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七十三章 害羞的採花賊 文 / 醉臥傾城
陸放白她一眼,沒好氣道:「連南宮盟主那麼重的病,你都能起死回生,就我這麼一點兒小傷,就難倒你了?你說,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給我治啊?」
「你這說的什麼鬼話啊!」夏菲忍不住嚷。
「不是,你就趕緊給我治。要是你再這麼磨磨蹭蹭的,耽誤了我的病情,小心後半輩子我都賴著你,要你養。」
「你休想。」夏菲瞪他一眼,轉身就往洞外走。她要去找兩根木頭回來先將他的腿固定。
眼看著她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陸放的身體突然顫了顫,一歪頭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陸放!」才邁出門去的夏菲一轉眼又衝了回來,哭喊著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身體:「你……你到底怎麼樣?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你告訴我實話啊。」
「別……別哭。」陸放艱難的伸了手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我……我是受了內傷。可還死不了,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日子就會沒事兒了。你,不用替我擔心。」
「那要怎麼調養?你身上沒藥,我也只有那瓶藥膏,又不能吃。要不,運功療傷?」
「嗯……我歇一下……」
「嗯,好。」夏菲聽話的鬆了抱他的手,隨便用衣袖抹了把臉,轉身到地中間兒挑了兩根相對來說比較直一點的木棒回到他身邊。先給他的腿上抹好了藥膏,才用木棒夾住,用那些白布帶替他固定好。
看著自己被綁的連彎曲都不能做的腿,陸放苦笑了:「你給我弄成這樣……是打算要我怎麼……運功療傷啊?」
「這個?」夏菲轉了轉眼珠,突然笑了:「我有辦法,你稍等我一下。」
「哎……」看她活蹦亂跳的就往山洞外邊跑,陸放忍不住皺眉:「外頭黑燈瞎火的,你又要去哪?」
「去把那個採花賊給弄進來,不然這外頭天寒地凍的,非把他給凍死不可。」
「凍死不更好。」陸放閉上眼不理她了。話說他們會變現在這樣,都是因為誰啊?陸放發現跟夏菲比起來,自己是有些小心眼兒的。
而夏菲,其實她也並不是真的有多善良,而只是……你說她要明天一早出了門,結果就在門外不遠看見一個被凍死的人。你說到那時候,她是把他搬走好啊,還是不搬走好啊?反正不管怎麼想,她都覺著很恐怖!
玉蝴蝶被拖進來的時候,人已經清醒,只是重傷在身,讓他沒什麼力氣說話。而夏菲對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只隨便的把他往火堆旁一丟就算完事。
紅紅的篝火映的山洞中一片光明,在那一片亮光中,夏菲脫了她跟陸放的鞋子,與他手腳相抵,借用自己的身體當媒質,助他運功療傷。
一看她的做法,陸放就明白了她的心意,知道她是想用上次幫南宮意的方法。只是讓他想哭的是,他現在是受了傷的人啊,他自己一個想要催動內力都難,現在還要通過她的身體?
為了不打擊她的好心,陸放咬咬牙只得忍了。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雖然他的內力催動起來困難無比,可是一旦那內力進入夏菲的身體,運行起來卻是暢通無阻,竟比他平時自己練功時還要順暢還要速度快。
漸漸地陸放有了些領悟,夏菲的經脈被玄玉訣改造過,而他此刻正間接的在感受著玄玉訣的奧妙。
時光在靜靜流逝,等陸放收了功,外頭已是天光大亮。
眼看著夏菲生龍活虎的穿了鞋,在地當間又伸胳膊又扭腰,火堆旁捲曲成一團的那個傢伙弱弱的出了聲兒:「你……你放了我……我……我要……尿尿。」
「你要幹嘛?」夏菲騰一下跳到了他的面前:「你再說一遍,你要幹嘛?」話說她真不是沒聽見,而只是想氣氣他。
「我……我要尿尿。」玉蝴蝶的聲音更弱了。
「什麼?你說什麼?」夏菲蹲下身,伸了手笑嘻嘻的拍打著他的臉:「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玉蝴蝶怒了:「你要不幫我解開,那我就在這裡尿了,看等一會我把這裡弄的全是味兒,你們要怎麼呆。」
夏菲動手解綁他的鞭子了,這倒不是她真的怕了他,而是在她的手拍上他的臉頰時,摸到了一片驚人的燙。他發燒了,還很嚴重,突然夏菲就有些不忍心了。原本他就受了重傷,而她不僅沒替他治療過,還整晚的都把他扔在濕漉漉冷冰冰的地上沒理過。
唉,雖然他們現在會變成這樣都是他的錯,說起來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可,可是……唉……誰叫他長了一張比女人還傾城的臉呢?某人憐香惜玉的心瞬間就開始氾濫了。
夏菲歎息著又拍了拍他因為高燒而更顯嬌艷的臉頰,架起他就往洞外走。
緊緊地抿了抿乾燥蒼白的唇,玉蝴蝶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半架著自己,一臉淡定的解了自己的褲帶,拉下了自己的褲子,將自己被塗染成粉紅色的某個器官從那一堆毛毛中給扒拉了出來的人。
在這一刻,他開始強烈懷疑,懷疑當初根本就是他認錯了人,懷疑這傢伙根本就是跟他一樣喜歡男扮女裝。不然這世上怎麼會有女人這麼厚臉皮,連做這種事情,都能臉不紅氣不喘,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的自然呢?
眼看著他漲紅的臉,閃爍不定的眼神兒,夏菲忍不住納悶了。難不成這個採花賊是在害羞?可是拜託,她無限鄙夷的瞥了眼他那個已經縮成了個小毛毛蟲的東西,就他那玩意兒,在她眼裡還比不上只蠶寶寶呢,至少那個吃了還能補充點蛋白質。
接收到她的目光,玉蝴蝶的頭垂得更低了,他發現她真的是世上最惡毒的人,什麼話都不用說出口,他就已經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
可是很明顯,夏菲跟他的感覺完全不同,她覺著自己還真是個大大的好人啊!
侍候他這個採花賊解完了手後,她不僅又往火堆裡加了幾塊柴,還餵他喝了幾口雪水,最後更用自己的絹帕裹了雪給他敷在額頭上降溫。就連一旁坐著的陸放,都忍不住搖頭。你說他一個採花賊,你對他那麼好是要幹嘛?難道這個就叫臭味相同,惺惺相惜?
陸放是極端的無語,而夏菲卻轉身又出了山洞。三個大活人總是要吃要喝,她不出門,難道還能指望那兩個重傷員?
雪地裡一片白,目之所及,別說是兔子山雞,就連個樹葉草根兒她都沒發現。這天寒地凍的,難道她夏菲是要餓死在這兒?
突然地,她就特別特別的想念隨風想念南宮意,想念之前跟著他們一起翻山越嶺當野人的日子。那時候多好啊,什麼都不用她操心,好吃好喝的就被端到她面前,而她不用動手卻還可以挑三揀四。
「哎,你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是要等吃的東西從天而降嗎?」揶揄的聲音,隱隱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