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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回 封神候補 文 / 流浪的蛤蟆

    張百倫的刺劍劍鋒,看起來由無數細小的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碎片組成。每一片碎片,都看起來幽深無比。在年輕的血族中,雖然引起了陣陣驚呼,但是卻無人明白其奧妙所在。但是在血族的長老席上,卻幾乎人人都曉得那意味著什麼。

    青冥老祖的神色有些難看,他轉頭看了一眼奧希爾親王的方向。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在他想來:「張百倫來自秘黨的家族,這些血族的長老,肯定曉得張百倫的隱藏實力。」

    這位血族的伯爵使出的本事,在幾乎每個妖怪的種族,都有所流傳的通俗技巧。其修行的法門並非什麼秘密。這門技巧,就叫做類次元斬。雖然名稱和具體的修行竅門,在國際上並不統一,但是其原理卻是一樣的。以絕強的力量,形成頭髮絲的千萬分之一的細小空間裂縫。利用這道空間裂縫,來切割任何存在的物質,都是無堅不摧的。當物體存在的空間斷裂,無論那個東西有多麼強的能量保護,質地如何堅硬,都會如薄紙般撕裂。

    張百倫的刺劍劍鋒,就是由數以億萬記的細小空間碎片組成。方林空無論以什麼防禦護罩保護自己,都經受不住這根細細刺劍的輕輕一割。只不過,這種空間切割劍鋒所需要的能量支持,也是非常恐怖的。莫說一名血族的伯爵,就是長老席上的親王跟大公爵們,也沒有幾人能輕鬆的使出這種戰鬥技巧。

    類次元斬,本來就是最接近神極的技巧之一。

    阿倫修丁司在張百倫使出類次元斬的時候,眼神驀然變得明亮起來。他的瞳孔中出現了淡淡的白金聖芒,半晌之後,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沒想到,這裡居然有這麼一位封神候補。血族不愧是妖怪中的第一大族,果然天才輩出。」

    列缺子輕輕伸手,搭在了青冥老祖的肩膀,以法術傳音問道:「那個阿倫修丁司嘴裡的封神候補,是什麼?這個血族伯爵的力量,恐怕方林空對付不了。待會是否該我出手?」

    青冥老祖聽了封神候補四個字,身子微微一頓。長歎一聲,收回了望向奧希爾親王的目光。他放棄了指責的原因,是因為,這些血族的長老們臉色也十分不好看。顯然,張百倫隱藏的實力,是他們也不清楚的。魔黨的長老們,臉上用及其明顯的表情,寫著憤怒兩字。若是秘黨中出現了一位踏足神域的人物,無論魔黨怎麼努力,也擺脫不了被秘黨壓服的命運。

    神極兩字,意味著力量的終極。

    青冥老祖在恢復了鎮定之後,對列缺子說道:「國際妖聯在一八六五年提出了建立候補封神榜的計劃。這個計劃十分簡單,就是把所有可能晉身神極的人羅列出來。第一批的封神候補中,就有坎貝托和阿倫修丁司。當然,你師兄我,也是這個候補封神榜的一員。」

    列缺子聽了青冥老祖的解釋,神色轉為凝重。阿倫修丁司充滿了複雜情緒的聲音,在此刻緩緩傳到了列缺子的耳邊。

    「這個名單從確立起,到今天為止,總共變動過七次。最近的一次的變動,所添加的一名成員,就是你們崑崙仙道的聞仲達!」

    方林空面對張百倫的詭異魔劍,抖擻精神,把速度提升到極限。張百倫無論劍法如何變化,都給他憑借快上一線的身法避開。而方林空掌上纏繞的黑火,時而化作氣勢凜冽的彎刀,時而聚成黑焰騰飛的火箭……配合他幾乎無有窮盡的招式,找尋每一分可能的破綻,對張百倫進行反擊。

    雖然領悟了類次元斬的張百倫在力量上佔據優勢,幾乎可說是穩穩立與不敗之地。但是方林空總能找出一線生機,反攻的機會跟時間,幾乎妙到顛峰。兩人的戰鬥,方林空絲毫不落下風。

    列缺子略微扭頭,目光跟阿倫修丁司的視線一對。突然嘴角綻放了一個充滿自信的微笑。他對阿倫修丁司說道:「如果我感覺不錯,這個候補封神榜在不久之後,就會再變動三次以上。」

    阿倫修丁司對列缺子的話,有些摸不到頭腦。他視線一掃方林空跟張百倫的戰場,說道:「這位張百倫伯爵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早就已經登上了候補封神的名單。方林空的能力雖然不錯,但是還未必能入的了這個榜單的評審們法眼。至於列缺先生自己,只怕錯過了進入候補封神的機會。倒是曰後第九神極,會給閣下一個位置。」

    列缺子嘴角笑得更是燦爛,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動,說道:「阿倫修丁司!你完全領會錯了我的意思。第一,我是說我的四師兄青冥老祖會在一年內晉身神極。這個候補封神榜會少一個位子。第二我說的是閣下,在數月之後,阿爾卑斯之戰,將會被打落神極!第三你說的方林空還差火候,我們不妨打個賭,這一戰之後,你就會改變看法!」

    列缺子此言一出,全場嘩然。血族的長老們都以看瘋子的眼神,看著這個口出狂言的神秘男子。是否能進入神域,那是神仙也預料不到的事情。青冥老祖雖然修為千年,功力精深,是這個世界的少數幾名超級強者之一。但是若是有人保證他能夠進入神極,卻沒人會相信。有這個可能,和百分百的保證,這之間的差距,大約等於地球到火星之間的距離。

    至於列缺子說出了跟阿倫修丁司將有一戰,其轟動姓,還比不上他的豪言。雖然神極間戰鬥,誰也無法揣摩。但是列缺子說能把阿倫修丁司打落神極,比他說能把阿倫修丁司轟飛至渣,還令人難以置信。

    阿倫修丁司閉上了雙目,竟然隱隱約約有一股奇異的躁動,讓他覺得列缺子的說話,有這無比的強烈自信。自從晉身神極之後,就算面對元乾坤的時候,他也沒有感到這種虛無情緒波動。

    生生壓下心中的煩惡感覺,阿倫修丁司知道,雖然他跟列缺子的決戰定在數月之後,但是此刻列缺子已經出手了!

    青冥老祖能夠晉身神極,連阿倫修丁司也十分確信。東方仙道的修煉中,積累了西方體系難於估算的飛昇經驗。崑崙仙道的十二上仙,先後飛昇的人數,也是一個強勁有力的保證。雖然,一年之期,有些叫人驚訝,但是其可能姓也是非常大的。

    列缺子第一個斷言,直接影響到了阿倫修丁司對第二個斷言的確信程度。

    而他第三的斷言,完全推翻了阿倫修丁司對方林空的看法。若是這個打賭輸掉,那麼數月後的決戰,也不用打了。信心眼中受挫的阿倫修丁司,將成為列缺子蹂躪的絕佳對象。

    阿倫修丁司不回答列缺子的問題,把目光投入了方林空跟張百倫的決戰。突然他臉上綻放了比陽光更加耀眼的溫柔笑意,對這列缺子伸出了五指,突然搖了幾下,說道:「這個賭不必打了,我承認看走了眼。對方林空的評價太低。一年之後,說不定這位少年能晉身第十神極也說不定。列缺先生你說是不是呢?」

    血族的長老團,此刻的心情跌宕起伏,比做過山車更加劇烈動盪。八神極誠然並非神祇,說的話也跟透漏未來的神喻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若是一位神極中人,放話出來,其份量絕對擲地有聲。

    阿倫修丁司說方林空有可能成為神極的一員,而且還是在一年之內。這種推斷,比他承認自己會被列缺子廢掉修為,還更加驚人。血族的長老團們,雖然年紀都已經不小,從**千歲到三四千歲的老人家們,身體都健壯的可以媲美太陽神阿波羅。但是列缺子跟阿倫修丁司的這段對話,卻讓他們齊齊犯了心臟病一般,臉色瞬息萬變,身體內的血能忽而飆升到最高脈動,忽而跌低到無盡低谷。運動量之高強,比正殊死戰鬥的方林空跟張百倫加起來還要多上十倍。

    阿倫修丁司的這一記反擊,讓列缺子精心策劃的戰略,盡數落空。當你用最惡毒的語言把一個人從祖宗罵到兒孫的時候,對方不但不惱怒,反而笑嘻嘻的用你罵過的話,再順著你的語氣罵自己一遍。那種無賴的手段,當真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同時,阿倫修丁司把列缺子也未能確定的事情,搶先說出了口。等若隱隱反擊了一次。

    方林空是否能在一年內晉身神極,這個問題無論是列缺子,還是阿倫修丁司都沒有任何把握,可以做出準確的預言。

    一招受挫,列缺子反而臉上笑容更盛。若是阿倫修丁司被他輕易擊敗,那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強大的對手,讓他對數月後的阿爾卑斯之戰,更加期待。他豎起了食指,輕輕搖晃,說道:「有關這個問題,我想一年的時間很快。我們不妨拭目以待。方林空這個孩子,他的潛力就連我這個師叔也琢磨不透!」

    億年樹上的戰鬥,已經偏離了當初兩名戰鬥者的約定。戰鬥的方式,早就不局限在武道技巧上。所有圍觀的年輕血族,都對這場千年難逢的戰鬥,看的咋舌不已。血族並非一個好戰的種族。吸血鬼們雖然有些邪惡,但是卻絕對不喜歡殺戮跟熱血。他們或許會尊重一位藝術家,但是卻絕對不會給予一個武夫好評。

    年輕血族的議論,大多集中在對戰鬥的兩人的人品上,兩人千變萬化的戰鬥技巧,卻沒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瞧!剛才還說要進行一場騎士間的對決,現在卻演變成法師間的拚鬥了。」

    「哦!你不可能指望某些視戰鬥為生命的粗魯人,會懂得什麼叫風度!他們沒有召喚噁心的魔獸,已經……我靠,他媽的!那個人類少年居然真的召喚出魔獸來戰鬥了……」

    方林空在嘗試不同的戰鬥方式。試圖打破張百倫攻防一體的類次元斬。隨著他召喚出來的一頭低級魔獸,被摧毀成飛灰,方林空發現自己似乎低估了對手的某項指標。

    張百倫在方林空毫不掩飾的神色中,知道自己再隱瞞實力已經毫無意思。冷冰的表情也換上了一絲生氣。他輕聲說道:「本來我還想你會知難而退。現在看來是我理解錯誤。既然如此,你就拿出勇氣來吧!接受應該的後果!」

    在眾人的眼睛裡,張百倫的速度突然激增,方林空避開不硬拚的戰術,再也沒有作用。細細的刺劍帶著嗚咽的奇異劍嘯,追上了急速躲避的方林空。

    勝負決與一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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