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 節 第七十九章 屍體疑雲 文 / 千尺度
‾‥?????方塊臉一個背手將我的胳膊扭到了身後,低著頭,便將我向門外押。四眼亦是如此。照理說以四眼的膽識和身手,和他們「折騰」一下不是什麼難事兒。但之所以和我一樣,選擇了乖乖聽話,想必他心中的疑問和我是相同的。
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老劉哥。
還有,為什麼會是「他們」,而不是「他」呢,這說明死者還不止一個。
剛剛提到有個「組織」,現在「組織」成員就出現了?!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憑空給你多出了幾個親戚,即使你和他們素昧平生,甚至根本不想有瓜葛,但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心——
不管是死是活。總得見見他們吧。
方塊臉把我們押上了車。沒亮警笛,那輛小黑車在黑夜中悄無聲息的將我們送進了公安局。
其實,我並不是什麼江湖中人,這輩子除了登記戶口,換身份證,辦出生證明,還從沒有進過公安局。沒想到這頭一遭是以這樣的方式進去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沒事也說出點事兒來,更何況我確實有「秘密」在身,所以還是有點小緊張的。
我們下車,踩上公安局大樓的台階,進門時,遇到幾個值班民警,方塊臉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將我們押送到了拘留室。
看他的舉手投足,貌似還是個不小的官。
「喂。我女兒還在醫院呢!」
把我們關進拘留室,方塊臉轉身要走。
「放心吧,」方塊臉嘿嘿陰笑,「我已經通知你老婆了。」
「還有——,你準備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我問。我的目的是來瞭解那些身上有洞的人的信息的,如果就這麼無謂的耗著,有點得不償失。
「等著吧!」方塊臉撂下這句話。鎖門而去。
說是拘留室,其實就是個鐵柵欄。像圈猴子似的把人圈在鐵籠子裡。四眼靠牆坐著,方塊臉的信息,對他來講也是有觸動的。
我們沒有話說,籠子外不遠處的辦公桌前就坐著一個值班的警察在看報紙,與其對話節外生枝,還不如坐觀其變。
方塊臉並沒有離開多久便又出現了。他從外面的走廊經過,手裡還捧著一盒方便麵。
我一驚!團肝歲圾。
驚得不是他在吃麵,而是方塊臉的身後還跟著唯唯諾諾的我老婆,她手裡抱著豆豆。
操!怎麼把她也弄進來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男人做事兒,最煩的就是把老婆孩子都牽扯進來。
原來我的心還算平靜,現在一下子就凌亂,坐立不安,透過鐵欄杆招呼那個值班的警察,「喂,麻煩你叫下方警官。」
「哪個方警官?」值班警察眼睛總算從報紙上拔了出來。
「就是那個方塊臉,不是——,他姓什麼,我也不知道,就是剛剛把我們帶進來的那個。
「著什麼急,等著吧!」值班警察翻了個白眼,重新又埋進了自己的新聞裡。
我恨得咬牙切齒,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進了這種地方,就由不得自己了。
煎熬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門外終於又傳來了腳步聲,是他,身後還跟著我的老婆。他們輕聲嘟噥了兩句,然後老婆走了過來。那警察則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我們。
「有什麼事兒說清楚就好。」老婆講,豆豆在她的懷裡,一個勁兒的探過身子想要摸我。
「嗯!」我腦子裡過了一遍,明白了,這是讓老婆來勸我啊。這種伎倆電視裡常看到。我倒是不擔心老婆會說漏嘴,我瞭解她。雖然她並不完全清楚我和四眼到底在幹什麼。但只要事先和她交代過的,她一定會遵循我們的「口供」。
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好的!」我抬抬頭,從她的肩膀看向身後。方塊臉還在那裡陰森森的笑,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我和老婆又隨意聊了幾句。真是滑稽,其實我壓根什麼事兒也沒犯,既然方塊臉有更多的信息,就陪他「玩一玩」囉。
老婆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嘴上說著讓「彼此放心」之類的話,我不動聲色,點頭示意。
老婆依依不捨的離去,到了門口,和方塊臉一起消失在了走廊裡。
我不知道,他和我老婆談了什麼,也不知道他接下來要怎麼「處置」我們,這些現在都不重要。我坐回角落,靠著牆壁。那個值班警察還在看報紙。
我把頭埋在雙腿之間,佯裝打盹,攤手打開手裡的小紙條——
老婆給的?!
上面寫著:小心那個警察!
我繼續不動聲色,內心卻開始翻騰起來。
什麼意思?
老婆發現了什麼!
正瞎捉摸著呢,方塊臉又折了回來,我趕忙把小紙條揉成一團。他也不理我們,只是和值班警察聊天。期間他一直抬手看手錶。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這個警察把我們帶進來,不是為了關押,也不是為了審問,而是為了——時間。
差不多到了十一點半的樣子,方塊臉再度看看手腕,和值班的說,要帶我們出去一趟。
我和四眼交換了一下眼神,現階段也搞不清對方的真實意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們被帶出了門,果然沒有進審訊室,而是被他重新押回了車裡。車繞著公安局轉了一圈,意圖還是顯而易見的,方塊臉正在觀察有沒有人跟蹤。
差不多繞了十幾分鐘,他才看看手錶,輕聲嘟噥了一聲,「時間差不多了。」
有問題!
我心裡直打撥浪鼓,「我們這是要去哪?」
方塊臉嘿嘿的笑聲讓人發麻,我這才發現原來他的助手並不在車裡。
只剩下我們三個了?!
我和四眼的手上帶著銬子,形勢非常不利。
車繞出了圈子,開始筆直前行。先是在主幹道,慢慢的開進了繞城的公路,最後拐進鄉野小道,車越開越快,周圍的路燈也越來越少,四週一片荒僻。
小心那個警察!
肯定不對!
「你要把我們帶去哪?」我又問道。
方塊臉不笑了,「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我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這是一座山腳下的小木屋,之前可能是存放活物的農房,看起來並不大,周圍也沒有任何建築。
正常警察怎麼會把我們帶到這來?
「下來吧!」方塊臉在月光下的剪影變得恐怖起來,他又嘿嘿的陰笑,彷彿正在把我們帶入一個陷阱。
我警惕的觀察周圍的壞境,杳無人煙,出什麼事兒,喊救命都不管用。
我們在前,方塊臉在後。我們到了小木屋的門口,他取出鑰匙吧嗒一下打開掛在門上的鎖。裡面頓時衝出來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我愣了愣。
「進去吧,讓你們看看屍體!」
什麼?!屍體怎麼會在這。
方塊臉在後面推了一把,一下子把我們推進了木屋裡。
木屋裡亮著藍色的螢光燈,就像那種變態殺手肢解屍體的燈光。中間橫放著幾張金屬邊的解剖床,而且床上果真有不止一具屍體,屍體上蓋著白布。
是他們,不是他?!
我和四眼站在原地。
方塊臉又把我們往前捅了捅,「認識嗎,這是誰?」他掀開了第一塊白布。雖然屍體已經變質腫脹,但胸脯上的三個洞赫然面前,我一眼就認出,那正是老劉哥。
他,他怎麼死了?
怎麼死的?
在哪死的?
還有——
我的視線移到了靠裡的其它屍體。他們又是誰?
「嘿嘿嘿!」方塊臉的陰笑在此時顯得格外陰森,給人的恐懼感是從每一個細胞裡往外透著的。
「你們可認識哦,而且很熟!」
我們認識,而且很熟?
方塊臉也不多說,走上前去一把掀開屍體上的白布。
我驚訝的連嘴都合不上了。
手術台上躺著的,竟然是——四眼。
我別過臉去,四眼臉色陰沉,隨即變得烏青,似乎有兩排尖細的獠牙,正從他的嘴縫裡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