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第四章 文 / 隔岸看花
第四章空間
「哦對了,然然,咱們空間可以種菜不?」看著一望無際的鉑金色砂礫,顧萱有些不抱希望地問道。
不知道,沒嘗試過,要不你種些試試看唄。】
「行,等明天我找些種拿進來種著試試。」
兩人(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兩魂)聊了沒多會兒,懶症再次發作的孑然沒一會兒就窩在宣軟舒適的雲團上睡熟了過去。顧萱也不打擾她,提著她髒髒破破的小書包坐上一朵圍著她飄來蕩去的雲團上,跟坐在材質上好的沙發上似的,翹著二郎腿打開書包,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由於時間相隔過久遠,痛苦的童年生活又令顧萱恨不得永遠從記憶中抹除,因此顧萱雖然對小時候的事有些印象,可記憶卻很模糊,至今都沒想起如今到底是她幾歲的時候。而家裡也沒有日曆,電視機收音機也沒有,剛剛去鎮上只顧著吃,也將這事兒給忘了,顧萱只能從書包裡尋找如今年代的蛛絲馬跡。
掏出課本一看,小年級。顧萱仔細想了想,她是五歲上的,小鄉村裡沒有幼兒園,母親又不耐煩呆在家裡照顧她,就早早打發她去了校,所以顧萱比一般孩早上一年,而在普遍七歲上的鄉村小裡,她更是比同班同小上兩歲。這樣算來,如今她應該八歲了。
隨便翻了翻皺巴巴的課本,語課本封面上寫著一行很醜的字,「下星期期終考試,上午語數,下午自然思想德歷史」。原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也好,考試結束後是漫長的暑假,正好給她緩神兒的時間。如今乍一從十出頭回到八歲,確實需要時間緩一緩,省得到時候再穿了幫,被人當成神經病就不好了。
剛剛去鎮上買吃的,見小吃攤旁圍著不少孩,今天應該是雙休日。可是週六還是週日呢?顧萱完全回想不起她小時候啥時候以及是怎麼生這場大病的,想著反正自己這次病得夠嗆,倒不如順勢繼續裝病,等到考試那天直接去校參加考試好了。
想好了對策,顧萱也有些困了,她的靈魂本就不怎麼穩定,今日又乍驚乍喜的,著實疲累的很,就跟孑然一樣,窩在棉花似的雲團上,沉沉睡去。
萱萱,萱萱,起床了,有人來了。】
還沒等顧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她就被孑然踢出空間,回到了小小的軀殼裡。
「丫丫,丫丫,你在嗎?我來了!」
聽著遠處傳來清脆悅耳的童音,顧萱從潮濕的被窩裡坐起,掀開被下了床,剛穿好衣服,就聽到大門外急切而大力的拍門聲。
「來了來了……」顧萱想著可能是找她上的同或是鄰居,隨便揉了揉自己又細又黃如同枯草一般的頭髮,盡量將自己弄得淒慘虛弱一些後,才快步向被外面的小孩兒拍得彭彭響的大門處走去。
「丫丫你還沒好嗎?」門外的小女孩兒看著十歲出頭的樣,大概經常在外面撒歡,皮膚有些黑,不過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精神。
「嗯,咳咳,」顧萱裝模作樣的猛咳了一陣,才壓著嗓說道:「你幫我跟老師請一下假吧,我病得厲害,今天不能去上了。」
「可是後天就要期末考試了,考不過要蹲級的。」小姑娘同情地看著顧萱,心想著丫丫真可憐,生那麼重的病她媽媽都不在家照顧她,奶奶說得對,丫丫媽真不是個好女人。
「沒事兒,我歇兩天就好了,考試那天我會去的,肯定不會留級。」自己一個十歲的成熟靈魂,若是混到在小留級,那真的可以再去死一死了。
「那好吧,你好好養病啊,下午放我再來看你,給你劃考試重點。」
「嗯嗯,謝謝,你趕緊去吧,別遲到了。」
送走那個至今還想不到名字的熱心小女孩兒後,顧萱立刻從身嬌體弱的小病秧,變成了精神奕奕的健康寶寶。
梳洗完,紮著兩隻小辮的顧萱自己刷鍋淘米燒火,煮了小半鍋米粥,讓孑然將昨日放在空間裡的肉包和茶葉蛋拿出來熱熱,一頓簡單的早餐就好了。當然,最後絕大部分都到了孑然那個堪比無底洞的胃裡。而顧萱不僅沒有任何怨言,反而忙活得很是嗨皮,能有一個人陪自己吃飯,能有一個人真誠地誇自己廚藝好,也是一種幸福呢。
填飽了肚,顧萱沒心情看幼稚的小課本,費力地將散發著霉味兒的被褥抱到院裡後,就在家翻箱倒櫃地找種。最終不負所望,還真被她給翻出了幾包種。
顧萱家分有畝地,不過因為父親常年在外,母親又不願意下田幹活,就在奶奶的做主下,租給了大伯家種。說是每季給一半糧食,實際上在所有人有意無意的忽略下,顧萱大伯家幾乎從沒給過。顧萱母親對此雖很不忿,可不知是什麼緣故,竟忍下了這口氣,從沒主動向顧萱大伯家要過。
以前顧萱不清楚為什麼,如今回想一下,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前世顧萱就很納悶,明明母親性格潑辣,半點虧都吃不得,怎麼偏偏對著那位小家氣又沒見識的大伯母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現在想想,顧萱猜測,她那位大伯娘大概是抓住母親什麼把柄了吧?而能令母親如此諱莫如深的,除了偷情被抓,也沒有什麼別的可能了。
那個男人是誰呢?六丫皺眉思忖了片刻,只覺著聲音很熟悉,卻想不起那人到底是誰。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顧萱不再自虐,拉了一把破舊的籐椅到院裡有陽光的地方,小身躺在椅上曬陽,而芯卻在孑然的幫助下進了空間。
顧萱雖出生在農村,又在農村長大,可對農活卻算不上熟悉。九歲之前家裡的地租給了大伯家,家裡還算殷實,沒有下地幹活的機會。而後來父母離婚後,她被母親扔到了外祖家。顧萱的外公外婆及舅舅舅母們為人很是刻薄,可
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愛面。而讓顧萱這個可憐的不是孤兒勝似孤兒的外孫女在眾目睽睽之下下田幹活,對於老張家無疑是損臉面的事,他們自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因此他們從不讓顧萱下田,只在家中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死命折騰折磨顧萱。
顧萱當時小又沒人能傾訴委屈,只能將苦水默默嚥下,而這樣惺惺作態的張家人,卻飽受十里八鄉村民們的誇讚,說老張家仁義,白白幫顧家養孫女,還疼得跟眼珠似的,都捨不得使喚她下田幹活,再沒有這麼仁義善良的人家了。顧萱聽說這個傳聞後氣得要死,可將真相跟別人說,別人也不相信,還罵她忘恩負義。碰了幾次釘,顧萱也不再做無用功,人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她知道那家人多可惡就行了。
這樣將種埋在沙裡就完了?】孑然半點沒有幫忙的打算,支著下巴趴在雲團上好奇地看著顧萱忙活,懶懶地問道。
「也許,應該澆點兒水?」顧萱看著漫無邊際的鉑金色砂礫,越發沒了信心。只是家裡沒有仙人球仙人掌之類生命力頑強的植物,只能拿不知道擱在櫃裡多少年的白菜種做試驗了。
試試唄,總比直接用沙埋上靠譜。】
顧萱只能出去提了一桶水進空間,小心往試種的種上澆了小半瓢。尚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顧萱沒敢多種,省得白費力氣,只種了小半壟。
畢竟是大病初癒,身又弱,顧萱不過種了小半壟白菜,身就明顯疲累了,輕飄飄的身又不受控制地東搖西晃起來。孑然見狀連忙招來一團白雲,載著顧萱去了碧湖。
「唔唔,真好吃,然然,這個果凍湖是不是很神奇啊?我覺著吃了湖水之後感覺很是舒服,像是喝了補湯一樣,身體暖洋洋的。」
可能吧,這湖水應該對靈魂有益,不過我從有意識起身體就很好,吃了那麼久,也沒感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大概是你強了吧?哎呀,」顧萱剛挖出一塊兒湖水果凍,卻不小心滑進了水桶裡。在顧萱驚異的目光下,湖水果凍以肉眼可見的速在水中融化,原本桶裡清澈的水慢慢變成了漂亮的碧藍色,如同海水一般美麗。
咦?】孑然也湊過來看,舀了半瓢嘗了嘗,若有所思地道:還挺好喝的,萱萱你嘗嘗。】
顧萱接過嘗了一口,雖沒有湖水果凍口感好,可也差不到哪去,比顧萱喝過的任何一種飲料或是酒類都好喝倍!
「我用這個水澆菜試試吧,說不定會有令人驚喜的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