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無解之盅 文 / 塵鍾
四爺聽到這金粟墨玉最後一次完整出現是在宋朝,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我估計他也在想,若是在宋朝的話,虎子那群人在金粟山找什麼?
我嘴巴一撇,難不成是在追蹤我?不過這個可能性太小了……
「聽說你的兒子生病了?」四爺轉移了話題。
那店主一聽這話,苦笑道:「嗯,好多人都知道了……作孽啊,挖了人家的墓,唉……」
「我們能去看看嗎?」我想起了自己一直在追的美劇《行屍走肉》,不禁想著這店主的兒子是不是也會像那殭屍一般。
店主看著我們,像是有些遲疑:「你們,為什麼要去看這樣一個人?」
一直沒說話的布袋和尚誦了一聲佛號:「施主,你放心吧,我們也許能治好他。」
那店主瞅了一眼無眉的布袋和尚,估計心裡在想面前這幾個人都不是善茬,兒子已經那樣兒了,不如就試試看。
「好吧,幾位跟我進來吧。」
我與四爺相視一眼,跟著店主轉過了櫃檯,後面有一扇門,推開之後是一座小院兒,院子裡養著一些花花草草,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看著很是溫暖。
再往前走是一排平房,大約四五個房間,其中一間屋子裡發出了「框框」地砸牆聲,像是有人在裝修一般。看來店主兒子就應該在這裡面了。
「我把他鎖在裡面了,你們看看吧。」店主有些無奈地指著那間屋子的窗戶說道。
我們幾人上前透過窗子,看到了裡面的情景。這間屋子不過四五平米,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四面光禿禿的牆壁。裡面有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年男子,像是發瘋了一般揮舞著雙拳砸著牆壁。男子的腰上還綁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在了屋子中間的一根鐵棍上,讓男子只有雙拳能觸碰到牆壁。
「沒有辦法,我也怕他用腦袋去撞牆壁。」店主一副很心疼的樣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就怕他……」
四爺微微點頭:「這人面色發黑,雙目發赤,眼窩深陷,看上去只是中了一般的盅術啊,怎會如此發狂?!」
布袋和尚搖了搖頭:「非也,你看他皮下組織,有一段段凸起,還在蠕動,這是中了生蛇盅了……中此盅者,身腫起物,長二三寸,能跳動,吃肉則止;蠱人則成形,或為蛇、或為肉鱉,在身內各處亂咬,頭也很痛,夜間更甚;又有外蛇隨風入毛孔裡來咬,內外交攻,真是無法求治……」
這個布袋和尚懂的不少,我這才想起這傢伙身上還帶著最兇猛的金蠶盅——赤金蠍呢,他本身就是個盅術高手。
那店主見布袋和尚說的這麼詳細,頓時就給跪下了:「大師,我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我求求您了,救救他吧!」
看到店主聲俱淚下的樣子,布袋和尚誦了一聲佛號:「此盅,老衲無法可救……」
我一怔,湊到布袋和尚耳邊問道:「大師,你那赤金蠍,不能救?」
「赤金蠍乃是劇毒之物,不能解盅。」
我點點頭,看來是真沒有什麼辦法了。那店主見布袋和尚說的很是堅定,便站起身,默然不語。
「走吧,回去吧。」四爺見布袋和尚都沒招兒,只得放棄了救助。當然,我們也確定這些人就是中了那胖美女的生蛇盅。
告別了店主出門,我們坐上了去往縣城的汽車,下午的三點鐘,回到了賓館。
麻子與老陳的傷基本痊癒了,這兩天我們折騰的夠嗆,張偉一直呆在房間裡伺候兩個傷員,倒也是夠忙的。
我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又重新說了一遍,麻子笑道:「哎吆喝,那胖美女看來對你有意思啊!」
我撇撇嘴:「拉倒吧,你要是看上她了,我給你牽個紅線兒!」
「得了吧。我不要。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啊?」
「虎子他們幾個人,到底在找什麼?」四爺一直微皺著眉頭:「這幾個人昨天在金粟山掠走了小方,難道就是為了找人去幫那個老杵完成心願?」
四爺說著轉向布袋和尚:「大師,這個老杵,你有沒有什麼印象?」
「沒有。」布袋和尚搖搖頭:「小方說他差不多有九十多歲了,他隱居的時候我還年輕……」
我看著四爺的面部表情,知道這個老傢伙對那隻鐵盒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過以他們的實力,連虎子他們都打不過,更不要說老杵了。
「不管他們,咱們還是去找成陵懸棺。」四爺說道:「就算是他們也在找,咱們正好可以看看他們有什麼目的。這塊腰牌是宋朝製成的話,那麼那鐵盒應該也是宋朝的。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等到找到懸棺再說。下午咱們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出發。」
麻子點點頭:「我這一天看了下地圖,咱們可以從一條小路繞到金粟山的北面。」
「行,大家休息吧。」
林詩韻的傷勢好像還有些疼痛,她一句話都沒說,回自己屋裡休息了。
這一個下午我抱著小西西睡了整整一個下午,晚上吃過了飯,也早早睡下了。
張偉看起來有些累,很快就睡著了。我看只有九點多鐘,就跟曉曉發了幾條信息,知道她這幾天依然在天天加班,累的不行。
我心裡很心疼她,有些懷疑自己當初選擇留在濟南是對是錯,也許選擇帶著曉曉一起出去,會比現在好的多。
跟曉曉道了晚安,我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西西早就睡著了,我都能隱隱聽到它發出的鼾聲。
因為這賓館是在縣城的最外面,一到了深夜很多大車開始駛進來,轟轟的聲音讓人覺得有些心煩。
昏暗中,我好像聽到西西叫了一聲。我急忙翻了個身,低下頭看著床下的西西。
那團白色依舊趴在地上,沉沉地睡著。看來我又在深夜出現了幻聽。
我苦笑了下,想著這兩天的事情。
「汪!」
這一次我聽的清清楚楚,就是小西西在叫!
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可是那團白色依然在床下啊!我伸手摸了一下,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