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0章 順從心意 文 / 谷谷
一天一夜的折騰,體力再好的人恐怕也會吃不消,雖然歐陽律在她眼中就像一顆永不洩氣的氣球,但此刻卻不由感覺到了異常。
第一個浮上腦海中的便是他背上的那一大片青黑,抓在他肩上的手頓時緊了緊。
真的如他所說的,沒有關係嗎?
察覺到背上之人的擔心,歐陽律的眉頭難得地皺了皺,全副精力更集中地放在了閃避身後的濃黑之氣上,心中默默計算著離山道口的距離。
只要出了這裡……
就在這時,濃黑之氣又一次搖身一變,化成了青幽幽如蛇眼般的光芒,仿若吐著陰暗的信子,速度也剎那間提了提,直衝李孟堯的後背而去!
歐陽律神色一凜,騰地一下單只手臂摟緊李孟堯將她往上一卷,隨即另一隻快速接過,李孟堯只覺得整個人翻了個頭後,便如樹袋熊般掛在了歐陽律的身前。她的雙手環著他的脖頸,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胯間,面前是他笑得風生水起的桃花眼。
明明情況如此之危急,他還斜睨著兩人此刻曖昧的姿勢,勾起唇角打趣道:「堯堯,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要試試……」
李孟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偏過頭去不與他四目相對。孰不知她耳根早就唰拉紅了一片,滴溜溜的小耳垂在歐陽律的眼中猶如熟透的果實,想要立即一口咬上去好好品嚐它的滋味一番。
瞥了一眼她緊張地盯著後方的神色,歐陽律心底暗暗笑了笑。如果被她知道他此刻的狎暱心思,一定又會怒罵他「現在是什麼場合你還分心想這些有的沒的!」
的確,李孟堯此刻並沒有去注意歐陽律在想些什麼。剛才關鍵時刻歐陽律把她從背後提到了身前才避過了青色雲煙的襲擊,但此刻那煙氣就緊緊跟在歐陽律身後,他在風馳電掣地往前飛奔的同時,煙氣也在一點點地迫近!
他的鬢角已被汗水徹底浸濕,近看之下可見他腮幫上隱隱有青筋鼓起,李孟堯心中一驚,更加確定他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脫口便問道:「歐陽律,你是不是受傷了!」
雖是問句,卻用了確定的語氣。歐陽律聞言眉梢輕輕佻了挑,正準備安慰她什麼,側耳凝聽中卻捕捉到了空氣中的動靜,忽然變色,隨即沉聲在她耳畔吩咐了一句「抱緊我!」,身子迅猛一彈!
「唰!」「唰!」「唰唰唰唰!」
呼嘯如泣,淬毒的各式暗器從四面八方漫天飛旋地穿透幽幽的雲煙,捲起空氣中的千層浪萬條風,如長了眼睛般,準確無誤地齊獵獵往兩人而來,剎那眼前!
李孟堯的思緒頓時一片空白,只緊緊地埋首在歐陽律的胸前。()
下意識地,她只覺得他一定會有辦法;或者,他又想把她推開獨自一人,但她不願意。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會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而猶豫自己回家的心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會顧及眼前這個男人的感受勝過自己的了?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會奮不顧身地把他的安危放在自己之前,並且在這種緊要關頭,甘願與他同生共死了?
過去分明會因為這些想法而感到害怕,害怕越陷越深而不可自拔,所以想法設法只用理智來支配自己的言行舉止。
生死關頭,心跳得異常之快,她卻知道,這不是因為危機來臨而加速,而是因為,她忽然想通了,也忽然後悔了。
想通的是,不管爺爺什麼時候才能把她找回去,都不能影響她對歐陽律日漸日深的感情。
後悔的是,既然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離開這裡,為什麼之前不好好珍惜與他寶貴的相處時間呢?
短短的時間裡,她在他的懷中心緒飛轉,豁然開朗。
而他,尚未察覺懷中之人的動靜,只靜靜地站立著,往日清朗的桃花眼,散發著幽幽地冷意,半瞇著,注視著千百發齊頭並進的暗器,嘴角慢慢展開一抹詭異的笑容。
似嘲諷,有不屑,更是成竹在胸的自信。
「歐陽律,我想跟你回南鏡……」語聲輕細如同夢境中的呢喃一語,彷彿風輕輕一吹就會散去而無影無蹤,卻清晰無比地一字一字落在了他的耳中。
他霎時僵住了,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猛地低頭看著懷中如小貓般窩著的女子的後腦勺,眼底驀地就有驚喜的火苗之頭,只等最後的確認,便能熊熊燃燒起來。
「你,你說什麼?」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語氣中的顫音,他小心翼翼地問著,生怕剛剛只是自己的幻聽,側耳等待女子的回答。
四周是劍般利銳的陰風尖嘯而來,沉浸在感情峰迴路轉中的兩人仿若沒有察覺半分。
就在此時,「啪啪啪啪啪,,」不絕於耳的脆響連片響起,前一秒還在空中疾飛的暗器眼見就要刺中目標,卻突然統統如遇大敵,紛紛無聲無息地掉落在地。天地間如同忽然出現了一個大吸煙機,變幻無常的雲煙霧氣緩緩地順著同一個方向被吸入,漸漸消失不見。
同時,在看不見的四周,有利刃入肉的鈍響聲,伴隨著身體重重落地的動靜,密不透風的緊張感漸漸褪去。
這一邊,毫無察覺的李孟堯慢慢地抬起頭,對上歐陽律閃著異樣神采的目光,輕啟朱唇,一字一頓地重複道:「我、們、回、南、鏡。」
我們,回,南鏡……
簡單的五個字,每一個都飽含著深刻的內涵。他細細體味著,目光流轉的桃花眼瞬間爆出濃郁的喜色,就像著氤氳的濃霧中倏然有一絲燦爛的陽光穿越而來,一寸寸照亮昏黑的大地。
然下一刻,她雋然的眉目在眼前放大,從唇上傳來的微涼而柔軟的觸感更令他的腦海裡剎那間炸開五彩繽紛的焰火。
掌心毫不猶豫地撫上她腦後的青絲,把她往自己身上貼得更緊。朗日清風之下,他含住了她的唇瓣,深情地輕咬,帶著點懲罰的意味,在她不由發出痛呼的一刻,如願以償地穿堂入戶,堵住了她欲發出的所有聲音,一寸寸兇猛地掠奪這世間最美好的靜潤之地。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緊緊地環著他的脖頸,主動迎上,不再退讓。
沉淪又如何?不過是情之一字,不過是順從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