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4章 文 / 藏妖
終於說服了萬博宇。時間的軌跡被追溯到今年年初一月份左右,根據他的回憶是臨近農曆新年的那幾天,鴻鵠會所發出邀請函給十來位會員。當時萬博宇還想:被邀請的人幾乎都是會員中的vip,鴻鵠是打算在年底搞什麼活動吧。
但是活動時間很古怪,是晚上十一點三十分。
沒聽說大半夜搞活動的。
邀請函上列出一些要求。進入會所後,需要戴面具、不可以說話、活動內容禁止外傳。違反其中一條規定,將不再是鴻鵠會員。
神秘的刺激感讓萬博宇決定參加活動,為此他還定做了一個非常昂貴的面具。當晚十一點二十分到達鴻鵠會所門口。看到一些人戴著面具走了進去。
雖然大家沒有露臉,但從身形上萬博宇還是認出了一些人。
進門的時候,他都被帶到一個無人的房間裡,簽署一份保密協議。當時,他還跟旁邊等待的女孩兒開了幾句玩笑,女孩兒特別殷切地遞上一杯,保證他不虛此行什麼的。
簽過保密協議之後,女孩兒並沒有跟隨他。只是給他指路而已。
萬博宇回到一樓大廳,看到的工作人員都戴著面具。
大家在沉默中由工作人員帶著下到鴻鵠的地下。這個地方萬博宇還是第一來,當時他並不覺得害怕,反而格外興奮。
地下場的入口是一扇密碼門,門口的工作人員也帶著面具。為他們打開門後,萬博宇看到很寬敞的一個空間。
空間呈正方形,大約有200*200的樣子。屋子中間用椅子圍成一個圓形,圓形中間是一張不大的桌子,桌子上面蒙著深紫色的天鵝絨布。
屋子裡的燈光並不好,只有一盞吊頂籠罩著蓋著天鵝絨布的小圓桌,周圍有些昏暗。工作人員帶著他選擇了一把椅子。
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嘉賓都到齊了。戴著金色面具,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另外一扇門進來。可見,他是今晚的主持人。
萬博宇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小桌子上。天鵝絨布下面微微凸起一些,下面蓋著的東西引起了萬博宇濃厚的興趣。
這時候,金色面具的男人開口了。
「不是說,不可以說話嗎?」蘇潔打岔,問道。
萬博宇說:「他告訴我們,只有他可以說話。但是他的聲音經過處理,聽上去很有金屬感。我想,可能是他的面具裡面有什麼東西吧。」
「然後呢?」
然後,男人說了一些歡迎詞一類的客套話,才轉入正題。
「各位先生、女士們,今晚我將帶給你們一次永生難忘的經歷。」他指著小桌子,「我們的聖物,可以讓諸位見到前世,看到來生。」
蘇潔掏掏耳朵,「能看見前世來生?」
「嗯,當時那個人是這麼說的。」萬博宇有些疲憊了,便靠在床頭上,「我們都覺得很可笑,但是沒人說話,大家都很守規矩。那個男人並沒有多加渲染氣氛,只是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比方說:等一會兒儀式開始了,大家都不能移動,站起身來都不可以。
然後,屋子裡唯一的燈光熄滅了。萬博宇覺得周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到。他聞到一股很濃郁的香氣,聽見不古不今的音樂。
過了多久的時間,他沒有概念。只覺得有腳步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在屋子裡響起。腳步聲到每個人面前停下數秒,再繼續走。
然後,那個腳步聲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能感覺到有人拉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一個東西上面。
拿東西冰冰涼涼,凹凸不平。大概是圓形的。他摸了一下,那東西馬上就被拿了回去。緊跟著,腳步聲走向他身邊的人。
他猜想,金色面具的男人拿著天鵝絨布下面的東西,讓每個人都摸一下。然後,那男人回到了圈子中間。
萬博宇等著下面的發展。卻忽然感覺到,有人在他耳邊呼吸。非常近,幾乎貼在他的臉上,發出悠長不斷的呼吸。但是他沒有感覺到身邊有人,只知道有呼吸在。
那時候,萬博宇有些害怕了。他想開口叫人,因為事先被警告過不可以開口,硬生生地忍了下來。那呼吸一直都在,越來越清晰。他壯著膽子,向後面摸了一下。空空如也的什麼都沒有。
就是那時候,一個女人的哭聲傳到他的耳朵裡。悲傷的、絕望的哭聲。他分辨不出這哭聲是其他某位嘉賓發出來的,還是其他什麼……
戴在臉上的面具感覺緊了很多,造成他的呼吸不順暢。大口喘著氣,萬博宇幾乎忍不住想要把面具摘下來。他想,反正這裡是黑的,就算他做什麼也沒人看到。於是,他偷偷把面具掀開了一點點,想要緩解一下。
柔軟的帶著香氣的手輕輕握住了萬博宇的手腕,溫柔地阻止了他的動作。萬博宇猛地頓了一下,又朝著身邊摸去。
「我當時認為,那個女人的手掌覆蓋在我的手背上,她就應該站在我的身後或則是身邊。我朝兩個方向都摸過,什麼都沒摸到。我不死心,整整摸了一圈,也沒摸到什麼人。但是那隻手,還在我的手腕上。」
蘇潔想了想,問道:「那時候,香氣和音樂還在嗎?」
「在。香氣很濃,音樂倒是一直那樣,沒有變化。」
「你繼續說。」
接下來的事,萬博宇記得不大清楚。好像,他睡著了,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夢中,他一會兒是古代人,一會兒是現代人。還有一些夢的碎片,他成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嫁給帥氣的男人,為他生兒育女,最後死在流彈之下。一轉眼,他又成了好像老師模樣的人,正在和一個女人親熱。
「等我再恢復意識,已經第二天早上。」
「你睡了半夜?」蘇潔狐疑地問,「在哪裡醒過來的?」
「鴻鵠會所。」萬博宇說,「他們那裡有客房,我醒過來的時候只有我自己。沒有女人,沒有戴著金色面具的男人,也沒有其他嘉賓。我以為這一切都是夢。」
「不是夢嗎?」蘇潔倏然間睜大了眼睛。
萬博宇搖搖頭,「男人……做沒做過自己很清楚。我能,能感覺出來,那晚上我肯定是做過了。而且還是和一個女人。我不記得女人長什麼樣子,只記得她的聲音非常好聽。」
蘇潔發現,講述這一切的時候,特別是講到「特殊」經歷的時候,萬博宇的臉上沒有絲毫回味的神情,反而有些噁心。
「怎麼了?你不喜歡嗎?」蘇潔笑問。
萬博宇苦笑著揉揉眉心,說:「我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怎樣,這輩子,我對女人沒興趣。所以……」
哦!所以,他不但沒有任何的快樂,反而覺得有些噁心。
那一晚奇怪的經歷過後,鴻鵠會所的人並沒有對他做出任何解釋。萬博宇有些氣惱,但以他的修養和身份,不會去質問。
大約過了一個月,也就是過完了農曆新年,萬博宇又收到了同樣的邀請函。
「你去了嗎?」蘇潔問道。
「我本來不想去,但是我想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萬博宇低聲說道,「所以,我拒絕出席儀式之後,偷偷去的。」
萬博宇以為,其他嘉賓也會像他一樣,拒絕參加古怪的意識。但是他想錯了。嘉賓不但沒少,反而多了幾個。
當時,萬博宇隱藏的並不好,被鴻鵠會所的人發現了。他們很禮貌地請他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詳談。談話的負責人他認識,但那人話裡話外警告他,不要多事。萬博宇是什麼人?他會甘心被別人威脅?當即反擊了幾句,卻沒想到,那人拿出證據來。
「你能想到嗎?那些混蛋居然錄影了。」
「你跟夢裡那個女人的錄影?」蘇潔反應快,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萬博宇點點頭,說:「錄影是從金色面具男人走進來開始的。金色面具的男人掀開天鵝絨布,從裡面捧起一個東西。他在每個人面前停下來,讓我們摸那個東西。我還看到自己的手在周圍摸索,但是我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當時他明明感覺到有人在耳邊呼吸,還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為什麼錄影裡什麼都沒有?
正在萬博宇冒出冷汗的時候,他看到錄影裡的自己忽然站了起來。
「我看到自己猛地站起身,開始大喊大叫。跪在金色面具男人的面前,朝著他行大禮。是那種五體投地式的大禮。然後,有一個女人走過來把我扶起來。」
「金色面具的男人對那個女人說了什麼,她就帶著我離開了地下房間。另外一份錄影,是我到了客房之後。女人摘掉我的面具,試圖讓我躺下來安靜安靜。但是我……」
說著說著,萬博宇懊惱地咬咬牙,「你不明白!我不可能那麼做!如果對方是個男的,帥氣的,或許我還有可能動動心思。但那是個女人,我怎麼可能?」
「那女人反抗了嗎?」蘇潔比較重視這一點。
萬博宇不屑地冷笑一聲,「當然反抗了,而且表演的非常到位。不然的話,他們用什麼來威脅我?」
這種手段,在蘇潔眼裡真算不得什麼。而萬博宇明白是被鴻鵠的人坑了,也沒處說理去。誰讓他真的動過那女人呢。
萬博宇苦笑道:「其實,就算他們錄了影,對我來說也構不成很大的威脅。大不了花錢擺平。關鍵是……」
見他吞吞吐吐,蘇潔淡定地問:「身體出問題了吧?」
萬博宇瞪圓了眼睛,無法相信蘇潔是怎麼猜到的。蘇潔哼笑一聲,「可以威脅到的不是家族名譽就是身體健康。名譽問題,他們那點手段真不算什麼。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可以讓你諱莫如深的只有健康問題。」
從被威脅後,萬博宇經常感覺到渾身無力、易疲勞、精神不濟。他數次去找醫生,結果都沒什麼問題。開些藥,也不見效果。但是,只要去過一次鴻鵠會所,這種情況就會好很多很多。漸漸的,萬博宇也品出滋味兒了,鴻鵠會所遠比他想的要可怕,在沒有查明身體異樣的原因前,他必須保持沉默,並按期去鴻鵠會所。
「我定期驗血的。」萬博宇說,「我懷疑他們的酒水裡含有毒pin成分,但事實上並沒有。」
聽到這裡,蘇潔也清楚個大概了,便問道:「是不是每次去,你都能聞到類似檀香的氣味?」
「對,他們那裡一直都在燃香,從沒斷過。」
蘇潔告訴萬博宇,你是徹底被耍了。所謂的什麼前世來生都特麼的死是扯犢子!你們很有可能是被催眠了。進門之前不是喝了一杯水嗎?那水裡必然有問題,甚至包括你們聽到的音樂,也有貓膩。而那種香,問題最大。你做的那些夢,並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可能因為體質關係,你最早有了反應,所以才會無意識地行動起來。他們將目標鎖在你身上,正是因為這個。
但是,鴻鵠那班孫子忽略了一個最為重要的問題!
「什麼?」萬博宇緊張地問。
蘇潔似笑非笑地說:「他們沒想到,你不喜歡女人。顯然,那個女人造成你心理和生理上的厭惡。所以,他們必須放棄利用你進行後面一系列計劃的打算。「說到這裡,蘇潔略想了想,問道:「你又見過那個女人沒有?」
正如蘇潔所料,萬博宇在幾乎忘記那段噁心事的時候,見到了那個夢中的女人——江蕙!
公孫錦是第一個知道萬博宇交代的情況。他分析道:「他們點的檀香應該不是王平久做的,王平久的香很霸道,小安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估計,鴻鵠點的檀香的確有致幻的效果,對人體也有害。你回科裡,拿些在姬涵斌家裡找到的檀香去化驗一下。順利的話,剩下的幾個人應該不會死了。」
蘇潔馬不停蹄地趕回一科,為了拯救剩下的患者,她必須抓緊時間。
在同一個時間軌道上。
沈紹已經離開了特研所的醫院,趕回高爾夫球場的地下室。
洛毅森正站在暖房裡抱著丟丟,逗一隻比他膝蓋還高,色彩斑斕的大鳥吃新鮮水果。瞧見沈紹回來,不冷不熱地問:「有什麼新線索嗎?」
沈紹脫下外衣,甩到一邊。朝著洛毅森走過去的時候,動手把薄薄的毛衫也脫掉了。標準的黃金身材讓洛毅森眼珠子發熱,暗暗氣惱自己:有點出息行嗎?
沈紹沒想著色誘洛毅森,在沈七爺的腦子裡壓根沒有這根弦兒!他如常地走到洛毅森面前,將沈颯和蘇北的所見所言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末了,告訴洛毅森:「藍景陽已經去蓮縣,看工地下面到底有什麼。」
「還有嗎?」洛毅森低著頭,把手裡的水果送到大鳥嘴邊。
沈紹猶豫了一下,說:「白羽很惦記你。」
「哦……他最近忙什麼呢?」
溫柔的目光落在洛毅森的臉上,沈紹有些看癡了,隨口便說:「幫我計算個人資產,除了一些流動資金外,所有不動產、債券、股票都轉到你名下。」
「啥!?」洛毅森嚇了一跳,手上失了準頭,直接把水果塞進鳥的嗓子眼兒裡了。大鳥被噎的直翻白眼,使勁啄了一下洛毅森的手背,「臥槽,你咬我!?」
沈紹蹙蹙眉,用腳把大鳥趕開。將睡的有今生沒來世的丟丟從洛毅森的脖子上撕下來,塞進他的懷裡,「這個安全。」
丟丟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看到自己抱著的還是洛毅森,又睡了過去。
洛毅森整個人都不好了,「沈紹,你沒事吧?幹嘛把那些東西轉到我名下?」
沈紹也有些後悔,不該這麼時候告訴他。可話已經說出口了,乾脆解釋明白,「流動資金用來投資,我不能私用。其他資產都給你,全部家當。我要是再有哪裡騙你、利用你、你可以讓我變成窮光蛋,淨身出戶。」
洛毅森——(☉_☉)
洛毅森的眼睛本來就很大!瞪得溜圓溜圓地瞧著沈紹,著實讓對方有些招架不住。沈七爺故意咳嗽兩聲,避開了洛毅森直勾勾的眼神,說:「不會強迫你接受。以後,我們……你點頭了,再簽。每個月給點零花錢就行。」
洛毅森傻愣愣問了句:「大約多少錢?」
沈紹:「估計……兩個多億吧。不清楚,等白羽計算。」
洛毅森猛地捯口氣兒,一把抓住沈紹的胳膊,「扶我到那邊坐會兒,有點暈。」
沈紹笑著伸手扶住了洛毅森,慢慢地走到椅子處,坐下。
這時候,洛毅森滿腦子都是「兩個多億吧」這幾個字。其他的啥都沒記住!
洛毅森琢磨著,這要成了真事,今後每個月給沈紹一點零花錢……麻痺,這不成他包養沈紹了嗎?
臥槽!不要太美好啊。
「那個,你……」洛毅森一時間忘了怎麼組織語言,「你,你……」
「你休息,我去見肖六坤。」沈紹懂得見好就收,也是讓洛毅森有時間消化消化砸到腦袋上的兩個多億。
「去吧,去吧。」洛毅森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腦子昏呼呼的。沈紹什麼時候走沒影兒了,他都沒注意。
等緩過神來,洛毅森把丟丟舉到眼前,咯吱丟丟的小爪子。丟丟懶懶地睜開眼睛,似在說:幹嘛叫我?不造我是夜行動物嗎?
洛毅森看著丟丟,「丟丟,要是你,你要不要?」
丟丟打了個哈欠——我有嫩葉吃就夠了。
「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給我吃個定心丸?這丸子也太大了,我被噎死怎麼辦?」
丟丟困的很,就著被舉起的姿態繼續呼呼大睡……
「丟丟,別睡覺,起來陪我說話!」洛毅森粗魯地搖晃著丟丟,胖乎乎的樹袋熊被他搖的東倒西歪。有些惱了,扭扭肥乎乎的身子,跳了下去。
「丟丟,別跑。」洛毅森一把抓住丟丟,摟進懷裡,打量四周,「那貨又幹嘛去了?」
一拍腦門,想起沈紹好像說去見肖六坤。
忙不迭地跑進監控室,在心裡抱怨著:有點出息啊洛毅森,才兩個多億而已!
他拉開丹尼斯身邊的椅子坐下。丹尼斯瞥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屏幕裡的沈紹和肖六坤,「你怎麼想?」
「錢太多了!」
「什麼?」
洛毅森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不輕不重地抽了自己一記耳光。通紅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進行到哪裡了?」
丹尼斯撇撇嘴,「剛開始。」
房間裡,沈紹穩坐在沙發上,肖六坤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便當。洛毅森給的東西,他不敢吃,只有沈紹給的,他才敢下嚥。
小恩小惠,足夠讓肖六坤完全依賴上沈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