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回 五行術士 文 / 流浪的蛤蟆
方林空告別了列缺子跟青冥老祖，本待立即離開崑崙仙境。但是他已經算是焦點人物，崑崙仙道的弟子，誰都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祖師爺感到十分的興趣。別人倒還罷了，聞仲達察覺到方林空氣息之後，立刻放棄了煉化麒麟劍，御劍遁飛空追上了方林空，遠遠就開始亂喊。
方林空見是熟人，便緩了一下遁光，聞仲達當初曾經指點過他修行，方林空倒也頗為感激。
聞仲達碎碎念道：「不久前，還是修行菜鳥，如今你居然變成了我的長輩。聽說你分管崑崙仙道對妖怪事務，能否把我劃分到你那邊做事？」
方林空驚訝道：「你不是懶得做事麼？怎麼突然想來幫忙我？」
聞仲達愁眉苦臉的說道：「我的導師皓蒼虛為人暴力，不希望我過那種普通人的生活。再說我又得到了麒麟劍，這下想要推脫一些工作，都沒有了借口。換到你那邊，至少還有你來擋駕，少給我分配任務，也好敷衍。」
方林空撇撇嘴，無所謂的說道：「隨便你，我是無所謂。」
聞仲達聽到方林空答應，頓時兩眼放光，拉著方林空向一處浮空飛去，說道：「那今天你就把手續幫我辦了罷，免得夜長夢多。」
方林空無可奈何，只得跟著去了。
通天島，乃是崑崙仙道專門管理人員職位陞遷，調動，跟職稱評價的所在。無巧不巧的正好歸老道士皓蒼虛主持，聞仲達剛露出要轉去方林空那邊的意思，皓蒼虛也不顧尚有方林空這個長輩在場，掄起不知何處藏著的狼牙幫，橫揮直擊，把聞仲達攆的雞飛狗竄。
聞仲達雖然是崑崙仙道年輕一代最具天分的弟子，取得了五行術士的這個僅次於仙道士的稱號，換做別的長老，未必是聞仲達的對手。奈何皓蒼虛雖然蠻不講理，卻也是崑崙仙道長老團中，少數幾個五行術士之一。論起法術武學，圓熟老辣程度穩穩壓過聞仲達一頭。
方林空修行以來，極少跟人進行這種近身戰。拉開距離，應變的時間也會增多些，這種間不容髮的打鬥，對武學修為要求較高，而且要能把法術夾雜在拳腳之中，對瞬發的能力要求也甚高。隨著修為的增厚，大面積殺傷姓手段的增多，方林空雖然近身戰的能力變強了，但是卻更少使用這種破綻甚大的戰鬥方式。
看著這師徒倆的打鬥，方林空頗為無語。
皓蒼虛越打越是起勁，狼牙棒棒法齊整，一時間全無破綻可尋。聞仲達身手敏捷，飄忽來去，招招反攻。兩人打的倒是好看，方林空卻已經不耐煩了。他覷準了皓蒼虛的棒路，突然出手，翻掌之間就抓住了皓蒼虛的狼牙棒端，說道：「兩位乃是師徒，何必這麼動手動腳？」
皓蒼虛氣哼哼運勁一抖，震開了方林空的手掌，怒道：「這逆徒不事上進，白費我多年心血培養。被一個姿色平庸的妞兒迷的自甘墮落。眼中哪裡還有我這個師父存在？」
聞仲達生怕多生事端，急忙辯解道：「我這不是想要努力，為崑崙仙道的發揚光大，多做些事情麼！方林空師祖年輕有為，他那邊正好缺乏人手。我跟方林空祖師有些交情，便想過去幫忙而已。」
皓蒼虛冷冷一笑，說道：「本門中，從未有過下級道士，領導上級道士之說。你身位五行術士，不知方林空師叔是什麼級別？」
聞仲達頓時語塞，他還真不太清楚方林空的修為如何，按照原先的底子，就算沒見面的這段時間方林空突飛猛進，似乎也不太可能，達到五行術士的修為標準。
方林空不知師徒二人在爭執什麼，畢竟他並非崑崙正途出身，不知崑崙上下對這個道士級別的重視程度之高，已經比某個東方國度，追求西方英語之教育還要極端變態。上些檔次的公司，便是保潔員也要懂些abcd，至於會否書寫漢字倒是無關緊要之末節小事。
他隨便插嘴道：「我從未來過崑崙仙境，若是這五行術士的考試不是繁瑣，我便去試試也無妨。早曾經聽過，卻不知怎麼測試？」
皓蒼虛嘿嘿一笑，說道：「這個不難，我們崑崙有十三元限，只要不借助法寶之力，安然通過，便可晉級為五行術士。」
聞仲達駭然正要攔阻，方林空已經信口答道：「這十三元限在何處，我去試試！」
皓蒼虛大袖一揮，六道精黃劍芒將身護住，大喝道：「你們跟我來罷。」
方林空興致勃勃的跟了上去，聞仲達見已經來不及阻攔，也只得當個悶嘴葫蘆。這十三元限，考驗的是修煉者的定力，即便法力再高，武學再強，只要心神一個不守，便會被諸般幻象迷住。崑崙仙道燕赤巢以下，都是從火宅通過五行術士的考驗，那邊純粹是看道力高低，法力強橫了。十三元限因為太難，已經數百年無人嘗試。
通天島的後半，便是十三元限跟火宅的設立之地。這個地方乃是崑崙仙道創派祖師老丘所設，專為檢驗門下弟子道力、定力，端的奧妙無比。
皓蒼虛帶著方林空跟聞仲達到了通天島的後面，一指右邊的一個深邃山洞，說道：「你能從這裡進去，後面洞口出來，便算完事。很簡單的！」
聞仲達心道：「哪裡有簡單來？十三元限裡面稍有動念，就幻想叢生，一個把穩不住心神，就會立時迷惑。雖然短短數百米的長短，等閒之輩進去，說不定一千年都走不出來。」
方林空不知厲害，抬腳便走。皓蒼虛說不能動用法寶，其實玩了一個小小花招。聞仲達亦是不知，這十三元限厲害無比。本來並無傷害姓的陣法，但是如果被進去的人把幻象當了真，一旦出手反擊，就會千百倍的反射回來，越是動用厲害的法術、法寶，反擊回來的幻象就越強。在皓蒼虛看來，方林空既然身上有法寶不少，他特意這麼說，方林空定然會在緊要盡頭忍不住法寶出手，引動陣法之後，那還不是隨他捏圓捏扁？
進了十三元限，方林空悠哉游哉的向前走去，一路雖然幻想叢生，忽然置身鬧市，有人抓住他說他剛才殺了人，要去賠命。忽然又置身血腥沙場，無數妖兵鬼將，一層層的殺上來，其凶厲之處，不啻十八層地獄再現。再忽然風清曰和，左右無數美女環繞，正在海邊集體裸泳，有高大健美，乳挺臀翹，長腿金髮之歐美風情，亦有臉蛋精緻，體型嬌笑，但是身材比例卻完美無暇的東方風韻，更有冷艷如大公司白領，溫柔如鄰家女孩，熱情似南美少女……種種美麗，盡呈妙相。
方林空剛才拿到星光手鐲之後，檢視得到的兩千餘部仙章，正好無意中看到一篇，內中所載法門十分奧妙，更似乎近於自己的修行路子，便留意了一下。這部名為摩珂羅拿德勒牡的仙章，被他隨手按照意譯翻譯成大衍八式。內容很短，分成八個段落，分別記錄了八個方面的修行方法，其中定海式，便是如何修煉定力，即便大海狂濤中，亦不為所動。
念上心頭，方林空默誦口訣。一路走來正好修煉。定海式更有破解世間一切幻象之**力，數百米的甬道走完，方林空恰好把定海式修煉成就，一切十三元限的幻象都不能侵入他的神識，這倒也並非大衍八式的奧妙無窮，而是方林空修為曰益精深，已經快要摸到飛昇的門檻，就算沒有大衍八式，他也不過走的艱難些，一樣可以闖過此關。
皓蒼虛本來還想，好好煞煞方林空的銳氣，沒想到，聞名天下的崑崙仙道十三元限，竟然不能讓方林空多困片刻，他頗為懷疑是否年久失修，十三元限功效銳減。但是皓蒼虛雖然已經晉級為五行術士，這十三元限他還是不敢輕易入內的，眼珠一轉，他對聞仲達說道：「你方林空師祖修為了得，跟他了定然前途無聊。說錯了……是前途無量。為師沒什麼好說的了，除了祝你一路走好，便只有把這個隨著為師多年的法寶送給你留做紀念！」
聞仲達不知是計，還謙遜了幾句，皓蒼虛拿出一面小旗，聞仲達一看，竟然是本門逃命第一的法寶，五行遁靈旗，頓時有些感激起師父來。皓蒼虛說道：「這件法寶雖然算不得什麼上品，可是也是你師父花費了十三年的苦功，才祭煉成功。傳說我們崑崙仙道的祖師爺，破空子也曾經煉過一件，為師自信，我煉的五行遁靈旗定然不必破空子祖師遜色分毫。」
聞仲達剛剛隨手拍個馬屁，說道：「師父苦心孤詣，修煉的法寶定然完美再現當年破空子祖師的設計。」突然眼前一花，五行遁靈旗無聲無息的發動，聞仲達便被送入了十三元限。
隨著五色煙嵐繞身飛舞，聞仲達聽到皓蒼虛在恨恨叫道：「十三元限對修行大有好處，你就在裡面多想想如何打理前程罷！」
方林空出了十三元限的後洞，便縱起劍光繞回前面。他只見到皓蒼虛在，卻不見聞仲達，正想問個明白。皓蒼虛卻丟來一份文書，說道：「我已經把聞仲達調去你的門下，順便還給你劃撥了四十五名本門優秀弟子。不要問我聞仲達哪裡去了，他看你通過了十三元限，也想試驗自己的道力，隨後就跟進去了，你在此等他罷。我事務繁忙就不奉陪了。」言畢，皓蒼虛六道精黃劍光托起身形，轉眼就飛的不見影蹤。
方林空不知聞仲達這時要去鍛煉什麼道力，但是也只有留在原地等候。聞仲達可沒方林空那種本事，不過三五分鐘便能通過十三元限。眼看七八個小時過去，方林空正等的不耐煩，準備進去尋找，突然一道劍光在後洞飛起，方林空認得是聞仲達的劍光，急忙趕去匯合。卻見聞仲達頗為狼狽，正對通天島的辦公大樓怒目而視。方林空正要動問，聞仲達卻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低了腦袋歎道：「皓蒼虛畢竟是我導師，雖然被他陰了一次，也算我進進孝心哄他高興好了。」
等到法力搞明白，聞仲達是被皓蒼虛陷害，當即捧腹大笑。對這個經常冷冰冰，又陰陽怪氣的老道士有了三分好感。畢竟如此有惡搞細胞的老道，也算罕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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