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再見笑容 文 / 老闆做的粥
爸爸也像老師一樣嚴肅了，每天對小溪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少看會兒電視，把你的字好好練練，你老師講過的內容你都學會了嗎？」因為初二就要在這個暑假到來前結束了，初三就要來臨了，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中考的緊張氛圍了。就連平常不怎麼關心林小溪學習的媽媽也關注起小溪的學習，「又在看電視了，小心你爸爸回來又該說你了」。「就憑你這總看電視就能考上你理想中的學校了？」媽媽反覆嘮叨。林小溪好煩，雖然知道他們都是為自己好。林小溪想靜一下，來到了鄰居的一個阿姨家，阿姨的老公常年在外打工不回來，家裡只有兩個孩子，孩子們都還小，所以她喜歡和小溪聊天排解鬱悶和孤單，小溪也喜歡和這位阿姨聊天，她們總聊得很開心。過了一會兒，小溪聽到家裡有吵架的聲音，於是回家看發生了什麼事。回到家小溪驚呆了，媽媽剛做好的飯被潑了一地，爸爸和平常比起來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在旁邊氣勢沖沖的樣子，媽媽說：「有本事潑飯，以後我做的飯你全都別吃了！」「不吃就不吃，以為你做的飯很好似的！」爸爸立即反駁道，直到奶奶來勸架，兩個人才停止了爭吵，小溪來到媽媽面前
問怎麼回事，媽媽只是默默地流淚。後來從奶奶那裡，才知道原來是爸爸最近沒有活幹，心情不好，而媽媽又說他了兩句，兩個人就吵起來了，鬧得剛做好的一鍋飯都被潑掉了。學習的壓力再加上家裡的不平靜，讓林小溪很傷心，此時她想找個人聊天，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曹英凱。
她來到那座熟悉的樓下，每個週末去公園都要路過的房子，曹英凱的家，她此刻想馬上見到曹英凱，向他訴說這些天以來的委屈和傷心。但是當她快步走到他家樓下時，卻又猶豫了，她想我又和他不熟悉，平常又不怎麼來往，我一下子來找他是不是有些不妥當。但是她又真的想見他，她在曹英凱家的樓下走來走去，轉悠了好半天，她在心裡
罵自己：「林小溪，你真的好沒用，不就見個同學嗎，至於這樣緊張嗎？」最後她猶豫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按了那扇門的門鈴，門鈴響了時，她正要趕緊跑開，不想再見他了，因為她還是擔心曹英凱對她的突然到來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一個中年婦女出來了，她畫著淡淡的妝，穿著打扮看起來都比較時尚，明顯不是種莊稼的人，而是在哪個企事業單位上班的人，她就是曹英凱的媽媽，曹英凱的媽媽看到小溪穿著土氣的衣服，心想肯定不是有錢人家的高貴小姐，於是她就冷眼相對，「你誰啊？找誰？」小溪說：「你好，我
找曹英凱，我是他的同學」。曹英凱的媽媽想就沒想說：「英凱不在家，和同學一起滑
旱冰去了」。「哦，打擾你了」小溪失望地說，曹英凱的媽媽聽到這句話，什麼也沒說，迅速地關上了大門，其實曹英凱就在家裡玩電腦，他媽媽不想讓他和窮人家的孩子來往。
第二天，課堂上。老師講完課把上一次的數學測試卷發了，大家互相探頭看彼此卷子上寫的成績。燕子趁老師不注意，小聲問林小溪考了多少分，小溪將卷子拿起來給燕子看了下，燕子笑了笑。老師說：「這一次我們班考得最好的依然是曹英凱，我們大家鼓掌向他表示祝賀，曹英凱平時不怎麼努力，但是一考試就是出成績啊！」。曹英凱馬
上臉色變了：「老師，這話怎麼說的，啥叫我不怎麼努力？我努力時你們或許沒看到，也許我本就聰明，一點就通的類型」。老師沒有說話，全班同學都笑了，唯獨林小溪笑不出來，林小溪感覺自己和曹英凱的距離是那麼遙遠，他敢公然在課堂上當著那麼多人面反駁老師，說話時的語氣就像反駁自己同齡人一樣，但是自己從來沒有那樣的勇氣，就算有理也不會那麼隨意。
數學老師也是林小溪的班主任，她總是喜歡用排座位的方法來激勵學生們的學習，
這次測試成績出來後，她又像以前一樣說道：「同學們，請大家起立，站在講堂的兩邊，男生站左，女生站右」。緊接著，她按照成績單上的名字依次叫到誰，誰就去她指定的位置坐好，正好曹英凱的成績和林小溪挨著，於是兩個人自然地坐在了一起，這是林小溪沒有想到的，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和曹英凱坐在一起的畫面，夢裡還曾夢到和曹英凱下課時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郭雲若變成了自己，而沒想到會是這一次，這一次她實現了心裡的一個小小願望。不遠處，郭雲若的臉上佈滿了烏雲。
林小溪喜歡看曹英凱課堂上回答問題時的樣子，因為老師的每次提問，曹英凱幾乎
都能對答如流；喜歡一次次望著曹英凱，目送他離開教室，直到身影看不見；喜歡在遠遠的距離偷看他打籃球時的樣子。遇到不會的問題時，林小溪會問曹英凱，而曹英凱每次都耐心地給她講解，這讓林小溪更加敬佩曹英凱這個人了。
一天下來，林小溪都沉浸在和曹英凱做同桌的高興氛圍中，她面帶微笑地往家走，卻被林子飛攔住了去路，林子飛說：「小溪，我希望你明天去老師辦公室說你不想和曹英凱同桌了」。「為什麼呀？」小溪很疑惑，林子飛的臉色變了，變得很生氣「我讓你說你就說，否則你會後悔的！」小溪才不害怕她的威脅，因為林小溪已經不是當年那個
膽小怕事的林小溪了。小溪毫不懼色地說：「你什麼意思？」但是林子飛已經飛奔著消失在前面路角的拐彎處不見了。小溪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到了課堂，林子飛又來到小溪面前說：「我昨天讓你去說的話你說了嗎？」小溪有點生氣了，「你很奇怪啊！你想和曹英凱同桌直接找老師就行了，為啥一直找我？」小溪的聲音有點大，以致不遠處的曹英凱聽到了，他臉朝這邊問道：「你們說我啥啊？」林子飛慌忙說：「沒啥，你繼續玩你的吧」。說這話間她拉著小溪的手走出了教室，「你幹嘛啊？」小溪說。來到校園一棵樹下，林子飛才放手，她用憤怒的眼神望著小溪，小溪以為她要打自己，往後退了一步，林子飛從口袋裡摸出十元錢說：「這十元給你買零食吧，我求求你
去找老師說
你不想和曹英凱同桌了，好嗎？」「你這是幹嘛？林子飛」。小溪更加疑惑了，「你非要讓我把話說得很明白，你才懂？我不喜歡你和曹英凱同桌，就這麼簡單，我的成績不如你，所以也沒有希望和曹英凱那樣的優等生坐在一起，那麼我就退一步，我不和他坐在一起也就算了，我很！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說「很不喜歡」這四個字時，林子飛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小溪明白了，她不想和林子飛這樣霸道無理的人說過多的話，她轉身離開了，留下林子飛一個人在那裡生悶氣。
在接下來的日子，林子飛總是想法整小溪，她不是在沒人時將小溪的桌子用小刀刻
得亂七八糟，就是在幫班長分發作業時將小溪的本子扔到垃圾桶裡，害小溪每次找作業本總是找不到，不得不重新換新的。更可氣的是快期末考試了，林子飛將小溪的英語書藏了起來，大家都在複習英語書時，小溪卻在一本又一本的資料中翻找自己的英語書，「真是糟糕，難道忘家裡了嗎？」小溪想，這時後排的林子飛得意洋洋，背書的聲音更洪亮了。看到小溪一臉憂愁，同桌曹英凱說：「怎麼了？小溪，英語書找不到了？先看我的吧」。他把自己的英語書往小溪這邊放了放，小溪和他共看一頁書，不由自主地，小溪偷偷抬頭望向曹英凱的臉，他讀書時的表情很專注，小溪也認真讀了起來，但
是兩個人呼吸離得有點近，小溪感到很不自然，只是出聲讀，卻一點沒有記住讀的內容是什麼，而曹英凱一直是那副專注的表情。
郭炫迪是郭雲若的弟弟，他為人正直。由於他比小溪小一歲，所以比小溪低一級，小溪上初二時，他上初一。有一次他來小溪所在的班找他姐姐郭雲若，正好看到林子飛在發作業，發作業很平常的事不足為怪，但讓郭炫迪感到奇怪的是林子飛把一個本扔到了垃圾桶裡。林子飛走開後，郭炫迪走過來撿起那個本一看，上面的名字正是「林小
溪」。放學後，當著姐姐的面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小溪，小溪立刻知道這些天以來發生的奇怪事都是誰幹的了，郭炫迪生氣地說：「真是太過分了，你們班還有這樣的垃圾人，我認識幾個哥們，打架挺厲害，改天找他們幫你揍那女生一頓吧？」，小溪忙說：「不用了，謝謝你」。雲若忙說道：「怕什麼？相信我弟弟的辦事能力，林子飛那變態不教訓下她就真不知道鍋是鐵做的了」。小溪聽後笑了，「真的不用」。郭雲若在旁邊歎了口氣「小溪，你總這樣，就因為你這樣好說話，林子飛才在你面前總是張牙舞爪的樣子」。
其實林小溪也想教訓林子飛一下，讓她別再那麼囂張，但又想到冤冤相報何時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於是，就放過了林子飛。但郭炫迪並沒有因此罷休，他暗地裡尋思著要為小溪打抱不平。在一個放學的午後，郭炫迪和找的幾個高年級的男生攔住了林子飛的去路，他們有的戴著墨鏡，有的紮著耳釘，有的嘴裡叼著根煙，還有一個拿了一個啤酒瓶子。林子飛突然看到幾個黑社會模樣的男生站在自己面前，又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她感到害怕了，「你們……想幹嘛啊？」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凶的男生上前一把抓住林子飛的馬尾靠近她的臉說道：「林小溪是我們的朋友，以後到她面前客氣點！還有給我收起你那一套小伎倆」。另一個男生接著說道：「否則就像我手裡這個瓶子一樣」。「啪」酒瓶被瞬間扔到一邊牆上撞成了碎片，林子飛嚇得幾乎要哭了，「說，你把小溪的書藏哪了？」郭炫迪怒吼，「在我家」林子飛哭了，「下次上課前帶來，聽到了沒？」郭炫迪繼續凶她，她捂著流淚的臉說：「聽到了」。幾個男生這才滿意地轉身走了。
從這以後，林子飛再也不敢欺負林小溪了。沒有了林子飛的搗亂，小溪安安靜靜地度過了初二的最後一段時光。期末考試結束後，大家相約聚餐，其間，小溪多久以來第一次這麼開心，如釋重負。燕子說道：「願我們不久都能考上一高，繼而考入理想的大學，乾杯！」。大家紛紛起身乾杯，之後，小溪特意倒了杯橙汁說「我就以飲料代酒，這杯酒，不，這杯飲料……」，大家都笑了，小溪接著說道：「別打斷我的思緒！這杯飲料敬給我們可愛的郭炫迪同學」。郭炫迪笑了。「謝謝他在關鍵時刻，除暴安良，撫慰了我這顆備受打擊的心」。「哎呦喂」燕子聽後調侃。看到大家都這麼開心，小溪又想到了曹英凱，「現在他在哪？在幹些什麼呢？」。林小溪多麼想此刻曹英凱在她的身邊，和她分享這點滴的快樂。
但她又怎麼會知道曹英凱此刻在家，正煩悶著。媽媽說：「英凱，馬上就上初三了，媽媽和你爸商量後決定給你轉學，這個學校升學率不高，媽媽擔心你會失利，雖然你平時成績也不錯，但這是在這個學校，如果出了校門呢？初三是太重要的一年了，媽媽絕不能讓你輸在最後的跑道上」曹英凱反駁：「當初是你們讓我轉到這個學校的，現在又要讓我轉出去，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和這裡的同學還有老師都熟悉了，再換一個新環境還要一段時間適應，雖然我的適應能力不錯，但是你們不覺得來回倒騰是在浪費我的學習時間嗎？」媽媽不由分說道：「媽媽總不會害了你，聽我的話就是了，明天去給你們老師道個別，後天你爸就開車送你到新學校看看，乖」媽媽走了，曹英凱憤怒地將面前桌子上的機器人擺件扔到了地上，機器人擺件滾了沒幾下停到了對面的牆角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