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98章 重要的人 文 / 谷谷
李孟堯也算是個好脾氣的人,對徐進她也是一直如自家大哥般敬重。但剛走一個逼她直面感情問題的人,又來一個勸說她嫁給景暄的,她心底不由有些煩躁,當下便控制不住小情緒,垂下眼皮子,轉身就要離開,語氣略顯不善:「我不想談這個問題。」
徐進自是聽出了她的小脾氣,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腕拉回她,歉疚道:「對不起,是我管得太寬了。」
李孟堯也覺得自己剛剛語氣不太好,徐進這話有些嚴重了,正要跟他道歉,忽然一道「咻——」的長長厲嘯聲直逼耳畔而來!
「小心!」
「小心!」
「小心!」
徐進臉色忽變,幾乎與那幾聲混在一起同時出口的「小心」同一時間,他順勢拽著李孟堯的手腕將她拉到了另一邊,緊接著「噗」地一聲,李孟堯再凝睛之時,箭頭已沒入徐進的手臂。
順著箭來的方向望去,托婭公主手中的弓弦尚在微動,但令李孟堯生氣的是,她看上去竟然沒有一絲歉疚之色,反而頗有些遺憾地指著李孟堯說:「你,和我比試!」
事發突然,誰也沒有想到托婭公主為了讓李孟堯和她比試,竟然以弓箭相射,包括達達在內。這樣的行為自然相當過火,達達正準備出口表達歉意,李孟堯冷冷的目光已經如冰柱般直視托婭公主,神色也是凌厲萬分,「我十分討厭人家強迫我!」
說完這一句,李孟堯頓了頓,清眸往某個方向瞟了一眼,才繼續毫不客氣地說:「既然托婭公主做到了這份上,休怪我最後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贏我了,因為我根本不會給你比試的機會!」
她清冷的話音剛落,場上一片寂靜,托婭公主也沒想到自己踩到了野貓的尾巴,一時啞口無言。
看著眼前一切的景暄目光幽深,吩咐人帶徐進下去包紮傷口。
李孟堯本就不想呆在這裡,扶著徐進的胳膊,眼中充滿歉意,想要和徐進一起進休息的營帳。徐進第一次見到李孟堯這般,不免有些驚訝。見她關切地看著自己,他搖了搖頭,表示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孟堯和徐進轉身離去的背影。歐陽律依舊含笑的桃花眼平靜無波,藏在衣袖裡的手卻緊了緊。
淡淡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從裡到外透露著一股冷薄之意,仿若剛才她瞟她的那一眼。
那一句話,是在對托婭公主說,更是在對他說吧……
※※※隨行太醫還沒過來,李孟堯從侍女手中接過止血藥粉,一回頭,見徐進輕輕一拔,箭便拔了出來。
將箭扔到一邊,徐進笑了笑:「都說了沒有大礙,我皮糙肉厚的,況且這傷口並不深,擦點藥就行了。」
李孟堯修眉微蹙,埋怨的話終是被他真誠的表情給堵回去了,只不發一語地坐在他身邊,把他傷口處的衣袖剪開,拿過乾淨的棉布,輕輕將血跡擦掉。
沾在外圍的血擦乾淨後,只留下傷口,看到他手臂上的一塊紅斑,李孟堯的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見她盯著他手臂上的紅斑看,徐進解釋道:「是胎記。」
李孟堯聞言沒有特殊的反應,拿起藥瓶,開始在他的箭傷上灑藥粉。
帳內靜悄悄的,徐進覺得這樣的氣氛十分不妥當,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
「小孟,不要生氣。我一時糊塗,說了些混話。我本就沒有資格管你的事,只是眼瞧著你們明明有婚約,卻一直磨蹭著,讓人看著心焦。」
見李孟堯面無表情,徐進頓了頓,終是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你,是在顧慮什麼嗎?」
李孟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歎了一口氣,「徐進,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也沒有怪你多管閒事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她抬起頭,盯著徐進,嘗試說道:「如果……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禪儀郡主呢?」
徐進愣了愣,李孟堯輕笑一聲,「我和定王殿下之間,說到底有的只是那一紙婚約。如果我不是禪儀郡主,就更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小孟,你……」徐進的神色立即複雜起來,他突然想起他們在鳳烏生活的那段日子,她曾說過,她家在比達齊爾草原還要遠的地方。難道……
帳外在此時傳來了號角清亮的長鳴聲,嘈雜的馬蹄聲一瞬間奔騰開來,一人舒朗的笑聲間或其中,並高聲大喊著:「看本太子今日如何力敗群雄,大獲而歸!」
李孟堯微偏著頭聽著,眼神裡情不自禁浮起一層笑意。
徐進聽到帳外動靜的一刻,眸光深了深,今日的狩獵,終於開始了……
默默地盯著她歪向帳外的側臉,他的腦海裡浮現出景暄此前交代於他的話,心思千回百轉。
「小孟,你和歐陽太子……是什麼關係?」
乍然的問話,讓李孟堯猛地一驚,詫異回頭,與徐進頗具深意的目光交匯。
李孟堯暗暗穩下心緒,佯裝疑惑地問:「怎麼這麼問?」
然徐進本就一直在注意李孟堯,自是捕捉到了她稍縱即逝的異常。他眼神裡波光湧動,良久才輕輕道:「定王殿下將疑慮告知於我時,我還認為他想得太多。現下看來,你和歐陽太子果然私下有交情。或許,不僅僅只是交情而已……」
李孟堯瞬間覺得無話可說,心口處卻有什麼一直堵著。她雖察覺到景暄對她和歐陽律的關係有所懷疑,但——「徐進,你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景暄不會無緣無故把這樣的疑慮告訴徐進的!她忽然覺得心慌,心中所想立即脫口而出。
徐進沒有回答。而面對此刻沉默的他週身所散發出的陌生氣息,李孟堯才察覺,比起上一次見面,他又有了許多變化。
帳內的氣氛斗轉直下,她心底隱隱的不安越來越盛,直到隱約聽見帳外整齊劃一的軍隊列陣的腳步聲,此前深感奇怪的地方串成了一個模糊的答案,腦中似被驚電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