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v41 文 / 染紅琉璃
車禹城在陸非池走了之後也放下槍,惱羞成怒的面具男卻沒有因此而放棄。他忽然朝著陸非池舉起槍,然而在瞬間,陸非池卻更迅速的轉身,直接開槍。
子彈射穿了面具男拿槍的右手,他手裡的槍掉落在地上。鮮紅的血一滴滴的砸在榻榻米上,如同一朵朵綻放的薔薇。
陸非池拿著槍,面無表情的走到面具男面前,站定。那雙幽暗而平靜無波的眼睛裡,透出冰冷和銳利:「想要挑戰我,你根本不夠資格。」
當著所有人的面,陸非池說的雲淡風輕。
他緩緩地舉起手,在眾人還來不及眨眼的瞬間,槍就已經被陸非池拆成了零件。當著面具男的面,零件被陸非池丟在地上。他從車禹城的手裡拿過濕巾,擦乾淨雙手然後轉身離去。
面具男的臉色由青到紫,再到白到最後的黑。
在所有家族的boss和未來繼承者面前,面具男被狠狠的諷刺了一番。就連他所在的家族boss也因此臉面盡失,當著所有人的面取消了面具男的繼承權。
「早就奉勸過你,不是非池的對手就不要招惹他。嘖嘖,真是可憐,連繼承權都失去了。」
付晨東撇撇嘴,拍了拍面具男的肩膀然後也起身離開。
整個房間裡,只剩下面具男一個人。右手腕依舊在滴血,刺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陸非池曾經給過他的屈辱和難堪。他發誓,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要讓陸非池後悔。
第三天,各個黑幫家族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盤。
面具男失去了繼承者的資格,在家族裡自然就成了人人諷刺挖苦的對象。終於有一天,面具男變得瘋狂起來。整個家族都死在他的手裡,血洗了家族之後的面具男也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十幾年間,從來沒有人知道面具男的真實身份。
他等待了十幾年,苦苦等待了十幾年,終於擁有了足夠摧毀陸非池的勢力。這一次,遊戲的主導權在他手上。
他要讓陸非池嘗一嘗什麼是痛苦,讓他知道地獄究竟是什麼滋味。
這場遊戲,設定者只能是他。怎麼玩兒,也只能由他做主。而陸非池,會在痛苦和折磨裡苦苦掙扎,然後成為他的手下敗將。他要讓他跪在他的腳邊,苦苦哀求。
親情,友情,愛情,以及他所有用的地位和權利,他一併奪走。
他要讓陸非池從高高在上的位置狠狠的摔下來,讓他成為所有人唾棄的對象,讓他失去擁有的一切。
讓他的兒子變成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然後親手殺了他,一定很有趣。
讓他愛的女人對他恨之入骨,轉身投入自己的懷抱,一定很爽快。
讓他的兄弟在他的面前淒慘無比的死去,他的組織被瓦解被侵佔……
面具男幾乎已經無法想像到時候他會有多快樂,而陸非池將會在一無所有之後被他殺死。
回憶讓面具男變得幾乎瘋狂,他冷冷的看向許弋,眼神裡滿是陰險的光芒。
一旁,黑神的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從面具男身上散發出的絕對的黑暗氣息,讓他不由的緊張。儘管跟在他的身邊數年,但是完全黑暗的面具男還是讓黑神畏懼。
「陸非池,我會讓你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上。」
面具男得意的說著,陰森的眸看向許弋。
「黑神,把藥給他吃下去。」
面具男轉頭看向黑神,語氣冰冷極了。
黑神從口袋裡拿出藥,走到許弋面前。在他準備讓許弋吃下那些藥的時候,面具男忽然出聲阻止了他。
「跟失去了記憶,被操縱著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相比,似乎在清醒的意識下卻不得不下殺手更加有趣呢。」
此刻的面具男看起來就像是惡魔,像是心理變態的精神病。面具下的眼睛裡,滿是瘋狂和偏執。
黑神愣了愣,最終還是拿著藥退了回去。
面具男走到許弋面前,俯身看著他:「想要你妹妹和媽咪死,還是聽我的。你自己選擇,機會只有一次喲。」
許弋沉默著,透過屏幕看著畫面裡的許軟音和許靈然。
那兩個是他發誓要保護好的最重要的女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決定都不會改變。
即使,是聽從面具男的吩咐。
即使是在將來的某一天,親手殺死陸非池。
即使許靈然和許軟音可能會因此而傷心難過而痛恨自己,但是這些都無所謂。他要的,只是保護好她們兩個。
最終,許弋點頭。
他的雙眸,冰冷而幽暗,平靜的如同沉澱了千年的湖泊。
「看來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恭喜你。」
面具男拍了拍許弋的肩膀,然後轉身看向黑神:「帶他去基地訓練,我要看到一個合格的殺手。」
「是。」
黑神恭敬的點頭,然後帶著許弋離開了房間。
臨走之前,許弋深深地看了一眼屏幕裡的許軟音和許靈然,在心底說了聲抱歉。
「接下來,等待好戲開場。陸非池,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面具男仰頭冷笑著,眼底滿是瘋狂和殺戮。
車子終於停下,許靈然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兒。因為她的眼睛被蒙著,嘴巴上貼著膠布,就連雙手也被反綁在身後。
身邊的人下車,然後她也被推了下去。
在經過一輛車的時候,許靈然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是許弋的聲音,許弋在叫她媽咪!
許靈然像是瘋了一樣跌跌撞撞的轉身,嘴巴被封著,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一旁的車子上,許弋隔著玻璃冷靜的看著許靈然。
真好,在被帶走之前還可以看一眼許靈然,還可以叫一聲媽咪。
神情痛苦的許靈然,被一旁的黑衣保鏢冷酷制止的許靈然,不斷掙扎著的許靈然……
許弋的面色更加的冷靜,雙手卻更加用力的握緊。他恨不得衝出去,把那些傷害他媽咪的人全都給殺死。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只能像現在這樣,什麼也做不了,待在車子裡裝出一副冷靜的摸樣看著。
媽咪,對不起。
許弋最後看了一眼許靈然,扭頭看向前往。
車子啟動,載著許弋前往未知的地方。
車子後面,許靈然依舊在掙扎著,試圖確認剛剛的聲音是否真的是許弋發出的。
然而她只聽到了車子啟動的聲音,那一瞬間,心臟似乎被什麼用力的捏住。很疼,幾乎要碎了。她總覺得,在那一瞬間,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載著許弋的車子離開之後,揚起的塵土裡,一枚纖細的如同髮絲一般的東西掉落在地面上。
在昏暗中,閃過一瞬間的光芒然後迅速暗淡下去。
「唔唔……」
許靈然被推搡著進到了一個房間,耳邊忽然傳來了幾聲嗚咽。仔細一聽,正是許婷的聲音。
那一瞬間,許靈然忽然想到了六年前。想到她被豹哥關在夜總會的房間時,她就是跟許婷相依為命。她們一起逃跑,儘管最終還是被抓住。
跟陸非池之間的牽絆,就是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吧。
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被注定了的。
就在許靈然思索的時候,蒙住她眼睛的布條被解開。嘴巴上的膠帶也被毫不客氣的用力撕掉,嘴巴周圍的皮子幾乎都要被撕裂,很疼。然而許靈然卻顧不得那麼多,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許婷。
在房間的角落裡,許婷同樣被綁著,嘴巴用黑色的膠布貼著。
那雙微紅的眼睛裡,滿是恐懼和激動。
「姐,別怕,有我在呢。」
許靈然跌跌撞撞的跑到許婷面前,輕聲的安慰著她。
許婷點點頭,畏懼的蕭瑟了下身子。許靈然抬頭,眼神倔強而冰冷的看向面無表情的黑衣人:「把我們都抓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
保鏢冷冷的說著,然後拍拍手。
在許靈然和許婷面前緩緩出現一個電視一樣的鏡頭,畫面裡出現的是坐在輪椅上的許秋月。她的神情格外憔悴,眼神毫無焦距,嘴巴蠕動著似乎在說什麼。
「媽。」
許靈然又擔心又著急,她還以為許秋月已經遭遇了不測。看到她還好好的,她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屏幕裡的聲音漸漸變得大了起來,許靈然清楚的聽到了許秋月的話。她一直都在不斷的重複著,帶著恐懼和發瘋一般的歇斯底里。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想害了你們全家的。」
「你是陸非池,是陸家的兒子。你要來找我報仇?」
「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屏幕裡,除了許秋月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許靈然只能感覺到許秋月正在看向某處,而她所有的恐懼也來自於哪兒。
聽著她不斷的重複著跟陸家跟陸非池有關的話題,許靈然的心情沒由來的變得沉重起來。
她似乎是不希望這件事真的跟陸非池有關,儘管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太多的證據指向了陸非池。許靈然卻不知道怎麼,就是不願意去相信。然而一切的一切,似乎又讓她不得不去相信。
「你們就在這裡呆著吧,好戲很快就會上演的。我們boss的仇,終於要報了。」
保鏢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