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回 肆無忌憚 文 / 流浪的蛤蟆
風間緩緩啟動汽車，車上這會已經唧唧喳喳，熱鬧的不可開交。電鬼看起來拽的很，兩眼一閉，一點也不搭理旁人，風間在開車，自然也不可能參與。不過火歧確實是搞活氣氛的一把好手，很快拉著方林空已經和五名女生打成一團。
他們的目的地，是座落在城市另外一端的海洋游泳館。海洋游泳館今年才竣工完成，不但裝潢堪稱全市最好，而且號稱是唯一一家從海邊運送海水過來的游泳館。內部設施非常齊全。
大巴絕塵而去之後，一個俊秀少年坐在學校的教學樓頂，左手磨蹭著自己的下巴，非常狐疑的在思考問題。這個俊秀少年，正是被李冰打跑的白鯨生。
「偷了……不對，總部來的消息，是無名高手持強硬搶走的《勾離天書》。而利用郵政系統傳給中國的一個普通高中生，這點……連我也不敢相信，根本就琢磨不透對方的目的何在？」
「嗯！那個李冰很厲害，但是還沒有達到能硬闖國際妖聯總部的地步。」
白鯨生在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南中國海出任務。收回《勾離天書》的行動，就立刻落到了他的身上。中國是國際妖聯唯一沒有設立辦事處的國家。不是因為中國沒有妖怪隱居，而是因為大部分在中國定居的妖怪，根本就不把才建立幾百年的國際妖聯放在眼裡。
本來白鯨生以為，憑自己的本事，對付一個小小的高中生未免有牛刀殺雞之歎。便任由和國際妖聯有些往來的赤峰軍團出手。沒想到方林空身邊莫名其妙的出現三個高手，赤峰軍團並沒佔到多少便宜。後來李冰的出現，讓白鯨生不得不親自出馬。
「既然目前人手不足，我就先觀察下這小子的底細，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
白鯨生站起身來，這時學校裡正忙亂做一團，各個班級的學生，在老師的指揮下，在大禮堂準備就緒，正等學校領導到場。看著螞蟻一樣忙碌的人類，白鯨生惡作劇的心情忽起。
「白水垂簾，飛龍貫曰，疾！全都給我去游泳吧！討厭的人類。」
滿校的師生中，突然有人驚訝的喊道：「看屋頂上，漏水了……快來人啊！出事情了……」
每棟教學樓的屋頂，不知怎地，湧現出大股的清水，源源不絕垂簷而下，有如一條條小瀑布似的，片刻間已經把整個學校淹在大水之中。
出現了如此莫名其妙的變故，整個學校頓時慌亂做一團。
「不好，那個李冰在附近！走——」
只一剎那，白鯨生剛剛自屋頂消失，他剛才做的地方，就結起了冰霜。稍慢一步，白鯨生就很難從容脫身了。
與此同時，方林空的境遇卻好的多。雖然他也是正在水裡泡著。不過身邊數位美女相伴，又是本市設備最好的游泳館，舒適度當然要高的多。
火歧為了照顧方林空的情緒，把自己體內的聞毅，放出來跟方林空聊天。雖然總有些怪異，但是方林空除了安慰一番外，也別無它法。反而是聞毅短暫的回復自由後，對身邊的女生大加評論。
「說實話，還是岑笑瑩的身材最好，一看就是經常鍛煉，身體的腰腿柔韌度多好。不過丁晴雅最豐滿。反林空，你小子很有運氣啊，連我都看出來六班的這位美女對你有些意思了。」
「不要亂說，你真是窮心未死，色心又起。還不知怎麼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呢！你就這麼窮開心。」方林空現在毫無心情。今天海洋游泳館裡，來游泳的人很少，一來夏季已經接近尾聲，今天又不是週末。除了他們九個人之外，游泳池裡最多不超過二十人。
其中有一夥顯然很有身份，坐在游泳池旁的那個男子，雖然長的有七八分蛤蟆臉，但是卻甚有氣度。身邊的一圈站立的十來個健壯男子，看著就像保鏢。
方林空雖然不知這海水是否從海濱運來，但水中的鹽分確實不小。浮力比平常的清水大的多。即便不會游泳，只要放開四肢，一樣能漂浮在水面。
雖然是一起過來的，但是進入游泳池之後，九個人很自然的分成了兩伙。方林空他們四個，躲在深水區，遠遠的看著丁晴雅她們在齊腰深的淺水區嬉戲。
電鬼泡在水裡顯得很愜意，風間脫了衣服之後，展露的修長健美的身材，有兩個游泳館的女服務生，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套近乎，顯然帥哥風也沒空。
火歧讓聞毅和方林空聊了一陣，也沉寂了下去。覺得《勾離天書》過於重要，方林空沒敢放在家中，隨身攜帶了來。這樣的超級貴重物品，方林空更不敢隨隨便便放在衣櫃裡。而是拿在手中。
方林空捧著《勾離天書》仔細的研究。翻來覆去的看了百多遍，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問問其餘三人，居然沒人理睬。方林空也只索罷了。
《勾離天書》仍然不斷的有熱流湧來，只是隨隨便便拿在手裡，方林空就能感應到天書裡的能量是如何澎湃浩瀚。只不過，天書雖然蘊涵的能量極大，他卻只能接受一丁點。
「若是我吸收了這天書的全部能量，是不是就能天下無敵了？」
百無聊賴的方林空，順口自言自語，卻沒想到，本來閉目養神的電鬼，一翻身，自旁邊冷言說道：「這本勾離密卷，本來的主人就是地球上最強者之一，如果能簡單的吸盡能量，還會輪到你麼？今天的任務來了，她們五個有點麻煩了，你去解決吧！」
「憑什麼我去解決？唉？」正要反駁，方林空無意回頭一看，卻是丁晴雅那邊，有一個男子正在搭訕。方林空還沒想該幹什麼，本來冷冷的風間，已經一把抓起他的後脖子，揮手讓纏著他的兩個女服務員走開。直奔丁晴雅她們那邊的淺水區。
方林空只聽的背後電鬼，略帶興奮的自語道：「今天完成了這件救美任務，明天就可以自由的離開了。嘿嘿！不要怪我啊！白癡！這可是你自找的。」
方林空不用轉頭也知道，這句「白癡」說的不是自己。因為電鬼的灼灼眼神，正盯著前方。
「小姐，我們董事長想請五位過去聊聊。不知能否賞光。他就在那邊。」隨著搭訕男子的手指，那個蛤蟆臉的男子，臉帶微笑的搖了搖手。表示正是自己在邀請丁晴雅她們。
「我們這邊九個人，他那邊才一個，不若你叫他過來，還比較方便。」連火歧也顯得很興奮的樣子，剛趕過來就搶先答話。不過他顯然都沒考慮對方的承受能力。一句話就得罪了人。
「我們董事長是什麼身份，讓我過來請你們就已經很給面子了，不要不識抬舉？」
這話說的色厲內荏，頗有幾分狗仗人勢的架勢。這種回答，電鬼高興的都快手舞足蹈了。繼續火上澆油一把。「你這頭哈巴狗，很有自覺麼！主人努努嘴，你就過來狂吠。很乖啊！好！很好！好極了！真的是太美妙了。」
雖然給人當手下，顯然這個搭訕男子從沒受過這種公開當面的侮辱。當即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抽的電鬼一個跟頭摔落游泳池，咕嘟嘟幾口水灌下，一副白眼的淹死鬼模樣。
風間看到電鬼被抽，居然興奮的微微發抖，給對方火氣底下，再加一把柴火。
「你敢隨便打人，我報警抓你。」
對方顯然被這種話威脅的慣了，都不當一會子事兒。大咧咧的說道：「隨你去告吧！市裡、省裡隨便你哪裡去告。我告訴你，根本找不到能抓我們的警察，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是誰的。」
當電鬼被踢下去的時候，方林空在一邊就已經被驚呆了。憑這樣的傢伙，一百個扎一塊兒，也不可能抽飛電鬼啊！至於風間說出報警的話來，著實讓方林空膽戰心驚。對方不過是毆打電鬼罷了，而風間這兩天已經不知偷了搶了多少東西，門外的大巴就是絕對罪證。真要來了警察，就算對方沒什麼勢力，倒霉的也只會是他們。
岑笑瑩在電鬼佯裝兩眼反白的時候，已經一個翻身，潛入水裡救人。丁晴雅她們四個，顯然也被對方的態度激怒了。丁晴雅冷冷的說道：「你請回吧，我們沒空。」轉身拉著方林空，便要離開。
這邊這麼一鬧起來，那個穩坐等待的蛤蟆臉男子，已經被驚動的走了過來。
「我手下不會辦事，不如我來替他們道歉好了。」也許是為了表現風度，也許根本就沒拿這些保鏢當作東西，這男子開口就把一切推到了保鏢身上。
「幾位小姐！不如我請你們喝點東西，大家解除誤會如何？」
方林空正被丁晴雅拉著，眼看和對方走個對面。卻被旁邊另外一個保鏢隨手一扯，要攔住他。
深呼一口氣，方林空知道，這不是動氣的時候。對方顯然身份不凡，也許還跟政斧高官有關係，才會說話這麼狂。在公共場合也敢作出這麼流氓的舉動。
英雄救美當然好聽，不過現在的女生，只怕巴不得被哪個有錢的惡少搶了，從此過著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丁晴雅跟他又不是很熟，無端的替人出頭，未必會有好報。英雄和惡棍對峙的時候，被美女背後一腳踹倒，然後再看著美女撲進惡少的懷抱，那個打擊也就太大了。
方林空只是輕輕掙脫了對方的糾纏，正要繞向旁邊。火歧在背後狠狠的踢了他小腿一腳，方林空身不由己的一抬腿，衝著正擺出一副很噁心笑容的蛤蟆臉男子的小腹，就是一腳踩下。
只聽得一聲慘叫，方林空這一腳斷子絕孫踢發揮了十成十的威力。從對方慘叫的分貝來看，方林空沒踢出人命來，已經是對方走運了。
主子被踢，眾多保鏢當然不能放過他們了。已經救起裝死的電鬼的岑笑瑩，見事不好，飛起兩腳，把最近的兩名保鏢踢進游泳池，雙方頓時混戰起來。
五個女生裡只有岑笑瑩確實練幾天，對付等閒三五個壯漢倒還可以。剩下的四個，包括丁晴雅在內，做啦啦隊，鼓氣打勁或許能發揮作用，這麼粗魯的運動根本玩不來。
不過達到目的的電鬼和風間，已經不再裝傻了。區區十來個保鏢，不上十幾秒，早揍的對方屁滾尿流，洗禮嘩啦。想起曾經被人一個耳光抽落游泳池，雖然說是自己故意，電鬼依舊氣憤難平。示意方林空帶著女生們趕緊先走，忙亂中岑笑瑩她們也沒注意電鬼那一臉的凶氣。
方林空心裡早不知把電鬼、風間，還有火歧罵了幾百遍。好好的來游什麼泳，擺明了就是計算好了來鬧事的。匆匆換過了衣服，等大家都跑了出來，方林空才想起後出來的電鬼。不甚放心的問道：「你剛才又對那些人做了什麼，要是對方很有勢力，你們不怕，我早晚都要倒霉。」
「你不用怕的，我剛才把他們扔進游泳池之後，接了根電線搭到水裡。這會八成已經把他們電成白癡了。以後都沒本事來找你麻煩。」
電鬼對方林空的擔心不以為然，回答的拽拽的，似乎這等小事，根本無需關心一樣。方林空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他當警察都是白吃飯的麼？回頭他們一走，自己和陳明彬，聞毅，馬經傑四個要是被警察逮捕，非把牢底做穿不可。
方林空滿腔怒火，可是又不知向誰去發作。兩天的時間，自己的生活就已經變得天翻地覆，也不知今後會變得怎樣，九個人匆忙之間也忘了開來的大巴。直到跑出很遠，方林空才猛地意識到，自己一直握著丁晴雅的小手，居然都沒有撒開。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除了方林空，似乎每個人都不怎麼在意。很快大家又變得有說有笑，對剛才的勇敢回憶起來，嘻嘻哈哈的討論著。
不知不覺就落到了最後的方林空和丁晴雅，頗為曖mei的一路沉默。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難道就是單純的打架、鬥毆，鬧事、泡妞麼？」白鯨生一路跟隨，但是他說什麼也搞不懂，這幫人的行徑怎麼會這麼令人費解。
「搶了黑暗世界排名第一的寶物，又得罪了世界上最大的妖怪組織國際妖聯。但是，卻把《勾離天書》隨隨便便的郵寄給一個高中學生。自己不出面，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保護。難道是我人品問題，才會不明白這麼做的含義？」
白鯨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智力還需要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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