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文 / 洛穎風

    「喂，紫憬灝。」

    「嗯？」他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讓他可以永遠這麼擁著她。

    「你有沒有藏私？」忿忿不平的聲音。

    「沒有！」這個煞風景的女人！

    「我不信！」

    「我已經把自己的所知所學全都教給你了。」連他的心也一併交付。

    難道說她的資質真的這麼差？否則怎會無論如何努力都追趕不上他？在武功修為上，他們之間有如雲泥之別。

    「生氣了？」紫憬灝用手指撮了撮她那氣鼓鼓的臉腮。

    「哼！」

    「其實在你面前我完全沒有戒備之心，所以想要殺我易如反掌。」

    「我是女人但決不是小人，那種趁人之危的事本小姐還不屑為之。」這傢伙擺明看不起她嘛！

    紫憬灝不與置否的挑挑劍眉，古人云：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和小人相比，這女人絕對麻煩百倍不止。

    「你覺得卓堂主為人如何？」尹星憐突然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紫憬灝的臉色驀地一沉，目光詭譎難測。「我不想聽你在我面前討論其他男人。」

    「他性格內斂且心思縝密，才華橫溢卻深知韜光隱晦的道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尹星憐絲毫不理會他，逕直分析著。「他就像是一匹心性高傲，喜在廣闊的草原上自由奔馳的烈馬，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了的，弄不好還會傷了自己。」

    「那就在它傷人之前殺了它，一個隨時有可能傷害主人的畜生沒有存在的意義。」紫憬灝冷然的道。

    「馬是通靈之物，一旦它認定了主人終其一生都會跟隨其左右，絕無二心！」這也正是它的可貴之處。

    「既然它天生性格頑劣，放蕩不羈又怎會甘心供人驅使，任人騎乘？」

    「很簡單，只要你用這個去對它。」一隻青蔥玉手按在了紫憬灝的胸口。

    「人畜最大的分別就在於你真心待它，它便會用全部的忠誠予以回報。」絕不會因自身利益出賣或是背叛。

    「他也是人！」人類共有的劣根性他也同樣存在。

    「他不會。」功名利祿這些他都唾手可得。

    「這麼確定？」愈發輕柔的嗓音更讓人捉摸不定。

    尹星憐抬頭凝視著紫憬灝。他平靜的眼瞳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

    「昨天晚上我們的談話你都聽見了，如果不是我在，你會不會殺了他？」

    「你說呢？」

    「不要殺他！」

    「他妄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只這一個理由，就足夠卓笑凡死上千次。

    「我像是會任人擺佈的那種人嗎？如果我真的想走，絕不會等到今天。」為什麼？她牽掛的人已經不在了，為何還是遲遲不肯離去？

    「你是我的！」又是這個眼神，她一定是又想起那個人了！

    他不許！她是他一個人的，她的眼底，心裡都只可以有他一人！

    「我不屬於任何人。」尹星憐輕輕的推開他，走到窗前神情飄忽的看著湖心中的浮萍。

    「聽好！尹星憐，你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只屬於我紫憬灝！」他霸氣狂傲的攫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直視自己。

    她不想和他討論這個會擾亂她心神的話題，也許她從來都是這麼懦弱吧！遇到不想面對的事情，就只知道逃避，但她究竟還可以逃多久？

    「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不要殺卓笑凡。」

    「給我一個理由。」高傲如她，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像他低頭。緊握拳頭任指甲刺入自己的掌心。

    本來無意回答的尹星憐在瞥見了從他指縫中滴出的鮮血，心頭微微一悸，無聲的歎了口氣。

    「他爹對我有恩。」救他一命就當是償還那份恩情吧。

    紫憬灝低頭沉思了片刻，才不甚情願的開口。

    「僅此一次。」

    「知道了！」他一定要把自己弄的傷痕纍纍嗎？尹星憐拿出一顆藥丸塞進紫憬灝的口中，然後又仔細的為他擦拭掌心的傷口。

    「是什麼？」紫憬灝著迷的看著為他包紮的尹星憐。他承認很多時候是有意把自己弄傷，只因想見到她眸底那抹淡淡的心疼和難得展現的柔情。

    「毒藥！」尹星憐憤恨出聲，事實上那是她花費了近一年的時間才練製出的療傷聖藥。

    她剛剛那掌一定傷到他的內臟了。

    「哦！」

    這男人……他就不能給她點正常人的反應嗎？

    「這是最後一次！再見面我會不擇手段的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