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章 皇子解圍,千金出醜 文 / 桐桐媽咪
寧和公主的聲音尖銳無比,這話一出,瞬間讓大皇子妃背後冷汗連連。是啊!她怎麼就忘了,清婉公主可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他們這些人跟清婉公主一比,那就是地上的污泥,完全沒有可比性。
大皇子妃一下子噤聲,倒是讓寧和公主找到的話題,滔滔不絕的說道:「六皇兄,你剛才可是沒看到大皇嫂那樣子,簡直一副清婉姐姐已經嫁給了宣威將軍的模樣。還處處出言牴觸清婉姐姐,真不知道,要是父皇知道清婉姐姐受了這樣的委屈,會怎麼樣?」
大皇子妃微微低著頭,下垂的眼瞼遮住眼底的陰鬱和情緒,她微微的咬著唇,心裡是怒火滔天。不過是個公主而已,遲早都是要嫁人的,憑什麼要騎在她頭上,她就是不甘心怎麼了?
可是即便心裡是這樣子想的,大皇子妃也不敢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畢竟,現在太子之位還未冊立,她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拖大皇子的後腿。
想想太子之位,大皇子妃眼底湧現一抹炙熱。只要太子之位落到大皇子頭上,那麼她就是太子妃,將來還會是皇后。
皇后……
一想到這個詞,大皇子妃腦子裡瞬間鑽進一個人的名字,那便是楊思琦。
了悟禪師的批語,鳳凰之命。
這個,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猶記得這件事傳到大皇子耳裡的時候,她的好夫君,大皇子竟然想要娶那個女人。
一想到這個,大皇子妃便恨的要死。
皇后,就那個庶出的賤婢也配。
等著吧!她遲早弄死那個賤人。
至於這些無關緊要的公主,她現在暫且忍忍她們,等到她的好日子來臨,看她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
「皇嫂還真是無所畏懼啊!怎麼?不準備給清婉致歉嗎?」六皇子冷冰冰的說道,陰鬱的目光緊隨著大皇子妃的身影。
「六弟,你皇嫂已經向清婉道過謙了。」寧安公主淺笑出聲。
「哦!是嗎?」六皇子斜眼看向大皇子妃,笑了笑,渾不在意的說道:「可是皇姐,我沒聽到啊!」
『我沒聽到啊!』這五個字,即輕佻又招人恨。很明顯,六皇子是在故意和大皇子妃過不去。那意思便是說:我沒有聽到她道歉,那麼,就不作數。
大皇子妃臉色難堪的看著六皇子,聲音有點僵硬。「那依六弟的意思,本宮應當如何呢?」
聞言,六皇子笑笑,說道:「當然是要誠心誠意的給清婉致歉,直到清婉原諒你為止,否則,我便要將這事告知父皇,讓父皇裁決。」
六皇子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和寒意,大皇子妃聽得臉色發白,氣得手指僵硬,恨不得上前給其一巴掌才解恨。
她拚命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清婉,剛才真是對不住了,是皇嫂失言,還望清婉妹妹不要介意才是。」大皇子妃笑看著清婉公主說道。
這句話,大皇子妃幾乎是咬著唇說出來的,可見她有多麼的生氣和惱怒。
清婉公主溫和的笑笑,說道:「不會,只要皇嫂記得以後不再失言,清婉自不會與皇嫂計較的。」
清婉公主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丟出來,讓大皇子妃更是恨得不得了。
大皇子妃碰了個釘子,心中甚是不愉快,可以說是憤怒異常,可是偏偏有人覺得她不夠生氣,還要往上再添一把火。
「清婉姐姐真是好大的面子啊!你瞧,連咱們的皇嫂都要給你致歉,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一時失言而已。還有咱們的六皇兄,他可是從來不為任何人求情好臉色的,沒想到今日卻為了清婉姐姐出頭,還真是難得啊!」
寧賢公主似乎還嫌場面不夠亂,出言說道。
她這話一出,本就臉色難堪的大皇子妃臉色越加的難堪了。是啊!寧賢這話說得太對了,六弟可是從來我行我素的,怎麼今兒個倒是為了清婉出頭了?難道說,清婉已經暗裡支持六弟了不曾?
大皇子妃心中如是想到。
要真是如此,那麼自家夫君可就要努力了。誰不知道清婉在父皇心中的份量,光是從她的封號便能看出許多不同。父皇共有五位公主,長公主寧安,然後便是寧居,寧賢,寧和。全都是以寧字開頭,獨獨除了清婉的封號不同。
所以,要是清婉在父皇面前說六弟的好話,難保父皇不會將心偏向六弟。
「寧賢妹妹的意思是說?六皇兄對你不友愛嗎?」六皇子看向寧賢,眼裡有著看不懂的神色。
看著六皇子投向自己的目光,寧賢公主心中一滯,覺得身上好似有千萬螞蟻爬過似的。那種渾身發麻的感覺讓她覺得恐懼非常,於是訕訕的開口說道:「當然不是,六皇兄最是友愛了,皇妹剛才只是玩笑而已,呵呵!只是玩笑……」
「那就好,我就說嘛!寧賢皇妹是懂事的,怎麼會言語無狀呢!現在看來,倒是我這個做皇兄的理解錯了。」六皇子笑笑,眉眼間都是笑意,可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他的眼底根本就沒有意思暖意,都是冰冷。
這邊廂,皇室的幾位公主和六皇子唇槍舌劍的說個不停,那邊,楊思桐已經坐下,慢悠悠的喝著茶水,彷彿那些爭執都不關她的事。而事實上,也的確不管她的事。
「哎!真是麻煩,好好的宴席變成這樣,早知道就不來了。」林嫦曦幽幽一歎,臉上滿是憂愁。
「呵呵!」楊思桐低低而笑,看著林嫦曦說道:「這樣的事情常有發生,以後表姐會經常看到的。」
皇宮,那一個偌大的地方,這些皇子公主何嘗不是放大版的後宅鬥爭,只是她們所出的地方時皇宮而已。
那一個個公主看似高貴無比,可是實際上,也是要受到庶出的影響。寧安公主因著是皇上第一個女兒,所以待遇要好上不少,而清婉公主,據說則是皇上最喜歡的妃子所生,只是那妃子在生下清婉公主不久便撒手人寰,只留下嗷嗷待哺的清婉公主。
皇上憐惜清婉公主幼年喪母,於是格外的憐惜疼愛清婉公主,不僅封號與其它公主不同,就連那些皇子也沒幾個比得上的。
「我看這些個公主都不是省心的,哎!也不知道那清婉是不是真跟她的封號那般清婉溫和。」林嫦曦柔和的看著楊思桐,眼底有著淡淡的擔憂。
「誰知道?」楊思桐笑笑,說道:「各人有各人的福氣和緣法,說不得,這便是哥哥的福氣呢!」
上一世,哥哥娶的是吏部尚書的女兒,最後因著自己的關係,吏部尚書一家也沒落什麼好下場。
這一世,哥哥即將娶清婉公主,說不得這便是命運的轉折點,表示著今生不會再發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和哥哥,母親,所有她在乎的人都會好好的活著。
是的,都會好好的活著的。
「也是。」林嫦曦不鹹不淡的答了聲,然後便低垂著頭,好似有心事一般。
楊思桐低頭看著手中的酒盅,是以並沒有發現林嫦曦的異樣。
……
大皇子妃臉色敗壞的離開,寧賢,寧居,寧和幾位公主依舊留下,喜笑顏開的與人說著話,彷彿剛才那幕不愉快並未出現過。
清婉公主和寧安公主挨著坐在一起,臉色並不是很好。
「嗯,本宮聽說恭親王府在舉辦賞荷宴時,楊府的二小姐在回府路上遭到賊人砍殺,不知楊二小姐現在可好。」寧安公主表情親和的看著楊思桐說道。
「多謝公主掛懷,家妹很好,只是因著那場驚嚇,現在身子有些不好。」楊思桐恭敬有禮的回話,面上的表情既不顯得謙卑,又不會讓人覺得奉承。
「那就好,不知那兇手有沒有抓到,也真是的,竟然敢在天子腳下行此惡事,簡直放肆之極。」寧安公主笑笑,眉眼之間有著幾分關懷和暖意。「這件事情本宮也有向父皇提起,如此行事惡毒之事,一定要杜絕,否則以後誰還敢放心的出門。也幸好楊二小姐沒有傷及性命,不然那就讓人遺憾了。」
楊思桐笑容溫和的看著寧安公主,眼底看不出情緒,只聽她說道:「公主說的是,幸好沒有傷及性命,否則就真的是太遺憾了。只是那賊人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京兆尹查了許久,到現在也沒有一絲頭緒,哎……」
「是啊!沒死真是太遺憾了。長公主許是不知道吧!臣女可是聽說,那楊二小姐雖是撿了一條命,可是身子也殘了。那左手可是被生生砍去了半截,以後別說是嫁人生子了,恐怕就連生活都難以自理。」皮月香鄙夷的看著楊思桐,嘴角帶著挑釁。「不是臣女刻薄,像楊二小姐那樣身殘的活著,還不如一死了之。不然不僅自己難過,還要拖累旁人,真是罪過得很,你說是嗎?楊大小姐。」
皮月香的話語惡毒而刻薄,她不屑的看著楊思桐,好似在看什麼髒東西一般。那眼神,那神情,無一不讓人覺得憎惡。
聽罷皮月香的話,楊思桐沒有惱怒,沒有生氣,她只是淡漠的看了眼皮月香,彷彿在看一件死物一般,那眼神讓人心悸,讓人覺得莫名的不安。
「真不愧是禮部尚書家的千金,這見解真是與眾不同。」楊思桐的眼神漠然和疏離,她淡淡的掃過皮月香,嘴邊的笑意有著些許諷刺。「思桐不才,但也知道螻蟻尚且貪生,只不知,在皮小姐這裡,便成了該死之人。真是讓人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許是皮尚書大人覺得這才應該是大道,應奉為上策。」
楊思桐的話一落,皮月香立即沾沾自得的笑道:「那是自然,活著既要拖累別人,那就該自覺一些,不要讓別人提醒才是。」
皮月香這話一出,在場諸人頓時噤聲,一個個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皮月香。
而皮月香本人卻絲毫沒有發覺諸人的異樣,仍舊自顧自的說道:「這有些人啊!就是缺乏自知之明,明明身殘腦癡的,卻偏偏不知好歹,每每的拖累旁人,讓人受累。要我說啊!這些人就該識趣一點,自己一死百了不是很好。卻偏偏不要臉的賴活著,真是惱人得緊。」
楊思宇殘廢,楊晉棋又是個天生癡傻的,是以,皮月香一點都沒有留口德的說著,那眉飛色舞的模樣,讓人歎為觀止。
「所以說,那些廢物就該一死百了,不要活著浪費糧食,真真是礙眼至極。」皮月香興高采烈的說著,根本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何不對。
「哦!原來在皮小姐眼裡,這類人便是廢物啊!」楊思桐恍然大悟的看著皮月香,面上有著幾分惱怒。
「當然是廢物。」皮月香給了楊思桐一個你才知道的眼神。
楊思桐微微低頭,掩去眼底的譏笑和輕蔑,但她這個動作在別人看來卻是惱怒的表現。當然,在皮月香看來,楊思桐這樣子是在檢討自己。
寧安公主臉色陰沉的看著皮月香,面上隱隱有著惱怒和不悅。「禮部尚書真是好,好得很!本宮從來不曾想到,原來皮尚書家的教養便是這樣,看來本宮還真是應該給父皇遞張折子,好好的表揚皮尚書一番才是。」
聽著寧安公主的話,皮月香洋洋得意的抬著下巴看著楊思桐,那樣子,真真是讓人好笑之極。
「姐姐,姐姐……」皮月蘭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皮月香的衣袖,眼裡有著害怕和惶恐。
真是沒想到,平日裡精明的皮月香也有蠢笨如豬的一天,寧安公主那話分明就是在說父親沒有教好她們,可恨皮月香這個賤人還以為公主是在誇獎她,真是丟臉死了。
「你拉我幹什麼?」沉浸在自己得意思緒裡的皮月香見皮月蘭拉自己,不悅的開口。
「姐姐,你難道沒有發覺不對麼?」皮月蘭幾乎咬著牙的說道。
「有什麼不對的?」皮月香不耐煩的拂開皮月蘭的手,正欲張口呵斥皮月蘭,卻在看見周圍諸人的異樣眼光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先前說的話是多麼的惹人相厭。
其實,在這些名門小姐看來,身殘腦癡的人固然該死,但是她們卻絕對不會像皮月香那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因為那樣會被人認為鐵石心腸,冷血無情,所以,即便心裡再怎麼認同皮月香的話,她們也絕對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
「咳咳……」六皇子周祁鑫似笑非笑的看著皮月香,面上有著譏諷和嘲笑,他嘴角微挑的看著皮月香,說出的話語也是刻薄得很。
「這女子真是惡毒至極,簡直讓人歎為觀止。這樣的話也敢大言不慚的說出口,簡直是不知所謂。本皇子真想當面問問皮尚書,這樣子的女兒是怎麼教出來的,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你,我……」皮月香臉色漲紅的看著六皇子,臉上滿是惱怒和羞愧。
她惱恨六皇子如此不留情面的言語侮辱她,羞愧則是覺得六皇子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數落自己,她覺得面上無光而已。心底裡,她並不認為自己有哪裡說錯了。
「皇姐,這樣的人,你也看得下去。」六皇子挑眉看著寧安公主說道。
「來人,將皮小姐送回府去,本宮不想看見她。」寧安公主臉色淡漠的說道。
很快,便有人對著皮月香做出請的姿勢,儘管她萬般不願,可是面對著眾人的不悅和鄙夷,她也不得不走。
皮月香被請走了,連帶著皮月蘭也隨著皮月香離開了。這下子,場面又變回先前的熱鬧與寧和。大家說說笑笑的,對皮月香的事情刻意忽略。
……
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