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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未來(下) 文 / 午後方晴

    三叔初看到許仙,只注意到許仙長高長壯,未想到其他。這時才發現不對。

    練家子與尋常人肯定不一樣,氣質,還有眼神,等,都會不同。許仙眼神比去年更深邃,此時精光外露,彷彿幽藍色的大海。

    「咦。」

    「三叔,我們先試一試。」

    「好。」

    許仙撥出劍,非是秦素兒那把劍,是許仙在京城買的那把劍。秦素兒那把劍太過鋒利,怕人眼紅,公開出來未必是好事。況且與三叔僅是過招,非是博命。

    也未用撥劍式。

    秦素兒給的劍譜共計一百八十招式,招式無關,主要是名字,通過名字可以看到瑤池門對陳摶的憤恨,什麼力挑華山,怒劈西嶽,遮滅朝陽,玉女傾折,劍沖蓮花,獨上雲台,零射落雁……

    前面一百二十招是基礎招式,後面六十招乃是強大的馭劍招式,估計秦素兒也使不出來。

    許仙更可憐,只能勉強使前面五十幾招。

    總的來說,前面基礎招式因是適合女子練的劍法,比較陰柔,許仙參考公孫勝等人的劍法,做了一些修改。

    有兩招未動,第一招是撥劍勢,招名大江東去,事實這一招充滿了力量與陽剛,這個名字倒也相符。但貫注全力一擊無效後,容易讓招式變老,被敵人擊破,因此有了第二招承接,江河日下。此招由剛變柔,但柔中又帶著剛霸,就是不帶陽剛之氣,許仙也不能改,否則第一招與第三招無法承接。

    第一招太過霸氣,許仙無法控制,怕誤傷三叔,也未使,而是撥出劍,從第二招開始。

    一道劍光使出,宛若潑了滿天的星星,變幻莫定。又如無數條大河奔騰而來,平靜的河面下暗挾著洶湧澎湃之意。

    並且與秦素兒不同,他修練的本是木屬性功法,木屬性最具有勃勃生機,氣象未必比其他四種屬性更洪大,但它最為雅正。

    許仙這些天又吸收了許多浩然之氣,因此這一招出,不但變幻莫定,還自有一種洪大光正之意。

    三叔看著這一招,他竟然忘記反擊,木呆呆地站在哪裡道:「帝王之象哪。」

    說著號淘大哭。

    這沒法過招了。

    什麼帝王之象,許仙根本未想過,除趙佶這個鬼外,其實北宋其他幾個皇帝過得都很苦逼。那怕是平庸的真宗皇帝,還讓寇准推到前線,驚嚇了一遭。

    之所以要過招,是母親與三叔擔心他,許仙亮一亮,讓三叔帶話回去,不讓母親擔心。

    許仙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問:「三叔,母親還好嗎?」

    「主母她還好……」三叔遲疑一下道。

    許仙看在眼中,心中有數,不由地更加擔心。

    三叔遲疑,那能好呢,本身有病,又焦掛自己,病情只會更重,因此又說道:「三叔,來,我講一講這一年來發生的。」

    「好。」

    許仙將所有經過講了一遍,若是三叔都不相信,這世間就沒有人再讓他相信了。三叔、母親,這是黑暗的世間給他唯獨的幾點光明之一。三叔是他家侍衛,許仙為了遮人耳目,稱三叔,事實在許仙心中就是三叔。當然,那兩個聲音連許仙沒有弄清楚,於是也沒有說。

    說著將戒指取出來,道:「三叔,我讓你進去看一看。」

    「好。」

    然而讓許仙失望,無論許仙怎麼折騰,就無法使三叔進去。許仙有些撓頭,看著三叔狐疑的眼神道:「也許這個空間不讓其他人進去吧。」

    心中卻在想,那麼那兩個聲音是如何進去的?

    又道:「三叔,你看。」

    說著,許仙消失不見,又鑽了出來,手中還抱著一些珍貴的藥材。

    「難道天睜眼了嗎?」三叔也想到它的好處,驚喜地說。許仙有點兒無語,他知道三叔在想什麼,他一定在想從趙佶手中將皇位再奪回,怎麼可能?

    「三叔,我將你喊來,有幾個原因。有的事在信上不大好說,讓你回北方,當面說一說,好讓你與母親大人放心。此時我非是昔日的我,況且有它保命,關健時候也能確保安全。第二個就是我暫時還不能回去,魔門的力量大,他們會派人到處找我,杭州是他們地盤之一。不過也不要緊,若是我估計沒有錯的話,不久後他們就會起兵造反。」

    「他們是妄想!」三叔氣憤地說。他仇恨趙佶,可在他眼中,宋朝江山也是趙似許仙的江山……

    「是啊,這是妄想,宋朝氣運越來越不行,可非是魔門所能傷害的。不過我擔心一件事,若是他們起兵,杭州也會是首當其衝。因此你們最好先於江北通州泰州置一些田產,再與錢塘江備一艘船。若是魔門起兵,你們上船,自錢塘江東海,折回江北,以避免災禍。」

    在這時,對農民造反起義十分憎恨的,但在許仙前世,又是無比的讚揚,時代與時代不同,看事物眼光也不同。

    實際兩種看法皆不對,有的首領起義自始至終能保持一致,對百姓也不錯,他前世成功的劉邦與朱元璋,未成功的張順李小波,都能算。還有的毀譽參半,例如洪秀全,他起義帶來一些積極意義,可不能美化,東南因為他起義死了上千萬的百姓。有的人虎頭蛇尾,李自成。有的人只有用千刀萬剮來形容了,比如黃巢朱粲,他們不是農民起義軍,是蝗蟲,是魔鬼,是屠夫,是畜牲。

    但不管那一種,像表姐夫家這種中小商人會是最悲催的一個群體。

    「魔門雖造反,終會被朝廷剿滅,到那時,我就可以去杭州了,而且我相信梁山群賊也不會長久。第三件事就是我從梁山哪裡得來的錢。」

    許仙念頭閃過,他在這段時間裡分作幾次,甚至買了一匹馬,巧裝打扮,騎馬去了兗州,將這些錢一起兌換成黃金,否則這麼多銅錢,根本沒辦法運走。化成黃金也不輕,足足近七千兩黃金,不過這個能運走了。

    又說道:「盛世收藏,亂世黃金,三叔,你將這些錢小心運回去,母親那病需要許多珍貴藥材,很花錢,先將就著用。」

    三叔並不推卻。

    許母的病確實像一個無底洞,當初他們離開京城時,帶的錢也不少,這些年漸漸花得快要光了。隨著許母病情加重,越加用錢厲害。

    他道:「公子,你自己兒也要小心。」

    「三叔,你放心吧,我與那個仙子約定好的,若修到聚元期,她就帶我去尋找那個煉純陽丹的主人,說不定他能將我母親的病根治。最後就是功法的事,」許仙掏出一個小冊子,小冊上寫著第二個聲音傳給他的功法,他沒本事刻錄在玉簡裡,只好用筆寫在紙上。又拿出一半靈石,道:「三叔,你練一練,也讓我母親試著練練,說不定會有幫助。」

    現在許仙知道靈石好處了,那塊最小的靈石,讓他突破第六層練氣期,但到現在沒有將裡面靈氣吸完,保持著淺碧色。然而一個是母親,一個是三叔,許仙並沒有任何吝嗇。

    三叔不知道它的寶貴,又點了點頭。

    許仙身體長得快,說不定過幾年打扮一下,就是到了梁山,梁山好漢也不一定一眼就認出他。三叔不行,長定了型,兩人在一起格外醒目,沒有久待,只停留一天,做了一番佈置,帶著黃金與靈石回去。實際最珍貴的還是靈石,它的價值可能是這些黃金的千倍萬倍,不過三叔不知道了。當然,若真說珍貴,非是靈石,而是那番濃濃的親情……

    眨眼時間過去了一個月,許仙能勉強將真氣運轉二十幾個周天,算是將練氣第七層得以鞏固。

    進展有些慢,但越往後進展越慢,若是沒有靈石,說不定許仙此時還未突破第六層。

    門房又過來通知他,說是有他的故人要見他,許仙略有些奇怪,他也出去了,但一直帶著警惕的眼神。

    到了門口,看到來人。

    來人是化裝成平民打扮的公孫勝,沒有出忽他的意料,但他就不知道會是梁山來的那一個人,是何用意。

    這裡離梁山不遠,自己又未改名字,自己為了書院收留他,出手大方,相信梁山應當能得到消息,頂多早晚而己。

    但這是書院,梁山知道他在這裡,又有何妨。不過是公孫勝,要稍好些,略略迎了迎,道:「師父。」

    嘴裡喊著師父,卻未施禮,一手搭著劍,一手在暗中捏著秦素兒給他的火符。

    公孫勝看他眼中充滿敵意,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又淡淡地問道:「仙兒,最近可好?」

    「很不好。」

    公孫勝差一點噎得說不出話,這是沒辦法溝通下去了,直接說出來意:「仙兒,寨中人知道你來書院。」

    「那又如何!」

    公孫勝又噎得不能說出話。

    大半天後他才說道:「仙兒,不提他們,我是聽聞後刻意趕來的,你能忘記過去恩怨,我替你做保,兩相化解如何?」

    站在公孫勝的立場,以梁山龐大的勢力,與許仙化解恩怨,面子算是給足了。但……但許仙能忘記這個恩怨麼,別提三個待他如親人的侍衛慘死,還有母親呢。

    許仙不想多說,只說另一件事:「師父,上次我逃到興仁府,又僥倖從盧俊義手底下與那四少年郎逃走,到了京城,投奔神霄觀。」

    他也不會再去神霄觀了,這件事也早過去,不需要隱瞞,許仙索性說出:「京城秘書省正字曹輔大人家中鬧鬼,我無意中捲了進去,那天晚上鬼祟鬧得很厲害,先是幾個兇惡的鬼祟,後是七個邪惡的殭屍,還是刀槍難入的鐵屍。那時候,我就想一件事,若是我會五雷正法,那該多好。」

    什麼都不用說。

    做了幾年徒弟,居然連五雷正法都未教過,這樣的老師還是老師嗎?

    這句話說出來,基本上等於師徒關係正式絕斷,從此二人不是師徒,而是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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