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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25章 文 / 藏妖

    時鐘的秒針走了幾個格子,沈紹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洛毅森,笑看他紅透的臉。

    洛小爺下意識地舔舔嘴唇,好似意猶未盡。瞥向沈紹的眼神,不知道是在嗔怪還是在索要什麼。要開口說幾句話,沈紹忽然給他嘴裡塞了一顆聖女果。洛毅森嚼啊嚼,滿嘴香甜。

    沈紹滿意地拉著洛毅森的手把人牽回客廳,安慰小孩子似地摸摸腦袋,說:「很快就好。」

    洛毅森坐在沙發上,一低頭,才發現手裡還被塞了六七個聖女果。一邊吃一邊琢磨沈紹,居然沒有進一步要求和好什麼的。親都親了,居然沒說!真是轉性了哈。

    因為早上心情好到不得了,沈紹吃飯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洛毅森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不知道在做什麼心理鬥爭。

    「慢點吃。」沈紹拿過洛毅森手裡的第三個三明治,給他添了湯,「吃完就睡,吃多,不舒服。」

    洛毅森嘀咕了一句:「好吃。」

    沈紹愣了愣……

    瞧見沈紹的反應,洛毅森更是沒眼看了。臉紅哦,沈紹臉紅了哦!為啥看起來傻可愛傻可愛的?自己一定是腦抽了!

    洛毅森胡亂喝完了鮮奶土豆湯,丟下一句「我去睡覺」便逃也似地離開了餐廳。沈紹老神在在地走在餐桌旁,沒有追上去進一步發展的意思。

    丹尼斯和霍爾從外面回來,瞧見桌子上的東西,都有些後悔。毅森做的早餐啊,沒吃到太可惜了!

    丹尼斯決定勉為其難吃下最後一個三明治,手爪子還沒碰到三明治的邊兒,沈紹冷眼看了過去——找死嗎?

    丹尼斯訕訕地收回手,笑嘻嘻地問:「boss,今天做什麼事?」

    「你倆回去休息,等電話。」

    休息?霍爾跟丹尼斯面面相覷,頓時瞭然。二人世界嘛,當然不能讓兩個明晃晃的電燈泡礙事。他們也很希望boss跟洛毅森能夠和好如初,看樣子似乎有了進展。倆人急忙收拾了一點東西,準備回自己的公寓懶上一整天。臨走前,不愛說話的霍爾對著沈紹豎起大拇指,「boss加油!」

    沈紹忍著笑意,白了倆人一眼。

    去客房看了眼洛毅森,確定這人睡得踏實了,沈紹才返回監控室。將筆記本以及洛毅森翻譯出來的內容整理好,發給公孫錦。

    這會兒,公孫錦在和藍景陽視頻。但畫面裡卻不是藍景陽,而是英陶山的挖掘現場。

    根據地圖,藍景陽那邊有了具體的挖掘範圍。不知道是他們解讀地圖的方式不對,還是沒挖到地方,這都二十多米深了,還不見有什麼東西。

    攝像頭擺在坑邊,可以讓公孫錦看得清清楚楚。公孫錦左手邊是電腦,右手邊是地圖的掃瞄副本。看看畫面,再看看地圖,也是一頭霧水。

    就在這時候,沈紹的電話打了過來,意簡言駭地說:「看郵件。」隨後,掛斷了電話。

    公孫錦忙不開,喊了蔣兵進辦公室。讓他坐在身邊,登陸自己的郵箱。

    蔣兵點開郵件,下載附件。打開文件後,第一個看到的是黑色筆記本的照片,還有裡面金鏡文的照片。()再看下面的文字註解,蔣兵倒吸了口涼氣,嗷一嗓子喊:「臥槽!」

    聚精會神的公孫錦被嚇了一跳,不悅地瞥著蔣兵:「安靜點。」

    「老大,沈紹哪來的這些東西?」

    公孫錦還納悶,沈紹發什麼東西過來,把蔣兵嚇成這樣?他側身靠過去,仔細瞧了一眼筆記本屏幕,三秒鐘後,瞪圓了眼睛。抄起電話聯繫沈紹。

    「你哪裡找到的?」公孫錦問道。

    沈紹不耐煩地說:「你想知道的,毅森都做了註解。」七爺的意思很明白。文件裡都有文字說明,你讓我口述不是很麻煩?自己看去!

    沒什麼心思跟沈紹計較,由著他把電話掛了。轉回頭,公孫錦告訴藍景陽這邊有急事,等一會再聯繫。言罷,把蔣兵的筆記本拿到面前,仔細閱讀起來。

    越看,公孫錦的眉頭皺得越緊。他的疑惑跟那二位爺是一樣的,這種種故事,洛時是怎麼知道的?

    不管怎麼說,先通讀一遍,再回頭一個細節一個細節的研究。所以,公孫錦看得很快。最後,是洛毅森的一段話。

    爺爺是沈仲沅的大學老師,化名『時方』。爺爺將筆記本交給沈仲沅保存,一直到昨天早上,沈仲沅才給我。看老爺子的反應,我覺得他跟沈兼所做的一切沒什麼關係。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和茗樓爆炸案後,沈仲沅就知道我爺爺是當年的「時方」了,從q市回到本市,他就知道我是誰,幹嘛不早點把筆記本給我?

    還有一件要緊的事。筆記本裡有幾個金鏡文我不知道什麼意思,你找幾個金文專家看看,或許比我一個人閉門造車要強。

    另外,我有些事一直沒跟你說。現在困的要死,腦袋也不好用。等我睡醒,給你電話。如果我沒估計錯誤,八成知道沈兼為什麼願意看到我跟沈紹在一起了。

    看完洛毅森的留言,公孫錦立刻聯繫了蘇潔,說:「你去查一下沈仲沅的情況。在他大學時期有個老師叫『時方』我要這個人所有的資料。」

    蘇潔反問:「你到底是查沈仲沅,還是時方?」

    「都要!」

    那邊的蘇潔還在說話,公孫錦卻是沒心思聽。又聯繫了司馬司堂,問道:「洛時有沒有化名?」

    司馬司堂一愣,回道:「有一個。『時方』,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具體那一年我不記得了。」司馬司堂說:「有一次趕上我爸過生日,我跟洛時說我爸是歐洲人,以往我都送一些保健品,這回想送點不一樣的。洛時幫我寫了一幅字,落款是『時方』。」

    說著說著,司馬司堂沉沉地歎息一聲,遂道:「洛時告訴我,知道這個化名的人算上我只有三個,其中一個是他的學生。當時我沒多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於是,公孫錦將洛毅森見過了沈仲沅的事告訴了司馬司堂。司馬司堂立刻急了,「毅森太不謹慎了,沈仲沅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他對毅森不會有好心思。」

    「為什麼這麼說?」公孫錦問道。

    司馬司堂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道:「本來,這事我不想對任何人說。畢竟跟案子無關,還是別人的家事。同樣的,這件事也是我不願意看到洛毅森跟沈紹走得太近的原因。」

    聽到這裡,公孫錦有些不耐煩了,催道:「到底什麼事?」

    「老頭僱用我調查沈紹,把沈紹的基本資料給了我。裡面明明白白寫著,沈紹有未婚妻。」

    聞言,公孫錦也是一愣。據他對沈紹的瞭解,這人絕對不會委屈自己成全父親的好意。那未婚妻哪來的?

    司馬司堂說道:「那個女人我查過,人在海外,很少回來。但沈仲沅知道這事。如果他念在跟洛時的情分上,關照毅森,為什麼不說沈紹有未婚妻的事?所以,這老頭到底打什麼主意,真不好說。」

    公孫錦倒有些埋怨地說:「你不該瞞著毅森。」

    司馬司堂冷笑一聲,沒做解釋。他覺得公孫錦很快就能明白,不說的原因。這種事怎麼說?嚼舌根子跟沒事瞎得得的老娘們兒有什麼區別?再者說,毅森也不是傻子,早晚會發現。

    至於沈紹,司馬司堂說不上厭惡不厭惡這個人,只是覺得沈紹在感情方面是個混蛋。如果他對毅森的感情是真的,未婚妻的事早晚要解決。究竟怎麼個結果,他真懶得看。只要毅森過得好,他能對得起洛時,對得起洛毅森這個朋友,就足夠了。

    說別人家的閒話,從來不是司馬司堂幹的事。

    埋怨了司馬司堂,公孫錦也意識到自己多事了。可轉念一想,沈仲沅對待洛毅森的態度以及目的,必須重新估量。不過,這些都不打緊。公孫錦說:「毅森告訴我,會金鏡文的人都死在和茗樓裡了,你認不認識瞭解金文的專家?我們需要進一步解讀幾個金文字。」

    司馬司堂馬上回道:「找陳老,他在這方面是權威。」

    公孫錦那邊緊鑼密鼓地找人,查案情。地下室這邊的沈紹早就呼呼大睡了起來。他同樣熬了一天一夜,同樣吃不消。可惜,沒睡一個小時,就被電話鈴聲吵醒。本來不肯接的,看到是父親的私用手機號,趕緊打起精神。

    這對父子倆通電話特別有趣。普通父子打電話,至少先叫「爸」,或是兒子的名字。再說正事。沈仲沅的第一句話,卻是:「嗯。」

    沈紹坐起身來,揉揉眉心,也說了一聲「嗯。」

    然後,父子倆各自沉默了半響。誰都不吭聲。大約過了六七秒的時間,沈紹才問:「有事?」

    沈仲沅問道:「你打算怎麼解決?」

    沈紹:「什麼?」

    沈仲沅:「tina。」

    沈紹:「誰?」

    沈仲沅:「tina。」

    沈紹為了精神一點,倒杯水喝。順便說:「不記得。」

    沈仲沅沉思片刻:「老三給你找的女人。」

    剛喝到嘴裡的水差點都噴了出去,沈紹腦袋嗡一聲,傻了!

    沈仲沅不得不問:「你忘了多久?最後一次見,什麼時候?」

    沈紹呆呆愣愣想了半天,「不記得。」四年,還是五年?反正不記得了。

    估計這會兒的沈仲沅是在無奈歎息。老七不是記性差,是真沒把那個女人當回事。換言之,沒把他三姐當回事。沈仲沅說:「你跟毅森怎麼樣?」

    「還沒點頭。」沈紹實話實說,「以前的事,你知道。」

    於是,沈仲沅當場表態:「你的媳婦只能是他。我不管你怎麼做,把人娶回來。不然,你也別回家。趁他還不知道,趕緊處理了那個女人!」

    父親的一番話讓沈紹徹底精神了,好在沈七爺是個沉穩的,沒蹦著高狼嚎幾聲,而是很冷靜地問:「爸,畢業後,你找過洛時?」

    「我的事,不要問。」沈仲沅掐死了兒子了好奇心,繼而說:「你手裡沒人,鬥不過老大。丹尼斯和霍爾,少了。」

    聞言,沈紹再一次驚愣。父親居然知道丹尼斯和霍爾!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知道的?

    沈仲沅懶得解釋。老頭心說:我什麼都知道,就是懶的管而已。就包括你們幾個鬧騰出來的這些糟心事,我也懶得管。要不是牽扯到時方的孫子,老子真不願意搭理你們幾個不成器的!

    沈紹再怎麼霸道,也不敢跟沈仲沅炸毛。沈仲沅把自己貼身的兩個保鏢給了他,說:「你們倆,好好回來。老大的問題,不要有顧慮。我兒子多,少一兩個畜生不打緊。」

    不等沈紹再說什麼,沈仲沅已經掛了電話。

    書房裡,繚繞著淡淡的香氣。擺在桌子上的文房四寶顯得跟旁邊的東西有些格格不入。沈仲沅卻萬分珍惜地將它們一一擦拭乾淨。

    手中拿著洛時曾經用過的毛筆,沈仲沅深深歎息了一聲,自語道:「你早知道會死在我兒子手裡……神棍啊,你可真狠。」

    老人的自語才散的無聲,書房門被敲響了,進來的人是老六沈炎。沈炎一看父親的神情,便察覺到老爺子心情不大好。

    「爸,您叫我?」沈炎走了進來,站在書桌前。

    沈仲沅將毛筆小心翼翼地收在錦盒裡,又將錦盒鎖進了抽屜。這才說:「最近,老三有什麼動靜?」

    提到三姐,沈炎在心裡冷笑。表面上,故作無所謂地說:「她還能幹什麼?老七掛印,她恨不能馬上坐到董事長的大班椅。這幾天您又不去公司,三姐大包大攬了唄。我聽說,老七的幾個心腹都被她架空了。」

    老爺子的臉色很不好看,說道:「一個外嫁之人,還想著回來□□?容她幾天,不要管了。去開車,跟我看看小颯。」

    去往特研所的路上,沈仲沅跳過沈紹,直接跟公孫錦聯繫,說是要去看沈颯。公孫錦沒攔著,跟特研所打了招呼。

    快到目的地了,沈炎貌似隨口問道:「爸,怎麼不把小颯接出來?」

    沈仲沅坐在副駕駛席上,閉目養神,好像沒聽見沈炎的問題。隔了片刻,忽然問道:「你對老大有什麼印象?」

    「大哥?」沈炎搞不懂父親為什麼忽然提到了大哥,便說:「小時候他跟我不親。」說完,笑了笑,「我印象裡,他跟誰都不親不疏的。對了,有件事,您還不知道吧?」

    「什麼?」

    「我打過大哥」

    沈仲沅睜開了眼睛,詫異地問:「除了拿相機,你的手還能做別的?」

    沈炎哭笑不得地說:「爸,自從五歲被綁架過之後,我可一直沒丟下空手道。」

    沈仲沅對老六身手如何並沒有興趣,他更想知道,最懂得隱忍的老六為什麼揍了老大。

    沈炎便說:「大哥搶我的女人。」

    沈仲沅驚訝的反應,讓沈炎覺得很意外。老爺子對他們一向不關心,今天是怎麼了?因為大哥已經死了?不大可能啊。

    「那個女人……」沈仲沅猶猶豫豫地問:「有什麼特點?」

    「漂亮。」沈炎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說:「是個小歌星。本來我也沒放在心上,就當是玩玩的。那天,我把他倆堵在屋裡了,腦袋一熱,就揍了大哥兩拳。」

    「後來呢?」

    「我跟女人分手了,那女人跟了大哥快一年的時間。據說還懷孕了。後來的事我不知道。那時候我跟國際攝影團去非洲待了半年,早就把這事忘了。」

    沈仲沅沉思了片刻,問道:「那女人的聲音是不是很好聽?」

    「當然了。當初我就是先被她的聲音迷住了。」

    沈仲沅又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不過,倒是跟沈炎說:「跟老七說說。」

    「告訴老七?」沈炎不解地問,「這事跟老七有什麼關係?」

    沈仲沅聞言,也沒正面回答,只說:「他們的事你少攙和,說了就是。」

    話趕話的功夫,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

    一棟沒有牌子的小樓,門口兩個看似農民工模樣的男人蹲著抽煙。見到沈炎的車,其中一個站了起來,走到車旁。

    沈炎放下車窗,說:「來探病的。」

    車外的人打量幾眼沈炎和沈仲沅,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類似手機的東西,在父子倆的臉上過了一遍,才說:「車停在外面。」

    毛病還不少。沈炎倒車,停在院牆的外面。跟著父親走進了特研所。

    特研所的一層跟普通的衛生所沒什麼區別。還有一位三十多歲的護士來接待他們。跟著護士朝裡面走去,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怎麼拐的,就拐進了一個類似異空間的地方。

    沈炎知道這不是一般的地方,不亂看,也不說話。一路走到病房,跟沈颯嘻嘻哈哈說了幾句話。

    沈仲沅開口就把沈炎打發了出去,順便將蘇北也趕出了病房。看樣子,要跟沈颯單獨聊。

    站在病房門口,蘇北和沈炎相互看了看,蘇北說:「六哥,有煙嗎?」

    「六哥不抽煙。」

    「那我去問問別人。」說著,蘇北溜溜躂達去了別的地方。

    沈炎閒來無事,在走廊裡轉悠起來。看到有自動販賣機,便想買點喝的解解渴。朝販賣機走了幾步,忽見有人在前面的走廊裡跑了過來,看似也準備買點什麼。

    沈炎眼睛一亮,笑著打招呼:「廖法醫,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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