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尋找異星 文 / 神山藏月
項天歌心中一動,隱隱間明白了什麼,但她一言不發,靜等黎宸昕的解釋。
事情到此,黎宸昕的神情之間也帶上了一絲鄭重和嚴肅,「尊者,還是您和她說吧。」
項天歌的目光移到了藍王尊者身上。
「聖女大人……」藍王尊者開口道,他正要說下去,項天歌卻突然抬手下斷他的話,道:「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承認這一身份,所以,還不是您口中的聖女大人。」
藍王尊者面色不變,眼底卻閃過一絲錯愕,他心中詫異,難不成聖女大人不想回歸聖壇?還是說,聖女大人到目前為止並不清楚聖壇在這個世界的地位?這天底下,有多少人發了瘋地想要和聖壇扯上關係,可他卻從未見過將聖壇拒之門外的人,也對,聖女大人自然與常人所不同,藍王尊者頓了頓,才繼續道:「只是遲早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項天歌怎麼會退讓,她雖聽聞過聖壇,可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這樣的大勢力水深的很,她並不想將自己陷入這樣的泥潭之中,就算不是泥潭,也清澈不到哪兒去,把自己過早的陷入進去,未免草率。
藍王尊者微微笑了一下,也不和她爭辯,只是道:「不知聖女大人可曾聽聞過地皇?」
項天歌略一思索道:「曾在書上看過關於地皇和昊帝的故事,據說他們都是神,並且他們是敵人,地皇和昊帝成神後,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後代,便是九黎族人和雲氏。」
藍王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九黎族與雲氏,聖壇,便是我們九黎族的根基。」
項天歌不語,垂目凝聽。
藍王自顧道:「太古之時,地皇出世,傳說他一生下來就是個透明肚子,五臟六腑全都能看得見。因為他的肚皮是透明的,可以看見各種植物在肚子裡的反應,因此他親嘗百草,以辨別藥物作用,他以藥成道,後又煉製出神器『造世鼎』,攜此鼎,他踏過通天之路,據我族古冊記載,地皇成神之時,天降一株神草,通體銀色,寶光氤氳,甚是不凡,被我族奉為聖物,取名通天藥皇,只是後來人族與妖獸大戰,藥皇不知所蹤,但我族祭祀曾算出,神草再現,聖女出世,而聖女,便是帶領我族走向輝煌的關鍵。」
「透明肚子,償百草,造世鼎,神草,銀色……呵呵!」項天歌傻兮兮地盯著藍王,一字一字地重複他話中的這些信息,只覺心頭一陣颶風吹過,不知今夕何昔。
她心頭的震驚已是不能明言,這藍王尊者口中所訴之人,分明是她前世傳說中的人物『神農』嘛。
見藍王神色認真,項天歌緩緩回過神來,掩飾好自己的情緒,道:「所以,因為那株神草,你們認定了我為聖女?」
「神草再現,聖女出世,聖壇輝煌,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請聖女大人一定要回歸我族,帶領我族復興。」藍王說著,竟起身,微彎身行禮。項天歌也急忙起身,心頭狂跳,這藍王可是尊者,尊者,那可是戰聖啊,那誰,越夢兮的師尊千夢尊者不就是這種級別的麼?人類的巔峰存在啊,她可不敢真受了這一禮,且不說她這聖女的身份深淺,光是修為上論,被這麼一尊大神俯首行禮,她就頗感不自在。
「所以,黎宸昕那日看到了我和通天神草融合,成就藥皇聖體,便認定了我的身份,所以星海閣之後才給我一切便利和幫助。」項天歌看向黎宸昕道。
「不錯。」黎宸昕摸了摸鼻子,略有些不自在。
「可是,那又怎樣呢?我若不願意,你們誰也強迫不了我。」項天歌話風一轉,淡淡道。
藍王尊者目光一動,歎息道:「聖女大人,回歸聖壇有什麼不好呢?你是聖女,就是真正的聖壇之主,哪怕是我,還有聖子,都得聽從你的命令,奉你為尊,聖女乃是藥皇聖體,便命中注定與我聖壇命運相連,否則,若是這個消息被他人獲曉,這天下之大,除了對壇,也沒有任地方可使聖女大人容身,倒不是我威脅聖女大人,只是事實如此而已,聖女大人須知,紙是包不住火的,一切秘密,都必有暴露於人前的一天,到時,聖女大人將如何自處?」
項天歌沉默片刻,心知這人說的是真的,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聽說,神巢聖子因出生時得昊帝神器『伏羲琴』認主而被定為聖子,若是有一天持神器『造世鼎』之人出現,那我這藥皇聖體之人,又當如何自處?到時,聖壇會如何抉擇?」
「這?」藍王尊者一滯,顯然沒想到項天歌會這樣問,一時心中一震,面色為難,好一會兒,他才語帶晦澀地道:「若說神草與神器,那二者必然是要歸於同一人之手,這樣才能保我聖壇興盛,一國不容二主,一山不容二虎。」
項天歌心中一寒,冷笑,「藍王尊者的意思是,若有一日我真遇上那持『造世鼎』之人,便要與那人一抉生死?不是我殺了那人奪了那鼎,但是那人煉化了我?」
藍王尊者看著項天歌不語,一旁,黎宸昕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項天歌分明看到他們眼中的殘酷,當權者的心思,一般人誰能明白?尤其是這些神秘大勢力中身懷復興大任的人的心思?豈是她能猜測的?她前世事業順利,人生輝煌,也只是一名中醫教授,今世被現實所逼,心中最大的願望也只是救出雙親,最大的志向也只是拜得名師然後救出雙親,又怎麼會喜歡這些玩權弄術者的心思?
她能夠理解並且體會這些人的心思,但當她身陷這其中時,卻又是另一種感觸。
當下,她便又問:「那麼,持鼎之人可是出現了?你們聖壇如此急迫找我回去,就是為了我與那人二選其一?」
藍王尊者搖了搖頭,目光之中隱隱閃過一絲失望,他本細觀項天歌神色,見她
神色無異,心中那個隱隱的猜測和希望便化為了灰燼,他本是猜測那造世鼎也是在項天歌的身上的。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他心中閃過一絲惋惜。
見藍王尊者搖頭否認,項天歌心下冷笑,自然是還沒有出現,並且永遠也不會出現,因為那造世鼎就在她身上,心中暗暗得意,但她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沉默。
「聖女大人,選徒大賽之後,請您隨我回歸聖壇,聖壇等了您太久,已經快要等不下去了。您也不必太過擔心,禹神水鼎,伏羲琴都已出世擇主,想必那造世鼎也快出現了,只要您到時率先他人之前得到神鼎,您的地位便不可動搖。」
藍王尊者道。
項天歌心知此事已成定局,她從與那通天藥皇融合的一瞬間,便已注定了今天的命運,聖壇聖女,不可更改。
與此同時,在皇都城外的一片竹林中央,這裡三天之前憑空出現了一間茅屋,屋裡坐滿了人,足足有八個人。
一個是鬚髮皆白,卻容顏如初生嬰兒的老者,他便是這些時日一直隱於虛空的那位監督者。
一個是瘦骨如柴,雙眼渾濁的老人。
一個虎目凶睛,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漢。
一個是滿嘴流油,手抓熊掌鹿筋的貪吃少年。
一個是容顏絕色,卻冷若冰霜,紅衣凜冽的絕美女子。
一個是面容慈祥,眉眼含笑的華衣中年男子。
一個是氣勢威嚴,一身黑衣卻似有滾滾烈焰的青年男子。
一個是面容和善,目光智慧,頭生雙角,白髮白眉的絕色女子。
這八人圍著一桌美食美酒而坐,侃侃而談,言笑晏晏,數那手抓熊掌和鹿筋的少年吃的最是兇猛。
那面容慈祥,眉眼含笑的華服中年男子抖了抖手中的五彩羽扇,笑瞥了那少年一眼,調侃道:「軒轅尊者莫非身懷我妖族饕餮血統,怎麼比我們這些妖獸還要貪吃許多?」
那少年吃的正起勁,頭也不抬。
那頭生雙角的溫和女子接話道:「孔雀王此言差矣,我們妖獸也不儘是貪吃的。」
「白善尊者說的是,妖獸也不盡然盡皆貪吃,人族也少有軒轅尊者這般嗜吃者。」那位監督者笑道。
「唉唉,你們說吃幹什麼,比賽三天後就要開始了,你們說,此法能助我們找到異星嗎?」那虎目凶睛,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漢說。
「現在也不知那異星是男是女,是人是妖……」那紅衣凜冽的絕美女子皺起了冰冷的眉頭。
「祝真,玲瓏,你們太著急,找到了怎樣,找不到又怎樣?此次找不到,機會還有很多,那異星,總有現身的時候。」那骨瘦如柴的老者說。
「千夢尊者好耐心,若如你說所,我們還舉行這選徒大賽做什麼?我可還沒打算收徒呢!」那彪形大汗祝真說。
「唉,我說千夢尊者,那異星該不會是你那徒兒吧?聽說你那徒兒越太子自小就異於常人,而且魂魄不穩,這倒是事實。」五彩華衣孔雀王笑道。
千夢尊者道:「曾經老夫也是這樣認為的,但後來確定並不是他,到是他那小未婚妻項家小姑娘有些不同。」
「哦?」眾人眼睛大亮。
千夢尊者卻閉口不語了。
「除此之外,我還知道一人異於常人。」那紅衣冷酷女子玲瓏尊者道。
「誰?」眾人立即感興趣地看向她。
玲瓏尊者沉吟了片刻才道,「我秦家的一位嫡出晚輩,秦子瀾。」
「這個我知道,就是那位好色成性的秦家大小姐秦子瀾,聽說她當年小小年紀就收集了無數男寵,後來又看上了燕家的一個紫眼睛小子,燕家為了討好秦家,硬是把那紫眼睛小子送給秦子瀾當男寵,結果,那紫眼睛小子也是個狠角色,對那秦子瀾下了殺手,連夜逃出秦家,至今下落不明。而那秦子瀾經此一事險些身死,再醒來後就性格大變,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那吃的最洶的少年八卦地抬起頭道。
眾人無語。
「依我說,那紫眼睛小子也有點意思,會不會是他?」那位溫和女子白善尊者道。
「老夫也見過一個奇特的小傢伙,那少女精靈古怪,曾借老夫的手,殺了數個對她懷有惡意的敵人。」那位虛空裡的監督者道。
「說了這麼一通,人選是不少,或許,那異星就隱藏在妖獸中呢,是只妖獸呢!」千夢尊者道。
「你們不過是自尋煩惱,時機到了那異星自然會出現,依我看,現在還是吃飽喝足最為享受。」貪吃少年道。
眾人哈哈大笑。
「怎麼藍夢沒有來?」突然,那位監督者疑惑地道。
「哼,他忙著尋找他們聖壇的聖女大人,哪裡顧得上和我們聊天說地。」那彪形大漢祝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