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 節 第六十四章 繼續懷疑 文 / 千尺度
這個「陰謀論」並非空穴來風。絕對不是我腦袋一拍,臨時起意出來的玩意兒。順著之前的懷疑,繼續往下分析,結論是自然而然得出的。
細想,從和老婆討論生二胎,豆豆被鬼附身的那晚直到現在,最根本的原點問題其實一直都沒有解決,或者說進展很慢。
這段時間看似轟轟烈烈,百轉千折,但實際上除了打了個籠皮鬼,知道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嬅」字,其它還在原地踏步。
就算豆豆腿骨上真是那個「嬅」字,但實際上為什麼腿上有個字,這個字背後的涵義是什麼,仍然一無所知。
只有一點是肯定的,豆豆肯定不是普通人,她的身上帶著一個根本想像不出來的秘密。
沒錯,四眼是說過豆豆是雙胞靈胎,單胎為魔,雙胎為靈。
如果講籠皮鬼的墳塋就是那棵大槐樹,盯著我和老婆,借腹生子,讓我們生下了豆豆,是有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
它明知道,我老婆懷上二胎,豆豆就會成為它的剋星,為什麼中間有那麼多次機會不阻撓,而是「養虎為患」,結果自己的鬼靈被打散呢?
難道另有什麼隱情?
四眼知道的比我多,這也是肯定的,然而每當我問到這個問題,他便含糊其辭。
宋不纏想要的是豆豆這個「魔」,把她變為己用?或者這中間還需要經過什麼「程序」,才能得逞。而這個「程序」,讓它暫時無法下手,結果一個疏忽,我老婆懷上了二胎,導致它一切前功盡棄?
聽上去,這個推測似乎是靠譜的。
但千萬別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以上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四眼的一面之辭。四眼是「百科全書」,我所有對鬼的知識都是從他那得來的。
我只有聽的份。
一直以來,都是拿四眼的話做分析,做推理,可他壓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是不是在撒謊,我根本無法求證。
如果他說的一切都在扯淡呢,或者說部分在扯淡呢,我並無拆穿他的證據。
豆豆是一切的原點,她是我的女兒,可她又不是我女兒。因為她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豆豆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籠皮鬼對豆豆「情有獨鍾」,難道四眼對豆豆,或者說對豆豆身上的秘密,就一點企圖也沒有嗎?
我不敢想。越是想,就越是覺得自己陷入一灘爛泥,根本爬不出來。
好不容易出現一個線索。我原本寄希望於顧大攀留下的那個盒子裡,能夠給我答案,現在卻被調包了?
真正的盒子去哪了呢,
調包的人到底是四眼,還是他所謂的「被上身」的那個東西?
我們現處的環境,說實話,確實是有更厲害的傢伙在附近。但是問題分兩方面看,四眼和我們朝夕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他熟悉我,甚至熟悉豆豆,他能有那些手法打鬼,難道就沒有歪門邪道製造眼前幻象,來誤導我,讓我當真以為確實是有「髒東西」在作祟嗎?
不行不行,我快被自己繞進去了。
我發現越是分析,對四眼的懷疑就越來越大,而不是相反。一旦思路打開之後,臆想是無窮的。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任何對四眼的惡意猜測都會冒出來。
四眼看到我的表情,很快就看出我還在糾結著這些問題。
四眼想了想,「你知道什麼是鬼道嗎?」
我站定,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但被他這麼一說,似乎是覺得不太對。空氣中沒有一絲風,這就像將自己置於一個完全寂靜的空間,詭異感是一樣的。
雖然沒風,但我依舊覺得身上是冷颼颼的。
四眼接著解釋,「何為鬼道,顧名思義就是鬼走的路。前面就說了,人有人路,鬼有鬼道,我們現在墓區這樣的極陰之地,加之豆豆的靈異體質,會改變磁場,看到一些看不到的東西,比方說前面的那只搵仔鬼。但無論如何,那時我們還是在人間——」
聽到這裡我卻是渾身一顫,難道說鬼道——
四眼根本沒顧及我的感受,繼續往下說,「可——,如果對方有更強大的能量,便可以將我們拐上一條不歸路。這就好比兩個人往不同的方向扳著火車道,而我們走的路,便取決於誰的力量更大。」
顯然,那東西成功了,它讓我們走上了鬼道,我心裡想著。
我問四眼,「鬼道,鬼道,難不成,鬼道通往的是陰間?」
四眼點點頭。
其實不用他回答,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可以這樣說,經歷了那麼多,現在我早有自己的理解。
真的有陰間?
有,又沒有!
我並不認為真的存在十八層地獄,真會見到閻王爺,其實這只是民間傳說。但這些東西,一定是以某種不為人知的形式存在著的。民間傳說,只不過將其擬人化了而已。
我們被帶到的其實另一個空間。
而這個空間都是人死後的去處。
想想就知道,活人闖陰間,不管這個「陰間」,是民間傳說,還是科學猜想上的,終歸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看著我還在猶豫,四眼倒是有點急了,說,「如果我想對你不利,早先就可以,何必等到現在下手呢。」
這句話不能說服我,沒準就像籠皮鬼不知原因的等待著豆豆長到了七個月大,而四眼只不過因為現在時機還不成熟,而不能下手。
但他卻提醒了我。
確實是,如果要動手,前面就可以了,或正面襲擊,或偷襲,我的勝算都不會很大,沒必要費現在那麼大勁兒。
而且,我們踩上了鬼道,似乎現在別無選擇,只能用他的辦法來試。
之所以要蒙上眼睛,四眼也有他的說法。走上鬼道,咱們是認不得路的,它的東南西北並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東南西北,只能讓鬼來引路。
人鬼殊途,人身上的陽氣對鬼也是一種傷害,沒有哪隻鬼會自動跑出來帶路。首先要做的就是得讓我們成為「死人」。
當然這個「死」是假死。以前遇上這種事兒,老人們自有一套,但四眼說他的功力不夠,況且傢伙事也沒帶齊全,別回頭弄巧成拙,真弄死了得不償失。但是眼睛一定是要蒙上的。眼睛是靈器,區別人鬼的標誌。蒙上眼睛起碼能夠混淆它們——
聽上去似乎有道理。
想必這些又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真本事兒。
我還在猶豫,「那你們呢?」我指了指手裡的豆豆。
「我們躲在你的身後。」
「什麼意思?」
「把鬼引出來了之後,跟著它們我們就能找到這裡的方位,然後想辦法走出去。」
我聽明白了,原來我他娘的成了誘餌,就像魚鉤上的那段蚯蚓,我是用來負責「釣魚」的,「你為什麼不當這餌?」
四眼不以為然,「如果真把鬼招出來之後,你知道怎麼辦嗎?」
這話讓我啞口無言,那倒也是。
「別墨跡了,時間越長,我們被陰氣浸蝕的就越多,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
我看了眼豆豆,她對四周的壞境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警惕。胸悶就悶在這兒,豆豆身上的能力飄忽不定。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可以出來助一臂之力,而什麼時候又要輪到我去照顧她。
我盯著四眼,本來想說一句狠話,想想實在是沒有意義,咬咬牙把豆豆交到了他的手上。四眼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來。
四眼讓我轉過身,然後慢慢的把黑布蒙上我的眼睛。
當時我在想,如果四眼真的擺我一道兒,把我留在這鬼道上,自己帶著豆豆出去了,那憑我一己之力肯定是出不去了。
只能祈禱神庇佑我,這次的決定是正確的吧。
可我想得太美了。
就在這時,感覺後脖子被人重重的一擊,隨即我兩眼發黑,瞬間就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