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回 通天碧犀 文 / 流浪的蛤蟆
中國俗話說的好：「近山而智高，臨水而聰慧！」為了這個口號，而開發出來的近水景觀房屋，賣的不知有多麼昂貴。拋開俗氣的商業宣傳不提，湖泊之美，確實跟青山鬱鬱，都別有情調。
這支妖怪冒險隊伍，首次發現的湖泊，美的著實令人心曠神怡。就連開始還擔心有危險存在的班瑪都，暫時放開了顧慮。而有奉命繪製地圖的地質專家們，都緩緩飄上了半空，開始觀察地形地貌，繪製這個湖泊的地圖。
有些妖力不高，不足以支持飛行的地質專家，便開動的特別給他們配備的火箭噴射器，這種玩意方林空還是首次見到，平時玩紅色警戒這款經典老遊戲，他倒是非常喜歡生產大量的這種空中士兵，然後蒼蠅一樣撒出去，只不過，這種戰術只可以欺負電腦而已，面對實戰死的向來很慘。
這處無名湖泊的面積極大，有些比較認真，又身為水族妖怪的地質專家已經潛入了湖底。大家已經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翻來覆去的看手上這份地圖，方林空怎麼也沒有弄明白，這塊方圓數萬公里的區域，究竟有什麼危險存在。其實，他們從進入勾離大陸開始，就不曾遇上什麼有威脅的生物，大多數看起來還算猛惡的凶獸，對這幫戰力驚人的妖怪來說，只是野炊的烤肉，差別只在於還未調製，是生的而已。
無論哪個妖怪，看到方林空躺在椅子上，手上看著地圖，拿著飲料在悠哉游哉的曬太陽，都會心生不滿，產生妒忌。本來亞洲區的妖怪們都深知方林空的實力，但是來自其他區域的妖怪們，都不大看得起，這架子極大，妖力卻不怎麼樣的傢伙。甚至，很多妖怪，對第一警衛大隊居然弄了這麼個貌似廢柴的大隊長，十分的瞧不起。
剛才班瑪出手教訓方林空不果，卻讓所有人都改變了看法。
繪製地圖的地址專家們，為了讓地圖更加完整，都開始向四周飛行。一些人很快就消失在遠處的天空，班瑪命令第五警衛大隊的隊員們，立刻跟上這些工作狂人。執行保衛工作。
而班瑪本人卻走去方林空身邊，跟他閒聊起來。
「我雖然僻處非洲，但是對當今國際妖聯的年輕才俊，也略有所知。卻從沒聽到過豢火你的名氣，憑你這身本事，想隱姓埋名也很難的！」
方林空苦笑一聲，說道：「我不想出頭，難道還有錯了麼？如果不是被逼，我怎會願意來這個見鬼的地方。整曰的跟人打打殺殺，還要辛苦的做地質勘探……」
見到方林空一幅往事不堪回頭的模樣，班瑪還真不知該怎麼詢問下去。
他略微沉吟，說道：「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更強的妖力，儘管你有所隱藏，但是最終的力量也不是很強。看你的戰鬥經驗，非是普通毛頭小子可比……除非你上一世就是地球上有數的高手，才會出現這樣，戰鬥的經驗智慧無可挑剔，但是力量卻跟不上的狀況。」
方林空對這個判斷不置可否，但是班瑪卻更加堅信自己的看法，他略微考慮，說道：「我翻過你的記錄，看你的歲數也才三百多歲，在三百年前到五百年前掛掉的頂極高手，我一共找到了三個最有可能的！」
「其中之一是妖族中的絕世天才，近千年來獸族最為年輕高手，吳丙。若不是他度天劫失敗，如今只怕也是神極中人。另外兩個，卻都是當年踏入了神極的老傢伙，說起來，都還是你們東方仙道的老祖師爺。乃是當年五帝十祖中，南極長生大帝跟碧落星空北公直。」
「看你的火系武學，卻十分像當年吳丙的紫火十兵變。我猜你就是吳丙轉世！」
方林空聽到班瑪連上一世的身份都給自己按好，連忙否認。
班瑪嘿嘿一笑，說道：「你若是忘記了上世的記憶，當然也有情可原！我可是曾經跟吳丙交過手的，當年他的紫火十兵變，跟我擎王八絕藝，都是赫赫有命的武學。我比他大了不知多少歲，卻兩次交手，都沒有分出勝負。也算十分丟臉的一回事。」
對這種武癡，方林空還能說什麼？
國際妖聯的網站上，什麼排名都有。他也曾經瀏覽過。除了妖力排名，新生代戰力排名，這些經典的排行榜之外，尚有武功排名跟法術排名，每個上榜的武功法術，都有詳細的介紹，比如創始者的戰績，後人修行的效果，可能達到的極限威力，跟實戰的有效與否……
而武功榜上，排名頭十的，基本都是東方仙道武學。最近的一次大變動，就是列缺子出世，玄天九變上榜，跟先天劍器排名上升。把本來排名第九的白金榮耀擠到了第十一位。
而擎王八絕藝跟紫火十兵變，都是五十名之後的東西。儘管都在百名之內，已經算的上十分厲害。但是，所修的幾種道法，諸如長生御魔經，玄天九變都是十名之內的功夫，方林空也懶得跟班瑪套近乎，他又沒有興趣去求教擎王八絕藝。
不過，班瑪年紀雖然大了些，又比較古板，但他是經歷豐富，知識淵博，聊起天來頗為幽默，對各種事情的看法頗有見地，方林空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兩人倒是聊出了些交情來。
方林空正在問起，當年元乾坤如何大展神威，收服天下眾妖，建立國際妖怪聯合協會的經典段子。什麼，一曰之間怒斬獵魔團五十七位紅衣主教，把獵魔團團長打的屁滾尿流，苦苦求饒……什麼，力抗當時三名神極高手圍攻，最終力挽狂瀾，化身超級巨猿，將其擊殺的一死兩傷……
雖然其中有些吹噓，但是大體的情節可信度還是頗為牢靠的。
班瑪身位元乾坤座下四大戰將之一，更是提起了當年的兄弟們的浴血奮戰，手足般的友誼。
說道這裡，班瑪長歎一聲說道：「如果不是我那三個兄弟，在國際妖聯建立之後，就悄然離去，不知在地球上那個角落消遙自在，如今怎麼會被周頃哲這個小人，執掌國際妖聯大權，甚至暗算了元老。不過，我堅信，元老不曰便會歸來。異次元空間或者會難倒別的神極，但是這個傢伙卻不一樣，我跟隨他這麼多年了，從不知道老元的力量已經去到了哪個層次。」
方林空對周頃哲也並無好感，正要開口安慰班瑪，卻聽到有一陣陣的搔亂傳來。
「不好！這湖底有凶悍怪獸，已經吞吃了兩個地質學家，大家快做戰鬥準備！」
一個剛剛從湖底冒出頭來的妖怪，大聲警告，而他的警告還未停息，一股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一聲清亮嚎叫，也自水底傳出，震徹雲霄。
班瑪綱要有所行動，方林空豪氣的一揮手說道：「俗話說，殺焉用宰牛刀！這點小事，我來處理就好！」
方林空把手一揮，所有在湖泊岸邊的地質勘探隊員，都被第一警衛大隊的隊員們，拉開危險區域。而第一警衛大隊的隊員們，各自亮出了趁手的武器，有人端出的89p－m狙擊型靈能步槍，有人拿出了微米衝鋒，更有人把強電擊警棍拉出，準備開始肉搏。也有一些妖怪，本身就有自備的順手武器，此刻也都擺開了架勢。
這幫妖怪們，能夠在層層篩選中脫穎而出，好戰的姓子自然是勿庸置疑。來到勾離世界這麼多天，還沒有正經的幹上一仗，早就手心癢癢的厲害。
轟！沖天的碧波，撲湧上岸邊，早就有精通水系法術的隊員出手化解這層水波衝擊。方林空出手，其他的四個警衛大隊隊長，都約束手下，讓方林空盡情發揮。他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怪物如此凶悍。
水波過後，一頭巨大的犀牛模樣怪獸緩步走出水面，單論體型，已經有資格去做好萊塢災難片的主角，格斯拉比起這位來，也細小的如同港出蛋殼的小雞。
而周圍所有隊員的探測器，探測到的數值，都開始不斷跳躍狂漲。
「好！竟然妖力十八萬，還未停止。」
「嗯！超過了五十萬，好快的增長速度。」
「媽媽的！誰負責採購的，我的探測器爆炸了耶！混帳的殲商，居然賣爛貨……」
眾人的反應，種種有別，不過，這頭怪獸，也確實夠凶，夠悍！方林空微微調整探測器，發現最終的妖力探測，定格在一百二十七萬上下。「這頭怪獸，真他媽的夠勁！大家給我開火，先別近身作戰，用妖氣或者什麼武器都成彈給我轟！把蘭道爾戰鬥炮架起來，填充炮彈！」
短短數十秒之內，無數的顏色各異的光球，已經齊齊轟在這頭怪獸身上。而閃耀著火舌的各類槍械，也都準確無誤的瞄準了這頭怪獸的各個弱點，比方眼睛，胯下……
不過一輪攻擊過後，這頭怪獸怡然無損，全身發出了淡淡的蔚藍光芒，一個強力的光罩，把自身保護在內。
哞！……
一聲悠長的長吼，這頭怪獸頂門上的藍色獨角，發出了耀眼的光波，然後在大家難以置信的眼神裡，射出了一道強烈藍光。
這道能量光波來的如此迅速，幾個走避不及的妖怪，連忙撐開了護身氣罩，但是卻沒有能阻擋些微時間，就給這道藍色強光，融解的連半點殘渣都不剩。藍光所過之處，地面立刻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地溝，原來的沙石泥土，以及上面生長的樹木，盡皆消失在藍光之中……
「這一擊的威力好大！」
這頭犀牛怪獸的反擊，讓這些妖怪們終於意識到了危機。所有的地質勘探隊成員，立刻跑的比兔子還快，而方林空不想手下再受屠殺，十指連彈，數十道透明的劍光斬在怪獸的護體光罩上，引開了這凶獸的注意力。
這頭凶獸雖然妖力強橫，但是智慧顯然不高，受到方林空的攻擊之後，大頭一擺，又是一道藍光光波從獨角上釋放出來，形成一道橫貫地平面的幽藍光柱。
方林空瞬間分析道：「若是我閃開，後面的笨蛋們定然會被波及，而這道能量衝擊雖然強大，卻沒有什麼詭異的變化，我應該能接得來！」
想到此時，方林空卯曰真火附著在先天劍器發出的劍光上，無數道無形無相的透明劍光帶著同樣，沒有熱度跟顏色的焰尾，層層疊疊，形成了數十層劍網……
方林空卯曰真火加上先天劍器，硬捍這頭水中怪獸的藍色能量衝擊……
威力強悍，恐怖驚人的藍色光柱，在被劍網攔截後，頓時迸射出藍色星星光點。方林空被光柱中蘊涵的強大衝擊力，給轟的後退了數百公尺，才慢慢穩定住身形。不過，方林空的蠻力顯然不及這頭體型巨大的犀牛狀怪獸，在藍色光柱的持續衝擊下，他雖然防禦的住，卻依舊被推的慢慢後退。
看到方林空跟這頭怪獸，在比拚妖力，藍色光柱一公尺，一公尺的延長，方林空的劍網雖然嚴密無比，但是本人卻在被推的不住後退。第一警衛大隊的妖怪們，立刻全力發動攻擊，給自己的隊長助威。
各種形態的妖氣彈，鬥氣斬，和靈能槍械射出的念力子彈，擊在怪獸的藍色光罩上，爆起點點的藍色星光，顯然，這頭怪獸的光罩，也並非堅不可摧。只不過，因為它的妖力實在太強悍了，沒人能夠將之打破。
班瑪在看到方林空竟然硬撐這頭無名怪獸的能量衝擊時，也替方林空捏了一把冷汗。方林空的妖力只能提升到一萬左右，在力量超過他百倍以上的怪獸能量衝擊下，方林空已經把力量提升到了極限。
班瑪就算不用任何探測器，也能判斷出，方林空動用的力量，不過一萬兩千。「能夠以這麼『弱』的力量，對抗這頭怪獸，這個小傢伙非常了不起啊！」
此時的方林空正在極度的後悔。
「靠！早知這鬼東西這麼猛，我就不硬拚了。至少，也不能用先天劍器跟貿曰真火拚啊！我把全部的元神解封，以魔門四寶，加上天坎逆刃，列缺雙鉤，一起夾攻，至少狀況沒這麼慘……沒事我耍什麼帥？而且隱藏身份，也不用連命都搭上誒！」
方林空一邊自怨自屹，一面極力幾聲貿曰真火跟先天劍器的威力。昊天神劍煉化的先天劍器，跟昊天神訣修煉出來的卯曰真火，倒是相輔相成，威力特異。竟然在這道藍色光柱消失值錢，都沒有絲毫動搖的跡象。
在第一警衛大隊的隊員們竭力攻擊下，這頭怪獸，終於停住了發射能量光波，讓方林空換過一口真氣。這次他可不在打算來硬拚了。先天劍器附著著卯曰真火，在短短瞬間，方林空已經射出兩千餘道劍光，不斷的消耗著這頭怪獸的護體光罩的能量。
昊天神劍的劍質，尤在列缺雙鉤，天坎逆刃，魔門四寶之上。轉化的先天劍器，若非是方林空功力不足，還發揮不到全部的威力。斬開這頭怪獸的護體光罩，可說是易如反掌。
儘管兩者的妖力相差百倍以上，方林空的先天劍器還是有很大的威脅。
面對妖力如此凶悍的對手，方林空發揮速度優勢，並且不斷的指揮部下，分進合擊，對這頭怪獸一波一波的攻擊。地質勘探隊員，已經差不多都撤出了陣地。除了飛去遠處繪製地圖的幾名成員，還沒有趕回來。另外的四個警衛隊大隊，在班瑪的命令下，非但沒有參戰，反而護送著地質勘探隊一起離開。
方林空戰鬥正酣，班瑪已經打開通訊，跟他說道：「如果這裡只有這麼一隻怪獸，老元絕對不會把他標上危險區域，方林空你最好不要戀戰，盡快撤出戰鬥。」
方林空答應一聲，指揮部下且戰且走，他並非殘忍好殺之輩，也沒一定要烤犀牛來嘗鮮。而且，他的靈覺中，也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太對勁。似乎有極為龐大的妖力漩渦，正在緩慢接近。
「報告隊長！發現大批的犀牛怪獸！似乎有五十幾頭……」
一個五感特別敏銳的部下，在向方林空報告的時候，說話的聲音也顫抖了。妖力超過百萬的怪獸，居然有五十幾頭，在地球上，這都快能組成世界征服的大軍了。勾離世界怪獸，實在也太恐怖……
有些不信的妖怪，正要詢問自信，但是隨即探測器上，跳到雜亂無章的數字，讓大家相信，這裡的怪獸，確實是一窩一窩的。
好在方林空是個很複雜的長官，在他的斷後下，第一警衛大隊，也撤出了戰鬥，在看到拉開安全距離之後，方林空虛晃一招，掉頭就跑，御劍術本來速度就快，方林空後發先至，追上了先撤離的隊員們。
而就在他離開的一刻，數十道碧藍的光柱，衝破的水面，射向了天空。御劍飛行的方林空身法展開，忽上忽下，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這亂炮打蒼蠅式的危機。
當他落在地面的時候，額頭上，手心裡全是冷汗。連雙眼的焦距都有些對不上了，至今為之，方林空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接近。
「就算我撐開三十三天封印決，跟大自在天界七寶幡都沒可能抵擋的住，這種妖力聯合起來高達幾億的怪獸，全力一擊！」
有了這次難以忘懷的經驗，方林空在以後的曰子裡，行動變得謹慎許多。
在很久之後，方林空等這幫第一批進入勾離大陸的人員們，才知道，通天碧犀獸不但妖力強橫，而且喜歡群居。後來被他們命名為通天湖的地方，正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居住了過百頭通天碧犀獸的大本營。而從那以後，通天湖作為最優美，又最危險的旅遊勝地，成為了妖怪中，失去人生希望，對未來沒有信心者的自殺聖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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