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塵 第107章 :給你所有,除卻名分 文 / 慕王妃
胡吃海塞帶來的後遺症遠遠沒有停止,嚴顏開始在向逸辰懷裡不安的扭動著,像是週身有蟲子在咬著她一樣。
「嗯……嗯……」
嚴顏沒有睜開眼來,經過前半夜的折騰,她也著實是累了,即便此刻渾身發癢她也捨不得從睡夢裡醒來。
醫生有過交待,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千萬不能抓撓,緩解不了症狀不說,還會留下疤痕,女孩子總是愛美的。
「顏顏,聽話啊,別亂抓。」
向逸辰拉住嚴顏的胳膊,她的兩隻手已經有了開始鬧騰的跡象。
「哼……」
渾身癢的受不了,嚴顏不滿的皺緊眉頭,胡亂的哼哼,那樣子就像是在控訴向逸辰。
「好啦,都是我不好,不該看著你亂吃一通,現在更不應該不讓你撓癢癢,呵……」
輕聲哄著嚴顏的向逸辰,掌不住笑了,他這麼「委屈」、這麼「低三下四」,這丫頭到底都知道嗎?
折騰了*,嚴顏是睡得香甜的很,相對的,照顧了她*的向逸辰也是徹夜未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某個小丫頭安分的下來不再扭動,他才得空昏昏沉沉的瞇著了。
嚴顏醒過來的時候,向逸辰還沒醒,他還保持著抓著她雙手的姿勢,大概是怕她發作起來又要撓。
「笨蛋!」
嚴顏在心裡小聲的罵著,卻是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
兩個人靠的這麼近,嚴顏能清楚的看見他下頜上的每一根胡茬,青灰色,不似他的髮色那麼濃黑。
向逸辰屬於鬍子長得特別快的那種男人,每天都必須刮鬍子,經過了這麼*,他的胡茬全部都長長了,嚴顏伸手摸上去,有點扎手。
這樣他還沒醒?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很麻煩他,把他給累壞了?
他是穿著襯衣躺在了床上,襯衣有些皺了,領口那裡扣子沒完全扣上,露出鎖骨的一段,依稀還能看見裡面一道細細的光亮。
嗯?這是什麼東西?男人也帶項鏈嗎?還是這麼細的鏈子,怎麼看都像是女生的款式。
好奇心的促使下,嚴顏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探向他的領口,他的鎖骨上凹很深,對於一個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男人來說,這無疑又增添了他的幾分性感。
「你幹什麼?」
然而,嚴顏的手指尚未觸及那項鏈,只在他的鎖骨端稍作停留,頭頂上便傳來向逸辰冷冰冰的聲音。
「嗯……沒……沒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嚴顏的錯覺,她好像覺得,眼前的向逸辰面露凶光,一副若是她再繼續,他就絕對不會對她客氣的樣子。
嚴顏隨即否認了這想法,怎麼可能呢?一定是她看錯了,這麼溫柔的男人,他不是不辭辛苦的照顧了她*嗎?
向逸辰不動聲色的緊了緊衣領,那裡面的東西,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誰都不能碰!
「身上還癢嗎?」
幸而嚴顏心思單純,並沒有看出他的異樣。向逸辰只用一句話就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不癢了。」
嚴顏搖搖頭,肚子不疼了,也不發燒了,身上也不癢了,那個醫生的藥真是好用,藥到病除。
「嗯,我看看。」
向逸辰撥開濃密的髮絲,打量著嚴顏的脖|頸,雪白的肌膚上起了一層紅色的疹子,到不是很大,但那紅紅的一片,讓整個肌膚都像是換了顏色、腫了一圈,看起來也著實讓人心疼,至少,向逸辰是心疼了。
「下次,不對,以後,都不能任由著你的性子來了!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都乖乖的告訴我!聽到沒有?」
以後……這話的意思是他們還有長長的未來的嗎?
「嗯嗯。」
這個頭,嚴顏是一定要點的。
出了一身汗,嚴顏洗了個澡出來,向逸辰正蹲在床邊擺弄手裡的一盒藥膏。
嚴顏身上的睡衣有些大,袖子長長的蓋住手掌。
「來,過來,給你上藥。」
「嗯?」
上……上藥?怎麼上藥?是要把衣服都脫了咩?嗯……那,那怎麼好意思呢?
嚴顏把兩隻手捧在臉上,手縮在袖子裡,本來就沒多大的人,更添了幾分稚氣。
向逸辰不由想,這麼小,該怎麼辦?
扭扭捏捏,有點羞澀,又有點期待,嚴顏磨蹭著到了向逸辰跟前坐下。
他的手搭上她的衣領時,嚴顏下意識的護住了,除了越澤哥和小爽,她還沒有跟哪個人這麼親近過,而且……她知道,向逸辰和越澤哥是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她才醒來,渾身是傷,而她不能動,不會說話。
越澤哥每天都會給她擦身子、上藥,他的動作比天天照顧她的那個高級看護還要輕柔、熟練。
她只覺得,越澤哥是這世上最最溫柔的人了,無形中對他形成了一種小動物本能的依賴,害羞……她沒想過,腦子裡也沒這個概念。
可眼前的向逸辰,哪怕只是靠的近一點,都會讓她緊張的手足無措。
「鬆開,別怕,我不動你,有些地方你夠不到,我替你把藥塗了,剩下的你自己來。」
向逸辰靠近了幾分,兩個人的腦袋貼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嚴顏甚至產生一種錯覺,總覺得有好幾次他的唇瓣就要含住她的耳垂。
於是,羞澀更甚。嚴顏臉上的熱度慢慢燒起來,一直燒到耳垂脖根那裡,紛嫩嫩的一截,煞是好看。
向逸辰看的呆了,驚歎這麼單純的丫頭,害羞起來的樣子,居然能這麼性感!
他的手輕輕抬起,落在她的肩頭,隔著衣服相觸的那一瞬,兩人俱是一震,彼此也都感覺到了。
他側過臉,薄唇欺上她,真想一口將她含在嘴裡。
然而,他卻沒有,吞吐的氣息裡,他只是說:「那,我開始了。」
結果,就真的只是上藥。
他的手指沾著藥膏,藥膏是冰涼的,塗在皮膚上止癢且舒適,而他的手指卻帶了他的體溫,在藥膏塗盡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擦過她的肌膚。
忽冷忽熱,帶給嚴顏一種奇異的感受,不怎麼舒服,但卻讓她捨不得他鬆手。
因為起了一層紅疹,即使貼的這麼近,向逸辰也並不能察覺嚴顏肌膚上的那些陳舊的傷痕。
其實,真的已經恢復的很好了。
當初那些擦傷、撞裂的口子,恢復期時,像一道道蜈蚣蜿蜒在她無暇的肌膚上,醫生說,為了救命,只能緊急縫合。
後來,到了康復後期,唐越澤找來了整形醫生。
手術前,嚴顏窩在唐越澤懷裡問他:「疼嗎?」
唐越澤沒說疼不疼,只說:「顏顏要是不願意,也可以不做。」
女孩子總歸是要嫁人的。
唐越澤不是聖人,當然也會有所期待,但他也絕不敢強求,嚴顏以後的選擇,他如何能預料?
如果是他,他當然不會在意她這一身的傷痕。
手術最終還是做了,疼嗎?從活生生的肌膚上剜下一層皮肉,能不疼嗎?
真的很疼,植皮手術後,新生的肉芽長出來,每天每夜,又疼又癢。
不能抓、不能撓,還不能用藥,醫生說麻醉藥會影響傷口的癒合。
於是,唐越澤整夜整夜的守著嚴顏,即使她睡著了,他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偶爾打個盹,嚴顏翻個身,他就又醒了。
疼癢的受不了的時候,唐越澤就拿手一直在她身上一下一下揉|捏著,短時間可能沒什麼效果,但唐越澤卻是不知疲倦的一直按。
那股噬心的難受感,真的慢慢就好了。
現在,那些難看的疤痕都已經不復存在,只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細細的銀絲一樣的痕跡。
修補過的身體,終究不能完好如初。
向逸辰緩緩將腦袋埋在嚴顏脖|頸裡,熱氣噴薄,洩露了內心的渴望。
腦內荷爾蒙極速分泌,女人對於男人的吸引力,有時真的和皮相沒有多大關係。
「顏顏……」
向逸辰一閉眼,薄唇微張,這一次,他是真的含住了她的耳垂。
嚴顏的耳垂很圓,當中一個小小的耳洞,卻沒戴任何首飾,那耳洞到彷彿成了一種獨特的裝飾,惹得向逸辰覺得,那耳垂圓潤飽滿,可愛至極。
「留在我身邊,我可以給你這世上最好的,只除了名分。」
氣息吞吐間,嚴顏脖|子上一陣滾燙一陣涼。
她還在他的懷裡,空氣裡都是甜膩的味道。可是,他的話語怎會如此薄涼?
只要點頭,她就能一直牽著他的手,被他一直這樣呵護。
嚴顏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了,她以為……她期待……
她怎麼會忘了,這個人深愛著他的妻子,他還有個可愛的兒子——縱使對她生了迷戀,也不可能為了她拋棄他的妻子。
可是,他昨夜在這裡守了她*,不是嗎?守了*,卻還是要回去的。
嚴顏委屈,也替向逸辰的妻子感到委屈,即使她這麼委屈,她還是沒有對他產生任何怨念。
這世上男人自私霸道的十有八|九,嚴顏卻一再撞上同一個。
「時間不早了,你……不去上班嗎?」
嚴顏抿著嘴,笑,拉開向逸辰的手。她知道,她是再一次失去他了,儘管哪一次,她也沒有得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