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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百五十二章 蹬鼻子上臉 文 / 櫻桃女

    三百五十二章蹬鼻子上臉

    林繼祖雖覺得心中不妥,但是說嘴又說不過姜氏,只得在一邊將頭都快搖得掉了。

    姜氏瞧了只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道:「你也不用搖頭,我自然知道你是捨不下臉去求你外甥女兒的,怕是你那外甥女兒心裡頭也沒把你們哥倆這正經舅舅放在眼睛裡。我可不管,我橫豎要豁著張老臉去討個差事來的,若是咱們興旺了,以後遠兒找親事時也能挑那家世好的人家的姑娘」

    姜氏兀自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講得滿嘴冒泡兒,林繼祖只在旁邊干聽著搖頭,卻回不出嘴來。只因著當年這姜氏的娘家裡的祖父是個不曾進學的生員,雖家庭落魄了但也算是舊家子弟。那姜氏年輕時雖然相貌不至美麗,但也不算醜陋,站在人堆裡倒也有幾分水秀。那林繼祖那時候日子過得滋潤,經過媒婆說親,看了那姜氏也覺得堪與自己匹配,便娶了來家裡。初時新婚姜氏恃寵而驕,那林繼祖在稀罕頭兒上也不做計較,多是讓著姜氏,結果慢慢的才知道這位妻子竟是隻母老虎。這許多年過來,也就慢慢兒的習慣了姜氏在家裡做威做伏,省得怕鬧起來四鄰里來看熱鬧不成個樣子。

    姜氏見男人在炕上只坐著搖頭,也不搭話,便頭一擺叫道:「你只在那裡裝大頭蒜罷。要不是我昨日去樂家求那個丫頭,怕是你如今還在牢獄裡蹲著呢。這事兒不用你管,我自有法子去討差事。哼,她們家裡如今潑天的好運勢,做買賣發了財還攀上了王爺成了皇親國戚,難道還兩眼一翻不認窮親戚了不成?皇帝還有三門子草鞋親呢,那丫頭還敢當真不認親娘舅舅母?要是她那樣不開臉兒,我索性在她家門口給她們樂家宣揚宣揚,怕是她要顧忌這賢王妃的好名聲兒,也得對咱們和氣著點兒。」

    林繼祖見她越說越不像話,索性起身走到院裡去劈柴去,省得聽自家婆娘囉嗦。姜氏見男人走了出去,也不在意,逕自在那裡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她又想了片刻,兩手一拍,將腰間圍裙脫下,轉身便出了院子往林繼業家裡來。

    這時,偏巧林娟做事的那首飾鋪子的東家有事兒要出門兒兩三天,便歇了鋪子。林娟便回家想住兩天再回去,順便看看爹娘。她在小桃介紹的那首飾鋪子裡做事,因著老闆娘與小桃是舊日鄰居,所以對林娟也多加照顧,每月管吃管住之外還給幾百錢的工錢。

    這工錢雖不多,但勝在每日裡來首飾鋪子裡挑選貨物的都是些老客,又都是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做起事來輕鬆又清閒,吃喝又都是東家管著,因此那幾百錢林娟便每月一文不動的攢起來,到現下也有了三兩銀子,趁著回家的功夫,林娟便把銀子帶在身上想晚上偷偷給了娘親盧氏收起來。她不敢在父親林繼業面前露出銀子來,怕是那樣就被父親一把搶了去賭場輸了個精光了。

    盧氏見女兒回來了,自是親熱的問東問西,問東家待她好不好,又問她閒時有沒有去樂府看望姑母?林繼業也在旁邊笑呵呵的瞧著。一家人正在說話,就聽外面有人敲門,盧氏出門兒一看,正是大嫂姜氏來了。便急忙把她讓了進來,姜氏一進來便一眼瞧見林娟,林娟忙站起身來跟大娘問好。

    姜氏笑嘻嘻的瞧著林娟上下打量,又拉過她的手細瞧了一回,笑道:「喲,絹丫頭這些時日不見,倒比在家裡時出落得標緻了,這肉皮兒也白了,手也細了,果然還是這城裡養人,要是呆在咱們這裡好好兒的姑娘都蔫巴成棵黃花菜了。」

    林繼業因前幾日偷拿與大哥合夥賺來的幾兩銀子去賭輸了,所以見著姜氏便有些不自在起來,便起身兒找了個借口溜出去躲了。姜氏向來瞧不上這小叔子,從來不拿正眼兒看他,見他走了,也不理會。

    盧氏把姜氏讓到炕沿兒上坐了,倒了茶來與她喝。林娟也陪著在一邊兒坐下。因盧氏並不知道林繼祖在酒館裡打傷了人被押到牢裡的事兒,姜氏覺得這事兒也沒有什麼好光彩的,因此也沒有說。兩人說了兩句閒話,姜氏就把話題轉到了正事兒上,直接說道:「我說老2媳婦,我明日要去一趟咱們姑奶奶家裡,你也跟我一起去罷。」

    盧氏向來是個心地忠厚老實的,聽她這樣講,便說道:「大嫂,這不年不節的,咱們只管去做什麼?頭上個月咱們不是已經去瞧了姑奶奶了麼?」

    姜氏哧了一聲道:「我說你這個人不開竅兒麼,咱們和她們是親戚,難道還非得等著年節時才能上門兒?平日裡去個一兩遭就不成了麼?」

    盧氏聽姜氏說得也是這個理兒,便笑道:「那就聽大嫂的,明日大嫂只管來叫我就是。」

    林娟卻是知道姜氏一向是個不利不起早的人,便在一旁道:「大伯娘怎麼好端端的想起來去姑母家了?我前些日子還跟小桃表姐見了面,聽說姑母她們都挺好的。」

    姜氏便笑道:「還是你這丫頭聰明,不像你母親似的一根筋。你說你前些日子見了你表姐,她就不曾跟你說起她正在城裡興蓋商舖的事兒?」

    「哦?這事兒倒果然有的,只是那商舖的房屋正在蓋著,大伯娘怎麼知道的?」

    姜氏拍著腿笑道:「我怎麼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還是那回從你姑母家走時,正好她一個丫頭出去配一色針線,你姑母就讓那丫頭順便帶著我到她家點心鋪子裡捎上幾斤好點心回去,我聽那鋪裡夥計說的。這事兒聽說在京城裡早就鬧得沸沸揚揚的了,那塊地皮是七王爺親自買下來送給王妃的,誰人不知?聽說還要拿出銀子來與你表姐運營,我就估量著那些鋪子開起來,好歹你表姐她也要請人來做工罷,反正你爹和你伯父在家也是閒呆著,不如就求你表姐給他們派個差事,豈不是好?」

    林娟聽了,眉頭便皺起來,說道:「大伯娘,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且不說小桃表姐那商舖要離開張還早著呢,那房舍建起來還得個一年半載的,就是開張請人,她自有主意,哪裡輪得到咱們去討差事?我爹和大伯雖早幾年自己做過生意,但那都是些跑商時的小本買賣,人家開起來的那大商舖請人都是要掌櫃和帳房,大伯他和我爹何曾做過這個,莫不是大伯娘想讓他們去前面兒做夥計麼?」

    姜氏臉子一冷道:「娟丫頭,你怎麼說話呢?你大伯和你爹好歹也是上了幾歲年紀的人了,你瞧著哪裡的鋪子有那樣大年紀的夥計?況且他倆人還是東家的娘舅,要是差事也得是掌櫃的帳房的才是。」

    林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就知道這大伯娘好好兒的叫自家娘親明日一早去姑母家就是有事情,果然是打著這個如意算盤呢。只是她這算盤未必能打得響,想小桃表姐是那樣一個聰明伶俐的人,還能猜不透姜氏的心思,她不過是想藉著把自家人插入到人家鋪子裡,想暗地裡撈些好處罷了。

    姜氏瞧林娟臉上神情似笑非笑的,又帶著幾分不屑的感覺在裡面兒,頓時便不樂意了,撇著嘴歪著頭冷笑道:「怎麼,娟丫頭在城裡呆了幾天兒,就跟你表姐親近了,我說這些話還不是為著咱們兩家好過,你就不愛聽了?你可別忘了,你家裡那個賭鬼爹爹若不趁著如今撈兩個銀子花,還指望著他戒賭給你掙出嫁妝來麼?」

    林娟聽她提起嫁妝來,便想起姜氏幾次想給自己說媒的事情來,心裡便有些不高興了,陰了臉道:「大伯娘說的什麼話?我爹已經說要戒賭了」

    話還沒說完,姜氏便捂著嘴兒樂起來,笑道:「算了罷,我還不知道老2?他這些年說戒賭戒賭不下幾百遍了,我這耳朵裡都聽冒了油了。哼,不是我瞧不起他,他若是把賭戒了,我便能把飯戒了。」

    林娟讓姜氏胡攪蠻纏弄得心頭火起,起身便回裡屋不理她了。姜氏讓林娟弄了個冷場兒,唧唧歪歪的對盧氏說道:「你瞧你這閨女,不過是到京城裡小首飾鋪子裡做了幾天工,便弄得這一身氣派,倒像擒過了賊王,捉過了反叛似的,都不讓人說話了?我們家遠兒還是在京城第一的書院裡讀著書哪,也沒見他回來家時這副鬼樣子。」

    林娟在屋裡聽得清楚,再也忍不住,一掀簾子在裡屋探出半個身子來,對盧氏說道:「娘,我有個活計要這兩天趕出來,明**在家裡哪兒也別去,幫我把活兒做出來。」說完,簾子一甩進去了。

    姜氏在外屋聽得清清楚楚,知道這是林娟故意不讓盧氏明日跟著自己一起去樂府,心裡便恨恨的,往那裡屋處狠瞪了一眼,抬起屁股便走,嘴裡還嘟囔著:「哼,不識好歹的丫頭,到時候有了好處,別來求我。」一路說一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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