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0.第590章 人，老了 文 / 柳香橙
?「咕嚕！」
羅珊畏怯吞嚥著口水，眼底流竄難掩地懼意。
跺腳，抬手揉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幸災樂禍道：「嘖嘖！這次良不死也得脫層皮，當年我們可沒少被莎姨折騰，那…可真是難以忘懷！」
草一臉贊同，罕見地，神情捎帶彆扭尷尬。
「莎姨很厲害？」江晴斟酌用詞，問道。
其實，她更想問莎真那麼凶殘？抬眼，掃過羅珊和草，最終目光落在淺婆婆面上。但見，淺婆婆流露一抹柔笑，開口道：「莎手段老練，部落羅珊她們這些年輕的成年時，都由她一手帶出去採摘收集山果植物，莎腦袋瓜子靈活，手段雖說狠辣些，可效果極好！」
聞言，江晴頓覺打個寒顫。
雖說沒見過淺婆婆年輕時，意氣奮發姿態。
然則，瞅著部落眾人對淺婆婆敬重和崇拜神情，不難猜出，年輕時的淺婆婆定然說一不二。可能，手段還在清之上。據她所知，清由淺婆婆手把手帶出來的，說是調教可不為過。
清軟硬兼施，該敲打，該懷柔，兩則毫不遲疑。
江晴跟著清學到不少東西，這些可都是財富知識。
望著淺婆婆面上那抹淺笑，江晴後頸汗毛倒立，霎時整個人僵直著不敢多看兩眼。誰敢小覷逐風部落的女人，誰就得倒大霉！
殊不見，逐風部落勇士在外何等張狂霸氣。
然而，一回到桃源瞬間收斂一切。所有事情都聽女人安排，這其中也許跟他們寵溺自己伴侶有關，當然，也跟她們能力有關係。
因為，他們知曉部落這些瑣碎事，女人們能處理，且還能處理得漂漂亮亮的，既如此他們又何必插手，徒做小人？
「莎姨，很特別！」草咬著牙關，秀臉扭曲著。
很顯然，她定是想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心底發涼，是以才堪堪說出莎很特別這幾個滿帶意味的三個字。話落，和羅珊相視一眼，看清彼此眼底那抹驚懼之色，慶幸之餘免不了升騰對莎的恐懼。
那段日子，無疑是她們人生最黑暗的歲月。
偏偏這些事就算她們開口說，部落裡沒人會幫襯，對他們來說唯有變強才能在死亡之森存活繁衍。是以，哪怕知曉莎手段狠辣些，他們都佯裝不知情，就算見到她們哭泣，也不會有人開口安慰。
險峻地生活環境，讓他們學會心狠。
不心狠，就活不下去。
「豈止是特別，簡直喪心病狂……」羅珊捂著胸口，現在回想起以前那些事，她都覺得全身僵直，是以每每在部落遇到莎她們，羅珊這些人就像是耗子遇到貓，那，總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唯恐，被莎她們逮到又來次以鍛煉為名的折磨。
聽罷羅珊這話，淺婆婆大笑著，促狹道：「羅珊，這話等會要不要我跟莎她們說說——」邊說著，邊朝著羅珊投去不懷好意的笑臉。
羅珊當即神情驟變，順勢收斂咬牙切齒的模樣。
宛如剛出生時，柔順乖巧的貓咪，扭捏來到淺婆婆面前。
羞澀道：「淺婆婆，你瞧我這般安分，剛才說過什麼話，就當大風吹過好不好？要不，你問問江晴我剛才說什麼？我肯定是什麼都沒有說。」說著，扭過頭朝江晴看去，眨著眼睛向江晴求救，道：「江晴，我剛才說什麼了嗎？什麼都沒說是不是？」
江晴滿頭黑線，又一次見到羅珊無恥厚臉皮。
當即，轉過身做出嘔吐狀。
淺婆婆等人，俱都黑著臉，轉身扭頭實在不忍多看羅珊這扭捏之態。看多傷眼，傷胃。
「滾！」淺婆婆翻著白眼，抬腳朝著羅珊小腿踹了腳。
這潑猴兒，都是結過親的人了。做事還是這般沒大沒小，真不知是不是被隼寵壞了？越大越沒個正經樣。
「空、狼睿你們可不能學她，淨不學好。」淺婆婆指著羅珊，殷切告誡空和狼睿等人，其中，著重看著安傑拉道：「安傑拉，這點你得牢牢記住，跟江晴多學學，羅珊她們有多遠離多遠，免得跟著她學壞了！」
羅珊噘著嘴，忿忿不平道：「淺婆婆，我哪裡不好了？」
淺婆婆白了羅珊一眼，沒好氣道：「你哪裡好了？整天跟個男人似的，舞刀弄槍，結親這麼久怎麼還沒懷上？也就是隼受得了你大大咧咧，換個男人我看你有沒有這麼輕鬆？」
提及隼，羅珊一臉自豪，自傲道：「淺婆婆，你還別說，隼就喜歡我這樣的。我要是跟草她們一樣，說不定隼就不喜歡我了。」
聞言，淺婆婆滿頭黑線。
朝羅珊擺擺手，說道：「隨你，不過趁著年輕早些把孩子生下來，你愛去哪鬧沒人管你。草，身體如何？」說著，將眼神投向草平坦的小腹。
草微笑著，開口道：「身體很好，只是總懷不上，不過江晴說了這事急不來。越急越等不到，讓我用平常心等著……」這段時間，蘭斯一直都在部落，兩人相處時間長，敢情進展飛速。
草時常將手貼著肚子，艷羨看著部落裡嬉鬧打趣的孩子。
想著給蘭斯生個一子半女，別看蘭斯總是嘴上花花，草卻清楚，蘭斯很喜歡小孩。不然，也不會每次抱著包子和小麥子就不願撒手，哪怕盯著狼族陰沉充滿殺氣的眼神。
淺婆婆點點頭，安慰道：「這事，確實急不來。」
說著，輕歎著氣。
部落，近來結親的人不少。
然而，真正懷上孩子的人著實不多。
這讓淺婆婆有些憂心，她盼著部落能越漸壯大。說不定有一日，那人能看到而記起回家的路……
最近，她總感覺力不從心。
有時，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時候到了？
走神次數越來越多，她不是不知道麼麼他們擔憂的眼神，只是這種事在所難免，非人力所能強求。其實，早在死亡之森時她就感覺到了，隨著來到桃源，圖騰之力覺醒洗滌身體血脈，消除了不少身體裡的暗疾，她覺得身子爽利不少。
可是，最近那股感覺又出現了！
人，老了。
有些事無可避免，只是她捨不得部落，捨不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