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再回寺塔 文 / 塵鍾
胡國珍，是胡太后的父親，這架古琴，是胡太后的。挖出這架古琴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別的什麼東西，那也就是說，這架古琴很可能是別人埋在這裡的。
我忽然想明白了：在古代，地位高的人，這種私人物品是一定要隨身安葬的。那這架古琴，大有可能就是從胡太后的墓葬中偷出來的。黃河河灘墓葬，沒有安放這些隨葬物品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在地下的永寧寺塔古墓了。
這個人，可能就是胡村村長說的，前幾年去過的那一隊人裡的其中一個。
找到他，興許能找到秦甲的下落。
想到這裡，我也興奮了起來。那四爺又看了一眼那架古琴，對慕嫣說道：「我們想自己轉轉，你就不用管我們了。」
慕嫣看了我一眼，點頭道：「那行，我先去匯報工作。」
送走了慕嫣，四爺興沖沖地說道：「走，咱們回二中，那架古琴的主人，應該就是二中的人。」
我們剛要邁步，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男人站在了我們面前：「那架古琴，你們認識？」
這男子兩鬢雪白，看起來差不多有六十餘歲，方形臉，雙目有神，兩道粗重的眉毛已然發白，站在那裡腰板挺直，雙腿有力，看上去氣質不凡。
「上面寫著呢，司徒胡國珍，贈予長女。」四爺打著太極。
那老頭兒撇了下嘴角：「呵呵，你們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們其中的一位。」
我們三人都是一怔，我心想這人肯定是認識四爺的，因為我們三人裡，只有四爺名氣最大。
誰知道那老頭卻笑瞇瞇地看著我：「沒認錯的話，你應該是方國中的兒子吧。」
我一怔，心道這人難道是家父的老友？急忙微微躬身點頭：「不錯，晚輩方曉飛，前輩是？」
「呵呵，跟你父親長的果然有幾分相像。」老頭兒歎了口氣：「只不過，老方不在了呵呵，如果各位不嫌棄，就去我家一坐，如何？」
我看了四爺跟麻子一眼，四爺朝我點了點頭，我們便跟著老頭兒去了。
穿過兩條街，我們隨著老頭兒來到了他的家。
這是一所再普通不過的院落，院子裡擺著一張石桌，桌前有四張石凳。
「請坐吧。」老頭兒請我們坐在了石凳上，沏了一壺茶，給我們倒上：「小方，看你面相，印堂發黑，陽白穴微凹，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
「這個，還真是。」我苦笑道：「這幾日睡覺長做惡夢，也不知道為什麼。」
「嗯，世間萬事必有因果，自己多注意就好了。」老頭兒笑嘻嘻地說道。
必有因果？難道我去盜墓遭到報應了？應該不會啊，我才盜了兩回就遭報應的話，四爺不得報應的連根毛兒都不剩啊！
這個老頭兒一直沒說到那古琴上，四爺有些按捺不住了：「還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
老頭兒喝了一口茶：「葛長生。」
四爺笑著點點頭，從他的眼神裡，我能看出他並不認識這麼一個叫做葛長生的人。
「前輩，您與我父親，是舊交？」我也問出了我的疑問。
葛長生點點頭：「是的，還算不錯。老方，不甘心啊我原本是二中的老師，現在退休了，老方，算是我老朋友了。」
「那架古琴，葛先生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嗎？」四爺問道。
「呵呵，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嘛，我只知道它是從洛陽來的。」
這老傢伙看來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或許，他本身就是幾年前去盜那永寧寺塔那群人中的一員。我看著四爺微微皺了下眉頭，知道他有些無奈，現在這葛長生身上很可能藏有線索，但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他也不能輕易說出秦甲的事情。
「葛先生去過洛陽嗎？」四爺想了下，決定還是慢慢試探。
「去過多次了，中華古都，必須要去感受一下。」
「那你去過永寧寺塔嗎？」四爺追問。
「永寧寺塔？我記得好像只剩下塔基了吧。倒是路過一回，沒去看。」
話說到這裡，四爺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了。我們又跟葛長生閒聊了一會兒，便就起身告辭了。
出了門，四爺輕聲對我們說道：「這個老頭兒很奇怪，如果是位高人，我應該最起碼聽說過啊，可是這人的面容與名字，我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這人看出小方你的陽白穴微凹，倒是給我了一點線索。」
「什麼線索？」我對這個家父的老友也很感興趣。
「陽白穴，漢人是不會在意的。在意陽白穴的，大多是西南的一些少數民族，從這個老頭的面相來看，他的確是不像漢人。」
西苗人？我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西苗人。
「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再回去一趟。」四爺說道。
「回去？去哪？」我跟麻子都有些疑惑。
「永寧寺塔。八層與九層我們沒去過。當時咱們只顧逃命了，倒是忘卻了這事情，我覺得那裡，應該有我們想找的東西。」
四爺的我們也想到過，只是那裡真的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嗎？再者，四爺當年真的沒去過那永寧寺塔？葛長生，到底去沒去過？胡村的村長說，這麼多年來，他只看到一隊人進過村子，而且他還說四爺看著很面熟，那麼四爺與葛長生如果都去過的話
這完全是一團亂麻，根本就解不開。我忽然想，麻子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現在我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像是一顆棋子，任他們擺佈。
「怎麼樣？」四爺問道。
「行，我覺得也要回去看看。」麻子應道。
「那怎麼，也得先回濟南再說吧。」我稍微有些遲疑。
四爺點點頭：「馬上就走，先回濟南。我總覺得有人在跟我們賽跑。」
這話，我是真的不知道四爺是什麼意思了。我們也沒吃午飯，給慕嫣打了聲招呼，就奔回了濟南。
一回到家，二叔就數落我道：「你不是說昨晚回來的嗎？曉曉等了你一晚上，沒吃晚飯也沒吃早飯，一早就去上班了。」
我一拍腦袋：媽的，見了慕嫣，倒是把這件事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