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時空錯亂之靈魂交換下3 文 / 冷夢晗
雪國
皇宮後山
憶竹居
黎小憶死後,靈魂飛出身體,飄蕩在半空中。看著痛苦哀傷的家人,她卻什麼都做不到,在著急之中……
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少女、飄蕩在她對面。那是一個絕美的女子,青絲如瀑,嬌顏如花。可她卻穿著很奇怪的衣服,好像……古裝似得衣裙,她剛想問那女子你是誰的時候……那女子卻突然鑽進了她的軀體裡。怎麼會這樣?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
黎小憶還未想通這件事時……
突然,一道七彩流火般的光芒將她拉離了病房,她驚叫一聲,便進入了一個雲煙流火的絢爛世界裡。她驚慌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為什麼會到了這裡?那個女子又是誰?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誰能告訴她啊?黎小憶滿心的疑問,她失去了平日的冷靜,這一切太超忽她所知道的了……
這絕非她所認知裡所會出現的情況,她心裡很著急,她很想要知道這到底是哪裡?可卻沒有人可以來回答她……
她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身上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祝賀她預感成真!一股吸力將她吸了出去,她倏然睜開了雙眼,彈坐了起來。
守候的侍女,突然看見睜著眼,彈坐起的人。驚喜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太好了,她家公主總算醒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黎小憶聽到有人說話,便轉頭看去……
嗯?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他們是誰?她怎麼不認識?公主……又是在叫誰?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在醫院的病房裡嗎?爸爸媽媽他們都去哪裡了?為什麼他們要這樣盯著自己看?嗯?他們的衣服好奇怪啊?可怎麼又感覺很眼熟呢?這裡的裝修也好奇怪啊?好像……很像北京故宮的古建築,可又不像……
故宮很華麗,這裡很素雅。以此,她可以很確定,這裡不是故宮,因為她曾在故宮開過音樂會。所以,這裡應該是古建築吧?她滿心的疑問和不懂,卻忘記了原先的恐懼和害怕。
皇后林竹看到甦醒的女兒:「簫兒,你嚇死母后了,以後莫要再做傻事了,什麼事兒都好商量,千萬莫要再這樣嚇母后了。」說著說著,便撲上前抱住剛醒過來的人兒。
黎小憶有些皺眉,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突然的擁抱,有些無所適從。這個阿姨是誰啊?為什麼要抱著她哭啊?簫兒是誰啊?母后又是誰?為什麼要抱她?她不喜歡與陌生人太過接觸,她有些掙扎的扭動身體著。
雪皇簫天看著女兒緊皺的眉頭,連忙把皇后拉開:「阿竹,簫兒剛醒,你不怕把她勒壞了啊?」
林竹聽了簫天的話,感到很失誤,緊張道:「簫兒……母后不是故意的,我……簫兒,母后弄痛你了嗎?」林竹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黎小憶揉著有些酸疼的身體,心想。這阿姨勁兒可真大,差點勒死她,還好這位叔叔把她拉開,要不然,自己一定會死在這位阿姨手裡,她真的非常感謝這位叔叔。
簫玉宇鬆了口氣:「醒來就好!憶竹,以後不可以再拿生命開玩笑了。你這樣會讓我們大家很傷心,知不知道?」這個丫頭是越來越任性了,居然懸樑自盡,他接到消失後,差點魂兒都嚇沒了。
憶竹是誰?是在叫她嗎?雖然她的名子裡有「憶」字,可她是「小憶」,不是什麼「憶竹」。
她看著眼前有些熟悉感的陌生男子。為什麼她會覺得他好熟悉、好親切呢?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是誰了。嗯……她的頭怎麼會這麼痛?全身好像都在痛,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是那麼的充滿著古色古香的氣息?啊……她頭好痛,她不要再想了!不要想了……她痛苦的拍打著疼痛不已的頭:「啊——痛,頭好痛……」這裡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有誰可以給她答案?
大家看著抱頭痛苦的人兒,簫天大喊道:「快傳李國言。」不是說沒事了嗎?為什麼簫兒會這麼難受?
簫玉宇走上前,坐在床邊,抓住了她的手:「憶竹不要這樣,你會受傷的。」不是醒了就沒事了嗎?為什麼她會這麼痛苦?
黎小憶看著眼前的男子,心裡不斷的想,她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
「你把臉靠近我一些。」她對面前的,熟悉陌生的男子說道。她要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個夢境,是否是她潛意識裡默化出來的景象。
簫玉宇雖然有些疑惑,可還是順從的把臉靠近了她。
黎小憶看著靠近的俊臉時,緩緩的伸出了她那雙美麗的手,輕柔的撫摸著簫玉宇的臉。男子的臉居然可以這麼細膩嗎?黎小憶心裡疑問著。她從未接觸過男子,所以她對這些從不清楚。
大家看著她奇怪的舉動,都不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在大家都不明所以,互相對看時……
她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狠狠的蹂躪簫玉宇的臉起來,大家驚掉了下巴!天啊?他們看到了什麼?
簫玉宇吃驚的看著在他臉上蹂躪的人,他抬手抓住了那雙惡魔小手:「憶竹你……」他疑惑的看著面前神情淡靜的小妹,心想,這丫頭不會是在報復自己沒替她說話,害得她……被逼上死路上的這件事吧?
黎小憶認真的看著簫玉宇:「你不痛嗎?」她就知道是在做夢,害她白擔心一場,她暗舒了口氣!
簫玉宇看著大家憋笑的樣子,蹙了蹙眉,有些無奈道:「誰說我不疼的?」這個丫頭啊!力氣倒挺大的,不知道會不會在臉上留下印痕?唉!真是越來越瘋了。
黎小憶有些迷茫的歪著頭:「你疼……你為什麼不叫呢?」人在受到外來刺激時,不都會有自然反應的嗎?
簫玉宇有些無語!他又不是鐵人,怎麼可能會不痛?他看著一臉迷茫,眉頭緊皺的人。無奈的歎了聲氣:「唉……你到底要幹什麼?說吧。」他真是快被這丫頭……唉!
黎小憶低下頭,面上有些失望之色:「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而已!」她又不是虐待狂,怎麼會隨便對人出手呢?
已經有人憋笑憋的咳出聲了,不愧是魔鬼公主啊!哈哈哈!
「做夢?」簫玉宇伸手撫上她的額頭,不燙啊?透過窗口看了看外面:「現在是白天,做的那門子夢?」他眉頭緊蹙,打量著面前的人,這丫頭不會是上吊上傻了吧?
黎小憶看了看外面,回過頭來淡然從容,實話道:「不是有白日夢的嗎?」眾人聽她這麼一說——全場沉默了!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這麼回答,汗!
簫玉宇歎了聲氣,無奈道:「你要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夢,為什麼不掐你自己?卻要掐我呢?」他真有點哭笑不得了,自己似乎很倒霉呢!
黎小憶看著無可奈何,實屬鬱悶不已的簫玉宇,很誠實的回答:「因為我怕痛,掐你……我不會痛。」她的實在話,差點讓大家笑噴了。
簫玉宇有些氣結,抬手捏了捏眉心:「你是不痛,可我痛,唉!」他現在確定,這丫頭是在整他。這次他可想錯了,黎小憶真的只是想證明自己有沒有做夢,而非有意整他。可任這六皇子如何絕頂聰明,也絕想不到黎小憶的來歷。
黎小憶有些不高興道:「你都沒有喊痛,我怎麼知道你會痛?」她句句在理,讓人無法反駁。
簫玉宇真快鬱悶透頂了。他一個大男人,如果喊痛?會多丟人啊?誰說痛一定要喊出來的?他不想再跟她廢話,免的被她氣死:「行了,不要說了,躺下。」要不是看她身體不好,他絕不輕饒她。
黎小憶聽話的躺下,這時急忙趕上樓來、滿頭大汗,手提藥箱的李國言,看到簫天後,跪下行禮道:「微臣叩見皇上。」
「李太醫,快幫簫兒看看,剛才她似乎很難受。」皇后林竹緊張開口道。
「是,皇后娘娘。」李國言起身,一個宮女為他搬了個凳子,他坐在凳上,欲請脈……可今兒這夢靈公主是怎麼了?怎麼還躲著他啊?他放下手裡的活兒,累的半死跑來,怎麼病人還不讓他看了啊?李國言暗歎了口氣。
李國言確實夠倒霉的。皇上一聲令傳,他從宮前,跑到了宮後山這裡,差點把他這把老骨頭累散了架。為等待夢靈公主醒來,他被吩咐留在憶竹居裡。剛才正在廚房煎藥的他,突然被夢靈公主的侍女夕霧、連拽帶跑的給拎到這閣樓上來,他還以為是怎麼了呢?嚇了他一身冷汗!
唉!這夢靈公主也真是的,好好的宮內不住,偏跑到這宮中後山居住,真是苦了他們這些人了!每回看病,都要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是早晚會被累死!誰叫這夢靈公主是大病沒有,小病不斷呢。
「簫兒聽話,讓李太醫給你看看,那樣簫兒就不難受了,乖啊!」皇后林竹柔聲勸道。可她手沒碰到那人兒,就被躲開了。林竹眼中含淚,簫兒就那麼恨母后,竟連碰也不許她碰了,林竹傷心的想著。
黎小憶是被這位皇后娘娘之前的舉動嚇的,一看她伸手,就嚇的縮了起來,她可不想被這位阿姨勒死。
雪皇簫天看著掉淚的妻子,心疼的上前攬住她:「別想那麼多了,沒事的,簫兒只是剛甦醒,有些驚慌而已。」他也不太信自己說的,簫兒眼中透露著對他們的陌生,讓他很心痛!是他們背棄了簫兒,簫兒恨他們也是對的。可他不想讓阿竹傷心,只有如此說。唉!
簫玉宇看到父皇和撫養他長大、待他如親子的皇后如此難過的樣子,他也有些心疼。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他知道,這次憶竹被傷的很深。親人的背棄,讓她傷透了心,他又何嘗不痛苦呢?憶竹,他護佑長大的小妹,得知她要被送去和親,他是有多麼恨自己無用啊!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將憶竹帶走,那兩國勢必開戰,他又怎忍心為一人,而連累百姓萬民。不帶走憶竹,卻害得她差點死掉。他懊悔,他心痛,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一時間,閣樓中是那麼的安靜。彷彿一切都靜止了,剩下的除了呼吸聲,就只有每個人心中百轉情思。懊悔、心痛、無奈!湧上眾人的心頭。
黎小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她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低頭懊悔的簫玉宇,感覺到有人拉他的手,順勢看去,卻發現床上的小人兒,嘟著嘴,皺著眉,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
他無奈笑道:「你啊!不讓李太醫幫你診脈,還有理了?」這個小丫頭,總是沒理也要弄出理來。
大家也看向繡床哪兒,也無奈的笑著。蠻不講理的小魔怪,看來是活過來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應證夢靈公主這丫頭,一點兒都沒錯。
黎小憶無聲的笑了,她喜歡看這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子笑,好像春日的陽光般溫暖、輕柔。
簫玉宇搖了搖頭,反手握住那雙小手:「無論怎樣,這脈都要診,聽話,不許再胡鬧了!」說著,抬頭看向李國言,說道:「李太醫,你診脈吧!我看著這丫頭。」回頭又威脅的看了床上的人兒一眼。
這次黎小憶沒有反抗,她本來就沒有反抗,只是貪玩了下而已,幹嘛還這麼威脅的看著她啊?
看來,也只有這六皇子,能治得住這位刁蠻公主了。李國言邊診脈邊心想著,他收手抬頭道:「公主可否張開口,讓臣看下?」這夢靈公主脈象平和,就差生龍活虎了,怎麼皇后卻說,她剛才很是痛苦呢?
在簫玉宇眼神的威逼下,黎小憶張開了她的嘴。幹嘛又威脅她,以前醫生看病,也經常這樣,她早就習慣了。
李國言看了看,點了點頭。起身,轉身。拱手彎腰回道:「回皇上皇后,公主並無有恙,身子一切都安好。」
「可簫兒剛才確實痛苦的拍著頭啊!」愛女心切的皇后緊張的說著。
「阿竹,別著急,聽李太醫說完。」雪皇勸慰道。
「回皇后娘娘,您說的情況,可能是因公主剛醒來,情緒緊張所至。臣現在就給公主開些安神的藥,服下後,好好休息,就沒事了。」李國言暗擦了把汗。難怪太醫院的同僚都不願來憶竹居,這夢靈公主確實是位難伺候的主兒。不說皇上皇后疼的跟心肝寶貝似的,就連這些個皇子公主,也是對她寵溺的很。更何況,她即將要嫁給邪王,更是讓人膽戰心驚。邪王妃的名號,可比雪國夢靈公主還要可怕、恐怖。
雪皇鬆了口氣:「沒事就好!夕霧,你隨李太醫去拿藥。」雪皇吩咐道。
「是。」夕霧是夢靈公主身邊的兩大侍女之一。為人謹慎,深默寡言,冷若冰山,是宮中首屈一指的武功卓越女侍之一。因武功高強,處事謹慎,冷靜著稱的她,被派來保護夢靈公主。
「微臣告退!」李國言行了一禮,便轉身下了閣樓。手握長劍的夕霧也隨其後下了閣樓。
太子簫玉琰說道:「父皇母后,既然小妹已無恙,我們大家守著就可以了,你們也累了一晚上了,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從昨晚接到小妹出事的消息,到現在中午小妹醒來,大家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大皇兄,你們也回去休息吧!這裡我守著,人多了,也對憶竹休息不好,放心。」簫玉宇知道大家在擔心什麼,上次他沒來得及、這次絕對不會再讓憶竹受到任何傷害。
雪皇和皇后看到簫玉宇讓他們安心的眼光,對視了一眼。也好,簫兒最聽宇兒的話了,讓他看著也許會安心些。
黎小憶迷茫的走神,公主?簫兒?憶竹?小妹?好奇怪的稱乎啊!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叫自己呢?是因為自己像他們所說的那個人嗎?黎小憶滿心的疑問,卻不知道該去問誰……
簫玉宇剛想送大家下閣樓,卻有只小手拉住了他。他回頭看著他,拂了下她額頭上的碎發:「怎麼了?」他感覺今天的憶竹很脆弱,好像在害怕什麼,眼中露出的恐惶之色,讓他有些疑慮不安!
黎小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感覺面前的人可以給她安心。可是……她必須要弄清一件事,一件,她不希望發生的事。她鬆開了手,把被子拉到脖頸處,露出顆腦袋,一雙水眸凝視著他。
簫玉宇看著如鹿兒般眼神的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感到很陌生。憶竹雖然野蠻霸道,也曾有過調皮可愛,可卻從未有過這樣的眼神過:「憶竹乖乖閉上眼,先睡一會兒,六哥哥去送送大家,一會兒就回來陪著你,好嗎?」簫玉宇柔聲道。
床上的人兒乖順的閉上了眼睛。她需要獨處的空間,她需要弄清楚些事情。
簫玉宇溫柔的笑了笑。起身點了點頭,大家就都輕聲的下了閣樓。他回頭看了一眼,也隨後下了閣樓。
腳步聲消失後,黎小憶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頭頂的帳頂,她就算在不諳世事,也知道那是頂級的絲綢所製。
她起身,掀開被子,雙腳放在腳踏上,坐在床邊。側首看著垂下的帷帳,觸手柔軟細滑。又摸了摸那層紗制的紗幔,她嘴角揚起。絲綢帳、蠶絲被、雕花床、輕紗、珠簾、屏風是繡著綠色的竹子。這裡的擺設,看似平凡無奇,實則珍奇無比。光這些珍貴的木材製造,就足以讓人歎為觀止的了!更不用說這些珠玉寶器了。
她慢悠悠的走著,打量著這裡的一切,走到一個高案前,輕拂了那張古琴。她本是愛音樂之人,對於樂器,她自是很有研究。好一張古琴,一件無價之寶。這個人到底是誰?是怎樣富貴的家庭、居然能有如此的手筆?
她轉身看著那面精緻的稜花鏡,雖然銅鏡沒有玻璃鏡清晰,可人的容貌還是可以清楚映照的。
她光著腳,踏著木製地板,走到梳妝台前,坐在矮凳上。她看到鏡中出現一張陌生且熟悉的臉,她不敢置信的撫上了那張臉。
怎麼會這樣?瓜子臉,下頷因為清瘦而略顯尖削,淡淡的柳眉如煙似黛,流轉靈韻的眸子漆黑如墨,斜挑的眼梢配上纖長卷睫,嫵媚中又透露一絲清遠絕塵之感。小巧瓊鼻,更顯其清秀文雅。櫻唇若花瓣柔嫩,淡淡的粉。面若桃李,雙頰瑩透如桃花般、淡淡粉柔。肌膚若雪,滑如凝脂。青絲如瀑,柔順飄逸。好個嫣然如花,禍國之色……
她記得這張臉,是她,是那個進入她軀體的靈魂,怎麼會這樣?她……不,不可能,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事情,靈魂對換嗎?不……這玩笑開的未免也太了!不,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太可怕了!
「啊——」為什麼她的頭這麼痛,為什麼之前的事她記不起來了?到底發生過什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她不相信,她不要相信著一切,為什麼會這樣,她不要這樣,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