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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力量 文 / 午後方晴

    「胡說八道!」師兄喝道。

    「生在皇宮,又想做一個好人,豈不是自找的下場!」許仙不屑地說道。

    話雖躁,理卻不躁。若做一個爛好人,就是在平凡的百姓世界裡,也未必有好下場,好人還是值得尊敬的。不過皇宮裡能與凡人世界相同麼?

    許仙心中卻在飛快的思考著。

    秦素兒說來說去,歸根結底,只有一句話,大宋氣運不行了。

    又是氣運!

    她這個氣運與平常人所理解的氣運大致相同。比如前代宰相王安石變法,王韶收復河湟,軍功財政漸漸好轉,但就在這時,一場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旱到來,王安石被政敵藉機拉倒下去。

    最糟糕的是另一個人王韶,王安石下台,王韶從西北調到京城擔任樞密副使,明升暗降,從此雪藏。王韶心中悲憤,背疽發作而亡。失去王韶,後來五路伐夏沒有英明主帥,大敗之。神宗皇帝心情悲憤,不久去世。哲宗年幼,高太后掌權,所有改革一切推翻重來。

    哲宗時又有一次機會,章楶數敗西夏人,先後擊斃多達二十多萬西夏軍隊,以西夏國力,幾乎危在旦夕,就在這時,宋朝皇宮巫蠱案發作,西方戰事停下,西夏得到了緩息機會。

    這就是西夏的氣運,宋朝的霉運。

    人亦是如此,成功之輩,一是天賦,二是努力,三就是運氣,也就是氣運。

    想到這裡,他又想到了岳飛四個少年,與那四個參加廝殺的青年,本來都是年少無知,出外遊歷,但自此以後,心路改變,反而加快了他們成長步伐。興仁府一戰,是雙方的遭遇戰,但可能就是那八個青年成長的氣運之始!

    說它有,它卻無,說它無,它卻有。

    這是一個若有若無,比較虛緲的東西。

    但按照劉如月的話來說,它非是虛緲之物,而是一個實質性的物體,這是許仙不可理解的。

    秦素兒忽然說道:「許仙,你隨我去京城,我會安排人手將你送到我師門中。」

    許仙驚訝地看著秦素兒,不知道她是還沒有問出自己的話,讓自己到她師門繼續盤問,或者有其他的用意。

    到她師門也未必是一件壞事,他從劉如月嘴中知道許多秘辛,至少她師門有完整的道法傳承,還有其他的一些利於修煉的條件。不過……他不能去,不僅是因為他母親,還有,前面秦素兒說出這句話,後面她的這個師兄眼中冒起寒光,寒光就差一點變成一把把冰冷的刀,將自己殺死。

    並且他身上有一些無法公開的隱秘。

    許仙沒有作聲,他腦海裡繼續思考著逃跑的辦法,又看了一眼秦素兒師兄的眼神,靈機一動……

    他看著秦素兒師兄,道:「師兄。」

    「誰是你師兄。」

    「那就不是師兄,不過看仙長對秦小娘子一直很關心……」

    這就有些諷刺了,那怕梁山群雄全部稱呼秦素兒為仙子,許仙也一直稱呼秦素兒為娘子。當然,也許梁山要求她辦事,才用的尊稱。但現在許仙卻稱他為仙長,不管仙「仙長」能不能聽出來,許仙繼續說道:「難道你與秦小娘子是道侶關係?」

    「大膽!」

    兩把劍同時飛了過來。不過秦素兒雖怒,殺意不烈,這個師兄這一劍卻是真正的殺氣凜然。看到不妙,秦素兒劍勢一轉,將他的劍擋了下來,許仙才逃過一劫。

    許仙喃喃道:「真要殺我啊。」

    ……

    柴禾「嗶嘰嗶嘰」地作響,微弱的火苗在這個秋日裡顯得有些可愛。

    桌子上又擺著幾盆菊花,菊花正是綻放之時,在碧葉間散落著一條條彎曲的金絲銀線。房間裡也素淨,只是秦素兒師兄笨拙的動作與這個靜謐環境十分地不協調。

    「還是我來吧。」許仙道,他看不下去了。想討好,得有本事討好啊。

    說著從他手事搶過藥材。

    不是許仙本事大,他母親時常病重,許仙經常替母親煎藥,熟能生巧,至少不會像師兄那般笨拙。

    師兄要發作,不過又隱忍下去。

    看著許仙全神貫注地在煎藥,秦素兒冷凜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溫柔,只是許仙沒有注意。

    藥湯眼看要煎好,秦素兒道:「師兄,你先出去。」

    她的師兄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走出房間。

    秦素兒沒有喝藥湯,而是看著許仙說道:「許仙,你雖有些無賴,但也有一點兒骨氣,不過做為一個男子漢,無賴終究不好。」

    這真冤枉了許仙,許仙性格非但不無賴,反而也有些清冷,就是無賴也是沒辦法的事,身手弱了。而身手強了,讓許仙學學她師兄那種酷酷的樣子,一副驕傲擺在嘴臉上,許仙也不會屑之。

    「你的身世我好奇地問過梁山一些頭領,但想來並不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簡單,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過問。不過你修為太低,又學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本事。什麼不好學,學燕青那種粗人的相撲之術?」

    燕青若在此,聽到她這話,準會氣得吐血,相撲在宋朝十分流行,能將相撲之術練到他那地步,容易麼?

    「我對你瞭解不多,不過看你剛才談話,雖有些無賴,倒也不笨。我讓你去我的師門,是好心,你不要胡思亂想,」秦素兒十分機靈的,剛才她說派人將許仙送到師門,許仙未答,知道他心中不同意,又勸了勸。

    「你師門在哪兒?」許仙裝傻賣瘋。

    「我師門在哪兒,你不用過問,去了你就知道了。」

    「秦娘子,我將我得到的道法傳承背給你聽了,你能不能將你的劍術傳給我?」許仙轉移了話題。

    沒有想到秦素兒居然答應了,她站了起來,從包袱裡拿出一本劍譜,遞給許仙,道:「我練的劍術就是它,你若喜歡,我將它送給你。不過有兩條注意事項你要聽好,首先是撥劍術。劍當中除了一些重劍外,重量多很輕,這注定了它與別的武器不一樣,甚至不如一些軟術當中的綢。綢雖輕,可長度跟上了,而且柔軟,若發揮出來,軟可以纏柔,硬可以當成軟棍使喚。但劍才是真正的兵器之王,因為它有靈性。」

    「這與撥劍術有何關係?」

    「人若是從原地跳高,與小跑後跳高,兩者誰跳得更高。劍輕靈,憑空使它,難以發揮力量,但借助從劍鞘裡撥出來的力量,兩者會截然不同。一把劍若是拿在手中,我使不出劍芒,若是從劍鞘裡撥出來,身體速度再跟上去,我就能讓它出現劍芒,發揮更大的殺傷力。並且以後修為越高,撥劍越發重要。甚至能借助撥出來的力量,將全身的真氣注入,能馭使它飛出數里之外,傷人性命。」

    這番話比較容易理解的,並且許仙看到過她數次用劍,也有體會。

    秦素兒又婉聲說道:「你想要劍譜,我給你,不過我有言在先,我所練的劍術非是武家劍術,而是道家劍術,你雖得到那個道法傳承,未必會適合它。對於這一點,我也無從教導。想要用劍,你還得必須到我師門,接受谷中諸師長的指導。」

    秦素兒沒有再說,也沒有避嫌,竟然將面紗摘下來,慢慢地喝著藥湯。

    她卻不知道,她這種前後態度的反差,反而讓許仙心中慼慼。一個性格捉摸不定的冷仙子,一個時不時吃乾醋的師兄,更加使許仙堅定了想要逃走的念頭。

    許仙看了一眼秦素兒俏麗的臉蛋,道:「你喝藥,我出去了。」

    「好。」

    許仙懷揣著劍譜,走了出來。

    沒有走多遠,就讓秦素兒的師兄攔住,冷聲喝嚇道:「小子,你給我聽好,以後離我師妹遠遠的。」

    許仙並沒有被他嚇倒,相反的,在許仙心中,他此刻的模樣,就像一隻驕傲又愚蠢至極的公雞。也非是如此,他在瑤池門中地位也不低,因此有些目中無人。又是那個封閉的小世界裡剛剛出來,不知人情是非,哪裡及得上身世複雜的許仙?

    微微一笑,沖師兄手一勾,道:「你跟我來。」

    許仙真的不怕他,也許他一劍就能將許仙殺死,甚至都不用劍,幾掌就將許仙拍死,不過何謂力量?力量的真髓不僅是力氣,功夫,它還包涵了更多更多,其中有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智慧。

    許仙潛伏於梁山船下逃命,最怕的非是秦素兒,盧俊義,而是吳用!

    梁山有許多英雄好漢,吳用卻排在高高在上的第三把座椅,無他,還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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