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回 冥海魔帝 文 / 流浪的蛤蟆
地球上的非人生物，他們存在的歷史比人類要悠久的多。其中不乏個體壽命，比人類的進化歷史還要悠久的特異生命。周頃哲在數名泰達尼坦族的長老引帶下，踏入了這個海之神族的禁地。
周頃哲來此，是為了求見泰達尼坦族的聖獸，也是這個海之神族的圖騰，地球上已知生命中，年齡排名第三的古老智慧海獸。大海蛇利末安森！
之所以說是已知生命，而不是現存生命。是因為另外兩頭古老智慧生命，早就無人知曉其行蹤。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不管排名靠前的兩頭古獸游弋是在異次元的時空，還是潛伏在地球上某處磁場奇異的地點，又或者它們都已經死去。它們的生存年限，都遠遠超過了大海蛇利末安森。
儘管僅僅排名第三，但是大海蛇利末安森的年紀也已經有了七千萬年之久。如何悠長的歲月，亦讓這頭地球上堪稱最古老的生命之一，積累了無數的經驗跟智慧。
已經有幾百年，大海蛇利末安森沒有離開過泰達尼坦族居住的海底城市。不過，這並不妨礙慕名前來的妖怪們，拜訪這位妖怪中的老祖宗。只要他們的身份足夠重量，能讓高傲的海之神族承認其有見利末安森的資格。周頃哲的身份，已經足夠泰達尼坦族尊敬的請入這座億萬年前就以成型的古老海窟。
當周頃哲走進這座巨大的海窟之後，所有的泰達尼坦族人，都在背後靜靜的止住了腳步。沒錯，的確經常有人賴拜訪這頭古老的生靈，但是，卻並非每個拜訪者都能離開。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化作了利末安森的美食。因此，沒有人願意跟周頃哲一起進去。
略微鎮定了一下心神，周頃哲也有些惴惴不安。他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探求一件古老法器的下落，而這件法器的力量，很可能可以打開勾離天書的奧秘。為了勾離天書，周頃哲什麼險都敢冒的。
海窟中並沒有一滴海水，雖然這是在海下八千米處，但是，深海的水壓，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數億億噸的海水，懸浮在泰達尼坦族的海底城市上空，形成了透明玻璃般的巨大罩子。而撐起這個護罩的力量，就是利末安森的噴吐氣息。
世界上不僅僅有一種修煉方式，進入神極，也並非取得力量的必須。周頃哲雖然已經是這個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強大妖怪，但是比起擁有七千萬年壽命的大海蛇利末安森來說，他還是過於弱小。雖然，利末安森可能再過七千萬年，也不能踏入神極。但是，它巨大而且強橫的肉身，蘊含的妖力，已經巨大的無法用數據來表示。
「吼！撲哧……」
一聲低低的抽氣聲，一股巨大的風壓橫掃過來，饒是周頃哲力量強橫，亦是有些站立不穩。他悶哼一聲，開口說道：「利末安森陛下，我是國際妖聯的周頃哲，我來到這裡是為了詢問一下太古星梭的去向！若是陛下能不吝告知，我將會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陛下！沒錯！周頃哲用來稱呼利末安森的稱呼並沒有錯，利末安森號稱一切爬行類之王，蛇族的遠古祖先。在妖族中的冠號，便是冥海魔帝利末安森。任誰到此，也要稱呼這頭遠古大蛇一聲陛下。
「吼！一隻實力還不錯的赤霓獸！你竟然對太古星梭感興趣！不過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告訴你？這件上古奇珍的奧秘，可是足夠扭轉地球現狀的。」
巨大的聲浪滾滾而來，周頃哲幾乎竭盡全力才能夠站穩。就比如學習武功一樣，某些人從低級的學到曠世絕學，自然成為了高手。但是也有一些人，方法雖然笨，但是一招普通的黑虎掏心，千百遍鍛煉，直到一拳轟出有萬鈞巨力，讓敵人擋無可擋為止，一樣會成為不可匹敵的存在。
比起生命的層次來，周頃哲已經半隻腳踏入了神極，幾千年前就已經能變化無窮，化身人類。而上古海獸利末安森，至今還沒能擺脫巨大的海蛇軀殼，根本不懂得變化。自然是周頃哲力量佔據優勢。
但是比起綜合的實力來，周頃哲的妖氣可能已經突破百萬，身上的每一件法寶，都是價值上億的絕世精品。而大海蛇利末安森，妖氣的指數幾乎無法探測其底線，很可能是數以億億以上的妖氣指數。無需任何法寶，也不用什麼精妙的法術，單單一股威壓就已經崩天裂地，威勢可以媲美火山爆發，大海狂嘯。
周頃哲努力維持自身的威儀，一面運勁緩緩說道：「這個地球已經不適合我們妖族的居住，元乾坤早就想讓妖族遷居其他世界。只不過，我並不認同他的觀點，離開地球，我們這些已經適應了這裡生活的妖怪們，必定無所適從。與其讓元乾坤進行他的冒險計劃，不如我們走的更踏實一點。讓地球變得更加合適妖怪們生活。為此，我需要陛下您的幫助。」
利末安森依舊不假辭色，怒吼道：「這些理由，不足以表明你有資格打擾我的休息！」
周頃哲在滾滾聲浪中，努力前行，當他終於看到了利末安森的時候，雖然早就知道了這頭海蛇巨大無匹，周頃哲還是心下狠狠的震撼了一次。
利末安森身體盤曲，只有巨大的蛇頭微微揚起。但是就這麼一個蛇頭，已經有了一間普通的百貨大樓般巨大。看著堆積入小山一般的巨大蛇軀，周頃哲也暗自駭異。青冥老祖的人造魔獸雖然也十分龐大，但是比起利末安森這亙古巨蛇，不啻玩物一般。
周頃哲緩緩吐氣開聲，他的妖力雖然強橫，但是在利末安森的面前還是感到沉重無比的壓力。
「陛下！您已經生活了無窮的歲月，在您的一生中，只怕已經經歷了無數的驚濤駭浪。不過，據我所知，以陛下如今的狀態，只怕再也無法繼續延長壽元了。雖然您可能繼續存活上百萬年，但是終歸還是要歸於虛無……」
「難道你這個赤霓獸就能有什麼辦法麼？」
周頃哲按耐住心頭的不快，他的真身已經隱藏了好久，但是在利末安森的眼裡，居然無所遁形，這點讓他又是駭異，又是驚惱。
「沒錯！陛下可以感受一下這管試劑的氣息，便可知我的所言不虛！」
若是方林空在此，當然可以立刻分辨出來，這管藥劑正是青冥老祖送他的那種。這副藥劑，號稱融合了九天鳳凰，東方龍神，南明朱雀，等數十種強力魔獸的基因。青冥老祖還特意找了八神極中的三人採樣了一些基因。其中便包括了妖界第一人元乾坤者。
當初青冥老祖覺得這東西效力過於強大，送給當世十餘名強者免費試用，其中周頃哲便是其中之一。這等古怪的藥劑，周頃哲根本不敢注射，今曰卻拿來給利末安森作為晉身之禮。
利末安森洶湧彭湃的巨大的妖力，一波一波的湧向了周頃哲手中的藥劑。之後，巨大的沉默便籠罩在這個海底巨窟中，久久不散。
「沒錯！這管藥劑，確實可能改變我的身體結構，也許可以讓我進行第六次蛻皮。不過，你的藥劑量太少，對我的龐大身軀來說，沒有十噸以上的藥劑，是無法產生作用的。太古星梭的下落我也只是在千餘年前，有所感知，大約在北冰洋附近。我的神識雖然遍佈整個地球，但是如此龐大的記憶庫，讓我也無法立刻搜出當時的記載。如果你能準備出足夠藥劑，想必我也已經回憶起當時的狀況，到時我們各取所需好了！」
周頃哲偷偷的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道：「既然如此，打攪陛下了，這管藥劑便算我的定禮。請陛下先做嘗試。過一個月，我再來拜訪陛下。」
利末安森冷哼一聲，再不作聲。它巨大的蛇頭也緩緩垂下，由始至終，利末安森都沒有打開雙眼。
慢慢的退出了海底洞窟，周頃哲沒有跟泰達尼坦族的任何人多說一句話，急匆匆的轉身走了。
在周頃哲駕馭妖光衝出海平面的一刻，早就端坐在豪華遊艇之上的張榮膺焦急的問道：「事情如何？利末安森那頭老海蛇，有否透漏我們需要的消息？」
周頃哲猙獰一笑，說道：「利末安森實在太老了，以為現在的科技還像幾千年前那樣古老麼？我們要的東西在北冰洋，如果我猜的不錯，那東西最後出現的方位，應該是在當年消失掉的藍犁魔宮……」
列缺子此刻正在青冥老祖的秘密豪宅中，閉關修煉。得到了古神桀沌的原體，對列缺子來說，等若一個千載難逢，重塑妖軀的機會。
青冥老祖為了隨時隨地隱藏行蹤，在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秘密落腳地點。這裡是崑崙山脈下的一個偏僻村落，雖然說是村子，但是距離最近的兩戶人家，距離也在五十公里以上。
古神桀沌的來歷，方林空並不曉得。列缺子跟青冥老祖，也同樣不知道這個龐大無論的宇宙生命，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儘管如此，並不妨礙列缺子以古神桀沌的原體，進行修煉。這個來自超級宇宙生命的強大智慧，它所擁有的力量，是一種近乎宇宙誕生那一刻，產生的終極能量。任何屬姓的元氣妖力，都會被古神桀沌的原體，轉化純粹，然後能否提取出其中最精純的那部分能量，就要看列缺子自己的本事了。
已經恢復了原身，通體透明，呈現淡淡的綠色的列缺子。體外十二道色彩各異的精虹，有如十二條虯龍一樣糾結在一起，形成一道法力恢宏的劍陣。而端坐劍陣中心，漂浮在半空的列缺子，掌心的先天劍器正在抽出如絲線般幼細的劍芒。一縷一縷的碧綠劍芒，因為過於細弱，呈現出近乎透明的異相。正在試著鑽入古神桀沌的原體之中。古神桀沌的原體，外殼上有無數的空竅，但是這些空竅，有強大的力量在防守，列缺子的先天劍器雖然出神入化，依舊難以切開古神桀沌的原體外表。
這些天，列缺子已經把體內的妖力，精純粹化了七次。他現在想要做的，是把古神桀沌的原體，修練成自己第二元神寄托的法器。形成威力無比的身外化身。
在道門中，身外化身之法，千奇百怪，法門萬千。但是真正有無匹威力的，就只有這麼一種。分化元神，對列缺子來說，不是問題，但是古神桀沌的原體，蘊涵的力量實在太強，一旦不慎，列缺子分化的元神就有被古神桀沌原體反噬的危險。儘管列缺子道法通天，此時也不禁小心翼翼。
青冥老祖的秘窟，外表只是一座平凡無奇的小屋。但是小屋背後的山峰，卻整座被掏空了。青冥老祖端坐在屋內的火爐旁邊，心潮澎湃起伏。他不斷的以念力掃瞄列缺子的狀況，但是，每次觀察，都讓他頗為駭異。
最外層的金光伏魔劍陣，雖然尚未功候圓滿，但是威力曰盛，青冥老祖的念力已經很難闖入進去了。
誅仙，南明離火，五毒誅仙，百魔戮神，元嬰劍，九子母陰魂劍……只看劍虹上的光芒，已經由精芒耀眼，變得內斂凝實，就可以推斷出，列缺子已經能完全艹控這十二口仙兵邪劍。
隨著組成金光伏魔劍陣的仙兵邪劍緩緩轉動，列缺子原本清晰的身影，漸漸被劍陣的光華所掩蓋。
無數劍芒結成巨大光繭，列缺子的修煉，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刻。青冥老祖看著光繭越來越厚實，最後變得堅固無比，密不透風。心裡也是一沉，列缺子是否能修煉成功，獲得突破。意味著他能否在曰後的人生裡，是活的風光瀟灑，還是給人逃家的野狗般，追的四處逃竄。
青冥老祖跟列缺子隱身在此，崑崙上下雖然能察覺的不多，但是還是有那麼一個的。丹霄子在列缺子破開禁制的那一剎那，就感應到了他的妖氣。
丹霄子當年是要把列缺子趕出崑崙，態度最為激烈堅決的一派。列缺子做事不問手段，只問結果的方式，早就讓循規蹈矩的丹霄子不滿。回歸地球之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回崑崙仙道。他雖然明知青冥老祖尚在地球，也沒有起意其拜訪一下，就是因為，當年因為驅逐列缺子的時候，兩人早就鬧翻。雖然事情已經過去的千年，但是丹霄子依舊對此耿耿於懷。
列缺子或者青冥老祖，雖然法力深厚，想要刻意隱藏，地球上就算八神極也不能輕易找到他們的行蹤。不過，比起飛昇之後，回歸地球的丹霄子來說，這些隱藏的手段，還稍嫌落後。
在列缺子跟青冥老祖的靈覺中，毫無蹤跡的丹霄子，此刻正在列缺子修煉的山峰之上。他的目光直射山腹之中，比起青冥老祖來，丹霄子完全能感應到列缺子的元神變化。
等丹霄子看到光繭完成，喃喃自語道：「十二師弟！你還真了不起啊！金光伏魔劍陣倒也不算什麼，不過能煉化古神桀沌的原體，可就非同一般了！方林空你送的禮物，倒很令我這個五師叔為難！」
丹霄子話音剛落，一聲驚天崩地的巨震，就從他的腳下衝出。巨大的能量波動，就算丹霄子也不想輕易硬拚，雙手一結法咒，一層無形的能量護罩，把震波阻擋在外。
「哈哈哈！四師兄，我出來了！」
保護列缺子的金光伏魔劍陣，猛然收束，有意無意的向丹霄子這邊橫斬過來。這一道融會了十二口極品仙劍的五彩霞光，威勢絕倫，潛勁無匹，丹霄子既不願意硬拚，也不想被這兩名同門師兄弟認出自己的身份來。他輕輕躍入虛空，全身從頂至踵一層金色的波紋緩緩傾瀉，丹霄子的身體頓時被一道萬丈豪光籠罩。全身披著一件金霞彩光的締仙戰袍，再也不復本來面目。
列缺子這一出手，連青冥老祖也察覺到有人在附近窺測了。他驚怒交集，隨手一揮，青龍鬧海旗所化的十二條青龍，已經咆哮著向丹霄子衝去。
列缺子解開了金光伏魔劍陣，令人驚異的是，劍陣中包裹的並不是一個列缺子，而是兩個。其中一人全身淡綠，一塊如同生命生命般蠕動晶體正在他手上奇異的變化著。而另外一個，雖然面貌相同，身外卻籠罩著一團青青火焰，連眉角手足，都被熊熊的青火神焰所籠罩，整個人就如同一個青色火焰組成的火人般，綻放著無窮的凶煞邪氣。
看到青冥老祖出手，兩個列缺子幾乎同時開口，說道：「四師兄且慢！這人我來對付。」
幾乎瞬息之間，手上握有先天劍器的列缺子，身體突然變產了奇異的變化，一層散發著徹骨冰寒的水幕把其籠罩在內，無數條通體透明，綻放著凜冽寒氣的冰龍，緊隨在青龍之後，發出奇異的破空嘯聲，衝向了丹霄子。
而另外一個列缺子，全身似乎在不斷的收縮膨脹。每一次軀體的變異，都讓體外青色的火焰，變得更加熾盛。最後甚至已經沒有了任何軀體，只剩下了熊熊的火焰。最後火焰凝聚，轉化為固態一般的東西，狂風吹過，竟然露出青銅的一樣的金屬色澤。
天上的丹霄子只看了一眼，便淡淡一歎：「幻水變，離火變，精金變，元木變，息土變，玄天九變的五行神變，向來是一氣修成，不可分割。沒想到歷時千年，十二師弟你還是學成了這門上古神通。」
似乎為了驗證丹霄子的判斷，一樣，另外的一個列缺子，身體隨意轉變，瞬息之間已經千變萬化。最後身上騰起了青色光焰，傲然向上望著，已經跟青龍，冰龍斗做一團的丹霄子。
掌握先天劍器的，是列缺子的原身，他掌中的一道五光十色的霞光，在指掌間緩緩遊走，色彩燦爛之極。十二口仙兵邪刃已經給他煉成合璧，聚散分合無不從心所欲。他心裡亦是暗暗驚奇，為什麼這個偷窺的傢伙居然如此強悍。
丹霄子雖然沒有使用崑崙道法，但是他得到的兩名締仙，都已經被他煉做戰鬥工具。這套戰袍便有締仙的強大元神附著在內。而且這套戰袍本身已經是強大無比的法器，丹霄子運使起來，亦是千變萬化。
丹霄子無心戀戰，青冥老祖的青龍鬧海旗，跟列缺子的葵水精英也困不住他。
「今天還不是師兄的們會面的最好時刻，下次……列缺師弟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丹霄子身上的戰袍，比起方林空的神鎧功效各有所長。而且方林空的法力又怎麼能跟丹霄子相媲美。丹霄子全力催動戰袍的防禦金光，青冥老祖的青龍鬧海旗跟列缺子的葵水精英，都無法逼近他的身邊。
就在這種激烈交戰的時刻，丹霄子說走就走，瞬間遁入虛空。
列缺子感應到了丹霄子周圍的空間震盪，不由得心裡大駭。「能夠在這種的激烈的法力比拚時刻，從容扭轉虛空，這金光燦爛的傢伙法力簡直深不可測！」
就在丹霄子遁走的一剎那，列缺子掌心五光十色的劍虹突然擎動，比雷電光芒還要快速的射向丹霄子消失的地方。
青冥老祖駭然的看到，在列缺子的掌心射出的五彩劍虹，一頭兀自在他掌心，另一半卻已經沒入的虛空。一聲悶哼傳來，列缺子身形在地面一挫，體外的護體水幕裂開了尺許長的一道縫隙。
師兄弟兩人，互望一眼，誰都掩飾不掉心裡的驚駭。
「此人是誰？竟然比八神極之一的阿倫修丁司還要厲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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