然,不急不燥,慢悠悠的,好像沒什麼事能驚擾她一般。她一直跟在公主身邊,這些日子裡,除了來這藏,公主根本沒出過憶竹居,更別說去過其它什麼地方了,這劉公公來的也未免太奇怪了?

    「夕霧姑娘別急啊!咱家來不是為了夢靈公主闖禍之事,而是奉皇上旨意宣你覲見的。」劉公公連忙解釋道。這個夕霧,跟他說話真累,冷冰冰的臉,毫無色彩,看到她中的劍,就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晨露被公主派去做事了,如果我也離開,公主出了事,誰來擔待?」夕霧面無表情冷冷道。

    「這……」劉公公有些為難了。這夕霧是皇上吩咐寸步不離保護夢靈公主的人,與其一起受命的晨露,偏偏又被派遣了出去,如果她現在離開,夢靈公主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是夕霧承擔的起這罪過,還是他這把老骨頭?唉!可皇上哪兒還等著回話呢!這可怎麼辦呢?

    「你們在做什麼?夕霧,憶竹呢?」在緊要關頭,傳來了一道溫潤的聲音。

    劉公公轉過身看向來人,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從來沒覺得六皇子是這麼的可愛,這救星可總算來了!

    夕霧頷首行禮,然後冷冷回道:「公主在裡面。」

    「哦!」這個夕霧,總是一張千年不化的冰臉。不過……這劉公公為何這麼看著他?他心裡不由的發毛,搖扇笑了笑,說道:「那我……我去找她。」說完便似逃離似的推門進了去。

    夕霧回頭冷冷道:「現在我可以隨公公走了。」說完便踏著步子離去。有六皇子看著公主,她沒什麼可擔憂的,自是可以去見皇上了。

    劉公公看著已經下樓去的人,也急忙跟了上。這個夕霧,總是做事明快,乾淨利落。就是有點冷,不近人情,鐵面無私。

    雪浮殿

    皇后有些等得著急,在哪裡走來走去,嘴裡唸唸叨叨:「怎麼還不來啊!」

    「你不要著急,先坐下來。」雪皇簫天安撫著他這個有時像孩子般的皇后。

    林竹氣悶道:「反正你有那麼多女兒,當然不急,可我就簫兒一個女兒,我能不急嗎?」說著又哭了起來。

    簫天滿頭黑線!這阿竹怎麼還記得、當年他為鞏固朝中安定,納了四妃的事啊?他歎息道:「是我負了你,違背了當年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誓言!如今,所有的一切諾言,卻都成了一句空話。」這便是帝王的無奈,連只擁有一人,都無法做到!世事無常,總會逼你做些無可奈何之事,凡事哪能世事竟如人意呢?

    林竹執帕擦了擦眼淚,說道:「這事不能怨你,如果不是你這一代人中只有你一個皇子,你也不會接下皇位、更不會有那些事的發生。你有你的無奈,我明白,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怨任何人。」如果她想離開,她依然是自由山水間的林竹,而不會是今日的一國之母。是她不該愛上皇家的人,更不該愛上一個君王!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所以她不怨任何人。

    簫天還想說些什麼時……

    卻被回來的劉公公打斷,林公公躬身行禮道:「皇上,夕霧姑娘來了。」

    簫天點了點頭,應允道:「嗯!宣她進殿吧!」

    劉公公扯著嗓子喊道:「宣,夕霧覲見。」

    夕霧手握長劍,冷冷的走進來,所到之處,人人皆不寒而慄。她看到雪皇和皇后,單膝點地,跪下拱手行禮,冷冷道:「夕霧見過皇上,皇后。」

    「嗯!平身吧!」雪皇簫天點了點頭。這個與簫兒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卻擁有著,絕對的沉穩冷靜。處事謹慎,有著同齡人沒有的鎮定,只是太冷了,讓人不可靠近。派她保護簫兒,自己很放心。

    林竹緊張的問道:「簫兒最近怎麼樣?她好嗎?」

    「回皇后娘娘,公主一切安好,嗓子也已恢復如初。」夕霧冷冷道。無論對方是什麼人,她都是冷冷清清,一視同人。

    「你看吧!早讓你不要擔心,現在聽到了?安心了吧?」簫天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安心?你不覺得奇怪嗎?以前的簫兒活潑好動,一天不弄出些禍事兒來,她都不消停,可現在呢?天天往藏跑,要麼就安安靜靜的待在憶竹居內,你不覺得這安靜的有點可怕嗎?」林竹有些情緒激動的說著。

    欸?確實,這簫兒安靜的也太詭異了。簫天轉頭看向夕霧,問道:「最近簫兒可有什麼不對勁之處?」

    「公主很安靜,總是一副淡笑悠然。做事不急不燥,說話也慢悠悠的。對人很和善,宮人打翻茶杯,弄髒了公主的衣服,公主也只是一笑而過,什麼也沒說,更沒加以懲罰。」夕霧冷冷的說出她所知道的。

    簫天眉頭緊皺,這還是那個刁蠻的女兒嗎?如果是別人跟他說,他一定會當笑話聽之過之。可是夕霧說的話,他卻不得不信,因為夕霧從不說假話。無論是做事說話,她從來都是直來直往。

    「聽到了嗎?我就說有事嘛!」林竹激動的拍著桌子。

    「啊?你先冷靜一下,這也沒什麼啊!簫兒只是成熟了些,這樣未必是壞事啊。」簫天也有些奇怪,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化如此之大……難道經此事後,簫兒真想通了?或者……他不願這個或者成真,若簫兒真是心死換來的蛻變,他寧可要那個讓他頭痛不已的刁蠻女兒。

    「可如……如果簫兒真出什麼事了怎麼辦?」林竹還是很擔心。

    簫天想了想,說道:「你如果實在不放心,我們這就去看看簫兒,這樣你總可以安心了吧?」

    林竹連連擺手拒絕道:「不去,你有顏面去面對她,我可沒有,不要忘了,是我們背棄了她,她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是他們傷了簫兒的心,把她推上了絕路,讓她無助的走上了不歸路,她無法去面對失而復得女兒……

    簫天也默默的低下了頭。是啊!是他們把簫兒逼上了死路,現在又有何顏面去面對她呢?

    夕霧看了看他們,冷冷道:「公主應該並無不妥。」

    簫天奇怪的看著夕霧,林竹急忙問道:「真的?」

    「是,公主與六皇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是公主更會氣六皇子了。」夕霧冷冷的如實回道。

    「啊?」林竹驚愕的瞪著眼。簫兒和宇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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