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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4章 文 / 藏妖

    與其說這是一個吻,不如將它看成是兩隻野獸的相互撕咬。柔軟與暴力相互角逐,寧願被咬爛了唇舌,也要將疼痛加倍還給對方。最終,這個吻一兩敗俱傷而告終。

    洛毅森沒有再會揮起拳頭,抹了把嘴,從唇上、牙齒上摸下來濃濃的血。沈紹舔了舔下唇,舊血還未舔淨,新血又流了出來。他卻似嘲諷地斜睨著洛毅森,「我很忙,暫時顧不上你。」說著,打開了洛毅森那一邊的車門,「你可以下車,我不攔著。」

    洛毅森磨著牙,把話從牙縫裡擠出來,「把紙條給我!」

    沈紹猶豫了片刻,從口袋裡拿出王平久寫的東西。洛毅森一把搶過去,扭身下了車。

    沈紹也跟著下車,打開駕駛座的車門,撿了手槍丟給洛毅森。隨後穩穩當當坐了進去。

    洛毅森一瘸一拐地朝著田埂路盡頭走著,沈紹開車慢悠悠地駛過他身邊——絕塵而去。

    望著已經看不到車影的方向,洛毅森憋在心裡的一口氣讓他恨恨地低聲咒罵!

    發洩了幾句不堪入耳的粗口後,他還是冷靜地掏出電話來,對褚錚說:「你那邊什麼情況?」

    「保準兒。」褚錚話中含笑,「那孫子在吳大華被殺地點轉悠半天,好像找什麼東西。我都錄下來了。」

    「沈紹已經往回走了,抓緊時間把東西發給蔣兵。」說話的功夫打了好幾個冷顫,估算著一路走回去,會不會被凍僵了。

    這時候,沈紹把車停在國道的路邊,又點燃了一根煙幾口抽完。最後,他懊惱地拍打著額頭,撥通了司馬司堂的電話。

    「你在哪裡?」沈紹問道。

    「蓮縣。」

    「毅森在工地附近,去接他。」

    司馬司堂雖然沒有追問原因,卻是愣了一下沈紹叮囑道:「該怎麼說,你清楚。」言罷,掛斷了電話。

    司馬司堂在各種猜測中,先聯繫了洛毅森。就像被叮囑的那樣,他並沒有提及沈紹,只是問洛毅森那邊有什麼進展沒有,他目前在蓮縣,暫時不能回q市。

    洛毅森大叫:「快來接我,要凍死了!」

    司馬司堂趕到田埂路的時候,洛毅森縮在路邊凍得瑟瑟發抖。他下車走過去,將外衣脫下來披在洛毅森的身上。

    車裡的溫暖讓洛毅森差點熱淚盈眶,抽著鼻涕感慨:「終於活過來了!」

    司馬司堂拿出準備好的保溫杯,遞給他:「喝點熱水,暖暖胃。」

    加了糖的水有些燙嘴,洛毅森忘了嘴上還有傷,一大口糖水喝下去,疼的全部吐了出來。司馬司堂這才發現,他的嘴上有血。

    「怎麼搞的?」司馬司堂抽出兩張紙巾,按在他的嘴上。

    洛毅森用力摩擦著嘴上已經凝固的血跡,神情黯然。

    司馬司堂想到沈紹,心裡邊搞不清楚是個什麼滋味。抓住洛毅森不知輕重的手,低聲說:「我看看。」

    洛毅森還有些固執,扭過頭不想被看得清楚。司馬司堂捏住他的下顎,強迫他面對自己。這一眼,看得到下唇幾乎開了一道口子。試著去碰一碰,洛毅森下意識縮縮脖子,惹來司馬司堂不滿地低喝:「別動。」

    指腹不輕不重地擦過唇上的傷口,帶著一些溫暖。這份呵護,在默默無語中流淌了出來,似涓涓細流,一點一滴地滋潤著洛毅森難過的心。

    司馬司堂始終沒有問嘴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幫忙處理了傷口,發動了汽車。帶著洛毅森趕回賓館。

    室內的溫暖加重了洛毅森一身的疲憊,僅僅脫掉了外衣外褲,一頭紮在床上。司馬司堂到一樓大廳跟值班的大爺要了點消炎藥,回來後碾成末,摻了水,用手紙蘸著塗抹在洛毅森的嘴上。

    手紙做成的棉簽換過了三根,司馬司堂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洛毅森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不知道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如此這般的相處模式,難免會有些曖昧。洛毅森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司馬司堂的指尖。

    司馬司堂低聲問道:「怎麼了?」

    「苦。」洛毅森吐吐舌頭,咧著嘴。活像個討要糖果吃的孩子。

    司馬司堂放下手裡的東西,坐回椅子上,正色道:「今晚有什麼收穫?」

    洛毅森聞言直撇嘴,惋惜地看著他:「司馬,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一點不浪漫?」

    「浪漫?」

    面對司馬司堂的反問,洛毅森深刻體會到「對牛彈琴」的意義。乾脆放棄了說教,扯起腳下的被子蓋在身上,直言:「睡覺!」

    司馬司堂並不覺得洛毅森的行為哪裡不對。

    要睡覺必然要關燈,他做好了睡覺的準備,關了燈,掀開被子躺在洛毅森的身邊。

    床有點小,洛毅森覺得。

    黑暗中,司馬司堂還在玩手機,微弱的光亮照在洛毅森的臉上,讓他時不時地蹙蹙眉。突然,他轉了身面朝著司馬司堂,伸手摟住了腰。

    司馬司堂低頭看了看,「又怎麼了?」

    「冷。」洛毅森甕聲甕氣地說。

    司馬司堂把手伸進被子裡摸了摸洛毅森的手溫,確定地說:「你穿著絨衣絨褲還有襪子,這麼躺著一定熱的慢。脫了,好好睡。」

    洛毅森的腦袋在司馬司堂的胳膊上蹭了蹭,悶悶地「嗯」了一聲,遂起了身,脫掉絨衣、絨褲和襪子,這一回舒舒服服躺回被子裡,蹭著司馬司堂安穩了下來。

    從頭到尾,司馬司堂都非常鎮定。即便被當成了抱枕,也如泰山般巋然不動!

    很快,洛毅森打起了愉快的小呼嚕。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也可能是身邊有了個熱乎乎的抱枕。這一覺,洛毅森睡到第二天下午才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便是坐在床邊的司馬司堂,這人正在打電話,表情極為認真專注。

    洛毅森趴在被子裡端詳他。越看越覺得混血真是帥到沒天理!可惜,就是表情少了點。意識到洛毅森的目光,司馬司堂看過來,對著他指了指床尾。洛毅森看到,小桌上擺放著一些食物。

    過於依賴被子裡的舒適,洛毅森寧肯餓著,也不想起來。直到司馬司堂掛斷了電話,他才捨得把胳膊挪出被子。

    「誰來的電話?」洛毅森問道。

    「公孫。你們找到的屍體已經查明身份了,是孩子們的母親,徐玲。」

    「徐玲?」洛毅森完全清醒了過來,「怎麼是她呢?她不是在四年前離家失蹤了嗎?」

    「就是她,公孫已經確定了。死因是腦部受到重擊,造成枕骨及顱骨粉碎性骨折。」

    粉碎性骨折,這是使了多大的勁?

    「不對不對。」洛毅森嘀咕著,順勢將旁邊的枕頭墊在身後,坐了起來,「徐玲四年前失蹤,王平久說王德最後一次回家也是四年前。但是,他說是王德自己回去的,沒說徐玲也跟著。」

    坐在椅子上的司馬司堂抬眼睨著洛毅森,「如果王平久說謊呢?」

    臥槽,怎麼把這茬忽略了!

    洛毅森摸著還有些發脹的嘴唇,思索著說:「你把我羽絨服右邊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

    司馬司堂取出來的是昨晚王平久寫下的紙條。把紙條給了洛毅森,問他這些有什麼意義。洛毅森便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當然,後面跟沈紹之間的糾葛他閉口不提。末了,洛毅森說:「按照王平久跟沈紹交代的經過,孩子們第一次發生異常情況應該是去年陽曆年前後幾天。王平久肯定知道,只是沒跟沈紹說實話。而且,公孫也分析過,倆孩子小時候遭受過巨大的感情創傷,這一點很可能是王平久造成的。」

    還有一些話洛毅森沒有說。他懷疑是王平久殺了徐玲,兩個孩子是目擊者。所以,在孩子們的心裡懼怕著王平久,怕總有一天,自己會死在爺爺手裡。

    想罷,洛毅森拿起手邊的杯子,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潤了喉嚨,將昨日在山洞裡的分析,事無鉅細地說給司馬司堂。

    司馬司堂的眉間已經皺得可以夾死蚊子,他難以置信地試問:「公孫懷疑,孩子們的潛意識裡害怕被王平久殺害?」

    「應該是這樣。」洛毅森回道:「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王平久在兩件事上說了謊。一,是孩子們第一次發生異常的時間;二,是四年前回來的是徐玲,而不是王德。我還懷疑,當時王德求我救救孩子,很有可能是從王平久的手裡救孩子。」

    「作案動機呢?」司馬司堂立刻反問,「王平久為什麼這麼做?況且,他有那個能力嗎?你想想,就連我們都忌憚孩子們的能力,王平久會不怕?」

    正說著,司馬司堂的筆記本發出有新郵件的提示音。打開郵件後,將筆記本放在洛毅森的被子上,說:「今天早上,公孫帶人又去了山洞。找到一些證物。」

    郵件裡是證物照片。一個很髒的塑料袋。照片下面是簡單說明,說明袋子裡檢驗出了燒紙的紙屑、一些砂粒、幾枚指紋。指紋經過核對,證實是王健和王康的。而那些細沙則來自工地。

    洛毅森當即便說:「王平久碰過這個袋子。」

    「因為細砂?」

    「嗯。」洛毅森點點頭,「他在工地的工種就是翻砂。可,王平久怎麼會有這種塑料袋呢?你仔細看袋子右下角有logo,這種袋子是大型連鎖超市專用的,蓮縣可沒有這種超市,在q市只有一家。」

    言罷,倆人都沉默了下來。反覆思索著不該出現在山洞裡的塑料袋,究竟出自誰手。

    忽然,他們的眼睛耀出光彩,異口同聲地說:「沈颯!」

    洛毅森興奮的大力掀開被子,一邊找褲子穿,一邊對司馬司堂滔滔不絕地說:「還記得咱倆找到的錢包嗎?上面有史研秋的指紋,史研秋的名片夾裡還有沈颯的名片。沈颯錢包裡的現金哪去了?蘇北的錢包哪去了?倆孩子的指紋怎麼會在大型超市的塑料袋上?」

    越說也是來勁兒,雙腳落地,站起身提褲子。怎奈他忘了受傷的腳踝,一個趔趄朝前撲去,司馬司堂眼疾手快地接住洛毅森,下意識地抱得很緊——這也太瘦了了。

    洛毅森完全不在乎發疼的腳踝,揪著司馬司堂的衣襟,說道:「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蘇北和沈颯被送到醫院後,變成兩個不足一米四的人,還能憑空消失!」

    聞言,司馬司堂如醍醐灌頂,「不是他們,是孩子!」

    「對!」洛毅森推開了司馬司堂,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去找王平久,我馬上準備好。」

    在蓮縣和q市之間奔波的公孫錦等人,接到司馬司堂的電話後都很興奮。線索越來越多,案情越來越明朗。剩下的,便是抓捕嫌疑人,進行審訊。然而,公孫錦的興奮勁兒僅僅是幾分鐘而已,冷靜下來後,思索著更多的疑問。

    如果說:在這裡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都跟沈家扯上了關係,沈家在這裡究竟圖謀著什麼?所謂的「圖謀」究竟是沈家的意思,還是沈浩的一意孤行?

    排除沈家不說,公孫錦跟沈紹有過協定——資源共享。

    雖然洛毅森破解了沈颯案的謎團,但作案動機以及整個事件的背景,他們還是一頭霧水。所以,想要瞭解一切真相,必須讓沈紹提供一些私密的資料。

    公孫錦單獨下了車,在外面聯繫了沈紹。

    這會兒,沈紹並不在臨時公寓,而在酒店開了房間,享受一個人的安寧。知道他在這裡的人只有秦白羽。

    沈紹給了秦白羽一個新的任務——跟蹤沈浩。

    房間裡安靜的彷彿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打破了沈紹的深思。

    接到公孫錦的電話,他並不意外。甚至聽說洛毅森很可能已經知道沈颯被害的原因,他也沒有多少反常的態度。那麼,公孫錦直言,目前工作的進展只是治標,想要治本,還需要你說一些我們查不到的線索。

    沈紹摸摸嘴上的傷口,眼底流露出一些黯然。說:「比如?」

    「比如說,沈浩在你們家到底是個什麼角色?他跟誰有過節你父親對他的態度怎麼樣?」

    沈紹哼笑一聲,「我們家老頭只疼沈颯。兒女太多,他顧不上,不虧欠就好。至於過節……沈浩一直很老實,兄弟姐妹之間沒有。」

    「好,再聯絡。」

    掛斷了公孫錦的電話,沈紹並沒有放下手機。點開某個軟件,盯著上面紅色的小點緩緩移動。沈紹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公孫錦的電話又打了回來。這一次,他的問題很古怪,「我需要你那些兄弟們的職務資料,s市的、周邊城市的,都要。」

    沈紹有些納悶,卻沒問公孫錦為什麼要這些東西。不過只是職務資料而已,不趕時間的話,到網上也可以查到。可見,公孫錦很著急。

    編輯短信,發給公孫錦。忽然間,沈紹又覺得有些不大對頭,可思來想去的,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哪個環節讓他產生了如此違和的忐忑感。

    後悔也來不及了,短信已經發出。沈紹從來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事實上,沈紹編輯的短信轉發到洛毅森的手機裡。

    洛毅森用司馬司堂的電話打開地圖,在上面查找一些城市,跟沈紹提供的資料一一對比。

    司馬司堂開著車,問道:「你懷疑什麼?」

    洛毅森撇撇嘴,說:「沈紹跟公孫說得都是實話,但是……怎麼說呢?」洛毅森欲言又止,索性全神貫注地對比起來。

    須臾,司馬司堂聽見他一聲鬱悶的長歎。

    「怎麼了?」司馬司堂問道。

    洛毅森咂咂舌,搖搖頭,一副糾結為難的模樣。說道:「我是不是太心軟了?」

    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司馬司堂隱約察覺到八成跟沈紹有關。他沒有追問,等著洛毅森的下文。

    「我是想利用老四刺激一下老七,讓老七給我們開路。第一步的效果不錯,沈紹的確接觸了王平久,在他身上撕開了一個口子,接下來就是等沈浩發現昨天晚上我讓蔣兵弄的那個東西,然後找沈紹攤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聽過洛毅森的計劃,司馬司堂暗暗為沈紹捏了把汗。但,洛毅森這番話的意思,似乎不準備設計沈家兄弟了。

    洛毅森自嘲地笑了笑,「我的心還不夠狠。」

    「你發現什麼了?」司馬司堂好奇死了,卻又不好過深的追問。

    洛毅森說:「其實,沈紹挺可憐的,比我可憐多了。」

    「要放棄嗎?」

    「不。」洛毅森重新挺直了腰板,堅定地目視前方,「沈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不明不白的話讓司馬司堂感覺著,洛毅森似乎變了。亦或,這才是真正的洛毅森。

    趕到王平久家,兩個人裡裡外外找了個遍,都不見王平久的影子。就連他的老伴兒也不在家。跟鄰居打聽了一下情況,得知今天一大早,顧大媽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了娘家。王平久是上午九點多走的,走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看上去很值錢的箱子。

    「沈紹的箱子。」洛毅森笑道,「昨晚,沈紹給了他一箱子錢。每一張只有一半。」

    司馬司堂忍不住笑了起來,「虧他想得出來。」那麼,王平久是跑了?司馬司堂轉頭看著洛毅森,發現這人不但不覺得意外,甚至都沒有著急。

    「你是不是料到王平久會跑?」司馬司堂問道。

    「我料到?」洛毅森反問了一句,似是而非地說:「王平久不是跑,而是藏。這裡還有他放不下的東西。」說著,一手搭在司馬司堂的肩膀,笑道:「搜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

    司馬司堂挑挑眉,看上去非常開心。洛毅森便逗他,「你笑起來挺帥的。多笑笑吧,說不定哪天我就看上你了。」

    話音落地,司馬司堂的笑容消失的一乾二淨。

    調戲了司馬司堂,洛毅森的心情更加舒爽。率先動手搜查王平久的家。司馬司堂也不是矯情的人,隨著洛毅森翻找起來。

    在王平久的臥室地上,洛毅森找到一張十六開的紙。紙上寫滿了數學題,一看就知道是從孩子們的作業本上撕下來的。紙的折痕還很新,恢復折痕後,能猜出裡面曾經包著某種長方形的東西。洛毅森看看薄厚,估摸著說:「至少一萬。」

    「沈颯那一萬吧?」司馬司堂從外間探進頭來。

    洛毅森將紙收好,隨後看著面前的一排矮櫃。腦中,將王平久逃跑前的經過重現出來。

    急著離開家,必然要帶上錢和重要的東西。他站在這裡從裡面取出錢,扔掉包著錢的紙,把錢揣進衣服口袋裡。

    想罷,洛毅森打開了矮櫃,將裡面的被褥、換季衣物等等都拿了出來。最後,在兩層棉被之間,找到一個老舊的古香古色的盒子。

    洛毅森神秘兮兮地對著司馬司堂說:「你猜,裡面是什麼?」

    司馬司堂面無表情地說:「不管是什麼,對王平久來說都不重要了。」

    洛毅森白了他一眼——無趣!

    隨著盒子打開,空空如也的現實讓洛毅森格外失望。但,他立刻又興奮起來。將盒子舉到司馬司堂的鼻子下,說:「聞出什麼味了嗎?」

    「這麼香?」

    「不覺得很熟悉嗎?」洛毅森冷笑道:「姬韓斌點過、江蕙點過、葛洪也點過。」

    「那種檀香!」司馬司堂想起了香氣的來由,臉上的表情明亮鮮活。

    這算不算意外的收穫?不知怎的,洛毅森卻覺得「本該如此」。

    收穫很大,可能還有些意想不到的東西等著他們去挖掘。兩個人更來勁兒了,像是尋寶一樣,對王平久的家進行地毯式搜查。

    終於,他們在鍋灶下面一堆燒過的麥稈裡扒拉出一個純黑的皮質錢包。裡面的東西還沒有被完全燒燬,可見一張瑞士銀行的黑金卡。

    「我就說嘛。為什麼蘇北的錢包沒找到,原來老王比較喜歡這款的。」洛毅森邊說著,將錢包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拍了拍收穫頗豐的口袋,洛毅森笑看司馬司堂,只是笑,卻不言語。

    「有話就說。」司馬司堂搓搓手,搓掉上面的灰土。

    洛毅森很真誠地說:「不用顧慮我,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司馬司堂在他面前怔愣了一下,洛毅森大咧咧地拍他的肩膀,「沈紹還是你的委託人,你有義務告訴他你的工作進展。」

    他不知道該如何理解洛毅森的好意,甚至懷疑這人也是要利用自己。他看著洛毅森,試圖在那張充滿笑意的臉上分析出一些違心的跡象。而洛毅森只是對他笑著,眼底的澄明如第一次見面時,讓人感到舒服,又覺得溫暖。

    他,是真心的。

    忽然間,司馬司堂無法理解洛毅森了。

    「為什麼?」司馬司堂忽然問道:「你想利用沈紹,就不該讓我通知他。」

    「我不會利用朋友,你是我朋友。」洛毅森理所當然地說:「好吧,好吧,就算我想利用你,也會先跟你打招呼的。」

    這算什麼理由?司馬思堂理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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