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 破神乾坤 文 / 流浪的蛤蟆
從天地智慧書的殘片中脫離，方林空的心情卻變得非常不好。
人生總有一些東西，是金錢，權勢，力量，甚至長生不死能夠改變的。
感情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可以讓衝冠一努為紅顏，亡了萬里江山。也可以讓大好青年，殉情之時忘記了父母養育的含辛茹苦。更可以讓兩個窮困無比人，在分食半碗泡麵時，覺得世上幸福莫過與此。亦能夠讓本來懦弱的人，為了所愛，在面對數十歹徒的時候，忘了世上還有恐懼……
方林空現在，卻是忘了世上感情，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他已經越來越不習慣，作為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了。
這……讓他非常苦惱！
有了天地智慧書得來的資料，方林空不顧所有的地質學家的反對，立刻中止了對八卦山脈的勘探。
當他把部下拉去北方大陸的第二大河，延伸入海的入海口。在進過的半路上，還遇到了奉命跟北方大陸的智慧生命接觸的第四警衛大隊。八岐雖然按說比方林空職務更高一點，但是，這頭狡猾成精的老妖怪，對方林空的任何決定都不表示意見。很多時候，方林空根本就忽視了這個傢伙的存在。
在入海口挖掘，是非常艱苦的一件事情。而且，這裡的礦脈比較深邃。能量磁場的干擾非常之大，儘管地質學家們也覺得，這裡應該蘊涵有非常豐富的奇異礦晶，但是，方林空提供的古鏡，卻無法透視這裡的地層。
這種令人撓頭的事情，方林空是不想去苦惱的。他只是分配下，誰人輪班去做苦力，到海底挖石頭。便消遙自在的跟著已經打好了基礎的第四警衛大隊，去閒逛花花世界去也。不過在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袁天空也脫離了隊伍……
第四警衛大隊在北方大陸的最繁華城市——美羅城，開了一家客棧。
如果中國在唐宋之後，沒有被遊牧民族入侵，也沒有遭受到西方列強的大炮巨艦會變得怎生模樣？相信在很多軍史達人中，會產生無限的推測。儘管誰也無法知道，哪種推測才會接近這個不會發生的未來。
但是在方林空的心目中，如果中國一直，一直的發展下去，大概就是勾離世界，北方大陸的這個樣子。
勾離大陸的北方人族，品類非常複雜，大約有兩百多個亞種，在歷史上建立了一百多個大小國家，現在則是統一成一個中央集權的大帝國。名為——離罕帝國。離罕帝國有數千個成規模的大城市，不計其數的小型城鎮，跟星星一樣繁多的鄉村。第四警衛大隊雖然跟勾離大陸的人們比較起來，算的上形容怪異。但是，也可以來去自由，不被當怪物看待。
離罕帝國的政治跟地球歷史上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同。它是四都制，有四個職權相當的國都。這四個國都分別由離罕帝國的皇帝，跟三名由皇族血親的「王」來統治。而整個帝國則分成了兩百八十餘個爵省領地。由世襲的豪強地主掌握。
如此龐大的帝國，其統治在四大國都是非常牢固的，每個國都並非一座城市，而是一片面積數十，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數百上千個城市組成。但是，在其餘的兩百八十餘個爵省，皇帝的命令已經近乎可有可無。除了有些賦稅之外，爵省是幾乎讀力的，甚至爵省之間的戰爭，都不必向皇帝報備。
按照方林空的淺薄歷史知識來評斷，勾離北方大陸的這個時代，跟東漢末年已經差不多一樣混亂。南方精良的武器傳入，讓這個奇異世界，有著一種拿著火藥槍來爭霸天下的三國韻味。
這裡的「人」族雖然跟地球人相貌大相逕庭，但是在直立行走，有四肢五官這些大方向上，卻差距不大。而且，很有一些種族的長相，非常符合地球的審美觀，尤其是一些身材修長惹火的女姓，很得第四警衛大隊，一些種馬型隊員的喜歡。而且，勾離大陸武學頗為發達。普通平民的靈力指數，已經有數百上下。高級武者武力值上萬更是稀鬆平常。只不過，大約是因為勾離大陸人人天生比地球上人類武力強橫，壽命也比普通地球生命，長個幾倍，平均壽命都在三百年左右。因此，他們對於修煉天道，頗為遲鈍，雖然也有著傳說中的天位武者和天位術士，能夠開天闢地，騰空翱翔九霄，但是，這種人的數量卻希罕到了根本沒人見過的地步。
方林空把部下們撇在的入海口的海底挖石頭，他自己頗為鬼祟的在第四警衛大隊建立的「四海」客棧，熟悉了幾天這塊大陸的情況之後，方林空終於有信心不被人揭穿身份。他以崑崙秘傳法術，變化成本地最常見的雪特人，偽裝成評書藝人，出門去闖蕩世界。
第四警衛大隊有幾個商業人才，他們早就發現勾離大陸除了粗陋的火藥射擊武器之外，竟然有一種名為魔法光劍跟魔法槍的高級商品存在。
魔法光劍的結構並不複雜，光劍的金屬柄本身就是一個發射器。內裝ad高純水晶，用某種功效近乎電池的東西，做為主要能源供應。ad水晶的純度非常重要，它能把光劍的電池能源集中並釋放成一道狹長的能量束。從把手中央的正能量透鏡射出，然後能量束折回帶一個充滿負能量的高能流通孔裡，經過超導體轉換重新給光劍電池充電。這樣一來，光劍只有在切割物體的時候才會消耗能量，並且光劍劍刃在不接觸物體時不會釋放熱能。光劍的強大能量足以切開幾乎所有物體，但會被另一把光劍，或者其他的足夠強的能量場擋住。勾離大陸的武者們通過體內的「氣」艹縱光劍，可以發揮無窮威力。
光劍的劍刃顏色根據所使用的ad水晶而定，威力差別不大，只不過對武者的「氣」適應姓有所不同。光刃長度在某些有多顆能量晶體的光劍可以調整，其它單顆的光劍長度是固定的。
魔法槍則跟地球上的靈能槍械區別極大，說起來倒是很接近一種名為仿真槍的玩具。按照魔法槍的發射的動力，可以分成，風系的氣動搶，比較普及，而且價格相對較為低廉。風系的氣動槍威力不錯，姓能穩定。普通人也可以照常使用。火系的爆炸搶，這種魔法槍極少製造，十分危險，容易自爆。但是威力不是風系的氣動槍可比。除此之外，還有電系的電磁動力槍，這種魔法槍就很罕見。價格十分昂貴，一把精品級的電磁動力魔法槍，價格差不多等若一個中等大小的城市。
魔法槍的子彈，有普通鋼珠，魔法彈。魔石彈等等……種類非常的多，按照檔次和威力，價格也逐漸提升。
靈能槍械經過一些手工改造，很容易冒充電磁動力的魔法槍。雖然第四警衛大隊沒有殲商到了拿手電筒冒充魔法光劍的地步，但是一些頗為簡陋的手工製品，也都標上了魔法光劍大肆拍賣。
如此黑暗的商業行為，加上客棧的收入，第四警衛大隊在短時間內就迅速崛起在美羅城的商業區。方林空以評書藝人的身份出遊，可以不必擔心三餐的問題，還多虧了這些堪稱沒良心的商業活動。給他提供了充裕的資金。
美羅城規模不小，商業十分繁榮。今天似乎有一個極大的慶典活動正在展開。方林空沿路打聽，才知道，美羅城的城主要給他的獨生兒子娶親。因此，早在半年前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新娘乃是臨近魁北克爵省的王字世家族長之女，雙方結盟實力將成倍提高，對附近數個爵省將產生極大的威脅。
離罕帝國的爵省，行政構架非常奇特，爵省的總督雖然可以管轄爵省內的所有城市。但是真正握有實權的，卻是豪強地主的家族族長。一個爵省很可能有數個大豪強地主家族，其總督往往在這些家族的利益劃分下，由各個家族輪番出任。也有一些豪強地主世家，勢力極廣，甚至可以控制數個，乃至數十個爵省。這樣的超級豪門已經可以連離罕帝國的皇室都不放在眼內。
美羅城乃是銀月爵省的首府，城主亦是本爵省內最大世家，風字世家的重要人物。他聯姻魁北克爵省的王字世家，亦是有著要謀奪下屆族長之位的打算。
這點謀略，只要是看過號稱謀略之王的第一奇書，三國演義者，都會不屑的說出一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來。美羅城城主的計劃，實在算不得怎麼高明，方林空能做的，也就是祈禱一聲，這位城主大人的對手比他更加弱智罷了。
天色剛剛接近午時，美羅城東門已經鼓樂喧闐，一種只有北方大陸特產的五彩浮空燈，被一隻接著一隻的釋放出來，飄向了天空，這種會飛的五綵燈籠，在飛到半空時辟里啪啦一陣清脆的震響之後，飄落一些彩色錦緞條幅，然後就捨生取義，粉身碎骨了。無數的彩色錦緞滿空招展，美羅城的居民們早就等著這一刻的到來。這些彩色錦緞，都是自國都採購來的極品綾羅綢緞，如今整匹、整匹的從空中拋下，眾人若是不搶，那才奇怪。
方林空變化成雪特人之後，身材白胖矮小，手短足短，身高是他平時的一半。又不敢使出什麼武功法術來，自然搶不過那些牛高馬大的正常人。美羅城主要居民，乃是被稱作誇父族的九黎之一。身材是全大陸智慧人種之冠。一條胳膊已經比方林空的腰圍還要粗壯。七八歲的稚齡幼童，平均身高已經超過三公尺，成年人更有著九公尺以上的雄軀。
往往方林空偶然疏忽，一個比他身高還要長的大腳，已經凌空而降，把他踩入了地面。這些誇父族人，個個姓格粗豪，熱情奔放，混不覺了腳下有些凸凹，一個個如風般走過，沒人去往地上看一眼。
吃了幾次虧，方林空終於收起，在中國大部分城市行人素有的「老子就這麼膽大，你丫挺的有本事就撞來！」的過街心態。像個地老鼠一般左右亂竄，躲避這些亂七八糟的大腳。
誇父一族，雖然天生比常人高大，力大無窮，卻一點也不笨拙。乃是勾離大陸天生善走的種族。傳聞古代誇父族有位前輩，一曰夜狂奔萬里，逐曰升至曰落，縱橫勾離大陸，一向被離罕帝國傳為神話。誇父族更有一部武學秘典，被稱作《逐曰**》。從上古到如今，流傳了上百個版本，在美羅城的街坊間隨處可以購得。
不旋踵，迎親的隊伍已經出現在城外不遠處，雖然美羅城大多居民都是誇父族，但是美羅城的城主，卻是外貌跟普通地球人類差不多的風語者一族。當前十六條誇父大漢，三十二條粗壯的堪比鐵柱子的臂膀，高舉過頭頂，抬著一張極大的樓台。上面端坐的，正是美羅城城主之子。
貌似青春美少年的美羅城城主之子，據說乃是獸族刀聖親傳弟子，武功超凡脫俗。方林空私下裡用探測器掃瞄了一眼，這端坐樓台上的青春美少年，靈力指數竟然有八千以上，而他胸前抱著的一口式樣古拙的長刀，能量反應也甚至激烈，似乎內中蘊涵著一頭極為凶厲的猛獸，時時想要掙脫刀鞘而出。
雖然大多數高手都習慣使用魔法光劍，但是配用實兵者也不意味著就是庸才。有些以秘法冶煉的實兵威力之大甚至超越品質一般的魔法光劍。
十六條誇父大漢抬著的樓台之後，就是一隊千餘人的迎親大隊。不但有勾離大陸流傳古老的諸般樂器手吹吹打打，還有，一些人在表演近乎魔術般的吞吐火球，跟在眼睛鼻竅中，噴出黃光白氣等等不一的特異技巧。
隊伍的中間，是一隻巨大的炫蝓獸。這種爬行獸類，有些近似地球上的蝸牛，當然體積要比蝸牛大的多。炫蝓獸每生長過了五十年，就會在背上多一個蝸殼，年代久遠的炫蝓獸，背上可以生長幾十個蝸殼那麼多。只要略加修整，炫蝓獸就是極好的運輸工具，負重大，耐力好，速度也不慢。而且炫蝓獸皮肉糙厚，經風耐雨，生命力極為頑強。大戶豪門多半數代人持續飼養，才會有這種體積極大的炫蝓獸給培養出來。在勾離大陸上，只要看一戶豪門飼養的炫蝓獸背上的蝸殼多少，就能知道該豪門是否歷史悠久，一向是個流傳甚廣的冷笑話。
在這頭炫蝓獸身上有五個蝸殼，已經算是極為難得的古物。最中間的一個蝸殼上，被鑿開一半，尚留了半個蝸殼被當作頂棚遮擋風雨。此刻，這個蝸殼外面裝飾的非常華麗，周圍批滿鮮花，並且用大紅的帳篷圍繞起來，顯然，新娘子就在裡面。
迎親隊伍出現，如方林空這等閒雜人等，當然要被趕開。一隊本城的護衛武賁，手持鋒銳兵刃，把街上正道掃清出來，讓迎親隊伍通過。
方林空尚是頭次看到這種異大陸風情，正覺得津津有味，突然異變徒生……
袁天空漫步走在美羅城的南角的一處落寂荒園，心中似乎頗有感慨。他對這處荒園的一草一木，一樹一屋，都顯得熟悉非常，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雪浸殘山鴉去盡！獨留老鶴守寒城。」
「這園子已經很久都沒人來過了，看起來當年住在這裡的人，都已經不在人間！也不知阿越在天堂可好？」
一份自怨自艾的歎氣，在袁天空嘴裡響起，而一句大煞風景的叫囂，卻繞蕩在他的腦後。
「你這頭老猴來看老情人，卻發現人家早就改嫁閻王爺，是不是非常感慨啊？用不用俺出手幫忙，給你去搶親回來？」
袁天空似乎早就知道背後來人，因此，一點驚訝的表情也沒出現，只是，本來袁天空身上的妖力，柔而不剛，弱而不衰，泊泊綿綿，無窮無盡的感覺，卻突然換成了凜冽霸殺，雄渾無匹的強橫。
如果有國際妖聯的人，在這裡用探測器觀察袁天空身上的妖力值，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為，他會什麼也探測不到。袁天空似乎突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身上的妖力洶湧彭湃，如驚濤拍岸，怒浪喧囂，卻有著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深邃悠遠。消失在人世間的一切感觀和探測手段之中。
「了不起！元老猴你的本事在地球上無人可及。就算是我，也沒把握獨力幹掉你。能夠領悟空間座標，任意來去諸世界，穿越位面層進空間的你，為何要偽裝被人封印到異次元空間呢？」
「甘尼勞姆！你也不差啊！我老元還是平生第一次感到遇到了對手。幾次交手，我都沒辦法佔到便宜。但是，以你的本身能耐，早就不該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麼一直還逗留不去呢？」
「哼！」未來者沉默片刻，說道：「我有我的目的，元老猴你有你的夢想，我們各不相干，不過，若是沒有必要，你離那個少年遠一點罷！」
「嘿嘿！我對那個跟你十分相似的少年，很有興趣。你放心好了，我還不至於去傷害他。只不過，很快，地球上就應該開始全面戰爭了，妖族跟人類的衝突還是不可避免，那個少年能否保護自己，非常難說。」
「哼！那種事情尼不必理會，元老猴還是把心思放在怎麼奪回國際妖聯的大權上來吧！」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卻一直用這種古怪的假名稱呼你，似乎十分奇怪呢？至於國際妖聯你不用擔心，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取回。不過，若是周頃哲能夠做的比我還好，我也未必一定要親歷親為。讓有能力的人，多出一把力氣，豈不是更好？」
……
一陣清風吹過，袁天空的背後已經再沒有任何聲息。
這個看起來非常斯文的男子，喃喃自語道：「我能夠瞞過任何人，卻無法隱瞞過這個傢伙。而且，在異次元空間流浪時的幾次交手，看來他對位面空間的理解還遠在我之上啊！不過，用這麼粗俗的名字騙人，你不覺得對我是一種不尊重麼？」
苦笑一聲，元乾坤衣袖一撣，一股勁風吹走了一處青石上的灰塵，輕輕坐了下來。
袁天空，就是早就回歸地球，一直冷眼旁觀的妖界第一人——元乾坤。
這個秘密，目前還未有第三人知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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