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23章 我是信,你剛結親的妻子 文 / 柳香橙
高冷的臉。
狼墨噙著冷意,雙眸微閃過利芒。
斂氣屏聲,傾聽著外頭的交談聲,不時抬頭輕揉額角。
腦海裡,記憶紛雜就似一團亂麻,怎麼都理不清。他想不明白為何會在這裡?此時,他不是在雙子湖躲避血禁時的虛弱嗎?
抬手,往頭上一捋。
驚詫發現那頭披肩長髮,竟削短了。
「這?」狼墨遲疑,腦海不時掠過幾個片段,像是斷層的記憶。情急時,用力回想,霎時間狼墨蒼白的臉愈發沒了血色,回味屋外兩人對話,他很快就發現異樣,身上的傷雖痊癒可傷疤卻還沒來得及脫落。
不待他深思,屋外傳開細碎的腳步聲。
「吱嘎——」一聲。
門被推開,但見信抬腳進屋、
抬眸,忽而對上狼墨那雙深邃幽暗的冰眸,當即怔愣了片刻。
少頃後,狂喜上前想抓住狼墨的手。然而迎上狼墨的眼,立即頓住腳步畏怯連退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子,饒是如此,仍舊未減臉上那抹振奮雀躍之情,柔聲道:「墨,你醒了?身體還有哪不舒服?跟我說,我讓費雷給你安排醫師……」
「你是誰?」狼墨冷聲道。
淡漠視線,冰冷掠過信的臉,這張臉他印象不深。還有,他何時允了這人叫他墨,除了……等等,為什麼他會覺得有人能夠這樣稱呼他?思及,一股刺痛從腦海深處傳向四肢百骸,蝕骨錐心的痛,饒是狼墨能忍都禁不住從嘴角發出悶哼聲。
「我是誰?墨,難道你連我都不記得了?」信微愣,失神望著狼墨那張高冷淡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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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心底飛快掠過一道算計,勾唇,臉上慢慢地漾開動人的笑靨,溫柔道:「我是信,你剛結親的妻子。我們現在在渝北四海商行的一處宅院裡,半月前你重傷昏迷,我托哥哥費雷想盡千方百計為你尋得醫師……」
說著,信禁不住抬手抹著眼角的淚花。
狼墨雖冷心絕情,卻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只要抓住他的軟肋,她就不信不能將人留在身邊。信知曉,她這話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
可,現今狼墨身中忘情散之毒。
早已忘卻江晴的存在,甚至連身邊某些都絮亂不清。
這是她絕佳的時機!
費雷倚著門扉,聽著信滿口胡言並未阻止。面上反而勾起若有似無的譏誚,信這般說,若是狼墨能相信對他也有不少好處,他何樂不為。
「結親的伴侶?」狼墨冷嘲,微寒的目光略帶嘲諷掃過信,不屑道:「就你?我自認眼光還沒差到是個女人就結親的地步,你最好說實話,否則……」
話落,身影一掠。
站在信身前,單手掐住信的脖子,眼神凌厲掠向倚在門口的費雷。
毫不掩飾自身的煞氣,這人很強。
是以,狼墨動作十分謹慎凝重。
「嗚嗚……」信拍打著狼墨的胳膊,翻著白眼。
未曾想到狼墨這般絕情,翻臉不認人,這才說了兩句話就對她動起手來。心碎了一地,她與狼墨同為逐風部落的人,就算她現在用著森的身體,可是狼墨卻問她是誰?何等可笑,難道在狼墨眼中,她就這麼廉價?
「費雷,救我!」信粗喘呼吸,臉泛著青色。
費雷揚眉,凝視著防備著他的狼墨。
狼墨防備著他,他何嘗不是防備著狼墨。
斷天涯那一戰,說到底他是佔了狼墨中毒神志不清的上風。如果再來一次,他不敢保證還能有那般好運,不被狼墨弄死。想著,他就覺得胸腔傳來刺痛,肋骨盡斷那滋味可不好受。
「你是誰?」狼墨冷酷道。
腦海中快速整理收集到的訊息,渝北,與青南毗鄰。
相較青南困乏貧瘠,渝北在鮮於莽治理下十分繁華,雖比不上帝國中心城,卻與其他地方相差不大。任誰都無法相信,繁華的渝北與貧瘠落後的青南竟生活在同一大陸。對於渝北的概念,狼墨從傳承記憶中獲得不少知識,掃過屋子四處,狼墨心不由竄過一抹寒氣。
青南,諸多部落茹毛飲血,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還需與猛獸爭取食物空間。而渝北,卻過著奢華極樂的享受生活,這等差距饒是狼墨心神冷靜鎮定,都不免出現一剎那間的失神。
不公。
與之相比,青南就像是被獸神遺棄的世界。
「費雷·讓,你可以稱呼我費雷。」費雷聳聳肩,平靜道。
「我為什麼會來到渝北?」狼墨開門見山道。
費雷聞言,嘴角微彎勾起得意弧線,為死去的雅點贊。這忘情散果真不錯,不僅讓人失去摯愛之人的所有記憶,連帶那段生活過的記憶盡數抹去。思及,先前信撒下的謊言,一個想法縈繞上心頭。
「你忘了?」費雷挑眉,輕浮道:「半月前,你重傷昏迷,被信從外面撿了回來。」話不多,只挑明狼墨受傷之事,別的隻字不提。
這般,就算狼墨聽著覺得不對勁,也不知該如何分析。
畢竟,這是渝北。
距離青南可不近,狼墨就算想做什麼,沒有他允許也無法真正離開。
「青南出了何事?」狼墨道。身上有諸多剛癒合的傷疤,對費雷說他重傷的事並未起疑,卻好奇他為何會從青南來到渝北,遂問道:「你在哪裡遇到了我?」
既問清,狼墨自然就鬆開了禁錮著信脖頸的手。
「……綿河。」信答道,俯下身不住地咳嗽。在綿河撿到狼墨,並不算是謊言。
狼墨揉著眉間,對於青南他並不陌生,可是他不是該在死亡之森?為何他腦海中頻頻出現一個叫做桃源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想著,狼墨的臉色愈發駭人,週遭寒意漸重。
見狀,費雷臉上的笑越發真實。
很顯然,對於狼墨如此矛盾的表情,他十分開心。
越矛盾,就說明狼墨損失的記憶越多,這對他而言就越有利。
「怎麼?你記不清受傷前發生的事?」費雷佯裝關心道:「要不,我找個醫師給你仔細瞧瞧,興許能發現些什麼?」
狼墨微愣,遲疑片刻後。
「那,勞煩了。」狼墨點頭道。
雖知曉費雷可能不安好心,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狼墨接受了費雷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