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 節 第二十七章 至陰歸陽 為書友傅鑫權打賞玉珮加更 文 / 千尺度
這種預感來勢洶湧,我說不上來,但感覺帶著讓我有種非信不可的力量。我壓根不知道怎麼應對。
四眼毫無察覺,揮動著手裡的一根繩子,試了兩三次終於把搭扣,扣上了巖壁上的凸起,他轉過頭,「愣著幹啥,過來幫忙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腦子迅速的轉動,在瞬間便決定先不告訴他,「哦,來了!」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這時候,他也慌了,那我們就徹底沒戲了。
「你怎麼了?」四眼看看我,眼裡帶著懷疑。
「沒什麼!」我搖搖頭,「我只是在想怎麼往上爬。」我隨口敷衍。好在那三個洞,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形成的,四眼自己並沒有覺察。
我側過身,去瞄老劉哥,很擔心這個豬頭,又把我給出賣了。我走前兩步,來到他的身邊,拍他的肩膀,順帶擋他的視線,「你怎麼樣,能爬上去嗎?」
但老劉哥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發現,只是一昧仰著頭,看四眼怎麼做,「啊?我,我不知道。
「老樣子——」四眼打斷了我,頓了頓,然後說道,「算了,這次你先上,我斷後!」
「哦!」我點點頭,反正一前一後沒啥差別,也沒多大影響。
我上前手握繩子,往下拉拉,挺結實的,抬頭看,巖頂差不多有二十多米,按照四眼的計劃,我們得分好幾段。第一段我先帶著另一根繩子爬到三分之一,然後將現在扣在巖壁的繩子吊住自己,再將手中拋出扣住第二個凸起點,依次攀上去。
巖頂看不太清,好像有個斜面可以站住腳,既然有這樣一排「梯子」,上面一定有東西。
我仰著頭咋舌,對於這個高度,我實在是無甚把握,真要面對了,還是有點心虛的。我看看四眼,四眼擔憂的在看那具血屍;我又看看老劉哥,他的身材最肥胖,都不知道我們系成的繩子,能不能拉住他。
貌似還真是我先上,才是最佳選擇。我明白了四眼的良苦用心,如果這時候血屍又動了,能對付的也只有他了。
「如果我掉下來,你們可得在底下托著我。」我想開個玩笑,結果是個冷笑話,四眼和老劉哥都沒反應。我討了個沒趣。
事情往往是越擔心,就越容易出現,我正準備起腳,那具屍體咯噠一聲似乎晃了一下。顯然所剩時間不多,就別浪費了。
我往手上啐了兩口唾沫,拉住繩子便開始往上爬。
巖壁上的凹槽很淺,我踩了兩次都滑了下來。
「把鞋脫了!」四眼說。
「哦!」我脫掉鞋,重新光腳踩上去,感覺只有大腳趾能夠用上勁兒,這點勁兒是遠遠不夠的,大部分還是要借力於手上的繩子。
這其實也是個風險很大的活兒,如果爬到一半跌下來,就算不死也得殘廢了。
我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可還沒攀上兩步,便聽見身後急促的腳步聲。我翻身費勁,所以看不見,但這動靜像是四眼又去給血屍畫符了。
想想也是可憐,打個鬼,還沒打全呢,就要變禿瓢了。四眼果然還是用的那一招,我聽見了打火機摩擦的聲音。
我繼續往上爬,到了離地兩三米的位置,就聽底下「啊」了一聲,讓我一驚。這聲音自然是四眼的叫喚出來的。
我費勁的側過臉,瞄到了他們。四眼此時正表情驚愕的坐在地上,他用的這一招沒起效果,那血屍動了,回手一揮打在四眼的肩膀,把他打到地上,頓時鮮血直流。
四眼忍著疼,勉強站起身,側過身子,比邊上迂迴,還想用手裡的頭髮灰去拍血屍的天靈蓋封住它,還沒到手呢,血屍的大手掌已經揮過來了。
四眼肯定沒想到這一點,再遭一擊,另一邊肩膀被生生劃下一塊皮,受傷不輕。血屍直愣愣的撲奔著他而去。總感覺四眼越是想封它,它反而越厲害。
四眼疼的不行,我是來不及去救他了,老劉哥居然衝了上去,一腳踹上去。
兩軍相遇勇者勝,這一腳把血屍踹出了幾米外,好歹救了四眼一命。兩個人相攙扶,四眼往老劉哥手裡放了一把灰,一左一右朝著血屍攻擊過去。
但那血屍越激越怒越來越猛,就像人打了雞血似的。我一看不對,趕忙在跳下來,加入他們的行列。
「怎麼會這樣,你剛剛不是可以點穴嗎!現在怎麼成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四眼一頓,閃過血屍一擊,握起拳頭朝它的肚子打去,噗嗤一聲,四眼的拳頭直接打進了它的腹腔,掏出來滿手都是血漿和帶出來的內臟。
遭這一擊,血屍竟然毫無反應,血掌下劈衝著四眼的腦袋而去。
我一看苗頭不對,急中生智揮起手裡的繩子,揮到血屍的身上,又是一下鮮血直流。它閃了閃神,就趁這短暫的功夫,四眼趕緊爬起,他拉住老劉哥,衝我跑來,一邊跑一邊喊,「快散!」
「啊?哦!」我轉身就走,可這巖洞是封閉,根本沒地方逃嘛!
無奈我們只能沿著大缸轉圈。血屍和先前完全不一樣,踩著腳步追來,血直往下滴。
「你那招剛剛不是還可以的嗎,怎麼現在變那麼厲害了!」
四眼不回答,我們埋頭苦奔,一會的功夫就氣喘了。四眼猛的一停,「操,我知道為什麼了!」
「啥?」
四眼捂著傷口,「我也一直在想怎麼突然一下變那麼厲害了,原來咱們是遇上鬼養屍了!」
「啊!鬼養屍又是什麼東西?」
四眼快速的解釋道,「養屍總聽說過吧,那是一種邪術,取命屬陰格之人,在極陰之地養成,七七四十九天練成,最後卻要養屍之人吐一口陽氣調動屍體內聚集的陰氣,從而到達控靈的目的。但鬼養屍卻不盡相同,因為鬼本就是極陰之物,前期的過程一樣,但最後一步無陽氣可用,所以只能以陰養陰,陰中之陰的至陰之物。剛剛我拿男性的發毛、血液、甚至尿液,這些屬陽的東西,以陽克陰,貌似有效,但實際上卻是杯水車薪,是在慢慢調動它體內的陰氣,越是這樣,其實越激發它的潛能。」
我站在原地,四眼又開始講他的「專業知識」,把我繞的雲裡霧裡,「我只想知道結果,該怎麼辦!」我焦急的喊著,血屍正一步步衝我們走來。
四眼拍拍腦袋,「我們有兩種辦法,一種用至陽之法來制服它,顯然我們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所以只能劍走偏鋒,找到屬陰的東西,至陰歸陽,以毒攻毒的手法來試一試」
我徹底暈了,四眼說的一套一套,但我完全沒這方面的知識儲備,如何是好。根本幫不上忙啊!
「屬陰的東西?那是什麼!」
四眼左右看,周圍當然沒有他想要的,他一拍大腿,「肝膽屬陰!」
「啥?」
「肝和膽!」四眼說道。
「什麼意思,我們現在上哪弄去,總不能剖開肚子吧!」
「當然不是,你傻呀,我終歸有辦法!」四眼把手指頭伸進自己的嘴巴裡扣喉嚨,彎著腰對著地面乾嘔。
血屍越來越近。
我完全搞不清四眼到底在幹什麼。
四眼扣著扣著也摳不出什麼東西,眼看著就要來不及了。
「操!」他喊道,轉過身探進屍缸,雙手掬起裡面膿黃的屍水,一口吞了下去。
看的我心驚肉跳,「你,你在幹什麼!」
四眼也不回答我,他嘴裡的東西快要噴出來了,轉身哇的一下,幾乎把胃裡的東西,外加五臟六腑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