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堪 〇96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收集 向家的罪證 文 / 糖寶_爺
「如果你拿不準那個用量,我倒是可以給你參考一下。」慕遙看了看地上的帕子,笑了笑。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果斷裝一次傻,想起我是有查過過麻醉藥的用量很微妙,如果用不好也許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所以我一再問了問,確保那個劑量不會有事,我才拿了點做後備的。可這會兒聽到慕遙這麼說,我還是不太確定那些麻醉劑,對一個有所謂先天性心臟病的人來說,會否有影響。
果然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不過,以你既往的性子,你大可用手刃劈暈我,這樣子我基本上不會有上訴的不良後果,頂多就是受點傷,其實無礙。」慕遙繼續說。
我心裡有點發毛,雙手摩擦了會兒,抬起臉來,望著慕遙,皺著眉頭:「你難道不覺得我現在是在說很正經的事情嗎?」
「嗯,然後?」慕遙笑了笑,竟然破天荒的,讓我覺得有些些楊慕陽的影子,那笑容,那笑容竟然有絲絲放蕩不羈的意思!
我一定是眼花了。
「阿凝,向家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你一個人做不了什麼。」慕遙嘗試拉起我的手,「你還是不善於說謊。」
「可若我不是一個人呢?」我趁著慕遙不注意,一手使勁拉他丟入了房間,順勢把房門反鎖。「慕遙,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作戰。」
我原本以為離開楊家會是個讓我很難過甚至會頻臨奔潰的決定,直至換了機票,上了飛往s市的飛機,我都還沒回過神來。
我竟然就這樣離開了!
我從包包掏出慕遙送我的結婚戒指,有些事情,是時候該了結了。
從s市的機場去往表哥以前住的那個地方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我這樣做也許不是太對的。不過走到今日這地步,我已經分不太清什麼對或是錯了。
那些我想保全的,或是我想不變的,不知不覺中都被時間偷走了呢!
「你覺得,向太會滿意你就這樣回來麼?」來接我的,是表哥以前的妻子,唐晴晴。
「她不滿意又能怎樣?」我把玩著手中的u盤,望著唐晴晴,「我在a市看見你的姐姐了。」
「嗯,然後?」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能釋懷嗎?」我看著唐晴晴,「連回來都不告訴她。」
「她是我姐姐。」唐晴晴抽著煙,有些不耐地望著窗外,「她現在的生活就很好。」
「你也知道她是你姐,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涉險,趁現在鄭莉的人還不知道夜鶯就是你,你要後悔來得及。」我說。
唐晴晴,是當年為愛癡狂的女人,表哥的妻子。
而夜鶯,卻是s市三分之一地下賭場的幕後二把手的秘書,我想,唐糖糖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妹妹一直沒離開過s市,反而在短短的三年之內,有這樣的成就。
「那又怎樣,他們都知道我不喜歡我姐姐。」唐晴晴把煙丟出了窗外,笑,「小五月呢?」
「留在他爸家了。」我頓了頓,「事實上,她的爸爸,姓楊。a市陽光集團的楊家。」
「還真巧,所以你不願意出賣我姐跟楊家?」
「我不想牽扯無辜!」我望了望,已經到了表哥的住處。
事實上,自從表哥死後,這住處就一直是我在打理,我時不時會來一趟。也就是在這裡,我碰見了唐晴晴,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唐晴晴的時候,是表哥死後沒多久,她連續跑來這個地方好幾日,就在門口徘徊,整個樣子像是一個乞丐,卻不肯不說話,被寶安趕了幾次,卻總是偷偷摸摸地跑進來,這才引起我的好奇。
我期初以為是向太派來試探我的人,但後來排除了,更在無意中看見她拿出表哥的照片垂淚,我索性就把她請進屋裡坐了會兒。
讓她開口的這過程也挺漫長的,我好幾次就忍不住要嚴刑逼供了,她硬是什麼都不說,在屋子裡對著表哥用過的東西默默垂淚。
後來我才記得在報紙上見過她,不過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跟報紙上的風光靚麗相去甚運,穿著極其樸素不止,臉上還有一大塊猙獰至極的疤痕,是燒傷的。
她全身上下,超過百分之五十的燒傷,任誰看,都看不出是當年的m市名媛。
我是從報紙上知道表哥對她做出那麼變態,沒有人性的事情,對她的同情便多了幾分,當時就告訴她我跟楚城的關係,還問她來著,需要什麼補償,如果可以,我定然會盡力的。
我覺得表哥對她做過那麼狠辣絕情的事,她應該是恨著表哥的,指不定還要衝起來打我一頓。
結果她沒有,她說,其實那一日,她並不確定是不是他們認為的那樣子,整個過程她都是暈迷的,只是醒來的時候看見表哥在一旁笑著望她,可她身邊有另外的男人,她當時氣糊塗了,忘了自己身體才是最忠實的。但是表哥死了,很多事情就沒法對證。
「事實上,作為拍檔,有些問題,我一直想問。」我回想起那些事情,突然忍不住要問晴晴一句,「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收集向家的罪證,值得嗎?」
「問我,我也不知道。但必須有人為我媽的死,付出一些代價。」晴晴閉上眼,有些疲累地說,她好像好幾日沒休息好了,濃濃的黑眼圈分外明顯。「你說呢?你又覺得值得不值得?」
「對不起」晴晴的媽媽,雪姨在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之中喪生,我不知道晴晴是怎麼逃出來的,又是怎麼瞞著游覓跟唐糖糖,跑到了表哥的住處,她從來沒說過這事情,我也沒有問。
「我出國沒幾天,其實有認真想過楚城的死這件事,覺得有些疑點就帶著我媽回到了s市。」
「為什麼不告訴你姐姐?」我一怔,這麼看來,雪姨的死,和晴晴臉上的傷,跟鄭莉有莫大的關係。
「她因為楚城受的傷害已經夠多,我不想她為難,也不想打擾她的生活。」晴晴苦笑。「我查到向家跟楚城的聯繫,然後,有一日,我媽在廚房裡做飯,突然煤氣灶爆炸,她燒成了個火人,我跑過去救她,可是沒有用,在廚房再一次爆炸之前,我逃了出來,這事情沒有被報道,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我摀住嘴,幾乎喊出來。
「我沒有證據。」晴晴說,「我在路上暈倒了,被附近一私人診所的醫生看到,把我救了回去。」
「鄭莉讓人做事,確實不會留下什麼把柄。」我拍了拍晴晴的肩膀,語氣難得正經起來,「相信我,總有一天,這一切的公道,我們都會討回來的。」
「鄭莉那邊已經讓人跟我聯繫,我看向家最近確實不太好了。」晴晴笑了笑,「我覺得楊家並非無辜,至少你被你毀掉的,那些能將楊家牽扯進來的證據,就是事實。」
「那只是楊紹的錯。」我想到慕遙,想到五月,甚至想到了曾經幫我嚇過杜撰的楊慕陽。
「你不覺得不公平嗎?」晴晴淡淡問了句。
「我不是公正公義,不負責公平這回事,我只知道現在的楊家不是從前的楊家。」我聳聳肩,「我只是想擺脫向家對我的把控,保護我的女兒和我在乎的人,如果可以,順便幫表哥討個公道而已。」
「所以,你就接下楚城的位子,把楚城那些年來暗中發展的勢力,做大到足以跟向家抗衡?」
「我哪有那麼聰明,都不是你的主意嗎?」我翻了翻白眼,說得她很無辜似得,一個女人掌權哪有那麼容易,我就算能打,也不一定成啊!
「那這事情結束後呢?你打算怎辦?」
我搖搖頭,的確不知道,為了牽制向太的勢力,找出向家涉黑的證據,這些年來,我帶著表哥的那些人做了不少事情。
最初在安插人手去幫向家經營賭場這件事上,我跟表哥留下那股勢力的主要人員發生了衝突,最後讓晴晴化名夜鶯安插在鄭莉弟弟身旁充當賭場秘書,旁人協助掩護,也是無奈之舉。
我雖然信得過表哥那幾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實際愚昧到衝動的人,是真心想幫表哥報仇的,卻他們終究是太容易暴露,而且向家的人未必信得過他們,到頭來也許跟表哥一個下場。
最初一切都還好,然而事情好像有些脫離我們的預料。
我覺得現在的晴晴,除了復仇,似乎已經沒有任何生活的目標了。我有時候也想,我也許一開始把她牽涉進來是錯的。
「你應該給向太打個電話,約她出來見一見了。」晴晴卻意味深長地望著我,說了句。
「讓我休息會兒,很累的!」我躺在沙發上,實在是不想動。
其實開始擔心慕遙,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心臟病發,或者他會做什麼。事實上,離開楊家之後,我的手機一直沒開機。
我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我現在做的事情,和我之前做的那麼多工作,不能白費。
「如果他們沒有綁架過五月,你是不是會一直忍氣吞聲?」晴晴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在表哥出事的那幾日,我有些不好的預感,原本我可以再他身邊保護他的。
可是,五月再一次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