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3章 修改版53 文 / 藏妖
「咱倆去?」洛毅森覺得不妥,「王雲帆肯定認識我,我去不合適。」
聞言,褚錚笑道:「老大的意思是,我出面跟王雲帆接觸,你負責暗中調查。」
說到這裡,褚錚忽然想起件事,「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咱倆的工作關係都搞完了,你的調令今天正式下達到緝偵隊那邊,你現在已經成了一科的正式員警。」
關於工作問題,洛毅森早就料到自己會留在一科,只是沒想到公孫錦的動作這麼快。要知道是今天,是不是應該回去請老隊長老哥們喝頓酒。
褚錚卻笑道:「別傻了。案子還沒結呢,你這時候請客喝酒,合適嗎?」
洛毅森琢磨一番,倒也覺得褚錚說得在理。人情往來,今後補上就是了。可今天是12月30號,明天就是本月最後一天。
陽曆年了,該去陪嘉良的爸爸媽媽過個節。
可惜,忙碌的工作安排沒給他陪伴老人的機會。公孫錦離開大辦公區後直接通知他們,明天一早帶著褚雲趕赴t省的q市。
此行,不僅僅是接觸王雲帆。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調查,為此,公孫錦說一個小時後到他辦公室開會。
洛毅森打了招呼,回房間整理東西,還要抽空聯繫一下沈紹,告訴他明天要出門的事。
沈紹並不覺得意外,洛毅森那個工作本來就是沒準兒。他額外叮囑了幾句,「有什麼需要聯繫我,馬上。」
洛毅森躺在床上,揉著自己酸痛的腰,臉上帶笑,「我這一趟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有時間就給你打電話。」
好在沈紹不是膩膩歪歪的人,並不要求洛毅森每天幾個電話打給他。只是,跟洛毅森通電話總是會忘記一切事物,沈紹早就放下了手裡文件,靠在大班椅上,仔細聆聽洛毅森含笑的聲音。
「本來今晚想過去給你做頓飯,現在看來不成了。」
「為什麼?」沈紹不滿地問「我等你。」
洛毅森短歎一聲,「明天陽曆年了,嘉良的爸媽挺孤單的。今晚我去看看,陪他們吃頓飯聊會天。估計會挺晚,你別等我。」
電話那邊的沈紹沉默半響,才說:「好。我讓司機給你送些補品,適合老人的。」
這一次,洛毅森沒有拒絕沈紹的好意。他知道,沈紹送的東西肯定都是好東西,是他絕對買不起的,剛好送給伯父伯母。但是!洛毅森說:「司機來幹嘛?他又不是我的人,你才是吧?我要見的是你,不是他!」
不可否認,洛毅森粗製濫造的情話讓沈紹格外開心,「好,我送。」
「說好了啊。等會我去開會,估計就沒空聯繫你了。晚上七點,你來接我,然後還送我過去。」
七點.沈紹看了看今天的工作安排,在六點半要陪一位客商吃飯。
「六點半啊。」洛毅森聽到沈紹的話,猶豫了,「還是讓司機來吧,你去陪客商。」
「推了。」沈紹毫不猶豫地說,「他又不是我的人,我要陪的是你,不是他。」
躺在床上的洛毅森樂的直顛兒,一時忘形扯動了某個部位,疼的嘶嘶捯氣兒。那邊的沈紹聽了,立刻明白這小子又在折騰,「老實點!屁股好點嗎?」
很周到的體貼,反倒讓洛毅森一個勁捶chuang。屁股,屁股,怎麼總是惦記我的屁股。你對這兩塊兒肉到底有多執著?
沈七爺坦言:「你給我最深的印象,屁股。」
話音剛落,秦白羽帶著廣告部的人來談重要的工作,沈紹不得不掛斷電話。
另一邊沒抓住機會反擊的洛小爺,憋的面紅耳赤。
不反擊怎麼行?這一局必須扳回來!於是乎,洛小爺靈機一動,絕對作「詩」一首,讚揚威武霸氣的沈七爺。
五彩丁丁初如鐵,
君哼息息情難掩。
我欲再翻紅浪帳,
怎奈爺您力不長。
廣告部負責人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也沒聽見沈董吱個聲。狐疑地看了一眼,頓時被嚇的夠嗆。
沈董這是怎麼了?快把手裡的電話捏碎了吧?
發完了短信,洛毅森愉快地出了房間,去公孫錦的辦公室開會。
結果剛到門口,就見褚錚、苗安、蔣兵都趴在門上以標準的姿勢偷聽。走過去,輕輕拍了一把褚錚的肩膀。
「噓!」褚錚摀住了洛毅森的嘴,指了指房門,無聲地說,「藍景陽在裡面。」
公孫錦怒氣沖沖,眼鏡也摘了摔在一邊,怒視沙發上神色漠然的藍景陽。
藍景陽就是一頭死豬,不怕公孫錦這一鍋的開水燙。任你怎麼燙,眼睛都不眨一下。公孫錦是真被氣著了,在辦公室裡來回轉圈。
他不肯放藍景陽出去,也沒辦法跟他交流。心裡急出一團火,燒的他胸口悶痛。氣急了,指著藍景陽痛罵兩句,結果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見任何成效。他不是沒見過藍景陽犯倔的樣子,可今天,藍景陽好像故意跟他對著幹。可惱的是:這人不能說話。
他知道藍景陽的心結是什麼,可能不能解開這個心結,公孫錦一直沒把握。蘇潔曾經說,藍景陽就是一頭倔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除非他自己願意挪窩了,才吭哧吭哧跟著你走兩步。
說得坦白些:藍景陽太容易鑽牛角尖。
從公孫錦離婚到現在,倆人都憋著,誰都不肯把話說明。就算藍景陽執意要走,公孫錦也沒打開天窗說亮話,說你幹嘛要走?你知道我究竟因為什麼離婚嗎?你知道□□嗎?你跟我犯倔,跟我耍脾氣,我順著你。但是你不能禍害自己!
拋開個人感情不談。你留在一科一天,你就要聽從我的命令。我跟你說過沒有,使用能力一定要得到我的同意。不止是你,包括蘇潔、苗安、她們使用能力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當初,我費盡心力把你們挖來一科,保護不好被人詬病誰來解決?一科再怎麼特殊化,你們的能力也不能搬到檯面上來。捅出去,你們會被煩死!
我是說過,緊急狀態下不用請示我,但是你那時候是緊急狀態嗎?你有沒有信任過自己的戰友?你是不是覺得咱倆之間這點感情問題,已經足夠讓你忽略我的職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長官?
藍景陽到底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是公孫錦提到了一科的其他人,他不想繼續忍了。拿起書寫板,刷刷刷寫了幾個字,直接塞進公孫錦手裡。
公孫錦一看,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他們是我的戰友,我珍惜一輩子。你,我不想再糾纏下去。給我辦手續,明天交接。
拿著書寫板的手微微發抖,公孫錦忽然在微抖中安靜了下來。辦公室裡緊張的氣氛,在白底黑字的攪擾下,倏然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藍景陽避開了公孫錦灼人的目光,低著頭,從褲兜裡拿出一樣東西。公孫錦認得,那是自己送給藍景陽唯一的禮物。
一隻英雄牌的鋼筆。老東西了,公孫錦從小學開始用的,珍惜至今,送給藍景陽做生日禮物。
藍景陽把鋼筆放在桌子上,銀色的筆帽於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筆身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擦痕,經歷了歲月的洗禮,鑒證了他們從陌生到傾慕,到分離的所有過程。如今,它回到了主人手中,卻不再是主人心裡最單純美好的回憶。
公孫錦慢慢撿起扔在一旁的眼鏡,拿在手裡,低垂著頭,「景陽,你到底信不信我?」回答他的,仍是沉默……「我最後一次問你——離婚跟你無關,我現在是自由人,我想跟你交往,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外面偷聽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辦公室裡,藍景陽緩緩搖頭。
安靜如巨石一般壓在公孫錦的心上。他默默戴好了眼鏡,再次面對藍景陽的時候,已不是跟藍景陽糾纏不清的男人,而是一科科長,公孫錦。
他正色道:「你交接之前還需要完成幾樣工作。姬涵斌的口供記錄你重新整理一份,交給毅森;你手裡的文件資料也要整理出來,交給蔣兵;配槍、證件上交的時候走正規程序;褚錚取代你的職位,你要把一些需要給他的東西備案,一式三份,我、褚錚、蔣兵各一份。明白了嗎?」
藍景陽默默點頭,然後起身,走向房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期待著什麼,打開門的瞬間,居然無視了這些偷聽的人,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叫囂著向後面掙扎。
不能回頭!藍景陽不斷警告自己。
「沒事做了嗎?」公孫錦冷眼看著門口的偷聽者們,「洛毅森、褚錚進來開會!苗安,半小時前我就讓你給曉晟幫忙,你幹什麼呢?蔣兵!」
「我沒事啊老大。」蔣兵為自己辯駁,「我就等著他們的報告出來呢,我真沒事。」
公孫錦的臉色煞青,冰冷的眼神能把蔣兵的臉看出兩個冰窟窿來,他喝道:「去做五千個掌上壓,兩千個引體向上。」
「老大,我是內勤啊內勤!」
不等公孫錦怒吼,苗安拖著蔣兵迅速逃離,褚錚面色沉重地拍拍藍景陽的肩膀,偷偷的,小小聲地說:「你就作吧!」
不管一科的老大怎麼不爽,工作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公孫錦很快恢復了工作狀態,告訴即將去t省q市的二人,「這次去q市,還要調查博物館盜竊案。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鄭軍、吳大華都是q市蓮縣人。而江蕙留在李海棠那裡的郵包,上面的寄出地址正是蓮縣。」
說著,公孫錦放下手裡的杯子:「王雲帆要查、博物館盜竊案要查、q市蓮縣也要查。你們倆去打頭陣,我需要安排人手繼續調查鴻鵠,隨後帶著苗安跟你們匯合。」
為什麼是苗安?洛毅森更想讓蔣兵去,可公孫錦說了,帶著女孩兒很多事都好辦。畢竟某些時候,某些人,需要女孩子出面接觸才方便。
洛毅森其實還想說,你和苗安幾天能過去?這麼多事我跟褚錚肯定忙不過來。話沒出口,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直接拿出來看了一眼,沒等拒絕呢,忽聽公孫錦怒喊了一聲,「開會時間接什麼電話!」
臥槽,這還是沒正常啊——洛毅森心有餘悸地想。
公孫錦一股邪火湧上頭,摔了手裡的筆,「誰的電話!?」
「沈紹的。」洛毅森蔫兒了,回答的特別迅速!
結果,公孫錦的神情一變,蹙著眉,「出去接!」
這時候不跑還等什麼?洛毅森腳底抹油,毫無情意的拋下了褚錚陪伴公孫。
許是被公孫鎮住了,洛毅森接電話的時候都小聲小氣的,「我開會呢,什麼事啊?」
電話那邊的沈紹問道:「你明天是去t省q市?」
「對,不是告訴你了麼。」
「我現在就去。」
「哈?」什麼意思?
他不認為,沈紹為了跟自己充分體會熱戀而丟掉工作跑去t省那麼遠的地方。且,聽口氣,絕對是出了什麼事。
「沈紹,你去那邊工作?」
「我弟弟出事,我必須馬上趕過去。」
出事的是老十,沈颯。
就在十分鐘前,沈紹接到了管家楊叔的電話,楊叔急得快要哭出來,語無倫次的告訴他,沈颯和蘇北在t省q市失蹤了。而且經過非常曲折!
「曲折是什麼意思?」洛毅森不甚瞭解。
事實是:今天早上,沈颯和蘇北在路邊被人發現,當地員警把昏迷的兩個人送到醫院,等待詳細檢查。
當時,蘇北和沈颯的身上沒有手機和錢包,只有酒店的房間卡。通過調查確認,才知道沈颯的身份。
員警忙活的這段時間裡,沈、蘇在候診室繼續昏迷,有兩名護士照顧著。然後,奇怪的事發生了,兩個護士只是站在門口說幾句話,再回到房間,兩個人居然不見。她們可以確定沒有離開候診室房門半步;更確定,說話的時間只有一兩分鐘。裡面的病人怎麼就不見了?
找遍了醫院的裡裡外外,完全沒有他們的蹤影,也沒人看到過他們。於是,員警急了,開始調查監控錄像。這一查,生生查出一身冷汗。
從救護車抬下來,到醫院樓內的候診室,凡是監控錄下的他們,都變了樣子。
「變樣了?」洛毅森下意識地提高了嗓音,「搞錯人了?」
「不。」沈紹說,「有員警跟在身邊,確定就是他們。沈颯和蘇北都在一米七五以上,監控裡躺在急救床上的兩個人不到一米四。」
候診內沒有監控,所以看不到他們是怎麼消失的。
洛毅森再也說不出其他,「你趕緊過去,我明天上去就到。到時候我找你。還有誰跟你去?不能就你一個人吧?」
「白羽跟我走。」沈紹說,「東西我讓司機給你送,你到那邊立刻給我打電話。」
洛毅森有種預感,沈颯遇到的事絕對不簡單。可究竟是什麼情況,至少,要看過監控和現場才能繼續分析。思及至此,洛毅森對沈紹說:「你這樣。再跟那邊聯繫一次,把所有情況問清楚,整理成文字發給我。」
沈紹忽然來了精神,深知自己這位有著極高的分析能力,立刻叫秦白羽過來,準備打字建立文檔。
而洛毅森這邊,返回公孫錦的辦公室後,說明沈紹也要去q市。但他沒說什麼事,畢竟那是沈紹的家事,與一科無關。
公孫錦也沒說什麼,讓他跟褚錚抓緊時間再熟悉一下那邊的資料,準備明天一早出發。
下午四點,秦白羽給洛毅森發了郵件。洛毅森回復:你們先走,下飛機再聯繫。
褚錚一直賴在洛毅森的房間,蹭吃蹭喝。發現洛毅森點開電腦後臉色都變了,湊上去,看熱鬧。
文檔開頭是員警講述的情況。
早上六點半左右,接到報警電話。趕到發現地點,蓮縣浩海樓盤建築工地附近,一條長五公里的田埂路。我們發現兩名昏迷男子。衣服很髒,襯衫潮濕,呼吸正常。時間是六點五十分。
救護車二十分鐘趕到,我們隨救護車趕往醫院。途中,救護人員給兩名昏迷者做了簡單的檢查,生命跡象穩定,沒有查出什麼問題。
七點二十分到縣醫院。縣醫院一名醫生、兩名護士到院子裡接應。有我們陪同,推著兩輛移動救護床進入醫院大樓。
醫生聽過救護人員介紹,判斷兩名昏迷者並無大礙。暫放候診室觀察。我們拿著在其中一名昏迷男子(沈颯)的酒店房卡,打電話核實他們的身份。時間大約是十五分鐘。
回到候診室,醫生和護士說兩名昏迷男子失蹤。根據兩名護士所說,當時她們在候診室門口說話,背部與房門不足一米距離。兩名護士面對面站著,其中一個看得到房門。她們說話時間為一兩分鐘。返回候診室,發現室內沒人。
情況很奇怪,因此我們調查了一樓的監控錄像。
進入縣醫院時間為:07:22,我清楚看到自己先下了車,然後是我的同事和兩名急救人員。我們拉著擔架出來,將昏迷者放在移動救護床上,在監控屏幕上顯示出來,擔架上的昏迷者身材矮小。我們對後面的監控進行反覆觀看,從擔架出車,到候診室門口,昏迷者的身材都不足一米四。
護士確定沈颯、蘇北失蹤時間為:08:00。
不知什麼時候,褚錚蹙著眉,抿著嘴,同洛毅森一般,一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