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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夜敲門:長官,別這樣》章 節目錄 第103章 哥哥們對不起你 文 / 洛洛27

    別說了然然,千萬別說,你找到了比我更值得你愛的人,我會承受不住,我會肝腸寸斷。

    「沈廷焯!」

    她加重語氣,是,她說不出,永遠也說不出不愛他!她只能努力推他,可他的胸膛那麼結實,結實到她的力氣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我瘦不瘦跟你沒有關係,麻煩你放開我,我要走!」

    「走?去哪兒?」去找陸彥之?沈廷焯擰眉,霸道得把她圈得更緊,好像害怕她跑掉般雙手緊緊抱在懷裡。他絕對不允許她再逃出他的懷抱。

    「我去哪兒跟你也沒有關係。沈廷焯,是你說的我們已經離婚我們沒有關係,你能不能像個男人,至少說話算話?」

    「不像男人……」

    他伏在她耳邊呵呵的苦笑,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在她眼裡已經淪落到『不像男人』的地步,在她遭受折磨時表現出的冷漠,也許真的傷害到她了吧?

    「然然,要親身感受我是不是男人嗎?」他捧起她的小臉兒,深沉的眸子裡凝著危險的氣息,低沉的聲調如同尋到獵物的豹子,隨時準備出擊。

    嫣然心底一顫,幾乎預料到他要做什麼,不安得在他胳膊裡扭動起來「放開我,沈廷焯你放開我!」

    「顧嫣然!我說過不放,就是不放!」

    他緊緊把她扣在懷裡在他耳邊低聲怒吼,強迫她的太陽穴貼著他的心口,嫣然只覺得咚咚的跳動中,每次太陽穴都能與他的心臟撞擊,強烈粗狂的喘息隨著兩個人的貼近越來越重,那樣的感覺奇怪極了,很靠近他,很安寧,卻偏偏有種摸不清的害怕,讓她的身子不停的顫抖,她受不了的喘息著推搡著他。

    「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

    困難的仰起頭哀求得看著她,她累了,真的沒力氣再跟他爭執。他以為忘記他是很容易的事情,憑什麼他要走就走,要回來就回來?難道她連一點點自己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一切都要在他的控制中嗎?

    他低頭仔細的看著她的小臉兒,那張曾經記憶中白皙的臉兒這會兒病態得發黃,明亮的黑白分明的雙眸裡竟然有些暗青的顏色,柔軟粉嫩的唇片是發青的,乾澀的肌膚上硬幣大的疤痕刻在他心口上,時時刻刻都在燃燒著他幾乎控制不住的怒意。這世上,有人能傷害他,但絕對沒人可以傷害嫣然!

    春日的陽光不知何時悄悄移動到他們身邊,照著她平靜得哀求的小臉兒。他伸出手,輕輕撫摸開她散亂的髮絲,虛弱至此的她,他放不開了。若是她好,或者他還可以勸說自己她幸福著快樂著那就放手。可現在的她,連曾經那個被欺負的小女孩兒都不如,讓他怎麼放心把她交給別人?

    雙手鬆開她的臉頰,順著臉頰滑落到她裸露的肩部,手臂,然後用他最輕柔的方式拖住她的臀部把她抱起來,她掙扎著,卻感覺到他雙臂如鐵根本無動於衷。

    「你就,非要這麼霸道?」

    她無力得在他懷裡問,任由他這樣把她抱上樓。如果,這樣他就可以放過她,那麼今天就徹底結束吧!

    「對。」

    他毫不猶豫得否認,踢開門把她盡量輕的扔在床上,解開襯衫領口。她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目光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她這才發現,他今天的白色襯衫是那種緊身的,包裹著他緊實挺拔的身材健碩的令人心動,原本蜜色的肌膚也許是曬了足夠的陽光浴,誘人得發亮。時過經年,她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他卻還是英俊的令人艷羨心動。嫣然垂眸,看著眼前空蕩蕩一無所有的自己。

    「沈廷焯你……」連這樣的我都不放過?她的話沒說完,眼前已經被他放大的俊顏遮擋。她瞪大雙眼,無辜眨眼的瞬間,沈廷焯竟是耐不住得笑出聲音,他伸手小心翼翼得摸摸她的睫毛,低笑著「幸好,睫毛還是這麼漂亮。」

    莫名其妙!嫣然狠狠的扔出個衛生球,伸手就去抓床單。他摀住她的手,就讓她那樣半裸著面對他,目光緩緩從她胸口延伸下去,那樣**裸的打量令嫣然更是一陣屈辱,她再也無法忍耐,伸出手朝著他臉上揮去。

    「啪!」

    耳光實實在在落在他臉上的瞬間,嫣然卻呆住連放下手都忘記,愣愣的望著他微紅的臉頰只覺得連喘息都困難。她,從來沒有打過他,因為他永遠不會給她機會,機敏如他,怎麼可能結結實實得挨了她一巴掌?

    沈廷焯俯身壓在她面前苦笑著,卻伸出手慢慢握住她僵硬的小手團在掌心里拉到胸前,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認真的詢問。

    「現在,解恨了嗎?」

    什麼意思。嫣然慌亂的別過頭抓住床單扯到身上,兩隻比小寶的大不了多少的小手糾結的在胸前擰著床單。她剛剛做了什麼?打了沈廷焯一巴掌!沈廷焯怎麼說,他問她,解恨了沒有?

    她從來就不恨他,不是,是恨,有那麼一點點,雖然永遠無法抹去她心中他美好的形象,但是想起那時深受折磨而他無動於衷她還是會痛苦會怨恨,僅僅怨恨而已,深刻的恨,從來沒有。

    沈廷焯側身在床邊坐下,溫暖的大手將她緊緊包裹在懷裡,頭埋進她脖子裡,嫣然頓時覺得心口一暖,她從前,最怕最怕沈廷焯這樣孩子氣的寵她撒嬌,因為那樣她就會完全不知所措母性氾濫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會原諒。其實,那是沈廷焯很少很少會那麼做,他好像永遠都是對的。

    「然然,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可能還有點討厭我,恨我。」他從她脖子裡抬起頭捧著她的小臉兒,幾乎用不可聞的聲音告訴她「可是我,看著這樣虛弱的你,就怎麼也放不開手了。就算我再混蛋,再犯罪,也該有個勞改的機會吧?嗯?」

    最後的那個聲音,一如他們纏綿悱惻時刻他的詢問。

    「然然,可以嗎,嗯?」

    「然然,舒服,嗯?」

    「然然,乖,叫出來,老公喜歡聽啊,嗯?」

    此時此刻嫣然才認真的發覺,他們所有的溫情真的只是在床上。往日裡不知是她太小孩子脾氣還是他太大男人,他們或者不理對方,或者就死冷眼相對。溫情比起床底之間,少的可憐。

    「我不虛弱,我最虛弱的時候有人陪著。沈廷焯你說對了,你是犯了罪,你是需要勞改,可這些都不是我做主,而是法律決定。」她避開他的擁抱,溫柔的目光黯淡下去,勞改,已經晚了!

    他眸光緊斂,卻沒有反駁。

    「沈廷焯,我問你,今天我隨便你怎樣,你能不能放過我和孩子,也放過彥之?」

    她抬眸,話未完他眼裡的怒意已經分明,她緊緊捏住被單,不肯自己有絲毫恐懼表露出來。

    「不可能!」他漆黑的眼眸沉入海底,緊逼她的眼眸「顧嫣然,你想都別想!」

    「呵……」

    她笑了,笑容蒼涼淒惶,「你看,你還是這麼霸道,你想怎樣就怎樣。我過的如何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在這些年裡,是彥之給小寶充當著父親,是彥之陪著小寶成長,你這個做父親的呢?你做了什麼?做你那些偉大的事情嗎?然後所有人,全部人都圍著你轉,沈廷焯,我承受不起了,我只是個普通女人,我要的只是有個男人陪我過最普通的日子,你做得到嗎?」

    她抬眸,眉眼漸漸垂下,細密的睫毛遮擋著眼前的光明,令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是沈廷焯能感覺得到他的心,在一寸寸的下沉著。

    她的話如凌遲的刀削下他的骨肉,刺入骨血的疼痛觸動著他的心。就像她說的,做個普通男人陪她過普通日子,他做得到嗎?至少現在不能,讓她付出這樣多之後他還不能給她個答案,他便不如不做男人!

    她的話,他一句都不能反駁,這些年他給她的就是如此,竟然讓她這樣不安。

    是啊,她說的沒錯,到後來,連她都不得不為那個可笑的正義付出,為了他遲遲不肯承認崔家的身份,以至於最後遭到白曉冉的報復,而那時,他竟是連阻止都不能。若她有那層保護,白曉冉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靠近她。害她至此的就是他,他又有什麼理由要求她繼續愛他?

    「然然……」

    他無力得呼喚著她的名字,話到嘴邊更是再也說不下去。心中有個聲音軟弱的說沈廷焯你放棄吧,你給不了她幸福。

    「沈廷焯,你做不到,你有你的事業有你的正義。你連,像你爸爸那樣放棄,都做不到。更何況,你現在的身份,能做什麼?」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有天他會像沈克功那樣放棄做臥底甚至放棄沈家,只陪著愛人做普通人,開間小小的餐館,夫妻同出同進,簡單生活。可是她去見沈克功之後就明白了,他也並非心甘,他每每記憶起沒有做完的事就會懊悔萬分。她就為沈廷焯做了最後能夠做的事情,不承認在崔家的身份,讓自己置身在完全沒有保護的環境裡做個誘餌,給白家暴露他們實力刺激他們犯罪的機會,只是她沒有想到,後果比她想像的更嚴重。

    即使,她沒有後悔,但是,那些沒有他依靠自己撐過的痛苦日子實在太難,難到她真的沒有力氣再陪他奮鬥下去。

    沈廷焯的手,失望的撫摸過她的臉頰。是啊,他現在的身份,阻攔她結婚後又能做什麼?他的名字還在網絡在逃犯行列裡,這樣的他,能娶她,給她安定的生活嗎?

    「然然,我不是我爸。」

    沈家,有一個那樣的人就夠了,他從政的目的就是為了了結此案,讓所有人回歸到原來的位置。雖然後來已經明白不可能,母親父親,都開始重新生活。若是那時嫣然的父親沒有出事,或者,他已經放棄了。「我能給你你要的,但是再給我點時間好嗎然然?別這麼急著嫁給別人,別再刺我的心,我不能容忍!」

    他握住她的肩,握得她有些疼。嫣然通紅著雙眸,張了張嘴。

    電話的鈴聲突兀的響起,沈廷焯渾身一僵迅速放開她起身接起走到巨大的落地窗下。

    「三少,有消息了。」

    阿輝的聲音傳來。

    「什麼地方?」

    「加利福尼亞一個小鎮,位置準確。但是她有綠卡,恐怕不太好辦。」

    「我知道。」

    沈廷焯壓斷電話,狠心轉身,空蕩蕩的床上,只有被她揪扯過的床單被遺棄般躺在上面。他衝過去卻終究在門口停下,心驚膽戰的聽著那扇門砰的合上,他握緊床單站穩,卻只是拿出電話撥給阿輝。

    「先送少夫人回去。」

    再給我點時間,然然,求求你……我會給你那個答案,一定會!

    「是否很驚訝,講不出說話,沒錯我是說,你想分手嗎,曾給你馴服到,就像綿羊,何解會反咬你一下,你知嗎。也許該反省,不應再說話,被放棄的我,應有此報嗎,如果我曾是個壞牧羊人,能否再讓我,試一下,抱一下。回頭望,伴你走,從來未曾幸福過。恨太多沒結果,往事重提是折磨。下半生,陪住你,懷疑快樂也不多。被我傷,讓你痛。好心一早放開我,重頭努力也坎坷,統統不要好過。為何唱著這首歌,為怨恨而分手,問你是否原諒我……」

    阿輝伸出手想卡掉這首歌,手指被瘦小的手阻攔。他頹然鬆開手,任由著她聽完了這首歌。

    歌名叫做「好心分手」,她還記得第一次聽到是在大學裡,比比的手機在數十天裡無限制循環著這首粵語歌,她卻直到今天才聽懂歌詞的意思。為怨恨而分手,廷焯,你如果懂,請原諒我。

    車子緩緩停下,嫣然抬頭望,那不是梧桐苑。

    「少夫人,這是三少為您和小少爺準備的新房子……」

    「金屋藏嬌?讓我做他的如夫人?」

    嫣然尖銳的諷刺,挑起眉端看向被她驚得不知所措的阿輝,平靜得說「阿輝,你知道我住在哪兒,送我回去。」

    「少夫人,三少他沒那個意思,您諒解三少,他很不容易,他熬到現在……」

    「好吧,那我自己回去。」

    嫣然的手搭在車門上,她自恃阿輝沒膽量把她攔在車內,果然車門早已在他停車後就打開了。

    「別別,少夫人,我送您去梧桐苑。」

    阿輝忙攔下,此地雖然安全,但她獨身下車再出去肯定不行。他歎息一聲發動車子,幸好三少已經預料到告訴他如果她堅持就送回去,否則他可不敢送她回到陸彥之的房子裡。老話說朋友之妻不可欺,沒想到陸少是這種人。

    虧得當初三少還把少夫人托付給他,找到少夫人的位置後冒天大的危險第一個就告訴他讓他去救人,如今他卻把三少的愛人搶走了,算什麼朋友!

    「少夫人,其實三少他雖然沒有陪在您身邊,可是時時刻刻都惦念著少夫人。就說您被白曉冉劫持的時候……」阿輝擔心得瞥了眼嫣然臉上的傷,故意不去掉嗎,那麼漂亮的人兒啊!好在這次嫣然沒打斷他,他就乾脆放慢車速「您被劫持的時候,他還在酒店裡。您知道那天警方是集體行動準備一鍋端掉白家,三少是能走的,他發現白曉冉不在就知道您有危險,只好在原地等白曉冉的電話,四處躲避警察指揮我們找您的位置,電話接通後他又拖延時間方便我們定位,我們這裡才找到您,警察就闖進去,他是從十幾層跳到下面的樓房頂逃跑的,還挨了一槍,大少都不敢送醫院,只好暫時把他交給別人照顧,傷口……」

    「阿輝,到了。」

    嫣然突然開口,阿輝忙停車繞回去。他從側視鏡裡偷偷瞥著嫣然,她冷靜的小臉兒上毫無表情,好像從來沒有聽懂他的話。

    阿輝急了,停下車仍然不肯打開車門。

    「少夫人,您不能怪三少,三少也是為了您啊!」

    「他早知道我不是顧韜光的親生女兒。」嫣然無情的冷聲道,打開車門叮囑阿輝「告訴他,他還是小寶的爸爸。一會兒,把小寶就送回來吧,他那兒不安全。」她下車,沒有一絲留戀。

    只有阿輝目瞪口呆得坐在原地,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還記得當初也是這樣吧,米蘭夫人和先生分開的時候,也是這樣無情的轉身,死裡逃生的先生站在現在那個飯店門口,像是個被拋棄的可憐人,半分英武都沒有了。他和三少躲在樹下,他問三少為什麼不去追夫人,三少說,她永遠不是我媽!是女人太不容易懂,還是她們永遠無法懂得男人?為什麼少夫人也要選擇和米蘭夫人一樣的路?

    疲憊的打開房門,嫣然在玄關門口愣住片刻,反手關上門。

    似是門合上的聲音才喚醒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陸彥之抬起頭對她溫和的微笑,滿臉疲憊裡泛著濃濃的酒意。

    客廳桌上放著瓶剩下一半的烈性伏特加,他倒滿端起杯子,嫣然疾步衝過去在酒即將落入他口中的瞬間攔住了他的手。

    「彥之!」

    他抬頭看到她靠自己這樣近,緊張的眉端都蹙起來,突然心裡就軟的成了一灘水。聽話的放下杯子,他拍拍身邊的座位「然然,坐。」

    她垂眸,在他身邊坐下,雙手合十放在雙膝上,優雅的動作裡,陸彥之卻輕易找到了沈廷焯的影子,那個男人,煩惱的時候也這麼做。有一年夏天他到部隊裡看他,給他帶許多他派人到她家裡偷拍的照片,他一張張的看完,然後雙手合十放在膝上問「她很久沒有笑過了,是不是?」

    「小女孩兒,買幾件漂亮衣服就笑了,很容易哄的!」

    他勉強應付著,才發現原來他偷了許多她歡笑的照片留下,才發現他們居然都想看她歡笑的模樣。

    就像現在,她愁緒滿腹的坐在他面前,他所有怨恨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裡想只要她能笑,讓他放棄沒什麼不可以,因為那樣痛的就只是他了。

    陸彥之煩躁的去端那杯酒,被嫣然的小手攔住了,她是握著他的胳膊,細密的睫毛忽閃而起深深凝望著他。

    「彥之,對不起,你別喝了,我看著害怕。」

    她的手在顫抖,心也在顫抖。彥之一貫溫和,從來不在她面前喝酒抽煙,他頹廢沉默的模樣她看著就心疼。

    「不怕。」

    陸彥之順從的放下酒,笑了笑「沒關係然然,你幸福就好。他說的對,小寶應該跟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就算是為了孩子……」他說不下去,她突然把自己埋進他胸膛裡,他能感覺到她小巧的頭在自己懷裡不停的搖著搖著,柔軟瘦弱的身子顫抖。他伸出手,拍拍她的後背。

    「好了然然,你回來我就放心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樣推開她狠心起身,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一言不發得走。不敢說話,只怕說出來就無法離開。

    「彥之!」

    聽到她的呼喚他立刻站住,連自個兒都在心裡恨恨得罵了句沒出息,卻轉身去看她。

    她在他面前停住,不知所措得站了幾秒鐘,突然伸出手握住他的胳膊「彥之,這是你家,要走也是我。」她說著鬆開他轉身上樓。

    原來是說這個,陸彥之苦笑著,被她握著的地方像是有火在炙熱的烤著,他蹙起眉,終於還是忍不住對她細弱的背影關心得問「他給你安排了住的地方?」

    忙亂的背影便是一頓,嫣然轉身過來,居高臨下卻只能和他平視得望著他,呆了半響才從剛剛的記憶中掙扎出來,如同溺水的人突然找到岸邊般喘息著努力搖頭。

    「我,我沒有去。」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她低頭擰著手指。今天,都是她的錯,那可是他們的婚禮,彥之回去怎麼和陸家二老交代?

    看著那樣的她,陸彥之心裡僅存的氣就徹底煙消雲散,他甩下外套上樓,從她擰著的手裡掰開她細白得小手指握在掌心裡,帶著三分醉意的呵呵笑著就把她擁進懷裡,或者真的是喝醉了,他聞到她身上暖暖的氣息,像是暖風中的花朵,就忍不住去吻她的耳廓,吻她的脖頸頭髮。

    「然然,我們去日本度蜜月吧?」

    他突發奇想得說,醉意熏熏的瞇起好看的狹長雙眸凝望著她瘦削的小臉兒,疼惜得用指腹摩挲起她腮邊的傷口,那眼裡,便又染上一層隱隱的殺意,害她的人,都不得好死!好像害怕他這樣嚇到她,觸及到她靈動的雙眸裡淺淺的驚訝時,他又俯身埋在她發間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輕嗅著她的味道,真香!

    嫣然卻全然不曾察覺他的變化,只不解得問「為什麼要去日本?我不太喜歡那個國家……」

    是確實不喜歡,否則,她會願意同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那就去韓國,聽說汝矣島的櫻花很美,很乾淨。」

    幾乎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感覺到她身子輕微的顫抖。

    「為什麼,一定要去看櫻花?」

    「因為然然,比櫻花還要美,還要純淨。」他捧起她的臉兒,溫柔的目光裡滿滿的愛憐刺得嫣然心口突突的疼。

    「然然,你好乾淨……」她彷彿聽到那個人在她耳邊低語,她彷彿看到他漆黑的雙眸裡滿滿的寵溺幾乎將她淹沒在裡面。她不在他身邊的日子裡,疲憊了,心煩了,怎樣度過?是不是和他們分開前一樣很凶的抽煙,頻頻醉酒?阿輝說,自從她離開,他就是那樣。是不是因為沒有她,所以他只能依靠可卡yin度過?他曾經說過,這次不騙她,他會回來,一定會回來陪她好好過日子。是不是,她該等下去?是不是,她違背了諾言?

    「然然?」

    陸彥之不解的觀察著她的小臉兒,輕輕用手捧起來。

    嫣然便彷彿驀然清醒般癡癡望著他,陸彥之一驚,心底像是什麼東西劇烈顫動了,他俯身深深吻住她柔軟的唇片。她的唇片有些乾澀單薄,但香甜的沁人心脾,他本能的探索著撐開她的雙唇探入其中更深的吮吸著她的味道,靈活的手指小心翼翼得撫摸起她的後背,在那條拉鎖上上下徘回。

    「可以嗎,然然,可以嗎?」

    懷中的她沒有回答,陸彥之便像是得到了什麼默許一把將她抱起推開臥室門進去,放她在柔軟的床上整個人附上來,比方才更深的吻上她柔軟的唇瓣,她閉著的眼睛微微顫抖,睫毛如同蝴蝶的兩隻羽翼忽閃著,陸彥之心下一動,慢慢的吻上她薄薄的眼皮。

    她一點一點,收緊了身下的床單。她知道她是他的妻,有義務和他做ai,或者是不習慣吧,或者是剛剛突然想到了他甚至幾乎把他當做是沈廷焯了,她對他的愛撫和親吻都有些排斥,以後,以後就好了,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可是那個常常在她心裡的聲音卻嘲笑的反駁著,如果沒有錯覺的把他當做他,你會讓他吻你嗎?

    會,會的,他是她的丈夫……

    拉鎖細微的聲音觸動到她凌亂的心,她驟然睜開眼睛,整個身體因為他手指慢慢順延著她脊背的肌膚滑下一寸寸的僵硬,她瞪著大大的眼睛,如同溺水而起的人般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可是溺水太久,每次呼吸觸到心臟都痛得難受,她努力讓自己不蹙眉,眼睛就越瞪越大,大到目眥盡裂的疼痛。手握著床單,指甲卻深深嵌入床褥裡,彷彿要在裡面扣開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吻著她的動作漸漸停下,他溫暖的掌心停留在她**的腰間,有那麼一刻男人的衝動讓他想撕開她的衣服狠狠進入她的身體用懲罰的方式告訴她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有義務履行那個責任。可僅僅一刻而已,很快他就徹底放棄了這想法,無力的倒在一邊,手心的溫度,一點點冷下去……

    「然然,我們還是,分開吧。」

    陸彥之閉上眼睛,他沒有勇氣看她的臉,怕她的眼睛裡有喜悅的光芒。

    嫣然驟然睜開眼睛側身望著他,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挽留或者答應。她不想答應,對陸彥之,不是沒有一點愛意,否則她不會答應嫁給他,她很想挽留他,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和詞彙。

    「沒必要為難,然然,從開始我就知道,我是一廂情願喜歡你。」

    他彷彿記起了什麼,是他偷偷扣下替沈廷焯拍的照片,還是他第一次好奇的闖進顧家後花園看到鞦韆架上故意戴起眼睛離開的女孩兒,還是,他在她學校的那條櫻花道上,看她挽起長髮,發尖掃過花瓣的瞬間?

    桃花般的唇片,揚起溫柔美好的弧度,也許此生唯有學著忘記了。

    「若是有來生,我希望我住在你家旁邊,我們青梅竹馬,我們兩小無猜,從你是嬰兒我是小孩兒開始就戀愛。然然,你說,好不好?」他側臉,彷彿是下了最後的賭注般,望著她好看的雙眸。

    若有來生,我就住在你家旁邊,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開始就戀愛,廷焯你說,好不好?

    陸彥之最終是走了。他身上獨特的酒精幹淨至極的味道還停留在她存在的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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