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金刀門 文 / 西畔桃花
「敢問在下可以坐下嗎?」雖是問句,不過問話的人明顯沒有詢問的意思,還不等李清凡幾人回答,便坐了下去。
大漢聲音尖尖細細,與他的粗獷的外表卻是鮮明對比。
也許是別這人身上氣勢所逼,店小二見他與清凡幾人坐與一處,也遠遠不敢靠近。
大漢舉手朝清凡三人施禮道:「在下邱莫名。途徑此處,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麼凡人密集的地方遇見三位道友。」
『果然是夠莫名其妙』清凡心裡念叨著。
「楊文修」
「李清凡」
「柳依依」
幾人打過招呼後,邱莫名熱情的朝楊文修寒暄道:「這位兄台器宇不凡,一定是大派子弟吧。」
李清凡,柳依依二人交換了下眼色,狐疑的望了望楊文修青腫的眼睛和微微散亂下來的頭髮。
楊文修回禮道:「不敢,在下清風谷弟子。」說完,摸了摸那只青腫的眼睛,接著說道:「敢問這位道友出自何派?」
大漢憨笑道:「在下是金刀門的弟子。不敢和各位相比。」
金刀門在雲州原先不過是末流小派,實力低下。但在二十年前,花費高價靈石,從海外散修中請來了幾位金丹期的修士和一些築基弟子,又不論資質,廣收門徒,迅速從末流的位置沾上了二流的邊邊。
通常四大派,以清源為例,只有金丹期的長老才開始有資格開山收徒,而築基弟子以百計。更不論內門,外門那些弟子和雜役了。
而金丹門這樣的小派,自築基以後便可收徒,眼前這位大漢修為看上去雖然才築基中期,不過在金刀門理應地位不低了。
「我與兩位清源的師妹來京師探望朋友俗世的家人,不知道邱道友有如此修為,來京師所為何事?」楊文修笑瞇瞇的問道。
邱莫名回到:「在下是金刀門京師分舵的管事。」
李清凡一齊愣住,柳依依不解問道:「這京師靈氣稀薄,又不能清心寡慾,為何要再這裡設分舵呢?」
邱莫名哈哈笑道:「清風谷和清源是四大派,每十年一次的入派甄選,不愁沒有優秀弟子。我們金刀門不敢與之相比。這京師人流往來最多,在下是奉師門之命在此收徒的。」
「收徒?」
楊文修又摸了摸眼睛笑道:「難道道友就這麼廣發告示的招徒?」
邱莫名搖了搖頭:「不過就是在外尋找有無靈根的凡人罷了。」
「那貴派從何時起來京師的?我有一師妹原先倒是京城人士。」李清凡暗暗吐槽道,你日日守著京師,為何不把那個楚靈兒招去啊。
「不過今年剛來,想必貴師妹一定靈根奇佳,才能進入清源派。」
李清凡聞言苦笑未語。
「楊道友,看著年紀輕輕,卻修為不凡。」邱莫名又看著楊文修說道:「在下一直仰慕清風谷,可惜機緣有限,未能進谷。」邱莫名歎了口氣繼續道:「不知道楊道友準備何時離開京師,若是道友還有時間,在下想請道友去本派一起論道一番,交流心得。」
楊文修抬眼看了看清凡兩人,李清凡見狀笑道:「可惜我們今日便要離開了,不然師兄倒是可以與邱道友多討論討論。」
楊文修也笑道:「今日實在不巧,咱們不如下次再聚吧。」
邱莫名聞言只是笑笑,也未多言了。
冬天月亮比起其他時候,更多了幾分寒意。白日裡喧嘩的大街,終於安靜了下來,冷冷的月光孤寂的照在上面,鍍了一層銀光。
夜也深,狀元樓的上房裡,清凡正運氣打坐。忽然,心底一種說不出的開心滋味,頭上更是覺得一絲飄忽。
李清凡慌忙拿出黑晶,一時只覺得心境澄明,神清氣爽。
過了半響,聽見外面清微腳步聲,一個尖尖低低的男聲說道:「好了,收起來吧,應該都暈了。快快,快把人搬走。」
清凡飛快收起黑晶,假裝暈倒在床。
另一男人回道:「那兩個女修怎麼辦?也一起搬走?」
第一個男聲沉吟片刻:「一起交給俞長老吧。畢竟四大派都不好惹,若是她們回去亂說,那我們金刀門裡這支的就會暴露出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屋內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清凡假閉眼睛,心裡卻更加焦急起來,屋內其中一人的氣息分明就是白日裡遇見的那位金刀門的邱莫名。
清凡心內暗暗叫苦,白日裡便覺此人面相不善,不做深交。想著連日趕路調養一番氣息在走,不想剛剛一晚上竟然就遭暗算。
剛剛不知道用的什麼東西,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差點迷暈,
一個矮矮瘦瘦的男子,將清凡抗在肩上向外走去,說道:「就這一個了,早讓你早點動手,非要等夢長老的花粉,這下好了,又多出了兩位女修來,這幾人看著不凡,若是四大派的得意弟子,到時候有人來了,我們估計也不好脫身啊。」
邱莫名說道:「哼,你說的倒是輕巧。那你為何前幾日不對那小子動手?還不是怕萬一真的是他,直接動手咱們還能有命嗎?」
又冷笑一聲繼續道:「上次你為了對付那一個小子,就用光了花粉,如今反倒是我的不是了。你若想在俞長老面前又嚼舌根,趁早說了。哥哥,為了族人在這凡人堆裡苦熬這麼久,可不想讓小人又壞我好事。」
小個子男人,連連點頭:「大哥又說什麼氣話,三弟的話你也信?咱們先將這三個也鎖在密室,等俞長老吧。」
邱莫名冷哼一聲,先自離開。
小個子男人雙手緊緊握拳,又漸漸鬆開。
清凡心下猶豫,看樣子楊文修和柳依依已經被抓,這二人都是築基期修士,以一敵二勝算不大,更何況不能將柳師姐二人扔下不顧。
聽著兩人的口氣,像是將楊文修錯認成了某人,卻又不敢確定,並十分畏懼。這俞長老未到,暫時還沒有危險,還是靜觀其變吧。
那兩個男人扔下三人後,便離開。李清凡不敢用神識查探,又過了一會,確定沒有聲響了,才慢慢睜開眼睛。密室大約有二十平米大小,只有一道鐵門,沒有窗戶。整個密室都封在結界之中。
除了昏迷不醒的柳依依和楊文修,在屋內另一邊還躺著位穿淡紫色道袍的年輕男修,也彷彿是中了什麼夢長老的花粉,沒有醒來。
李清凡搖了搖柳依依,又打了打楊文修,兩人絲毫沒有反應。
『聽那兩人的話,那紫袍修士,應當比我們早抓到些,如今他還未醒,難道這什麼夢長老的花粉需要解藥不成?』
李清凡皺著眉頭,將靈力輸入柳依依體內細細查探。奇怪的是,一切正常,體內靈氣平穩通暢,連一點點中毒的跡象也沒有。
清凡又試了試楊文修也是一樣結果。兩個人彷彿除了喚不醒以外,就和睡著了似的。如此正常,都不知道從何下手解毒。
李清凡沉思片刻,又拿出黑晶,既然這個能讓自己恢復清明,也大可以試一試。便將自己的血滴入黑晶,在通過自己的身體為媒介,努力將黑晶之氣凝聚在指尖輸入柳依依的體內。果然,不過一會,柳依依漸漸轉醒。
「師妹?」柳依依揉了揉脖子,迷糊道:「哎?我明明在打坐為何會睡著了?」
清凡慢騰騰的回道:「還是和楊師兄一起睡的。」
「啊?」柳依依條件反射,立刻起身一腳踢到身旁的楊文修身上。
清凡拉住柳依依剩下的攻擊,說道:「師姐,別踢了,你們中毒了,他還沒醒呢。」
柳依依才徹底清醒過來。
清凡又一樣救醒楊文修,和兩人細細說了一番。
「那個邱莫名果然不是什麼善類。」楊文修嘟囔道。
柳依依甩了個白眼道:「從他開始誇你就知道不是好人了。」
楊文修聽言又是一臉委屈的望著柳依依。
「怎麼還覺得委屈啊?一個擁有正常審美的人,怎麼可能會對著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頭髮鬆散,衣衫凌亂的男人,還能由衷的讚歎出器宇不凡這四個字啊?」清凡伸手捏了捏楊文修身上還未修復的袍子。
「就是,這麼明目張膽的亂獻慇勤,肯定是非奸即盜了!」柳依依急忙補充道。
楊文修看了眼兩人低下頭,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就將陳兄喊來了,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真可怕。」
李清凡瞇起眼睛,喊道:「說什麼呢?大聲點!」
楊文修抬起頭來,嘻嘻笑道:「沒什麼,只是在想,那邊那位兄台是誰啊?」舉手指向牆角依舊昏迷的紫衣少年。
柳依依看了眼清凡的黑晶,問道:「這是什麼?倒是個不錯的寶貝。」
李清凡敲了敲黑晶,說道:「上次被抓逃出來時,得到的,不知道是什麼。」
柳依依點了點頭:「師妹不如將那個人也弄醒吧,咱們也好好問問。」
片刻之後,密室中四人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密室中間。
楊文修開口道:「玄宗穆淵師弟也是築基修為,也是沒有隨金刀門的人離開,晚上也遭到了襲擊。」
紫色衣服的穆淵點了點頭,說道「聽口氣那個俞長老還沒有來,如果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們只要注意沒在中了花粉,也不必擔心。」
「那還等什麼,事不宜遲,趕快撤吧。」楊文修急急站起來,朝鐵門走去。
清凡說道:「人家那麼費力抓你來,那個鐵門還能那麼容易就讓你打開了?」
話音還未落,就聽得咚的一聲,楊文修站在打開的鐵門前,一笑得意的奸笑。柳依依說道:「估計是覺得花粉無解,才這麼隨意的吧。」
清凡思索片刻,歎道:「這牆我都檢查過了有結界,估計那門打開了也還要找出口。」
果然,鐵門一開,外面的情景更是讓四人糊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