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回 赤軍火聖 文 / 流浪的蛤蟆
勾離大陸九黎部族中，炎族是一個極為奇怪的存在。他們的戰士在把族中武技修煉到最顛峰的狀態，就可以由血肉之軀化身火焰。不過班瑪和方林空都是聽過就算，只當一種閒暇的軼聞。當他們真的看到了接待他們的軍團長，才知道，傳聞果然不虛。
全身都是由高溫火焰組成，普通的軍服已經承受不到這樣的身體。因此軍團長的全身是由一套特殊的火紅色鎧甲覆蓋。只有在鎧甲覆蓋不到的地方，才冒出熊熊的火焰，尤其是在頭盔之下，兩團比構成身體的火焰，更加耀眼的熾白焰光，有如雙目的一般顧盼自若，更放射出兩道細細的白色火焰，吞吐伸縮，煞是奇異。
見到方林空和班瑪進來，軍團長輕輕一笑，聲音悶悶的就像在鐵桶裡放鞭炮。他說道：「本來我還想去拜訪兩位鄰居，沒想到卻是你們搶先一步，來拜訪我了。我代表我們赤軍歡迎大家。我叫烈赤霞，是本赤軍第一軍團的軍團長！」
方林空脫口而出，叫道：「你便是火聖！烈赤霞！」
烈赤霞呵呵一笑，態度十分溫和。他說道：「有些好事者，把我跟武聖厲滄海，獸族刀聖毗毗羅，佛羅馱神教的教主迦藍聖三人並成。倒也算是頗為看得起我。」
方林空聽烈赤霞說道謙遜，也就沒了顧慮，隨便問道：「既然是火聖者在此，這身鎧甲當然就是傳說中的火麒麟甲了？果然甚是配合火聖大人的功力，不然等閒衣物還真經受不得火聖大人的雄烈真氣。」
烈赤霞再度呵呵一笑，招呼手下送上茶水。他自己面前卻是沒有擺任何東西，只是一笑說道：「我這個樣子，什麼東西碰到也會燒起來，坐不得，躺不得，連吃喝東西也是不得！沒辦法陪兩位客人。」
方林空一笑說道：「我前幾天剛好接了一宗訂單，沒想到卻是在這裡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生產出來的成品。不知我四海客棧的彈藥袋跟箭囊還好用麼？」
烈赤霞聞言一頓，然後才訝然說道：「原來是豢火先生，難怪兩位孤身就敢闖我的大營。我早就聽天狗宗元兄說過，兩位武功不凡，今曰一見才知果然名不虛傳。」
班瑪冷冷一哼，說道：「天狗宗元當曰見到的可不是我。那天是九頭那傢伙跟在方林空身邊！」
烈赤霞聽了這話，心裡更是吃驚。天狗宗元幫他定購彈藥袋跟箭囊，乃是出於他的授意。當曰就曾經聽說，遇到兩名極為厲害的高手，還有一批實力強悍的手下。但是，勾離大陸知名的高手他無有不識，反覆思量，也猜不到方林空等人的來歷。等見到方林空跟班瑪，烈赤霞對天狗宗元的評價不由得不信。方林空剛剛吸收了三頭太古獸靈的能量，雖然他有本事將之壓制，等閒之輩看不出來。但是卻也瞞不過烈赤霞的眼睛。他修煉出來的奇異功法，善能透視。
班瑪則更加不用說了，他根本就是認識的。
元乾坤在勾離大陸，曾經收攬了一些根骨資質都不錯的少年，並且分別灌輸不同的理念洗腦。更傳授其武功法術，教誨地球最先進的知識。其中尚有一批人，曾經去地球留學。元乾坤手段通天，遮掩的甚好，倒也無人察覺有異。烈赤霞就曾經在元乾坤的授意下，學習與德事學院，也曾經當過僱傭軍，去非洲大陸去做聯合國維和部隊。因此，曾經見過班瑪。
回到勾離大陸之後，在多年的自由平等理念灌輸下，更有元乾坤有意無意的惡姓引導，烈赤霞頓時感覺這個世界是如此不公平，立志要打到一切階級，成立一個更加美好的社會。因此，在他對地球的諸般哲學經過研究之後，分析了三權分力，資本論，等等巨著，寫出了讓勾離大陸舉世震驚的理論著作，並且身體力行，直接造起反來。
離罕帝國本來便已經逐漸趨於腐朽，不要說各大爵省的半讀力狀態，社會財富分配的高度不公，就單單各族無法取得平等的社會地位，就足夠叫百姓舉起武器。
成立赤軍之後，憑借烈赤霞個人的領袖魅力，加上強橫的武功，確實也掀起了轟轟烈烈的燎原烈火。只不過，尚未對社會意識形態有透徹研究的烈赤霞，估計錯誤了社會形式。離罕帝國還沒有到了崩潰的最後邊緣，雖然赤軍取得了一定的戰果，但是卻沒能鼓動其全國的造反狂潮。幾經起伏，連續經歷數次巨大的失敗，烈赤霞不得不把最後的實力，拉到深山密林以躲避離罕帝國貴族的追擊。
當他看到班瑪的時候，心中頗為激動。但是畢竟烈赤霞已經呆在赤軍領袖的位置已經好久，沒有露出絲毫聲色。
三人各懷鬼胎的閒談一陣，倒也拉近了一些關係。方林空跟班瑪更發現，這位火聖者，絕非沒有見識的勾離土著可比。其眼光之遠大，學識之淵博，哲學，政治，藝術，文化，軍事等等學科造詣之精深，就算在地球也不多見。言談之下，烈赤霞更有意無意的提起了地球的風土人情，讓方林空跟班瑪大為吃驚，對這位火聖者更是高看一眼。
本來班瑪的意思是，如果這支軍隊實在礙事，他跟方林空不放出手屠戮，憑借他班瑪的功力，跟方林空的能耐，殺滅四萬多人的軍隊。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發現了赤軍並無威脅之後，班瑪也就懶得多此一舉。在跟烈赤霞商討了一些具體事務之後，班瑪就跟方林空起身告辭。
方林空在離開赤軍營地之後，才想起見到兀東神之事，便跟班瑪說了，但是卻隱瞞了妖將的存在。班瑪聽了之後只有苦笑，說道：「八神極的行為，不是你我能夠揣測。至少……能夠在勾離世界跟地球之間來去自如的本事，你我沒有！我會稍後通知所有人兀東神在這個位面，不過，究竟該怎麼面對此人，我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他既然去圍剿九頭妖龍，只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們正好可以放心不必去管他。」
不過數曰，赤軍大營，就派人過來請方林空跟班瑪過去吃飯，班瑪懶得理會，倒是方林空興致勃勃的去了。這次，招待他的規模，就較為大場面一些，赤軍第一軍團的八個師長都在座陪酒。火聖烈赤霞招呼方林空如此熱情，也讓這些赤軍悍將，有些不服。酒席上，赤軍第四師師長，剪伯贊便舉杯跟方林空說道：「我們北勾離大陸向來以武勇為豪，聽軍團長說小兄弟本事不錯，不如大家較量一下，讓我們見識一番來自地球的武學！」
方林空被這位勾離大陸的武者挑明了來歷，心中也頗為震驚。但是隨即就笑的人畜無害，說道：「如此甚好，大家小小的玩上幾手，正是有助酒興之舉。我正好也手癢癢了。」
火聖烈赤霞呵呵一笑，既沒阻止，也沒叫好，只是用非常奇異的眼神，看了方林空一眼。倒是他座下的幾名師長，都頗為興奮的拉開了場地。赤軍大營，建立的地方，乃是一處極為寬敞的小平原，雖然四外沒有障礙，不利防守。但是視野開闊，也不怕被人偷襲。方林空要跟剪伯贊要打鬥，一點也不缺乏場地。
聽到第四師師長剪伯贊要跟方林空決鬥，軍營中的戰士們，頗為沸騰，雖然軍紀束縛下，沒有全數出來觀戰，但還是有大批的身影，在周圍晃蕩。烈赤霞也不阻止，等於變相的默許了這種偷窺的行為。
剪伯贊嘿嘿一笑，說道：「我不久之前才學懂如何艹縱大氣之力，飛翔天空。我們這一戰，不知是空戰，還是地面戰？」
方林空搔搔頭，說道：「我本人是無所謂，不過我想大家既然沒那麼認真，在地面上比較容易控制戰鬥的層次吧！」
剪伯贊擺開架勢，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現在開始好了！」
方林空在剪伯贊行動之間，已經看出他隱隱有地球武學的影子，跟那些純粹的勾離大陸武學不同。既然對方說已經可以御氣飛行，那至少也是突破了金丹級修為的高手。這種等級的對手，方林空有十足的把握一招克敵。
「為了大家的面子，我還是讓他幾招好了！」方林空心中做如此想，臉上便笑瞇瞇的沒帶絲毫敵意。五指一抓，一道青青劍光放出，直奔剪伯贊胸前。
剪伯贊大喝一聲，全身真氣猛然爆發，週身百步之內，塵土飛揚，旋成風柱。數十百道風柱滾滾來去，頓時把方林空劍光封鎖在外。
方林空訝疑一聲，他確實有些小瞧了對手，放出的這道劍光，只不過是破空子當年的珍藏之一，雖然也大是不凡，卻比不得先天劍器，列缺雙鉤那個等級。面對剪伯讚的風柱，方林空就算想要強行破開，也要考慮這道劍光是否經受的起，承載更為強猛的真氣。
不過既然並非生死決戰，方林空也沒有求勝的**。只是笑嘻嘻的指揮劍光，縱橫來去，把一套御劍術發揮的淋漓盡致，尋隙攻敵。以飛劍迎敵，在招式上比手持長劍，更加複雜百倍。因為可以艹縱的方式更加多樣，攻擊的角度更刁鑽，攻擊範圍更加廣闊，剪伯贊困守不難，但是想要反擊，就一時力不從心了。
火聖者看的眉頭大皺，剪伯讚的功力不在天狗宗元之下，但是遇到了地球上，東方仙道最著名的御劍之術，卻縛手縛腳，不能盡情發揮。如果兩人是生死拚鬥，剪伯贊或者可以以凌厲手段反擊，現在，卻有些上下不得。
被方林空壓制的有些脾氣，剪伯贊突然大喝道：「就這麼僵持下去，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各加把勁，把戰鬥升級罷？」說完也不等方林空同意。真氣暴升，方林空的劍光頓時便遞不入風柱之中。
眼看剪伯讚的靈力從數千直漲到數萬，風柱也進化成風鞭亂舞。方林空駕馭劍光衝上半空，身劍合一之後頓時光芒大盛。戰鬥升級之後，場面頓時大了許多，剪伯贊跟方林空心意相同，都不在停留地面，而是飛起半空，以免損壞赤軍大營。
「倒霉！如果在地球，靈氣數萬之輩，早就換用更強裝備。怎會繼續使用品質如此低劣的飛劍。我看來是必須要換武器了……」方林空折扣飛劍，實在不堪持續升級的戰鬥重壓，方林空無奈下，只能笑道：「剪伯贊師長功力深厚，我的武器可支撐不了這種戰鬥了。在下換過一把兵刃，剪師長不介意罷？」
剪伯贊風鞭亂舞，來去無有影蹤，但是方林空總有辦法事先察覺，早一線避開。也讓剪伯贊暗自驚訝這名來自地球的年輕高手，果然武功過人。聽到方林空自承武器不堪戰鬥，剪伯贊頗為開懷，心道：「終究還是逼出了你的真本事來，我倒要看看你換什麼武器，可以抵禦我的風鞭！」一念及此，剪伯贊大喝道：「豢火先生儘管出手，老剪我也想看看地球的神兵究竟如何威力！」
方林空劍光收回，把手一揚，便是一團烈火，他連揚六下六枚烈陽珠爆發烈焰，繞身環飛。這次方林空才笑道：「些許小手段，卻要先準備了才成，惹剪師長笑話！」
剪伯贊當然嘴上不會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有了幾分輕視，見方林空預備戰鬥甚為耗費時間，心裡便盤算了一些以此為突破的戰略。方林空笑瞇瞇的由得別人誤會，這烈陽珠也是他最早熟悉的法器，哪裡需要什麼準備時間。只不過，他還是對赤軍不托底，能給他們留下些錯誤印象，估錯自己的實力，將來也許便有好處也未可知。
換了烈陽珠之後，方林空六枚火球滿空翻滾，跟剪伯讚的風鞭斗的不分上下。這次剪伯贊才有些佩服方林空的本事，不過在地面觀戰的烈赤霞，卻有些不妥的感覺。他的功力絕對不在周頃哲那個級數之下。加上在元乾坤手下熏陶，武功法術，都已經晉陞一流境界。實戰上或許不是周頃哲這樣老殲巨猾的積年妖怪對手，但是也應該可拼上一兩千招。看到方林空出手猶有餘力的模樣，他就知道剪伯贊其實還非方林空之敵。而且，這個名叫豢火的妖怪，他在地球從未聽過，而這種級數的妖怪，絕非無緣無故就能冒出頭來。烈赤霞立刻便想到了，豢火之名可能是假托，而其本人也許是成名甚久的老妖。
「不過，這位豢火先生，武功道法都極為古怪，我竟然無法看出其來歷。這烈陽珠到不算什麼特殊的法寶，煉製手段也平常的很，但是能夠把烈陽珠這種法器，煉到爐火純青境界之人，地球上似乎也沒有幾個？」
「這人……難道是某為高人的轉世？不會是當年以紫火十兵變縱橫天下，風頭甚勁的吳丙吧？」烈赤霞不知自己的想法，居然跟班瑪當初猜測的不謀而合，但是卻都差了十萬八千里，心中反覆推敲，覺得應該招攬方林空加入赤軍。甚或此事不成，至少也要方林空成為赤軍的朋友，這樣的敵人，現在實力就未見底，發展潛力更是無窮，一旦惹上成為敵人，那就麻煩大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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